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民老公戀愛中 第二章
山里夜間大雨下下停停,反復幾次,最後總算在黎明前停了。
由于剛下過雨,山路泥濘,顧霜霜不好爬山負重鍛煉,只好在院子里拉著木質單杠做月復部繞杠,練習臂力。
她一直想著昨天的事情,心緒不寧,手上一滑從單杠上摔了下來。
好疼啊……疼得**像是摔裂成了四瓣,她「嘶」一聲,揉著**拉著單杠爬起來,趴在單杠上大喘一口氣。出現這種失誤,是鍛煉中的大忌。如果二叔在,非得拿竹條抽她**不可。想起二叔,顧霜霜吐了口氣,小腦袋耷拉著,二叔離開村子已經幾年了。
顧霜霜不是村里人,她沒有父母,八歲的時候跟二叔從廈川搬來這里,在這里日復一日鍛煉體能和射箭。
她二叔一直以來給她灌輸的目標便是進國家隊,拿射箭冠軍。因此她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其余時間幾乎都奉獻給了射箭練習,好像這樣日復一日的練習就真的能進國家隊、上央視新聞似的。
實際上她連國家隊具體是啥都不知道,反正覺得是個榮譽,進了就能離開山村。
她小時候住的是大別墅,臥室寬敞明亮。搬來村里後,她對村里潮濕的青磚瓦房很是排斥,但是反抗沒用,沒人哄她,也沒人給她吃糖,完了還得挨她二叔一頓揍。
在她記憶中,她不論是在廈川別墅還是山村瓦房,自己都是處于一個封閉的狀態。小時候在廈川,二叔讓她出門的次數用手指頭都能數過來,住進山村後,她也從沒出過村子。
她在山里待了十二年沒有出去過,小半的童年和整個叛逆少年時期幾乎都在這里度過,她作夢都想離開山村,作夢也都想嫁人……
村里不是沒人來說過媒,但全都被她二叔拿著掃把趕了出去,本來劉大嬸家兩個哥哥對她挺有好感,但自從被她二叔打過之後,連她家門都不敢進。這樣叫她如何能嫁人……
鍛煉完畢,顧霜霜大汗淋灕,她打了盆水,對著牆上破爛的半塊鏡子擦汗擦臉,她月兌掉運動外套,通過鏡子打量自己。
鏡中女孩面容姣好,脖頸下的鎖骨溝很深,里面還窩著幾滴晶瑩水珠,她上身穿著無袖露臍運動衣,兩條胳膊筆直下垂,雖然白女敕縴細,卻結實有力。她胸部發育良好,月復部也沒有多余的贅肉,女性漂亮的馬甲線將上半身勾勒得十分完美。
洗漱完畢,她盯著自己胸部發呆,鼓著腮幫子深吸一口氣,忍不住抬手在胸部戳了戳。
呼呼,又長大不少。越戳越覺得好玩,就跟戳劉大嬸做的大白饅頭似的。
想起大饅頭,她好餓。舌忝舌忝嘴唇,套上並不合身的運動服,把好身材重新罩回寬大的運動服里,隨後轉身去廚房煮碗熱湯面。
陸懷瑾還沒睜眼,一股潮濕難聞的氣味撲鼻而來,說不出是什麼味道,總之讓他很不舒服。等他睜開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黑不溜秋的床帳,也不知道這床帳是多久沒洗過。
一扭頭,他的脖子被稻草扎了一下,疼得他「嘶」一聲,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極度簡陋的木床上,老舊床單下壓著干稻草。
他眉頭一擰,打量著四周環境。上面是青磚瓦頂,下面是微有些潮濕的泥巴地,烏漆抹黑的小窗下放了一個幾層灰厚的紅漆木櫃。
誰能告訴他這是什麼地方?!他想起身,剛扭了一下,傳來一陣劇痛。
靠,什麼情況這是?陸懷瑾傻了,不會腿斷了吧?他幾番嘗試起身未果,終于無力地躺在床上,盯著頭頂的帳子喘氣。
顧霜霜端著一碗熱湯面進來,把冒著熱氣的面碗放在一旁的紅漆木櫃上,一雙大眼楮打量著他,聲音細細地說︰「大哥,你醒了,餓了嗎?吃面嗎?」
陸懷瑾上身沒穿衣服,只穿了條洗得發白的花褲衩。他看了眼顧霜霜,又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花褲衩,額頭的青筋一跳一跳,幾乎暴走,「這……這是什麼!」
顧霜霜的目光很自然地從他的月復肌游離至他的腰下,臉不紅氣不喘回答︰「花褲衩啊。」
陸懷瑾抬頭看著眼前的小泵娘,怔住,一張臉青黑,「妳給我穿的?」
顧霜霜頭搖成波浪鼓,「我是黃花大閨女!」她是黃花大閨女,怎麼可能幫他換褲子!這大哥真是,想什麼呢?
「……」難不成她對自己做了什麼?陸懷瑾吞了口唾沫,忽然覺得貞潔不保,「妳……妳還做了什麼?!」
顧霜霜眼楮一眨,抬手指了指櫃子上放著的一碗面,「我還給你做了碗面。」家里只剩一小把面,她自己都舍不得吃,全煮給他了。
陸懷瑾覺得渾身疼,目光不經意間又落在的花褲衩上。他齜牙,神色糾結,怎是一個慘不忍睹能形容的?花褲衩簡直有辱視覺!
他的太陽穴突突跳著,腦子轉也沒轉就月兌口而出,「給老子月兌掉!」話一出口他立刻後悔,恨不得拔掉自己舌頭。
他干什麼呢?讓個小泵娘幫他月兌褲子?他腦子是摔出宇宙天坑了嗎?
他這麼一吼,把顧霜霜嚇得呆住。她吞吞吐吐,「大……大哥,幫你月兌……月兌掉不好吧?我……我一個黃花大閨女的……你要是不急,我去找劉大叔,讓他幫你……」
听顧霜霜這麼一說,他很快明白,原來給他換褲子的是個大叔。他頓時松了口氣,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我的褲子呢?」
顧霜霜反應過來,原來他是嫌棄褲子不好看。她的杏眼瞇成一條縫,笑著解釋,「你的衣服褲子都爛了,我幫你洗了,縫了幾下,掛在院子里晾著呢,這條褲子是我二叔的,你將就著穿穿。」
陸懷瑾低頭看了眼花褲衩,情緒異常煩躁。他長這麼大,沒穿過這種不堪入目的花褲衩,「這也能將就?」陸懷瑾幾乎吼出來。
「為什麼不能,」顧霜霜眼瞼一垂,有些無奈,「難道你要luo著全身,在我這個黃花大閨女眼前晃來晃去嗎?」
陸懷瑾平靜下來,暫時不去糾結穿著問題。
他腦仁有點發疼,昨天的畫面劈里啪啦在他腦中顯現,車子滾到半山坡時,他從車里跳了出來,死死抓住了樹根,但之後沒抓穩,還是滾了下來。
本來以為死定了,誰知居然被救了?
陸懷瑾抬眼打量著眼前這個穿著男士深色運動服的小泵娘,目光停留在她那身運動服的名牌上,眉頭一蹙,微微有些震驚,居然是MJ十幾年前發行的限量款,全球不到一百套。乖乖,他找了好久,曾經花高價尋求收購都沒能找到,沒想到居然穿在這小泵娘身上!
不過,這小泵娘身上的運動服已經失去收藏價值,縫縫補補,太過破舊。
小泵娘扎著馬尾辮,濃眉大眼,長睫毛,圓臉,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長得倒是挺水靈。
「妳是什麼人?」他打量了一眼四周,本能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顧霜霜有點餓,看了眼一旁熱氣騰騰的面,吞了口唾沫,漫不經心回答︰「我叫顧霜霜,大家都叫我霜霜,這里是我家。」
陸懷瑾眉頭擰得很緊,「嗯」了一聲,「是妳救我的?妳發現我的時候,還有沒有看見其他人?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
「一男一女嗎?」顧霜霜頓了一下,有點抱歉的跟他說,「昨天晚上村長帶人去看塌掉的山路,在那附近的山溝里是找到兩個人。但是……听村長說,人都冰了,尸體不好背回來,就當場傍埋了。大哥,你……你別難過啊,劉大嬸說你很幸運,只是兩條腿骨折,其他地方的傷都還好說。」
知道司機和節目組的女助理都成了冷冰冰的尸體,陸懷瑾不免頭皮發麻,想著昨天還跟他說話的兩個大活人,說沒了就沒了,他有點難以接受。
他心口有點發悶,覺得自己是在作夢,還是個天殺的噩夢!
「小泵娘,妳幫我打個電話,通知我的助理過來,我會給妳父母一筆酬謝金。」他打量了一眼四周環境。
顧霜霜揉著「咕咕」直叫的肚子,眨了眨眼楮說︰「大哥,出山的路塌了,昨天晚上村長還挨家挨戶通知,三個月都不能出山。」她頓了一下,輕松愉快的神色不見,說︰「那個大哥,我沒有父母,還有,我也不是小泵娘,我今年二十了。」
陸懷瑾愣住。這姑娘長著張女圭女圭臉,矮小的身材縮在寬大的運動服里,怎麼看都像個高中生,他擰著眉問道︰「妳是孤兒?一個人住在這里?」
顧霜霜頭搖得跟波浪鼓似的,「不是,我還有二叔,他去年走了。」
「那妳幫我打個電話,給我的助理。」
顧霜霜想了一下又說︰「村里的電話線去年地震的時候斷了,一直沒有人修,要想打電話得去鎮上,但是現在山路封了,根本去不了鎮里。」
「Damnitall!」陸懷瑾壓制許久的脾氣一涌而上,「那怎麼辦?」
「等村長找人通路。」顧霜霜說。
他闔上眼,深吸一口氣,這就意味著他得跟外界失聯三個月?他還有好些問題想問,還沒開口,就听耳旁小泵娘弱弱的聲音飄過來,「那個……大哥……你剛才說的啥丹……米奧什麼意思啊?」
陸懷瑾睜眼,拿她當怪物打量,他心里煩悶,沒耐心跟她解釋,丟下一句「村姑」,遂翻過身,闔上眼,背對著她開始想事情。
他其實沒有惡意,只是站在他的角度,有人听不懂這句簡單的英語實在令他匪夷所思。
顧霜霜不聰明,但她明白陸懷瑾說「村姑」這兩個字的含義,滿滿嘲諷的味道。不過她聳聳肩,不以為然,一點兒也不生氣,只是很平靜的盯著他後腦杓問︰「大哥,你不吃飯啊?」
這麼一提,陸懷瑾的肚子「咕」一聲,他還真餓了。
顧霜霜見他沒反應,以為他是太累睡著了。她見他luo著膀子,覺得他可能會冷,于是扯了被子「唰」一下蓋在他身上,哪知這下沒蓋好,直接把他整顆腦袋都給蓋住。
陸懷瑾被蓋住腦袋,悶在被子里的額頭直冒黑線。
死丫頭,給帥哥蓋被子,就不能溫柔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