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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躍龍門 第十五章

作者︰綠光

「到底是怎麼回事?」瞧他泫然欲泣的神情,贏政不禁退了兩步。

「臣試藥,誤食了毒。」就當是如此吧。

「你還承不承受得住?」

「臣可以。」只是毒吞得有點多,需要一點時間解。「大王前來是?」

贏政思忖了下,屏退了跟隨的內侍,走近床邊,低聲道︰「寡人近日身子微恙。」

「讓臣替大王把脈。」夏無且顫巍巍的伸出手,開始祈禱不是跟他下藥有關,否則他就死定了。

贏政將手伸向他,讓他替自己號脈。

一會兒,夏無且眉頭皺得都快可以夾死蚊子了,才虛弱地道︰「大王無恙,脈搏沉穩,該說是身子強壯得緊才是。」

贏政神色有些不自然地皺起眉,更壓低音量道︰「可前幾個晚上,寡人身下無端有了反應。」

「大王正是氣盛之時,難免血氣方剛。」千萬不要懷疑到他頭上,他已經領罰了。

「這也會連著兩天?」

「兩天?」夏無且無力的垂著眼,小心應對道︰「大王也許該恩寵哪位夫人才是。」

其實他真正想說的是,大王你到底是不是男人?連著兩天有反應,身邊又剛好有個對象,出手就是了,誰敢說大王的不是,況且荊軻那種惡鬼就是需要大王這種暴君鎮壓!

「打你進宮,你可有听說寡人寵幸哪位夫人?」別說他沒時間,他根本就沒興趣。

來到人間已經十幾年,他沒興趣沾染人間女子,更不曾起過興頭,不對,不管是天上人間,他對這件事就是沒興趣,所以他不該也不可能有反應,這里頭透著不尋常的訊息,意味著他可能有恙,而他還沒跟荊軻培養出深厚情感,他還不能死。

夏無且進宮也約莫十年了,倒真沒听內侍那頭提起大王寵幸了誰,需不需要避子湯,換句話說,大王一直過著禁欲的生活,再換個角度想,大王該不會是……他偷偷地拉起被子遮住他俊美的臉龐,很怕被看上。

「你這是在做什麼?」從來就是個很欠揍的模樣,現在露出唯恐發生不幸的恐懼嘴臉是怎樣?

「臣怕過晦給大王。」他夏無且是誰呀,一點說詞信手拈來就能應付。「大王確實無恙,頂多有點上火,要真是有所需,自然得稍解,否則對身子反是戕害。」

贏政未置一詞,只是在心底罵了聲庸醫。他千百年都這樣過,哪來的戕害?

夏無且逮住機會進言。「其實大王身邊有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在,大王會將她留在寢殿,必然是因為大王對她有所……」

房里,突然一片靜悄悄。

贏政推門而出,門外等候的內侍微抬眼詢問是否回殿時,余光瞥見夏無且癱睡的姿勢十分古怪,像是整個人都趴進床褥間,他是厥了嗎,不知道會不會被悶死?

「回書房。」贏政口氣平淡地道,說完,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同時心里憤憤地想著,一個庸醫也敢胡亂揣測他的心思,將他對荊卿的心思想得那般邪惡污穢,踩他一腳是他節制了。

荊軻讓福隆一路護送回太平殿,卻直挺挺地站在殿門口不肯踏入。

「荊使節?」福隆站在身後低問道。

「福大人,我能不能先回慶平閣一會兒?」

「可否先讓在下請示大王?」

「請。」荊軻假裝乖巧的踏進殿內,待福隆一離開,二話不說,兩腳踹暈代替福隆守在殿前的兩名內侍,隨即朝慶平閣而去。

慶平閣外,侍衛正在操演,福盛帶著幾名軍頭沿列調整陣形。

「荊軻,怎麼來了?」福盛余光瞥見徐徐走來的荊軻,吩咐了屬下幾聲,便快步跑到她身邊,確定她身後無人,不禁笑問︰「怎麼不見我哥跟著?」

「怎麼,我這是被囚禁了嗎?」荊軻皮笑肉不笑地反問。

他揚高濃飛的眉,思忖了下,問道︰「你……心情不好?」

「還好。」她淡淡回道。

「是很不好吧。」拜托,光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不對勁。「發生什麼事了?」

「什麼也沒有。」不過是她發現,不管她做再多,一切皆是徒勞罷了。可一方面,卻也是因為她內心的糾結。

因為她根深柢固的想法被動搖,更因為她長久以來的夢想被摧毀,而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拜那個教她痛恨又歡喜的男人所賜。

福盛想了下,便道︰「不如這樣吧,我差人送點酒過來,咱們喝兩杯,喝過之後定教你神清氣爽。」

宮中一向都是來這一套的,昨兒個御史大人才找他喝過酒,哭了兩個時辰,今兒個精神抖擻的上朝去了,所以同一招用在她身上,肯定也有效。

「好啊。」喝點酒,心麻了,就不亂了。

贏政來到書房時,適巧福隆前來稟報荊軻想回慶平閣一事,他手頭上有事忙著,也怕荊軻在太平殿里待得悶,便允了。

待贏政忙完荊軻提議的由罪犯牢災替代造渠一事,便直接前往慶平閣,想找荊軻一道用膳,豈料——

「這是怎麼回事?」一進慶平閣,就見阿蕊滿臉通紅地靠著牆邊睡著了,秦舞陽則是睡在她身旁,荊軻獨自捧著酒杯坐在窗邊,而福盛就趴睡在她腿上。

荊軻睨了他一眼,「他們喝醉了。」

「大白天的怎麼就喝起酒來了?」更惱人的是,怎麼沒邀他?

「慶祝大王即將完成霸業。」荊軻舉杯敬他,咧嘴笑著,帶著幾分颯爽,眉眼間卻凝著愁與怨。

贏政濃眉沉下,低聲問著福隆,「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王,臣回太平殿時,荊使節已經來到慶平閣,待臣趕來時,她早和福盛等人喝了起來,這會喝過十幾巡了。」福隆咬牙切齒地道,目光凶狠地瞪著不知死活的弟弟,他方才試了幾次想把弟弟拖走,弟弟卻總是硬巴在荊軻身上,弟弟膽敢沾染大王的女人,是有沒有那麼想死?

「十幾巡?」贏政皺了皺鼻子,難怪室內的酒味如此嗆鼻,可他見荊軻的神情未變,贊道︰「荊軻倒是有分寸,飲酒不過量。」

「不,荊使節喝得最多,她喝了至少六壺。」該說過了六壺之後,他就沒細數了。

「嗄?」六壺?可他一點醉態都沒有。「荊卿,你不要緊吧?」

「再好不過了。」荊軻笑眯了眼道,一口將杯中酒飲盡,隨即又斟了一杯。

「大王要陪在下喝嗎?」

「要喝也成,不過咱們回太平殿再喝。」贏政並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讓荊軻要這般喝酒,但他很清楚荊軻的笑容失色了,不似以往光芒萬丈,甚至虛弱得連點豐采都找不到。

「嗯……也好。」待他喝醉,殺他就容易了,她怎麼沒想到這一招?

贏政走向前,才要拉起她,卻差點被趴睡在她腿上的福盛給袢倒,他輕踹了福盛一下,豈料福盛卻將她巴得更緊,見狀,一股無明火疾速竄起,教他毫不節制地一腳將福盛給踢到牆邊,接著他將荊軻一把拉起,見她踉蹌了下,他趕忙扶住她的腰,卻被她一把撥開,力道之大,教他錯愕了下。

「抱歉,大王。」荊軻沒啥誠意地說道,盡避她的神色不變,但走起路來明顯不穩。

「不礙事。」見她走得歪七扭八,也不管她允不允,贏政硬是將她給打橫抱起,瞬間她像只溫順的貓兒,他隨即加快腳步。

一回到太平殿,贏政差內侍上膳,硬是哄著荊軻用膳,豈料她難得拗起來,非要酒喝不可。

贏政沒轍,只好差內侍取來一酒。

話都還沒搭上,菜也沒用上一口,荊軻便抱起酒壺牛飲。

贏政連忙快手搶走了酒壺。「你這是在做什麼,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荊軻不悅的撲上前想搶回酒壺,可贏政也不是省油的燈,他輕松的背過身,把酒壺擱在矮幾上,回頭打算制伏她,豈料反被壓倒在地,咚的一聲,撞得他的後腦杓發疼。

「荊卿……」他無奈輕喚,暗暗記下他的荊卿是個酒品不佳的人,下回絕不能再放任他酒過量,導致發酒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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