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 第二十八章
暖暖看著大家，笑得好開心，她用手肘踫踫允希，湊上前道︰「我覺得我們一定會拿冠軍。」
她一靠近，香香甜甜、讓人蠢蠢欲動的氣息突地揪住他的知覺神經，他的心瞬間瘋狂亂跳，讓他想起那天偷親她，想起那種心悸的感覺，想起……不行了，他連忙深吸氣、用力吐氣，深吸氣、再用力吐氣，努力平抑狂亂的思緒。
怎麼不回應？暖暖疑惑地望向他。「怎麼，你不覺得我們會得第一名？」
允希不是故意不回答，而是根本做不到，一股不明所以的沖動讓他的腦漿翻浪沸騰，使他完全無法思考。
她皺眉，是她的問題太沒有意義，所以他連給個回應都懶嗎？「我們一定會贏的，大家都這麼努力，都有相同的信念，我們一定會得冠軍！」她握緊拳頭，
說得鏗鏘有力，但怎麼他的反應這麼奇怪，臉越來越紅，而且連耳朵也紅了？
她正想問為什麼，他像是做出什麼重大決定似的，用力扳住她的雙肩，定定的看著她的雙眼，咬緊牙關三秒鐘後，他認真的道︰「你敢不敢和我打賭？」
「打什麼賭？」暖暖有些錯愕的反問。「我們不會拿第一名。」
「什麼？我們不會拿……」她瞬間反應過來，連忙捂住他的嘴巴，急急踮起腳尖在他耳邊低聲說︰「你怎麼可以講這種打擊士氣的話？你是指揮耶，又不是敵方陣營派來的間諜。」
「阿希，我听錯了吧，你說我們不會拿冠軍？」恰巧從兩人身邊經過的李主任猛地停下腳步，拉住允希問道。
所有人都把這場比賽當成賭注，他卻說不會贏？
「沒有，李主任听錯了，阿希是說我們一定會拿冠軍！」暖暖沖著李主任笑得滿臉嫵媚，又點頭又眨眼的。
「是這樣嗎？」李主任狐疑的又問。
「對，就是這樣，李主任……幻听……」她越講越心虛。
「不，我絕對沒听錯，但阿希是謙虛吧，國小的合唱團能夠訓練成這樣，不是普通人能辦得到的，更別說在短短的時間內，把曲子改編得這麼精彩，不必擔心，我們一定會贏。」李主任拍拍允希的肩膀。
「李主任說的對，阿希就是謙虛。」暖暖笑到臉都僵了，才讓李主任滿意的走開，等人一離開，她馬上警告允希，「謙虛不是在這種時候用的。」
允希鄭重的道︰「我不是謙虛，我查過評審名單，有音樂背景的人只有兩個，依評審的素質，能不能听出音樂的好壞，值得商榷。」
即使他們的自選曲讓人耳目一新，不過要拿冠軍比起那些又演又跳的合唱團，他們仍有不足。
「只要是人，對美好的東西就會有感覺，我們的音樂獨一無二，我相信，我們一定會贏。」暖暖說得斬釘截鐵。
「既然這麼確定，你敢不敢跟我打賭？」
她不懂他到底在堅持什麼。「賭什麼？」
「如果比賽進入前三名，我們就交往。得冠軍的話，我追你，如果得亞軍或季軍，你追我。」
蛤？這是什麼賭法？所以他的意思是，他們雖然可以晉級區域比賽，卻不會奪冠？
不、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說交往？換言之，他喜歡她，而且他對她的喜歡，已經多到友達以上，正朝向戀人方向？
呼呼吸、呼呼吸，她用拉梅茲呼吸法控制身體的含氧量，不然她會暈倒。
是母親在天堂施魔法嗎？她終于掙月兌枷鎖，終于重返九歲，終于得到一份完美戀情？允希細細審視她的反應，看她像見鬼一樣，眼楮張那麼大、嘴巴張那麼大，連鼻孔也瞬間擴張，他不滿意了，悶悶的說︰「你這是什麼表情，不敢賭嗎？」
這下子換暖暖的腦漿沸騰，無法進行復雜的思考行為。
「選一個，點頭或搖頭。」
她的腦袋一片空白，只是下意識的點點頭。
見狀，允希開心了，他笑彎了眉眼，滿意的模模她的頭，還趁著沒人注意時，飛快的親了她的臉頰一下。
這是公開場合啊！暖暖嚇一大跳，手心貼上被他親吻的地方，很好，這下子心跳失序，連拉梅茲呼吸法都救不了她，恐怕需要了。
看她完全愣住、嬌憨嬌憨的模樣，他調皮地湊到她耳邊說︰「比賽過後，我親的地方就不會是臉頰。」
暖暖直覺反問︰「那要親哪里？」
「親……」允希伸出修長的食指，輕輕點上她的嘴唇。
她猛地倒抽一口氣，瞬間靈魂出出竅了。
「各位同學集合，我們要出發了！」校長拍拍手，各班老師開始集合自己的學生，準備上車。
允希看著持續發呆的暖暖，笑得開懷。她有必要這麼震驚嗎？也是，被他這麼杰出優秀的天才喜歡，不震驚才怪。
「還不走，要我抱你嗎？」說完，他瀟灑地大步向前。
又過了一會兒，暖暖才回過神來，羞澀地小跑步跟上。
暖暖看完前面幾所學校的表現之後，她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了。
不夠花俏！沒錯，就是這個，他們把所有的精力全放在音樂上面，雖然有加人一些動作，但和其他學校相比，還是相差太多。
「回去之後，我可以在間奏加入一點舞蹈動作……」她在允希耳邊不斷喃喃自語，「不對，我要在沒參加比賽的學生當中，找幾個會跳舞的……」
允希笑得很無良，曖昧的問︰「你就這麼想贏？」
她用力點頭，鄭重回答，「當然。」
「是因為怕想不出方法來追我嗎？」他好笑的又問。
厚，她哪是在想這個啦！比賽當然要爭取第一名啊！
允希嘻皮笑臉的又說︰「連這麼簡單的事都想不出來，你的腦漿到底有多新啊，不會還是未開封的新貨吧？」他點點頭，補上一句，「拿出去賣，肯定很貴。」
暖暖不客氣的翻了個大白眼。難怪他沒有女朋友，嘴巴這麼壞。
李主任走過來對大家說︰「可以到後台準備了。」
「好。」允希應了一聲後，笑著看向暖暖。
她朝著他緊握雙拳。「等著看，我們一定會拿第一名。」
明明都心虛了，還咬牙硬撐，這女人……真笨。不過他懶得跟她爭，直接拉起她的手走向後台。
看著他牽著自己的手，感受他掌心的熱度，暖暖情不自禁的笑了。她會贏的，一定要贏！
在後台，暖暖蹲，握住小新的手說︰「等一下那四個小節是你的獨奏，記住，不要慌，我就在你身邊，一定要把每個音都彈得清楚明亮。」
小新點頭，他把那串音符彈得熟練無比。
前一組合唱團開始表演自選曲了，暖暖走向排好隊的學生們，做了個手勢，讓他們向自己聚攏，開始進行信心喊話，「等一下上台，不要緊張、不要害怕，想像自己是英雄，是等著被民眾包圍歡呼的偉人，知不知道？」
「好，你們都閉上眼楮……仔細听我說，你們要相信自己的聲音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是上帝給予的恩賜，再沒有人可以唱得比你們更好，這個舞台是為你們而設的，一上台，你們就要盡情表現，知不知道？」
「知道。」學生們異口同聲的回道。
「現在，深呼吸五下，五、四、三、二、一，張開眼！」
當學生們再度張開眼楮，允希在他們眼底看見十足的自信，他在心里暗贊一聲，沒想到這個笨蛋居然這麼會激勵人心。
等學生們散開後，他湊到曖暖身邊笑道︰「講得好像你很有舞台經驗似的。」暖暖側過頭，也笑了。不久前她才剛結束幾十場的演唱會呢。
幾分鐘後，主持人介紹志開小學合唱團出場。
屬于他們的舞台開啟了，暖暖握住小新的手，對他點點頭，笑開。
小新緊繃的小臉也勾起一抹微笑。
他是暖暖的第一個學生，師生倆大手牽小手，堅定的走上舞台……
主持人拿著得獎名單，站在舞台中央，對台下四十幾支隊伍說︰「今天大家的表現都很精彩，相信經過這場比賽，各位大朋友、小朋友一定能夠學習到更多的東西，恭喜大家。
「不過比賽就是比賽，最終還是要選出前五名，前三名將會在下周以同樣的自選曲和指定曲，代表本縣參加東部聯賽。在發表名次之前，請各位老師家長和小朋友先拍拍手，謝謝我們今天辛苦的評審老師。」
台下響起一陣如雷掌聲。
暖暖一面拍手，一面盯著主持人手上的得獎名單。會得冠軍吧。不會得冠軍嗎？會吧。不會嗎？句號和問號不斷在她心底反覆交織，她緊張得都快不能呼吸了。
「不是很有自信嗎？」允希笑望著她緊繃的神情。
她沒好氣的橫他一眼，他有時候還真討人厭，如果有潑冷水比賽，他絕對是冠軍。她咬咬牙，硬著頭皮說︰「對，我相信我們可以拿冠軍。」
小新听見暖暖的話，靦覜的笑容也帶著不可動搖的信心，他把自己的小手塞進她的掌心，等她轉頭看向自己，他也說︰「老師，我也相信我們第一名。」
暖暖得意地點點頭，把小新摟進懷里，她仰起下巴，驢傲地看允希一眼，用眼神告訴他，怎樣，她有死忠的擁護者。
允希不滿了，但卻是因為……小新憑什麼被她抱在懷里，他是她的男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