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動鈴蘭 第三章
豹爾滋在耳邊悠揚,雲凱蘭沉醉在這浪漫的氛圍中,螓首輕倚在單伊斯寬闊的肩頭,隨著他優雅而嫻熟的舞步起舞。仿佛這個世界只剩下他和她存在,她喜歡這個溫暖而令人安心的胸懷,但可惜他並不是她的真命天子,她只是個安分守己的小老百姓,可不想因一時的沖動而誤入黑道這條不歸路。
舞曲在稍後演奏完畢,雲凱蘭從他胸前抬首,單伊斯對她綻放微笑,雲凱蘭不設防的心被這個笑容給迷住了,她的心咚咚急速跳了兩下。
他確實有讓女人神魂顛倒的本錢。
「謝謝你邀請我共舞,雖然我們做不成情人,但我們還是可以當朋友的。」她本來打算和他撇清關系的,可是月兌口而出的卻是事與願違。天哪!巴黑道分子交朋友,她大概是活得不耐煩了。
「既然肯認我這個朋友,代表你還肯給我機會,雖然這個機會很渺小,不過我會好好把握的。」
她的失神他看在眼里,原來她對他還是有感覺的。
摟著她縴細的腰肢,帶領著她穿越略顯擁擠的舞池,回到位于隱密角落的座位。
「你……別太費心。」雲凱蘭低聲嘀咕,她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她說錯話了。
「你說什麼?」單伊斯沒听清楚她的話,略彎來,迷人的俊逸臉龐靠近她的頰畔,輕聲詢問。
「沒、沒什麼?」她忙應道,純男性的呼息包圍著她,讓她有點兒失措。「咦,你怎麼了?」突然明顯地感覺到單伊斯的身體倏然僵硬,她不解地抬眸詢問。
「我——又遇見仇人了。」俊朗的眉微微一皺,他的背後正被一把槍抵著,而這把槍主人正是站在他們背後那個美到不行的女人。單伊斯微微側過頭往後看,從眼角瞥見那女人的側面,她站在他和雲凱蘭的正後方。
「仇人?!」雲凱蘭驚喘一聲,她跟隨著他的目光往後扭頭,她看見一名棕發、五官細致的高挑美女。
「嗨!」相較于雲凱蘭的震驚,那女人倒是泰然自若地對雲凱蘭打招呼,她臉上掛著笑意,可那雙丹鳳眼卻是冰冷無情的。她另一手手上也拿著一把滅音手槍,此刻那手槍也抵上了雲凱蘭的背。
「不……這是怎麼一回事?」雲凱蘭身體跟著一僵,她驚駭地旋回目光瞪向單伊斯,她猜測自己大概已經很不幸地被卷入江湖恩怨中。
「我說了,我們遇上仇家了。」他的身體在短短幾秒鐘之後便放松了,遇上仇家乃家常便飯,他早就習以為常了。不過這次倒是挺特別的,竟然出現一個大美女來尋仇,真夠刺激的。
「不是我們,這個仇家是你一個人的。」水眸駭然圓睜,她可是個安分守己的老百姓,哪來的仇人。
「謝謝你的指正。沒錯,我身後這位美女的確是我自己一個人的。」單伊斯瀟灑地聳聳肩,語氣不改吊兒郎當。「嗨,寶貝,你打算這樣就把我解決掉,還是咱們先上一次床後,再來廝殺如何?」
綻露最迷人的笑容,他微微扭身,對棕發美女眨眨眼調情,不著痕跡地放松一直扣在雲凱蘭腰間的大手。
這個時候還調戲人家,雲凱蘭生氣而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大腿。
「唉唷。」單伊斯倒抽一聲氣,這朵鈴蘭花兒還真是凶。
「夠了,我建議你們兩人別聲張,現在乖乖往門外移動。」棕發美女「好心」地建議道。
「你確定不試試我在床上‘精彩絕倫’的表現?」他不死心地又問,以此來分散她幾分的注意力。
「閉嘴!」
「閉嘴!」
棕發美女和雲凱蘭同時出聲喝止他。他真是浪蕩到了極點,雲凱蘭心里對他的評價呈直線往下迅速滑落,咻地直到谷底。
「美人,如果我拒絕配合呢?」他死也不閉上嘴,繼續向對方挑釁。
「那麼你會死得很難看。」棕發美女將豐潤的唇靠在他的耳畔,輕聲地說。
「可以透露一下會有多難看嗎?」死到臨頭,單伊斯竟然還是一副自在得意的模樣,雲凱蘭責怪地狠瞪單伊斯一眼。他不怕惹毛對方嗎?老天,對方手上有兩把槍耶,一把對著他,一把則指著她。
「等你上天堂後再照鏡子吧!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你死得有多難看。」見他無意配合,她使勁一壓,兩人背後的手槍明顯地嵌進他們背後的肌肉里。
別腳的威脅;單伊斯沒啥感覺地低哼。
「好痛。」雲凱蘭驚叫一聲,她嬌女敕的背可受不了這樣的施壓,額上冷汗直沁。
「親愛的,你忍耐點。」他欺近她的耳畔,以兩人才听得見的音量安撫雲凱蘭。
「這教我如何忍耐,我的背後正抵著一把槍,現在我命在旦夕,我好怕……」神情掩不住驚懼,她的臉色蒼白,額際冷汗不斷地冒出。
「親愛的,我也怕呀!」他的語氣卻不是那一回事。
「你別淨顧著調戲人家,快、快想個逃月兌的辦法呀!」
他怎麼一臉輕松愜意的模樣,生平首遭遇到這種狀況的雲凱蘭,怕得想哭,聲音不斷地顫抖。
「其實——我已經想到一個好辦法了。」
「那就快行動啊。」既然想到了還蘑菇,要不是礙于背後那把隨時會奪命的槍,她一定狠狠踹他一腳,外加賞他兩個大鍋貼。
「別急,我這就開始了。」單伊斯安撫她。「嗨,美人,我們借一步說話好嗎?」說著,單伊斯毫無預警地驟然轉身面對棕發美女,他無視于她手上那把已上膛的槍,倏然轉身的動作讓棕發美女愣住,扣扳機的動作凝住。
「你——」
錯愕僅僅一秒鐘,她迅速回神,欲扣下扳機。單伊斯邪肆一笑,有力的雙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反握住對方縴細的皓腕,將之反抓至她的身後。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現在兩把槍的槍管全抵在美人的腰間。
「喝!」只花一秒鐘,在完全出其不意的情況之下,她即被反擒住,這男人的身手讓她震驚不已。棕發美女臉色大變,精雕細琢的五官全變了形。
「開槍啊,你一開槍,你的身體將會出現兩個洞。」他邪狂地大笑,笑聲驚動了舞池里翩翩起舞的人。
「Shit!」棕發美女出聲低咒。
「口出穢言,你太令我失望了,我還以為你是個優雅的美人兒呢!」不改吊兒郎當的本性,他揶揄道。「我收回方才邀你上床的話,我對口出穢言的女人沒‘性趣’。」邪惡地笑著,他和敵方對峙的舉動已引來不少人注意。
「啊——有槍——」
此時大家發現了異狀,也看見了那兩把槍,嚇得驚聲尖叫,全都紛紛躲避。原本略顯擁擠的舞池一下子淨空了。
「單伊斯,我、我先走一步了。」安全了,雲凱蘭很沒道義的打算先行逃命,最好離這個男人遠遠的。「再見!不,是永遠不見。」
朝他的寬背揮揮手,她加入紛紛走避的人群之中,嬌小的身影迅速移向餐廳大門口。
「凱蘭,你等等我——」單伊斯扭頭喚住雲凱蘭。
「才不要!」雲凱蘭頭也不回緊張地大叫,她腳步移動得更快了。
「嘿,你很沒道義哦。」單伊斯失笑地看著那抹消失在門口的縴細儷影,她落跑的速度可真快。
「該死的,放手。」棕發美女奮力地掙動,她咬牙大罵。
「讓我香一個就放手,嘖嘖,這還是我頭一次遇到如此美艷動人的女殺手呢。」回過頭來面對臉色難看的美女,他的語氣、眼神還是一樣的輕佻。
「我答應陪你上床,但是你要幫我抓住那個女人。」她不耐地對他吼叫。
「我說了,我對你沒‘性趣’了……什麼引你的目標是她?有沒有搞錯啊?!」她的話讓單伊斯一驚,他以為她是針對他而來的,結果卻不是。
「你不想連帶遭殃的話,就滾遠一點。」美女咬牙切齒,她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敗在這個看起來很斯文的男人手里。
「為什麼是她?她搶了你的男人了嗎?」她怎會惹上麻煩?鉗握的力道倏然一緊,她痛得驚喘;這女人絕不是普通角色,從她那無情而冰冷的眸子就可以輕易發現,她根本就是個手段狠毒的蛇蠍女人。
「憑她那平凡的姿色,她還不配。」這女人擺明不肯透露任何訊息。
「你不說,我會讓你嘗到身體穿洞的下場。」他威脅,槍管刺進她細致的肌肉里,用力壓下她的手指,欲扣下扳機。
她大大地抽氣,身體僵硬。
「你說是不說?」還逞強,他的表情倏然變成陰狠可怕,那褐色的眸子轉為深沉的暗黑。
「我可不是輕易會屈服于威脅的人,我不會說出半個字,但是我卻可以告訴你,她逃不了太遠的。」嘴角帶著冰冷的笑意。
「該死的!」雲凱蘭有危險!這下換他咒罵了。「你最好祈求她沒受半點損傷,要不然我白蝶幫絕不輕饒你。」從齒縫迸出話來,他用力將她的手腕一折,她痛得跪在地上哀嚎。
「你是白蝶幫的人……」她的神情是驚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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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她手上的槍枝搶下,取出所有子彈,再把手槍丟到她的面前。「你最好現在就開始祈禱,或許我會仁慈的放你一馬。」
卑一說完,他長腳一跨,便往餐廳門口飛奔而去,希望他來得及攔住雲凱蘭。
他是白蝶幫的人!貝亞娜痛苦地低嚎,細致的臉蛋刷上一層慘白,五官扭曲變形,她的額上冒著冷汗,沒料到自己竟然誤惹上了白蝶幫的人。
一走出餐廳門口,便和三名大漢撞個正著,這其中一人看來很眼熟,可雲凱蘭卻想不起來她曾在哪里遇見過他。
不過,她也沒時間去細想,因為那三名大漢惡狠狠地直撲向摔倒在地上的她。
「抱歉,我不小心……」
「終于……逮到你了。」
她本來要起身道歉的,但見苗頭不對,忍耐著手肘擦傷的痛,她迅速地奮力爬起身來,旋身再往餐廳里沖進去。
她到底招誰惹誰了,竟然會被人追殺。這些都是拜單伊斯所賜,那個該死的黑道分子。幸好她的腳程很快,學生時代還曾是短跑健將。可是在奔進餐廳時,她的腳拐了一下。
「唉——痛!」她摔倒在階梯上,頭部不小心撞到了一旁的羅馬柱,三名長手長腳的大漢此時也輕易地追了上來。「單伊斯——」眼見就要被擒住,她驚聲尖叫,大聲呼喚救兵。
「嗨,寶貝,你想念我嗎?」單伊斯及時趕到,彎身將她撈起,將她抱在懷中。她的左額滲出些許血絲,單伊斯嘴角那不正經的笑痕褪去,眉心一擰,神情倏然變得陰沉而憂慮。
「放下她,她是我們的。」
三名大漢沒能立刻將她擒到手,便沖到他的面前,其中兩名從腰間取出槍來,以槍管對著他們兩人。
又看見槍管對著她,雲凱蘭快要瘋了。怎麼一踏上紐約,她就一直跟槍離不了干系。
「我不認識他們。單伊斯,你、你絕對不可以把我交給他。」怕單伊斯真把她奉送給這三名凶神惡煞,頭暈目眩的她緊抓著單伊斯的領帶,大聲吼叫。
「寶貝,這我知道。」單伊斯聳聳肩,看著她凌亂的發絲,臉色驚懼蒼白,他還真舍不得哩。
「既然知道還杵在這里做什麼?快逃啊!」他的領帶被她緊緊揪著,他的氣快要喘不過來了。
「你先放手,留給我一口氣好逃命。」他提醒緊張過度的她,雲凱蘭即刻松手。
「留下她,別這趟渾水。」
三名大漢顯然是針對雲凱蘭而來,單伊斯犀利的腦筋轉動著,就是想不出她何以會惹上這些人。
「要找人到白蝶幫來,我隨時歡迎你們上門。」一直側身昂然站立在台階上的單伊斯,猛一轉身,正面對上這三名身形驃悍的大漢。他的長發在夜風中飄揚,傲然的他顯然並未把這些對手放在眼里,他沒有逃命,手無寸鐵地和這三名惡煞敵對著。雲凱蘭則緊緊地偎在他的懷中,她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了,身體一直在發抖著,頭很暈。
在見到單伊斯的臉孔時,三個人都愣住了。三名大漢,臉色刷地慘白——眼前這個西裝革履,留著一頭烏軟長發,身形修長、長相俊美的男人正是白蝶幫幫主身邊的親信。
在紐約混幫派,他們當然認得單伊斯。一個足智多謀、聰明絕頂男人,也是白蝶幫幫主最信賴的人。
「怎樣,你們決定如何?」
陰惻的目光掃向怔愣的三人,單伊斯心里盤算著對方可能硬拚的最壞打算,以他的身手絕對可以制伏這三名惡煞,但現下他的懷中多了一個顫抖的鈴蘭花兒,他就沒有多大把握了。
「我們——」三人面面相覷。他們當然不敢和白蝶幫作對,可是任務沒完成,回去一定會慘遭上司修理。
此時警車已趕至現場,刺耳的警鳴聲越來越逼近。
情況立即明朗,三名大漢在听見警鳴聲的同時,扭身往另一頭狂奔而去。
「警察來了,親愛的,我們也得趕快閃人。」
「我沒意見。」雲凱蘭已經呈半失神狀態,她被嚇呆了。
單伊斯大邁步沖下台階。在警車抵達餐廳門口前,他快步繞到餐廳後頭,隱入一條小巷,繞了一繞,他跑到另一條街上。
「上車。」一輛銀灰色的房車在路邊停下來,一名黑發美女打開車門讓單伊斯上車。
「幫主夫人,真巧,在這兒遇上了你。」
房車的駕駛者是唐寧,白蝶幫幫主夫人。單伊斯和她熱給打招呼的同時,已利落地鑽進車子里。
「她和你是什麼關系?」唐寧踩下油門,房車往前方奔馳。她饒是有趣地瞥了一眼單伊斯懷中那名半昏迷的東方美人。她從來沒見過單伊斯曾為哪個女人擔心過,不過此刻她在他俊美的臉上看見了。
「幫主夫人,若你不介意的話,可否等我和她商量之後再告訴你。」
「我當然不會介意,不過你可別讓我的好奇心等太久。」
這張床,她並不陌生,而站在床前那個穿著一身雪白的長罩衫小女孩,也算是舊識。
「嗨,茉莉,我們又見面了。」雲凱蘭想坐起身來,可是全身卻虛弱得四肢都使不上力。「我怎麼了?」她不解地低嚷。
「凱蘭阿姨,你的頭部受傷了,還受了驚嚇。」白茉莉爬上床另一側,從床頭抓來一只昂貴琉璃器物充當鏡子,剔透的表面隱約倒映出她額頭裹著白紗布。
雲凱蘭不敢置信地瞪大那雙清澈如水的黑色眸子,她受了傷?
「我的頭受傷了,我自己怎麼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她倒抽一口氣,仔細地回想著自己究竟在什麼時間、地點發生了意外。
「伊斯叔叔說你在餐廳門口摔了一跤。」白茉莉告訴她,省得她花費心思去回想。
餐廳門口……白茉莉這一提,她倒是想起來了。當時她摔跤,額頭撞到了柱子,當時她還來不及感覺到疼痛,就被單伊斯抱進懷中。他的胸懷有種讓人依賴而安心的魔力,難怪當時她一點都未感覺到自己的頭部已受了傷。
「受了傷也不須要里這麼大一團紗布吧,這實在很難看。」模模頭,她向一旁的白茉莉抱怨。「茉莉,你說對不對?」
「姨,這確實很丑,你的頭看起來真的腫得很難看耶。」白茉莉毫不隱瞞她的看法。
雲凱蘭聞言不僅薄削的雙肩垮下,連菱形小嘴也往下彎,樣子真的很丑。
「親愛的茉莉,你可以告訴我現在幾點鐘了嗎?」
歷劫歸來之後,她顯然昏睡了一段時間,腦子還渾渾噩噩地,根本搞不清楚現在到底是白天還是深夜。
「十二點半,是深夜。」
拉高她罩衫的長袖子,露出一只可愛的史努比電子手表,她認真地看了看,抬起純真美麗的小臉對雲凱蘭說道。
「深夜?」現在絕對不是外出的好時間,但她總不能又留在這里過夜了吧。她一定得和單伊斯劃清界線,要不,她鐵定又會遭到更大的橫禍。「小茉莉,你可以幫我找伊斯叔叔來嗎?」
「好呀,不過他現在可能走不開身來見你。」小小腦袋瓜點了點頭,但隨即又無可奈何地聳聳肩。
「他在忙?」三更半夜的,該不會是和女人在床上忙吧。
「他和我爹地關在辦公室里談事情。」
「辦公室在這棟大樓里嗎?」
不是和女人鬼混,她誤會他了。雲凱蘭為自己的齷齪想法感到難為情,雙頰微微泛起紅暈。
「在最頂樓,我爹地的私人辦公室。」手指著天花板,她突然掩嘴打了一個呵欠。
「你該睡了,今晚你要和我一起睡在這里嗎?」白茉莉美麗的小臉蛋已有了倦意,雲凱蘭寵溺地模模她柔軟的頭發,看來她暫時是離開不了了,今晚只得再窩下來了。
「好啊,我今晚……」白茉莉的眼中乍現興奮的光采。
「茉莉,爹地不會允許你在這里打擾雲小姐的。」唐寧在這時進了房來,她是來逮白茉莉的,這小妮子已在這里窩一整晚了。
唐寧的美艷讓雲凱蘭震驚,她終于知道白茉莉為何會如此漂亮了。她的漂亮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她完全遺傳了其父母的外貌——一個帥到令人抓狂的父親,和一個美到不行的母親。
「不好意思,今晚我又得在這里叨擾了。」在唐寧來到床前抱白茉莉時,雲凱蘭歉然地說。
「別客氣,我和茉莉都很歡迎你,至于伊斯……請相信我,我想他簡直求之不得你能在這里住一輩子吧。」唐寧對雲凱蘭俏皮地眨眨眼,在離開前,她意有所指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雲凱蘭愣住,唐寧的話讓她的心陡地跳了一大下。
她這句話實在有夠曖昧不清的……不過她沒有被追殺的本錢,希望和他不要再有任何牽連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