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少的誘惑 第五章
黑木悅司抬眸,恰巧對上那雙對他布滿依戀又傷心的眼,那樣憂傷又濃烈的情感,在一瞬間震懾了他,心口上的某一角有點酥麻,像是被某種東西電到了,可他很自動地把它歸咎于酒精的催化。
喝了酒的男人或女人,很容易被挑起一些莫名的情感,這一點他非常明白,畢竟他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男女之間的游戲他可一點都不陌生。
可,這女人的眼神並不是挑逗,也不是誘惑,那是情感,飽含著悲傷和哀愁,濃郁到讓他根本無法視而不見,連一笑置之的姿態都擺不出來,就只能迎面承受,無法閃躲。
被他撞見她凝望他的模樣,左語恩有點氣悶且煩躁,口氣不由得沖了起來——
「干什麼這樣看我?」他不會真看出什麼名堂來了吧?
「這就是你為什麼到現在才說要離開的理由吧?左語恩,你愛上我了?」那之前一堆男友一二三號,究竟是什麼?幌子嗎?
她睨著他,被當事人這樣挑明心事地問出口,她該怎麼回答?尤其這男人手上還握著她的腳丫子,舉止也太親密了。
左語恩突然一腳把他給踢開——
「誰愛上你了?你不要這麼自戀好嗎?」腳不麻了,她起身往外走,手卻被一只大掌給扯住,轉瞬間已被拉進男人懷里。
男人的力氣大,身材高大又結實,把嬌小的她困在懷里根本輕而易舉,他低頭嘲弄地看著她,對她方才那樣對他感到十分不悅。她竟然踢他?他好心替她揉發麻的腳耶!她竟然用腳踢他?
「你說我自戀?」氣死他了!
「隨便就說女人喜歡你、愛你,不是自戀是什麼?」她迎視他的眼,倒顯得不怯不懼,可此刻她的身子被迫緊貼著他結實剛硬的火熱身軀,輕易地撩動了一向藏在深處的情火。
「你不喜歡我嗎?」他逼向她那看起來毫不心虛的小臉,這麼義正詞嚴的,倒像是他錯了。
「喜歡啊,你長得又高又帥又多金,誰不喜歡?可那不是愛好嗎?那跟男女之情一點關系也沒有!」
「你愛我的,左語恩,我不會看錯。」不知為什麼突然有股執念,非要她承認她愛他不可!是因為她剛剛踢他的那一腳,讓他傷了自尊?
「瘋子!」他干麼越靠越近?左語恩伸手抵住他寬大結實的胸膛。「我說不愛就不愛!」
「要不要我證明給你看?」是,連他都覺得說這句話的自己很幼稚,可此刻這樣抱著香香軟軟的她,不可否認,她讓他心猿意馬。從來沒打算對自己員工下手的他,在有意無意之間,卻被她牽動了心思,不管是喝太多酒還是因為剛剛她看著他的憂傷眼神,總之,此時此刻,任何一個借口都可以啟動他想要觸踫她的開關。
可惜這女人不懂他這莫名其妙、亂七八糟的心思,依然選擇挑釁他——
「證明什麼鬼?這種東西也可以開證明……唔……」
她的唇被霸氣地封住了,本就困住她的那雙臂膀更是緊緊地環抱住她柔軟又緊繃的身軀,她無處可藏,無處可躲,也無力掙月兌。
伸手要捶他,他不痛不癢;伸手想推他,推也推不動。他的唇霸氣卻溫柔,不管她怎麼閃躲他都會找到她,不讓她有任何思考透氣的空間,熱切糾纏、不達目的絕不終止地吻著她。
他的唇,好軟好軟,吻著她的時候,在柔軟之中還沾了一絲酒味,讓她暈眩中還感到醉意襲人……
他醉了吧?若未醉,怎會吻她?
她是瘋了吧?若不瘋,怎會在這個男人即將要和另一個女人結婚前夕,竟然想不顧一切地放縱自己的愛?
是的,她愛他,誰說暗戀不是一種愛?就算他明白了、看清了也沒什麼,反正她都要離開了,以後兩人不會再相見,什麼尷尬也沒有,不是嗎?
她不想抗拒他……
明明喜歡著,明明愛戀著,也許今生就這麼唯一一次機會可以擁有這男人,她為什麼要放棄?何況,是他先招惹她的。
但,他要娶的人是席舞……
一直把她當好朋友的席舞……
該死的!
左語恩突然張嘴,在這男人柔軟的唇上狠狠咬上一口,然後她听到這男人帶點不悅的低咒聲——
「你這女人,一下踢我一下咬我,真是熊出身的?」唇角泛出血來,還嘗得到咸味。
「你忘了你要娶席舞了?這樣耍我好玩嗎?就算你黑少花名在外,可你現在要結婚了,娶的還是你愛的女人,怎麼還可以這樣亂來?」左語恩氣呼呼地叫,可她被吻得紅艷艷的唇、被**潤亮的雙眸,依然像美麗的花朵般綻放在他眼前。
此刻放開她,真是不舍。
可她說得沒錯,他都是要娶妻的人,是該收斂一些了,就算他這次娶妻根本和愛情無關,自然也沒有忠貞這回事的必要,但這是他和席舞之間的私事,他沒必要對任何人做多余的解釋,包括她。
黑木悅司深沉地瞅著她。
說了,她應該也無法明白吧?無法明白他為何要娶一個不愛他的女人,而且是個他其實並沒有愛上的女人。
見鬼了……他竟然想對左語恩解釋?這究竟是什麼狀況?他對她難道不只是一時興起的**那麼簡單?
「你可以放開我了吧?」一直盯著她卻不說話是怎樣?
黑木悅司挑眉。「不想放不行嗎?」
「不行!除非你不娶席舞!」她不是威脅他,畢竟她根本連威脅他的資格跟能力都沒有。她只是要他認清楚狀況,就算席舞說他們之間跟愛情無關,可再怎麼說,他們都是要結婚的,不是嗎?
「所以你是愛我的,只是因為我要娶席舞了,所以不敢承認你愛我?」
這男人,一定要這麼會抓重點嗎?左語恩有點惱。
「所以,你之所以要辭職,也是因為我要娶席舞了?」
嘖,現在連結論都有了!
左語恩不想再跟他嗦。「你到底要不要放開我?你很想跟我上床嗎?想到非這樣賴著我不可?好啊,你打電話給席舞,如果她同意了,我就陪你睡一晚,怎麼樣?」
這女人……竟把他說得像是一個大**!還把她自己說成了可以隨便跟人家上床的女人!就是什麼都豁出去了,只要不必承認她愛他?
看來,她真是愛他的,否則何必這麼欲蓋彌影!
這個認知清楚地浮現在他腦海,這種感覺倒是不壞,只是時間點錯了,這竟然讓他感到有點懊惱與煩悶。
黑木悅司輕輕地松開了她。「你辭職的事,等過陣子再說。」
「黑少,我是認真的,你趕快找人,一個月後我準時走人。」事已至此,她怎麼可能再面對他,與他共事?
「我再找時間跟你談。晚了,你睡吧。」黑木悅司說著,人便往外走。
「等一下……」
他回眸一笑。「怎麼?反悔了?想要留我下來過夜?」
「你喝了不少酒,今晚別開車了,我幫你叫車,明天再幫你把車子開到……」左語恩愣了一下,想到什麼似地問︰
「對了,公司失火了,處理好也沒那麼快,我們接下來要去哪兒上班?」
黑木悅司看著她,突然笑了。「就到我住的飯店上班吧,總統套房,房間很多,還有客廳跟書房,主客房讓你用,阿波和愛麗絲用客廳及書房。」
這樣也行?有錢果然是萬能的!
「我沒意見,老板高興就好。」左語恩笑著,替他打電話叫了車。
車還沒來,她陪他站在門外等車,風很涼,她微微打了顫,他低眸看她一眼,把外套月兌下來披在她肩上。
左語恩抬眸看了他一眼。「這是我家,先生。」
「那又如何?為了不讓你找到借口說冷而不陪我等車,丟我一個人孤孤單單地站在街燈下,我只好犧牲一下了,何況我不冷。」
左語恩沒再拒絕,還把外套拉緊。「謝謝。明天還你。」
「早點來,替你們叫早養到房里。」
「太早去,我怕看見什麼不該看的。」不是約了席舞嗎?雖然席舞好像並沒有依約前去,否則這男人怎麼會在她這里。
黑木悅司睨了她一眼,想說什麼又吞了回去。
轉眼間叫的車子到了,他只好乖乖上車。
她朝他揮揮手,他只是笑,車子駛離,他還是回頭看她,直到他看不見她為止,她一直都在原地。
心,軟軟的、溫溫的,就像他抱她時的感覺一樣。
「先生,舍不得你女朋友啊?」司機邊開車邊笑問。「要很久之後才能再見嗎?看你們兩個都依依不舍的樣子。」
黑木悅司笑著看了司機一眼,不答反問︰「她很可愛吧,我說我女朋友。」
「很可愛很可愛,很招人疼的那種女人,要選媳婦,我也選這款。」
某人臉上的笑容,莫名的得意。
「先生,你很愛她厚?」
「有嗎?」他有嗎?這個司機真的很自以為是,看圖說故事。
「我兩只眼楮都看到你很喜歡她啊,錯不了。」司機自鳴得意。
某人又笑了,有點啼笑皆非,有點莫名其妙。
在這一天之前,他都不知道這女人這麼可愛,又怎會很喜歡她很愛她呢?
但,此時此刻,舍不得離開是真的。
如果可以,他今晚真想抱著她睡覺,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