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不當初 第十六章
第九章
她的身上有著新舊的痕跡，是孟西印下的，情緒崩潰的她終于受不了，大聲地喊著她愛他，最後他停止了，進浴室洗澡。
而她一動也不動，全身都是他的味道，他很有把握她逃不了，因為她的身體都像是不屬于她的了，好酸、好疼，她無力地閉上眼楮。
腦海里好亂、好亂，她是臣服于他的手段，她不愛他，她才不會愛他。黃雅雅不斷地說服自己，可她卻忘不了，當她放聲說出愛他的時候，一種無言的滿足感在心口晃蕩著，難道真的還愛他嗎？
一陣腳步聲往她的方向走來，床墊隨即往下陷，她沒有睜眼，不想看到他這個人也不想跟他說話，溫熱的毛巾貼在她的肌膚上，她的羽睫輕顫了一下。
孟西擦拭著她的身體，溫聲地跟她說著話，「雅雅，我愛你。」似是沒有注意到她僵硬的身體，他繼續說著︰「你總是逃、逃，連給我一個表白的機會也不給我，你真的好可惡。」
表白，他在向她表白嗎？黃雅雅不由得豎起了耳朵。
「你當初舍不得小愷，所以生下來，可你有沒有想過你是因為想要一個我們的愛情結晶呢。你當初以為我因為小愷才要娶你，你有沒有想過我是因為愛你才娶你，小愷只是一個證明我們愛情的結晶而已。」孟西低聲地敘述著。
「難道你從來沒想過我愛你嗎？」孟西似是嘆了一口氣，「你知不知道，你在披薩店跟我說你答應跟我結婚，是因為小愷。當時我很氣，你知道嗎，我第一時間里想著是要將小愷送出國，讓你永遠看不到他……」
「不行！」黃雅雅驀地睜開眼楮，一臉的驚恐。
孟西嘴角微彎，「不裝睡了。」空出的大手輕撫著她的小臉，他難掩狠意地說︰「我就是這麼想的，我一點也不喜歡別人佔據了你的視線，就算那個人是我們的兒子。」
黃雅雅似含水的眼眸直視著他，「你不能這麼做。」
「看著你現在還要為他說話的樣子，我更想這麼做了，你知道嗎。」他啄吻了她一記，「當初大哥說不想要大嫂再生一個了，我體會不到那種感覺，現在我好後悔，我應該讓你連一個也不要生才對。」
黃雅雅的臉染上紅霞，他似乎在耍酷，可仔細一听，卻又是情意綿綿的情話，听得她的心髒怦怦地響。
「我忍受不了小愷吸引你的目光。」孟西的手指逗弄著她的紅唇，似笑非笑地說︰「可小愷還是很有用，對不對，有他在，我要你做什麼，你都會做。」
黃雅雅想踢他一腳，最好是把他踢到角落里去，可是她動不了，努力地瞪著他。他不為所動，「所以你愛我，對不對？」
孟西低下頭，雙眸緊盯著她，好像要望進她的靈魂一樣。黃雅雅深吸一口氣，「你走開。」
孟西卻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嗯，只叫他走開，而不是不愛他，很好。他忍不住地低頭又吻了她一會，直到她氣喘吁吁才放開她，伸手將薄被拉過蓋在她的身上，以防她會感冒生病，「我去叫外賣，你先睡一會。」
她確實很困，身體被欺負得超出了她的限度，她緩緩地閉上眼楮睡覺，可腦海里卻全是他剛才的話，他說他愛她，他說他想娶她是因為愛她，而不是因為黃愷……
孟西將她的發絲勾到一旁，見她甜美的睡相，輕聲地走出了房間，屋子里的味道逐漸淡掉，多了一絲甜甜的蜜味。
「該起床了，寶貝。」孟西的聲音在黃雅雅的耳邊低語著，「再不起來就遲到了。」
他終于肯放她從這張床上離開了嗎？黃雅雅睜開眼楮，僵硬地從床上爬了起來，他已經替她挑好了衣服，一臉笑意地說︰「老婆，我知道你很累，我替你穿衣服。」
她好想踹死他，要不是雙腿無力，她真想這麼做，可惜她的瞪眼也無法阻止他的行動。
所有的血液都集中在了黃雅雅的臉上，她沒有想過有一天這個男人會替她穿衣服，她穿著內衣，而他跪在她的腳邊，修長的手指優雅地將絲襪套在她縴細的腿上，一點一點地往上拉。
黃雅雅的腳尖踩著他的大腿，像一個女王般被他細心地呵護著，這算不算是一個巴掌、一顆糖呢，他先是做得她死去活來，又讓她享受女王般的待遇。她動了動腳趾頭，掐住他大腿的肉，陰森地笑，「小孟子，干得不錯。」
孟西的手一頓，替她穿好絲襪，瀟灑地站起來，拿起一旁的連身裙替她穿上，薄唇在她的耳邊微動著，「喊我小孟子，嘲笑我是太監，嗯？昨晚伺候得你不夠盡心，是我的不好，今天一定會好好伺候你。」
火熱的氣息加上他令人噴血的話，她瞬間有一種沒事干嘛要調戲他的感覺，結果最後受罰的人還是她自己。
看黃雅雅臉上一臉驚慌加懊悔的神情，孟西眼里充滿了笑意，她怎麼會這麼可愛呢，「洗漱去吧，再不然的話，今天可以再請假一天。」
黃雅雅臉色瞬間陰暗，再請假、再給他機會把她按在床上邊運動邊打電話？一想到這個畫面，她動作迅速地往浴室走去，她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
看著她走路雙腿有些無力的樣子，孟西微微皺眉，還是太過了嗎，明明他都控制了。
黃雅雅洗漱完走到客廳，孟西正在準備早餐，「過來吃飯，我去外面買了豆漿跟小籠包。」
她雙腿乏力地走過去，坐在一旁狼吞虎咽，孟西看得好笑，「也不用這麼急，我送你上班。」
「咳咳！」黃雅雅連忙喝了一口豆漿，瞪向他，「你送我？不用了，謝謝。」她才不想被人看到他送她上班的場景。
黃雅雅連忙喝完豆槳，快速地站了起來，但起得太猛，雙腿一時無力，差點沒站穩，他伸手摟住她的腰肢，輕笑著，「都說了不要急。」
她扯了扯他別在腰間的大掌，怎麼也拿不下來，「我說了不用你送……」
「你確定你要以現在的身體狀況要跟我爭論嗎，走幾步都會腿軟的人。」孟西眼神深深地望著她，「你要是去上班的路上腿軟了，可沒有人扶你。」
是誰讓她腿軟，是誰讓她走幾步都累得像一頭牛，是他這個混蛋，他還好意思說。黃雅雅張嘴要說話，他已經帶著她往外走，不允許她反駁。
「今天開始，你的上下班都由我接送。」孟西霸道地說。
「我不要！」
「你在床上也這麼說。」孟西若有所思地說︰「你很愛口是心非哦。」即使嘴上喊不要，她兩條腿還是緊緊地纏著他，孟西輕輕在她的頭頂上吻了一記，「放心，我懂。」
他懂個屁！黃雅雅暴怒地扯他的手，他的手就抓得越緊，在她跟他奮斗的過程中，他很干脆地將她帶上了車，笑著凝視著她，「再吵就不要去上班了。」
她含淚乖乖地閉嘴，今天要是再不上班的話，那就會被Fire了的。
孟西輕嘆一聲，「你到我公司來做我的秘書多好。」
黃雅雅警覺地說︰「我現在的工作很好。」
孟西遺憾地看了她一眼。黃雅雅咬牙切齒地告訴他怎麼去她的公司，隨即轉頭看窗外的風景。
十五分鐘後，她到了公司，壓根不理一臉笑意要跟她說再見的孟西，像是被猛鬼追著跑似的下了車，飛奔到公司里。等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才發現雙腿在顫抖。
「雅雅，你干嘛跑這麼快，我在後面喊你，你都沒理我。」小玲喘著氣走了進來。
「我、我以為自己要遲到了。」黃雅雅心虛地說。
「我看到，一個大帥哥。」小玲賊賊地一笑。
「啊？」她移開目光，不看小玲一臉的八卦。
「那大帥哥是誰呀？」小玲趴在黃雅雅的桌上，「昨天請假沒來，難道是跟大帥哥一起出去玩了，樂不思蜀地不肯回來？」
黃雅雅咳了幾聲，「你別亂想。」
「到底是誰呢？」小玲歪著腦袋問。
「小玲，我肚子疼，我去洗手間。」黃雅雅作賊心虛地逃了，身後的小玲大笑不止。
她就說嘛，怕什麼就會來什麼，現在好了，被人看到了，怎麼辦？討厭，都是孟西惹的禍，也許他一開始打的就是這個主意，躲進洗手間的黃雅雅磨著牙齒，揣度著孟西的心思。
黃雅雅難逃孟西的魔掌，下班之後還是被逮住了，這到底是為什麼！黃雅雅想不通，但回到家，她才發現還有更可怕的。
「孟叔叔、孟阿姨……」他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黃雅雅心中疑惑，可臉上掛著得宜的笑容。
「正好經過孟西住處樓下，想跟你們一起吃飯。」孟母笑呵呵地說，保養得宜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歲月的皺紋。
黃雅雅默默地扭頭看向孟西，孟西對她一笑，露出兩排潔白的牙，「好啊，我和雅雅早就想請你們吃飯了。」
于是四人去了附近的一家餐廳吃飯。黃雅雅一開始神情略微僵硬，後來倒是自在了。
孟父、孟母都沒有說起黃愷的事情，也沒有問黃雅雅和孟西之間的事情，這讓黃雅雅松了一口氣。
中途黃雅雅去上洗手間，孟母終于忍不住了，「兒子，你們什麼時候結婚啊？」
「快了，你們不要急，別嚇跑了雅雅。」孟西喝著紅酒，淡定地說。
「行，反正你自己看著辦，要是再辦砸了，你就死定了。」孟母凶橫地說，年輕人的事情她真的不想管，她也不去管他們之前到底是有什麼糾結，只想知道現在如何了。
孟父開口，下了最後的通牒，「婚必須結，孩子也要有正常的家庭，年紀也不小了，別鬧得太過分，你做男人的就包容她，知道嗎？」
孟西笑了笑，「當然。」
黃雅雅回來的時候，他們很自覺地轉移了話題，說今年去了哪里玩，那里有什麼好玩的，一頓飯吃得皆大歡喜。
黃雅雅也松了一口氣，幸好孟父、孟母沒有問什麼讓她尷尬的事情，吃完飯她就跟孟西一起回家了。
孟母跟著丈夫一起回家，路上忍不住地說了一句︰「兒子找我們過來一起吃飯，又不要我們催婚，到底是要我們給他撐腰呢，還是干什麼？」
孟父莞爾，「還能干什麼，給未來媳婦減輕心理壓力。」
「兒子都是替別人養的。」孟母笑著搖搖頭，突然對著丈夫埋怨道︰「兒子比你好多了，你當初只會藉你爸媽給我壓力。」
孟父微笑而不語，到底是哪一種方法好，只有當事人知道了。
兩人世界的模式悄然開啟，黃雅雅咬著筷子吃著飯，猶豫再三，「什麼時候讓小愷回來？小愷在哥哥那里都住了一個星期了。」
坐在她前面的孟西吃了一口飯，慢嚼細咽之後看向她，「你想他什麼時候回來？」
「嗯，最好明天。」黃雅雅喜上眉梢地說。
他放下筷子，撐著下顎，「如果小愷一直放在哥那邊養著，好不好？」
黃雅雅瞪大眼楮，「不行！絕對不行，你有沒有搞錯……」
「哥跟我說，想小愷快點回來。」孟西打斷她的話，「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黃雅雅問。
「因為小愷打亂了哥的造人計劃了。」孟西絲毫沒有同情心地笑著，指著唇角，「所以有的仇不用親手報，有兒子替我報。」
被孟西幼稚可惡的理由給打倒了，「那也該讓小愷回來呀。」
「你想他？」他邪邪地笑著。
黃雅雅不自在地一笑，「還、還好啦。」說想的話，會被某人身體力行地懲罰，她不要。
「那你確定我的位置高于小愷了沒有？」孟西問。
她索性不說話，他聳聳肩，表示愛莫能助，繼續吃飯。她氣得真想將手里的飯直接蓋在他的臉上，太過分了、太過分了，什麼確定了他在她心里的位置高于黃愷，他就會接黃愷回來，可那不就是說她愛他嘛。
他問她愛不愛，她自己都不知道愛不愛，更可惡的是他每天沒少做運動，什麼做得多了就會愛了，這個想法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出來的，殺千刀的！
孟西吃完了飯，很主動地替她洗好了碗，她完全沒有任何好感，他現在做的任何事情都是討她歡心，可是她想黃愷回來，他卻不許，不許黃愷分散她的注意力。
黃雅雅想著什麼時候要找機會去把黃愷帶回來，反正人都回來了，孟西也不能說什麼了，至于懲罰什麼的，她不由得往色色的方面想了一下，糟糕，都被他帶壞了，現在什麼事情都會往那個方向想。
以為他會如往常那樣進書房去工作，沒想到他洗好碗，擦干淨手，扭頭對她說︰「我要出去一趟。」
她沒有說話，眼楮卻一亮，他出去的話，那她也可以出去把黃愷帶回來，于是看著孟西出去之後，她喜悅不已。
這幾天的相處有點回歸到了他們談戀愛時的相處方式，帶著一點別扭還有一絲絲甜蜜，可她已為人母，沒有忘記黃愷，只有孟西這個壞人，才會一直阻攔著她帶黃愷回來，哪有人會吃兒子的醋，她才不信。
所以孟西一出去，黃雅雅就打電話給黃愷，這時她突然覺得孟西給黃愷買手機的做法是對的，方便嘛，「喂，小愷，媽咪去接你回家，你在舅舅家乖乖地等著，知道嗎？」
「媽咪，你跟爸爸和好了嗎？」那頭的黃愷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嗯嗯。」黃雅雅胡亂地點點頭。
「太好了。」黃愷歡呼著。
黃雅雅苦笑，不知道原來小孩子這麼敏感，大人之間的事情也會讓小孩擔憂，她柔聲道︰「媽咪不會跟爸爸吵架的。」
她不知道自己還愛不愛孟西，但是她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會放開她，她注定要在他的身邊，既然要一家三口幸福的話，她不介意自己再去愛他一次，也許她可以嘗試放下堅持去愛他。
陳年舊事不要去想了，重新給彼此一個機會開始也挺好的，她甜甜地一笑，「你乖乖的，媽咪過去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