掉包皇後 第七章 皇後又侍寢
宇文琰全然不知道自己被鄙視了,他還以為給了探親的恩典,他已加了分。
于是這晚到了晚膳時分,他便擺駕鳳儀宮,眉梢還掛著笑意。
見到皇上駕到,慕容悠心里便怪怪的,想著瓷瓶子還沒擱在枕下,如果皇上對她獸性大發……
「皇後在想什麼?何以心不在焉?」
慕容悠低眉順眼。「臣妾無事,不勞皇上掛心。」她在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免皇上想起侍寢那回事。
宇文琰抬眼看著她,目光沉沉。
該死,他竟然忘了她家人可能帶來封擎的消息……
她肯定是知道了封擎出家的消息,所以不像之前那般敞開了胃口吃飯,看她一粒粒地數著米飯入口,分明心事重重!
這回他真是搬石頭砸自己腳了,不該讓她家人進宮的。
宇文琰的臉色頓時很不好看,但慕容悠根本沒看到,她一直在想那小冊子上的圖,不知怎麼著,看了之後就揮之不去……
「皇後——」宇文琰也不指望她能回神了,見她一個勁兒的神色恍惚,他內心的不悅在擴大。
「啊?」慕容悠回過神來,卻因為想著冊子的內容而有些面容潮紅,眼里浮著迷離水光。
見她這副思春的模樣,宇文琰冷冷的一哼。
她一定在想封擎!他們兩個究竟到何種地步了?私訂終身了嗎?
此時,他極是後悔洞房那日拂袖而去,若是沒有離去,他此刻就不必在這里猜疑了。
自然了,他今夜要驗她的貞操也行,可他的自尊不允許她在想著別的男人的情況下與他行房。
他的女人,想的只能是他!
「皇上,您叫我嗎?」慕容悠也不是沒眼力的,此時終于發現某人氣得青筋浮現,只是她不明白,好端端的他氣什麼?
「不錯,朕是叫了皇後,」宇文琰咬著牙,目光凶狠。「你之前說過畫了朕的漫畫,朕現在就要看!」
她是不是也畫了封擎的?
見鬼,他可是真龍天子,他為何要嫉妒一個和尚?
「那個啊——」慕容悠咬了咬唇,端起手邊的茶喝了一口,答道︰「臣妾已將漫畫燒了。」
她心中實在很是糾結。
已經用過晚膳,外間的尚公公卻沒來請皇上翻牌子,那皇上是要在鳳儀宮留宿嗎?
想到那冊子,她打心里不願意他留下來,所以他問到漫畫,她一句燒了,免得他要看漫畫又耽擱了下來,他留得越久,她便越不安全。
「燒了?」宇文琰面沉如水的盯著她,這不是他要听的答案。
才幾日,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就燒了?她分明是在思念封擎,不想他在她眼前晃,惹她心煩,因為若不是他,她也不必離開心愛的男人進宮來當他的皇後,害封擎落了個剃度出家的下場。
宇文琰想得心口冒火,驀地起身。
慕容悠抬起頭來看著他,他卻不再看她。「尚德海!」
外間傳來回應。「奴才在。」
尚德海有些懵,皇上來時那麼高興,怎麼這會兒連聲音都仿佛帶著冰碴兒?
宇文琰眼神帶著狠厲,壓抑心中翻騰的怒火。「擺駕聚霞宮!」
玉妃這陣子的情緒很是復雜,皇上好不容易臨幸她的那一夜,非但沒留宿還跑去鳳儀宮讓皇後侍寢,听聞這件事之後,她整個人都像霜打的茄子,久久沒法振作。
現在皇上又來了,听說已在鳳儀宮用了晚膳,和皇後不歡而散才來她這兒。
究竟是誰把話傳得那麼仔細的?為何要讓她知道皇上是和皇後鬧得不愉快才來她這兒的?
進宮之前,她爹再三叮囑務必要想方設法懷上龍種,甚至還給了她能迷惑皇上的含情香,只可惜後宮里禁用助情之物,而皇上又是個敏銳的,所以她不敢輕舉妄動,要真用了含情香觸怒龍顏,她可就什麼機會都沒有了。
她明白,後宮里會有新人不斷的進來,而她早晚有天會年老色衰,只有孩子是最穩妥的保證。
她爹手握雲南兵權,只要她能生下龍子,將來一定可助她的兒子登上大位,到時她怎麼也是天子生母皇太後,比在這里爭皇後之位強多了。
想到未來當皇太後的美景,她便打起了精神。
不論如何,皇上人來她這里了,她能懷上龍種才是最重要的,當誰的替代品,她就不要去想了。
于是這一夜,雖然宇文琰渾身的戾氣讓她很不安,但想到了當皇太後的美景,她還是刻意忽略他陰雲密布的臉,使出渾身解數來討好宇文琰,她曲意承歡把房中術全展現了出來,那是她在進宮前父親請花娘來教導她的,不為別的,就為了讓她爭寵,只要她能讓皇上迷戀她的身子,她懷上龍種的機會就大了些。
她覺得她已經成功了,皇上泄了,此刻正伏在她身上喘息,她肯定能搶在其他嬪妃之前懷上龍種。
「皇上……」她倚在宇文琰懷里,羞答答地柔聲道︰「臣妾愛您,好愛好愛您……」
什麼情啊愛的,宇文琰根本沒听進耳里,他撐起身子,很不滿意這樣的自己,適才他滿腦子想的都是隋雨蒙,他甚至把身子下的玉妃當成了隋雨蒙。
「皇上,臣妾……」玉妃還在柔情萬千、傾訴情衷的上頭。
外頭,小方子的聲音傳來,「皇上,不好了,皇後娘娘跌斷腿了!」
宇文琰臉上神色變幻。
「皇皇皇皇皇皇上……」玉妃一瞬間感到冷空氣襲來,某人抽離了她的身子,還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離了床、著了衣,眨眼間離開了聚霞宮。
玉妃呆住了,剛剛發生了什麼嗎?那個焦急而去的人是皇上嗎?
自她進宮以來,皇上給她的印象一直是沉穩內斂的,即便是在情事正酣時他也不曾失控過,她何曾看他如此驚惶過了?
難道,他當真喜歡上隋雨蒙了?
都說隋雨蒙雖然有傾國傾城之貌,但性子高高在上極難伺候,要她討好別人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但她進宮才短短時日就讓皇上如此上心,看來傳聞不能盡信,那個賤人肯定耍了什麼狐媚手段。
她深吸了一口氣。
不打緊,綾嬪那賤蹄子還不是長期佔著皇上的心,有什麼用?生不出龍嗣來,死了也還是嬪妃的位分,只要她生下龍嗣,馬上就是貴妃,到時要捏死一個綾嬪還不容易?
再說了,要是她的太子皇兒還小,皇上便殯天了,到時她這個太後少不得要垂簾听政。
想到自己垂簾听政那個威風勁兒,玉妃忽然兩眼放光地笑了起來,粉拳也收緊了。
銀翠撩簾而入,膽戰心驚的看著神情古怪的主子。「娘娘……」
「本宮沒事。」玉妃雖然故作平靜,但她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沒事。「去取湯藥過來!」
那是行房後助孕的湯藥,她每日都讓人備著,以備不時之需。
「娘娘……」銀翠將湯藥端來了。
玉妃端起湯碗,一口氣喝下。
管她是隋雨蒙還是綾嬪得了聖心,那些都不重要,她,只要龍嗣!
宇文琰趕到鳳儀宮,他竟比太醫還快到,可見他行動之快。
從聚霞宮到鳳儀宮的一路上,見到他的宮人都認為是自己眼花了,皇上怎麼可能撩著袍角在宮里跑?
「怎麼回事?」宇宇文臉龐的乖戾已被焦急取代,太監宮女心里都很疑惑,這是早先從鳳儀宮拂袖而去的皇上嗎?
「回皇上——」被留在鳳儀宮的小祿子向前彎腰。「您出去之後,皇後娘娘說要出去走走消食,小的等便隨同鳳駕,誰知雪地濕滑,娘娘又說要自個兒走,一個不留神,娘娘便跌了個四腳朝天。」
宇文琰目光微閃。「你說,皇後是在朕出去後才說要去走走消食?」他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絲甜蜜的,她難道是在吃醋?
「是的,皇上。」小祿子又掩著嘴,壓低了聲音說道︰「娘娘還說千萬不要讓皇上知道她跌斷腿了。」
宇文琰很滿意。
小祿子是他近來擺在鳳儀宮的眼線,本來是要監視隋雨蒙,如今成了他們愛的橋梁。
他大步進入寢殿,尚德海則在內殿外止了步。
「太醫何在?!」
小祿子又向前。「皇上,太醫還沒到。」
小祿子在心里月復誹︰誰像您跑得那麼快啊,太醫院里可都是老骨頭了,跑起來怕是骨頭都要散了。
「還沒到?」宇文琰眉一皺。「今夜何人當值?」
這時,一個氣喘吁吁的聲音道︰「回、回皇上……是、是、是微、微臣。」
同時,有個穿太醫院官服的老人家在宇文琰面前喘著氣跪下來。「微、微臣安在理參、參、參見皇上。」
宇文琰大手一揮。「平身,快給皇後看看!」
「是、是、是,微、微、微臣遵旨。」
紗帳里突然傳來噗哧笑聲。「皇上,你嚇到太醫老人家了。」
宇文琰挑眉,他看著安太醫。「朕嚇到你了?」
安太醫雙手和頭搖得像波浪鼓。「沒、沒、沒、沒的事、微、微、微、微臣素來如此。」
一個俏皮聲音從杏黃色紗帳里傳來。「才、才、才怪,是、是被皇上嚇、嚇、嚇、嚇的。」
春景、綠意又扶額了,娘娘這是成何體統啊?
然而龍顏卻未曾動怒,只淡淡地對安太醫吩咐道︰「不得讓皇後落下病癥。」
皇後那般打趣安太醫雖然不成體統,可以說是甚為無禮,可他卻覺得通體舒暢、百病全消,一顆躁動的心全然被撫平了。
他喜歡她同他這般親近,比晚膳時那樣無視他好太多了。
慕容悠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跟宇文琰開起了玩笑,她本想跟他保持距離以免自己慘遭侍寢,可如今她跌斷腿也不可能侍寢了,心里一放松,就忘了要同他保持距離。
因宇文琰的駕到而凝重無比的氣氛頓時輕松了許多,安太醫給慕容悠包扎好後診脈,確認只有腿受了傷,其他無礙後便誠惶誠恐地退下了。
邊走他還邊想著,皇上這焦急勁兒又是怎麼回事?在他的記憶之中,只有太上皇病情不樂觀時,皇上才會出現這種神情。
可見,皇後受到皇帝冷落的傳聞不能信啊……
安太醫離開後,慕容悠看著遲遲不走還屏退了左右的宇文琰,心里好生奇怪。
他不再回去聚霞宮了嗎?玉妃一定還在等他吧?「皇上,臣妾沒事了,您快去聚霞宮吧。」
宇文琰目光一黯。「你就這麼希望朕去聚霞宮?」
「也不是。」他那句話讓她模不著頭緒,只能耐著性子說道︰「既然皇上是從聚霞宮過來的,自然要回聚霞宮,玉妃肯定眼巴巴的在等皇上。」
這跟她希不希望有何干系?如果她希望他去,他就會去嗎?她不希望他去,他就不會去嗎?
自古以來,沒有哪個帝王會樂意讓人控制的。
宇文琰卻在床邊坐了下來,嚇了慕容悠一跳。
想起那小冊子,她整個人都防備了起來,她瞪視著他,他卻道︰「朕已派人去聚霞宮傳話了,今晚不會再過去了。」
萬事怕腦補,小冊子里最猥瑣的一幅畫乍現腦海,慕容悠渾身直冒雞皮疙瘩,忙道︰「那,夜已很深很深了,皇上明日還要早朝,快回去嘯龍宮歇息吧,臣妾恭送皇上!」
宇文琰目光沉了沉。「誰說朕要走?」
慕容悠眯著眼楮看著他。
不走?不走是何意?
要怎麼把皇帝弄走,她頓時有點犯難,跟著瞥見自己的傷殘,腦子里靈光一閃,忙作小意狀,「臣妾腿腳不方便……皇上還是去別的姊妹那兒歇息為妥,讓其他姊妹伺候您……」
「朕不需要人伺候。」宇文琰眼眸中幽光流轉。「你睡吧,朕看著你。」
室內只余燭影輕搖,似在催促著兩人就寢,但慕容悠想睡卻睡不得,她僵硬的看著宇文琰。
他說,看著她?
看著她干麼?
為何要看著她?
她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可這一夜又是摔倒又是包扎的,實在折騰得累了,她真的困極了。
「朕什麼都不會做,只是看著你睡。」他的眸光帶了些迷離。
慕容悠一時有些回不了神。
君無戲言……是吧?好吧,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又趕他不走,只能姑且信他了。
杏黃色的床帳放了下來,她躺下了,他也上了床,紅色的燭光在帳外搖曳,慕容悠的心跳卻開始不受控制。
宇文琰確實什麼都沒做,也確實只有看著她,但她就不同了,不但被他看得睡不著,耳朵還莫名其妙的癢了起來。
不用想,在皇帝面前伸手掏耳垢肯定是大不敬,而說實在的,被一個美男如此看著,她也實在做不出來掏耳垢之事。
可耳朵癢啊,實在忍不了,這可如何是好?在他面前扭身子也不好吧。
終于,她下唇一咬,硬著頭皮開口了,「呃,皇上,能不能傳春景進來?臣妾耳朵癢……」
「耳朵癢?」這可稀奇了,從來沒有哪個嬪妃敢在他面前說耳朵癢,她是第一人。
他是傳了春景進來,不過是讓春景把耳勺放下就出去了。
慕容悠瞬間一呆,她為難的看著銀質耳勺。「呃,皇上,臣妾自個兒構不到。」
事實上她過去用的都是木耳勺,宮里這銀質耳勺她用不慣,用起來怕怕的,像會把耳道刮傷似的。
宇文琰卻像是就等她這一句,眸中笑意點點。「朕來幫你。」
自小,她爹給她挖耳垢,她娘給她挖耳垢,可沒有陌生男子給她挖過耳垢,眼前這位雖是她的夫君,但就跟陌生男子沒兩樣啊。
「不用勞駕皇上了,臣妾不癢了。」
他正色無比的看著她。「皇後,你這是在欺君嗎?」
慕容悠瞪大了眼,欺君?這麼嚴重?
「好吧,那有勞皇上了。」
她側躺著,宇文琰坐了起來開始為她掏耳朵,眸中是溫柔又深幽的火焰。
慕容悠一開始覺得十分緊張,但他力道剛好,一下一下的,她很快就放松了,還舒服的閉起了眼。
直到平穩綿長的呼吸聲傳來,宇文琰才停了手,頓時感覺到彎了太久的腰有些兒酸疼。
他竟然有給女人挖耳朵的一天?
將耳勺等事物收拾妥當丟出帳外,此時萬籟寂。
他放輕了手腳順勢側躺在她身後,先是傾身在她發上輕輕吻著,跟著嘴唇游移在她脖頸間細細的吻著,忍不住就烙了幾個印子,他的心跳越來越快,摟住她的雙手也不由得往她胸前兩團柔軟尋去,怕擾了她好眠,他還「貼心」的先在她的安眠穴按了下,讓她更沉睡,好方便自己行事。
就算她無意識也好,他想要與她更親密,只要他對她做些什麼,她身上必定會留下些痕跡,她醒來之後想要否認也否認不了,他,就是要抹去封擎在她心上、身上的痕跡!
慕容悠的心跳越來越快。
其實她並沒有睡著,她裝睡是希望他能離去,不想他非但沒有走還在她身後躺了下來,當時她以為繼續裝睡就沒事了,誰知他竟然開始對她「輕憐蜜愛」……為何她會想到這個詞兒?因為他給她的感覺就是如此,仿佛在對待一件珍品,捧著怕摔了,含著怕化了,似乎不知拿她如何是好,就那麼細細的折磨她……不,應該說是折磨他自個兒才對。
他甚至還按了她的安眠穴,殊不知她的安眠穴異于常人,她爹說的,她的安眠穴特別頑強,就算按個一百下也未必會睡著。
奇異的是,她對他的撫模並不覺得討厭,當他把下巴擱在她肩膀輕輕摩挲時,她甚至舒服得想申吟,當他的雙手在她胸前留連忘返時,她更是舒服得舌尖直打顫,當他含著她的耳垂輕咬慢舌忝時,她的心仿佛快跳出嗓子眼了。
這一夜,兩個人都備受折磨。
隔日,一個消息在宮里炸開了。
皇後又侍寢了。
重點是,皇後摔斷了腿還得侍寢,這顯得皇帝很禽獸似的。
不過,這也代表了另一件事——
皇後連摔斷了腿也要侍寢,皇上待皇後不一般哪!
小方子奉命給皇後送補品,皇後娘娘傷了腿,大食盒里一大只的烤羊腿,自然是給娘娘補腿來著。
話說今日皇上下了朝,進了御書房,任何人都看得出來皇上心情特別好,每個人心里都默默的往那方面奔——皇上有特殊嗜好,皇後娘娘摔斷了腿,皇上特別來勁,所以今日才會像只饜足的貓,然後,他就被派遣了這個送補品的任務。
打從皇後進宮,這還是他第一次跟皇後娘娘面對面。
一打照面,兩人都嚇了一大跳。
慕容悠看著小方子,這不是讓她砸昏的那個人嗎?原來他是太監?他不是乞丐?
小方子也嚇了一跳,這反應……敢情皇後娘娘認出他了?
他怨啊,他為何知道那麼多皇後的秘密,撞見皇後娘娘與野男人在默林里親吻,他有分兒,撞見皇後娘娘撩了褲腳和少年郎在戲水,他也有分兒,他命真苦啊!
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先行拜倒。「奴才小方子給皇後娘娘請安,願娘娘鳳體安康。」
慕容悠錯愕的眨著水眸,端詳著跪在面前的白淨小太監。「你是——」
小方子馬上搖頭如波浪鼓。「奴才不是!奴才不是!」他堅決否認。
此地無銀三百兩,慕容悠噗哧失笑,「可你明明是——」
雖然適才才看了一眼他就馬上低下頭去,但她看得分明,她認人的功夫可是很強的,絕不會看錯。
「奴才真的不是!真的不是!」小方子抬起頭來,白淨小臉皺成一團,眼里滿是哀求。
「奴才懇請娘娘別再追問了,奴才真的跟您想的那個人一點關系都沒有!」
皇上要他忘了那兩件事,他這個做奴才的當然要忘,看見皇後娘娘親吻男人,又看見皇後娘娘的半截小腿肚和玉足,他死一萬次也不夠,自然要封口了。
「本宮明白了。」慕容悠點點頭,打死不承認一定是有苦衷,她也不好打破砂鍋問到底。「放心吧!你貪玩溜出宮一事,本宮不會向任何人透露半句,起來吧,不必擔心。」
小方子內心在吶喊。
冤枉啊!他哪有貪玩溜出宮啊!可為了皇上主子爺,這黑鍋也只能背下來了。
他起身後又是長長一揖。「多謝皇後娘娘。」
慕容悠繞著他轉。「不過,本宮那次可把你的頭砸疼了?」
小方子不疑有他。「是很疼……哦不不,奴才沒去過含笑山,娘娘見到的人不是奴才。」
「你還真有意思。」慕容悠笑得更大聲了,她意猶未盡地道︰「本宮那時下手是狠了點,當時看你就是一副看到蛇會不由分說大喊大叫亂動一通的人,所以才會先大力把你砸昏,免得你壞事。」
小方子臉都黑了。「原來奴才看起來是那樣的……」娘娘,奴才很沉穩的好不好?
慕容悠淡淡一哂。「這也沒什麼,你在宮里沒見過蛇嘛,自然是會怕的,那樣的反應也不算特別膽小特別沒用特別沒出息,你無須往心里去。」
「奴、奴才多謝娘娘關懷。」小方子都不知說什麼好了,這是安慰還是補刀啊,能不往心里去嗎……
慕容悠笑容忽收。「對了,本宮答應不把你貪玩溜出宮一事告訴別人,你也要答應本宮一件事。」
嗚,人家才沒有貪玩溜出宮!「娘娘請講,無論何事,奴才定當遵從。」
「就是——」慕容悠輕咳兩聲,壓低了聲音。「你也不能把在溪邊見到本宮捉魚之事告訴其他人,尤其是皇上。」
小方子點了點頭,眼眸十分澄澈真誠。「娘娘放心,奴才絕不會泄露半點口風。」
慕容悠大力拍了拍小方子的肩膀。「本宮信你!」
片刻之後的御書房,宇文琰挑高著眉,手指一下一下的敲著桌面。
「皇後讓你不要告訴朕,她在溪邊捉魚之事?」他倒是有些懊惱當時沒派奉榮查查與隋雨蒙一道捉魚的少年是何人。
小方子點點頭。「奴才已經答應皇後娘娘了,所以皇上您可千萬不能說溜了嘴,讓奴才失信于娘娘。」
宇文琰一個利眼過去。
小方子忙自己輕輕掌嘴。「奴才該死,奴才知罪,是奴才造次了,皇上是真龍天子,要說什麼就說什麼,哪里是奴才可以約束的,請皇上降罪責罰!」
宇文琰低眉沉思,過了一會兒才沉聲嚴肅地說道︰「皇後是怎麼說的,你逐字跟朕說,一個字都不許漏掉。」
「是。」在等罰責的小方子覺得自己白流冷汗了,還以為皇上在想要怎麼罰他,想了那麼久,原來還是在想皇後娘娘。
喜歡人家就直接去表白嘛,喜歡自己老婆又不可恥,有必要這樣折騰他這個小小的奴才嗎?
不過,主子時如三月春風,時如九月飛霜,他老早放棄探究主子爺的心思了。
如今事實擺在眼前,主子在單戀鳳儀宮那位正主兒,如此的傻樣恐怕還要持續一段時日,而他這個小奴才自然還得跟著受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