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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爺房中樂 第十一章

作者︰陽光晴子

梅城桓闊步走到皇太後跟前,黑眸冷芒閃動,全身散發的威嚴令她不由得暗咽一口口水,但仍站得直挺挺的。

「皇太後真的糊涂了,先帝有旨,普天之下,唯有皇上能治臣罪,原因何在?」他神情陰鷙,「就怕後宮又出了一個心狠手辣的祺貴妃,殘殺太子、太子妃及兩人的新生兒外,就連太子妃的母族家人也遭池魚之殃,無辜受死。」

他以為她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皇太後臉色氣得一陣青一陣白,就是這該死的遺詔,梅城桓才不將她放在眼底!她怒目切齒的看向皇帝,「哀家可是皇帝的母後,如此受辱,皇上不說什麼?!」

蕭景佑見她神情陰沉又夾帶怒火,不由得害怕的看向梅城桓,卻見他給了他一個堅定的眼神,他暗暗吸口氣,再看向母後,但怎麼都說不出附和或責難的話,對這個母後,他一向畏懼,「母後,兒臣覺得這事是否能、能大事化小——」

「行了!」哼!不管他是否具有帝王潛質?這幼帝本就不是她親生的,梅城桓又近身輔佐,怎麼可能偏向她?她怒不可遏的甩袖離開。

單岳勛卻壓不下那口怒氣,「太後身分尊貴,乃我王朝國母,相爺只是臣子,怎能對太後滿口污蔑狂妄之詞!」

「單親王是在討罵呢,」梅城桓銳利黑眸瞠視著他,語氣鄙夷,「你家中有妻有妾,卻成了太後的入幕之賓,將男人的尊嚴棄如敝屣,做出這等朝臣——不,京城百姓皆知的丑事,還有臉皮杵在這里大放厥詞?」

單岳勛臉色一白,咬咬牙,也只能怒氣沖沖的甩袖離去。

蕭景佑看著兩名輔國大臣相視大笑,看他們面對太後時的無畏,還有對單親王的霸氣,他都欽羨不已,更覺自己懦弱,他真的好想快一點長大。

單岳勛懲著一肚子怒火回到太後寢宮後,不意外的,見到一地被摔碎的花瓶茶具等物,侍候的宮僕個個低頭跪在地上,全身隱隱發抖。

皇太後佇立在花窗前,也不理人,他抿抿唇,「太後,那臣先離開了。」

她轉過身來,走近他,「等等,哀家心情不好,你讓哀家快活些,好不好?」

她主動的吻上他的唇,宮僕們急急的起身再彎身快步的退出去,看都不敢看上一眼。

yin婦!在這種情況下,還有心思翻雲覆雨,單岳勛雖然這麼想,但為了未來到手的權勢,他還是化被動為主動,抱著她上床翻雲覆雨。

其實,這些年來,太後總是睡不好,本以為梅城桓死了,她可以松口氣,但他回來了,可想而知,夜晚又將變得漫長,她需要疲累些,方能入睡。

她要單岳勛恣意妄為,要他努力逞歡,在激情中徹底沉淪後,得以在他懷里好好睡上一覺,但他讓她失望了。

「我得離開了。」他起身下床,梅城桓那不屑的神態如根束插心,讓他無法再待在這張床上。

她伸出柔荑一把拉住他的手,「不能留下來陪哀家?」

「相爺回來了,會不會追查那些殺手追查到臣這兒,臣得先事先防範。」他更想做的事是找人殺了梅城桓這個心月復大患,一了百了!

見他臉上的肅色,她也只能點頭,目送他穿妥衣服離開。

寢宮內再度陷入一股令人悶窒的靜默,她眼神空洞的看向花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一片陰霾,她的心也沉甸甸的。

這日午後,又有消息傳來,梅城桓這怪病生得久,如今康復現身,反而拉高他的聲勢,不少保皇派送去賀禮外,還說十五日是他的二十六歲生日,要相爺府辦個熱熱鬧鬧的壽宴,他們要大大的慶祝一番。

雷雨轟隆,皇太後仍坐在原處,一動也不動。

滂沱大雨中,相爺府在迎來又送走一批批的客人後,當陪客的羅靖磊也離開,府內終于恢復原有的平靜,下了許久的春雨此時也停歇了。

梅城桓要隨侍的小廝不必跟了,他獨自前往祖母所住的院落,不意外的,見到祖母虔誠的坐在佛堂內,靜靜翻閱桌上的佛經。

「祖母。」

齊氏滿頭銀絲,一張雍容的臉,穿著素淨,抬頭看孫子一眼,微微一笑,「回來了。」

「是。」他在她對面坐下。

齊氏定定的看著他,一旁隨侍的何嬤嬤立即過來替兩人倒上一杯茶,再退了出去。

梅城桓拿起茶杯啜了一口茶,「祖母這段日子可好?」

她淡淡點頭,「無恙,你的病全好了?」

他點點頭,齊氏雙手合十,「謝佛祖保佑。」她再次一笑,喝了口茶,就將目光放回佛經上,也不再理會孫子。

梅城桓擰眉再看她一會兒,即步出佛堂,問著在門前的老嬤嬤,「我這兩個多月不在,老夫人都是這樣?」

老嬤嬤難過的點點頭,「夫人、兩位姨娘都有過來看老夫人,但來了幾次,老夫人都是淡淡的,她們也就沒過來了,爺,老夫人心里苦啊。」

他沉沉的吸了口長氣,提醒老嬤嬤多照顧祖母外,即轉身離開院落。

自從那場爆變,他梅家數十口冤死,他的父母、大哥、大嫂還有佷子無一幸免,原本個性開朗好相處的祖母就變得沉默,對什麼事都不上心,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他走經花團錦簇的院落,就見到兩個小妾打扮得嬌俏迷人的朝他走來。

丁棠、梁芳瑜都是世家庶女,但在鄭芷彤的強勢打壓下,後宅的日子過得極為壓抑,也不敢爭寵,明知相爺回府,也只是讓身邊丫鬟去看看正室那頭有無動靜?

得知鄭芷彤連房間門都沒踏出一步,兩人才敢梳妝打扮,歡喜見良人。

「爺身子無恙,真是太好了。」

「我跟瑜妹妹一直都在替爺祈福。」

梅城桓看著她們嬌羞的模樣,再想到鄭芷彤強勢的嘴臉,不知怎麼的,腦海就浮現傅雨柔那張沉靜自若的容顏,還有那日,她小演了一下,那含淚激動的模樣,她怎麼演得出來?

說來,她真是讓他一次次的驚艷,除了精湛醫術外,那慢吞吞的磨人心性、不畏他的膽識、惡整他的幼稚、再到嬌羞含淚的動人。想到這里,他忍不住笑了,這一生,還不曾見過這麼多面貌的女子,她怎麼會這麼有趣?

不可思議的,他竟然開始期待她進入他的生活,在面對他的妻妾時,她也能過得雲淡風輕,不為所動嗎?

面對他的笑意,丁棠跟梁芳瑜困惑的互看一眼,向來脾氣暴躁又鮮少走神的相爺竟然當著她們的面沉默深思,末了,還帶著抹期待的玩味笑容

此時,鄧風跟段宇走了過來,梅城桓一看兩人眼神,就知道他們有要事稟報,他率先走入書房,他們向兩位姨娘點頭示意後,也快步跟進書房。

丁棠跟梁芳瑜互看一眼,相視苦笑,她們日夜盼著良人歸,但良人心在國家百姓,離京辦差也罷,徹夜待在皇宮十天半個月也是常有的事,一年能有幾回巫雲之樂,十根手指來算都足了,但還是比正室強,她們也沒得怨了。

書房內,梅城桓一坐下,看著站在身前的兩名屬下,「說吧,查到什麼消息了?」

鄧風一臉興奮的上前,「爺要我們的人在南城傅大夫的屋里,暗中尋找疑似太醫院的診斷病歷……」

春末夏初,一個彩霞滿天的黃昏,一輛輛馬車抵達相爺府,一名名貴客皆備了厚禮前來參加相爺的壽宴,就連皇上也差來太監送上賀禮,隨著夜色漸暗,燈光亮起,梅城桓與鄭芷彤穿梭在座無虛席的賓客間,敬酒寒暄,氣氛熱鬧,但人們表面上說著祝賀的話,私底下,對這對貌不合神也離的夫妻卻是交頭接耳的議論,尤其是打扮得如孔雀開屏、珠翠環繞的鄭芷彤,在貴族圈可是出了名的不受歡迎,趾高氣揚的模樣,讓人不敢恭維。

月明星稀,在燈火通明的相爺府外,一輛馬車正緩緩駛近。

車內,傅雨柔深吸口氣,看著純稚的女兒,「淳淳可有將娘的話牢牢記住了?」

「全記牢了。」她用力點點頭,「我跟娘一直住在很多士兵的地方,但我出生後就沒見過爹,這是第一次見到爹,這很重要,因為害爹受傷的壞人還沒抓到,這是為了保護爹,不算說謊。」

她贊賞的模模她的臉笑了笑,這幾日,她們一直住在近郊的那棟宅第,每一晚,梅城桓都會在夜色的掩飾下,策馬前來,讓她下針解毒。

直到這天,她們母女得演一出戲,正式進入相爺府。

「娘很緊張嗎?」她覺得娘握她的手握得有些緊耶。

傅雨柔點點頭,梅城桓也許認為她是為了能在京城開醫館而進京,但她心里的打算卻是為了淳淳,有了梅城桓安排的身分,她應當有更多的機會觀察朝中局勢,甚至,可以更進一步的確定梅城桓能不能相信?如果可以,也許,就有機會幫淳淳正名。

然而,想這麼多,此刻卻得先過這一關,她牽著淳淳的手下了馬車,拿著備好的一盒賀禮,朝張燈結彩的相府大門走去,一踏上台階,就可見到府第內布置得喜氣洋洋,甚至連外院都擺了筵席,黑壓壓的坐滿了人,不時傳來熱鬧的喧囂聲。

守在大門的兩名小廝看著這一大一小,卻是一臉為難,「姑娘雖然備了禮,可是要有帖子的人才能進來。」

「可是……」

傅雨柔眸光盈盈,說話柔柔,讓兩名小廝都不敢太大聲的說話,就怕嚇到她,好聲好氣的說︰「這是相府的規定,真的不能讓你們進去啊。」

「可是,我這女兒是相爺的親生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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