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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妻入寒門 第二十六章

作者︰金萱

裴翊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冷硬,眼神銳利而嘲諷,只因為他想起了今日在城里客棧之中無意听到的一席話。

席家人,名叫席世勛是嗎?

他不介意那家伙與旁人提起曾與蘭家女兒定過親與退親之事,但是將它拿出來嘲諷他人捧高自己就太過分了。

什麼有眼無珠、不知好歹、後悔莫及,什麼殘花敗柳、賤人賤命、活該受報應,雖然這些話並不是出自他口,而是圍繞在他身邊那群狗腿子所說的,但正所謂物以類聚,那家伙若不愛听這些話,圍繞在他身邊的那些人會這麼說,而且還說得如此順口嗎?簡直就是一群人渣!

不過沒關系,他回來了,他會讓那些人怎麼說出那些話就怎麼吞回肚子里去,至于姓席那家伙既然如此愛被人捧高的話,他就讓他狠狠地摔落谷底,再無翻身之日。

「以後有我在,我會保護你,再也不會讓你受累,受人欺負與非議。」他低頭親吻她的額頭,輕柔卻堅定的向她承諾道。

蘭郁華淚眼婆娑的抬頭看他,為他最後那句受人欺負與非議,不知道他這句話從何而來?過去兩年多來,她除了偶爾有事一年會回娘家個一兩回之外,根本都沒進京,也沒接觸以前的朋友與生活,所以並不清楚至今還有人在非議她。

不過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在意,因為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別人怎麼說那是別人的事,事實上她過得平安又幸福那就夠了,雖然她的幸福圈中始終少了一個人。

面對她明顯帶著疑惑的神情,裴翊沒有開口解釋,只是伸手輕柔的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水,感受她吹彈可破,細滑如凝脂的肌膚觸感,然後情不自禁的低下頭親吻她。

這個吻來得太突然,突然的讓蘭郁華整個人都呆住了。

她的腦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該做何反應,而他卻是食髓知味,原本只是親吻臉頰的唇瓣,一瞬間便移到她因呆住而微張的嘴上,舌頭長驅直入的探進她口中,迅速攪亂她所有的思緒與感官。

她想開口與掙扎——這是本能反應——他卻完全不讓她有機會,一個用力便將她壓倒在床上,雙手更是利落的扯掉她身上的衣裳。

就在這一刻,她終于放棄掙扎,認命的讓他在她身上滿足欲念。

男人好像都一樣,不管是不是孝子,平時溫不溫柔、體不體貼,當欲念一起就會化身為野獸,只為滿足自己的歡愉,其它任何的人事物都能不管不顧。

或許因為他與她前世那位惡夢般的夫婿有著極大的不同,就像光明與黑暗,以至于讓她對他充滿了幻想與期待,不過在房事上,男人好像終歸還是男人啊。

她有些嘆息也有些小小的失望,決定逆來順受的讓夫君盡情在她身上發泄並滿足他所有的,怎知那本該傳來帶著疼痛的刺穿卻遲遲未來,反倒是他的手竟來到令她羞赧之處。

她不由自主的弓身而起,低柔的申吟出聲,這才發現他原本覆在她嘴上的雙唇早已移開,轉而往下,讓她不由自主的再度發出一聲申吟。

感覺有些不對,她茫然的想,他這是在做什麼,他不是該壓在她身上,用力的刺穿她以滿足自己的,怎麼——

「啊。」她不由自主的低喊出聲,因為感覺到被刺穿,但是刺穿她的卻不是所知的那一部分,而是他的手。

他到底想做什麼?她迷茫恍惚的才這麼想,便感覺到他的手開始在她體內移動著,帶給她一種全然陌生而且從未感受過的感覺,令她再也無法思考,逐漸落入所帶來的狂喜之中,與他——這一世她最親密與親近的夫君一起。

隔天早上在裴翊的懷中醒來時,蘭郁華因想起昨晚的事,整個人羞得想裝睡到天荒地老,不必面對任何人。

不過那當然是不可能的事,因為她還得去向娘請安,去看顧兒子,也不知道那小家伙昨晚跟女乃女乃睡有沒有乖乖的,倘若沒有而吵到他女乃女乃的話,那她就得想辦法讓娘收回成命,打消讓孫子今後都跟她睡的決定才行,她不能讓娘太過操勞。

想到這些,她終于鼓起勇氣張開雙眼,準備起床,卻一眼就落入他深邃專注而溫柔的目光之中,並沉醉其中。

他突然朝她咧嘴微笑,然後接著低頭親吻她。

「早安。」他說。

瞬間,她整張臉都熱燙了起來,完全不由自主,她只希望自己的臉沒有紅。

「早安。」她學他道,語氣平靜而柔和,但——

「你的臉紅了。」

他只一句話就讓她自以為完美的冷靜自如破功,然後臉在那一瞬間變得更加通紅,整個人嬌羞不已。

他倏然輕笑一聲,又低頭吻她一記,說︰「該起床了,說不定咱們的兒子已經在找娘了。」說完,他徑自翻身而起,還破天荒的吹起了口哨,心情顯得極好。

蘭郁華見狀都不知道自己該有何想法了,這樣的他是她第一次看見,也不知道是本性還是今天的他心情特別好,總之就是,嗯,兒子可能真的已經醒來在找娘了,她得趕快起床才行。

見他換上練功服,如過去每天早上都要練拳一樣的離開後,她出聲喚來丫鬟為她準備熱水,迅速的梳洗著裝後,朝婆婆的廂房走去。

「娘,媳婦可以進去嗎?」她站在房門外出聲問道,已經從丫鬟那里知道娘早已經起床梳洗過了。

「進來吧。」婆婆的聲音從房里傳出來。

她立即推門而入,然後一眼就看見乖乖坐在婆婆懷里,吃著婆婆所喂的面糊的寶貝兒子。

「娘,娘。」兒子一見到她就興奮的朝她叫道。

她立即笑逐顏開的走上前,抱起了伸長雙手要她抱的兒子,然後坐在婆婆對面,讓婆婆繼續喂兒子吃面糊。

「娘,您昨晚睡得還好吧?小寶沒折騰得讓您整夜無法入睡吧?」她帶著些許歉意的表情,關心的問道。

「沒,小寶一向都很乖,你應該知道才對。」裴母搖頭道,隨後笑咪咪的問孫子道︰「對不對啊,乖孫?」

「對。」近來積極學說話的小家伙總是有問必答,而且永遠是選擇一個字的那個答案,例如是不是啊,他一定答是;對不對啊,他一定答對;好不好啊,一定答好;要不要啊,一定答要,總是讓人覺得可愛又好笑。

蘭郁華抱著寶貝兒子失笑的搖了搖頭。

「翊兒呢?還在睡嗎?」婆婆抬頭問她。

「在院子里打拳。」她搖頭道。

「還能繼續這個練拳的習慣不錯。」婆婆點點頭,頗為欣慰的說道。一頓後又問她,「昨晚你們兩人還好吧?」

蘭郁華不由自主的紅了臉,莫名心虛的避開婆婆探究的眼神,弱弱的答道︰「還好。」

裴母是什麼人,光看媳婦通紅的臉就知道昨晚兒子和媳婦之間肯定是有戲,頓時展露笑臉,覺得心滿意足。

唉,這樣真好,兒子平安歸來了,媳婦又孝順賢慧,夫妻倆感情看樣子也不錯,而且還有一個這麼聰明乖巧又可愛的孫子,她往後的人生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真是夫復何求。她笑呵呵的想著。

裴翊走進房門時,看見的便是母親一臉心滿意足的模樣,感覺既滿足又快樂,這讓他在微愣了一下之後嘴角也跟著揚了起來。他順著母親的視線轉而看向與母親對坐的妻兒,瞬間完全明白,感同身受母親所感受的滿足與快樂。

他的妻子溫柔賢淑、美麗動人,婆媳相處愉快,情同母女。他的兒子可愛乖巧,不管是昨晚睡著的模樣,或是現今醒著的模樣都萌得讓人心泛柔情,恨不得給他一切所有。

他們母子倆有著一樣的臉型,一樣的笑容,不一樣的五官,卻絲毫不會讓人懷疑其母子關系,只因為母愛的光芒太盛,稚子的孺慕太明顯,母子倆給人的親密感覺太令人羨慕,恨不得加入其中成為他們之間的一份子。

「咳。」不由自主的,他輕咳一聲宣布著他的到來。

三人聞聲同時轉頭看向他,母親立即笑逐顏開的對他展露開心的笑靨,妻子臉泛紅霞,輕淺微笑,目光卻羞澀的不敢與他對視,至于兒子卻是睜著一雙圓滾滾又黑白分明的大眼楮,一瞬也不瞬的盯著他看,沒有羞怯只有好奇。

「翊兒,你來啦,昨晚睡得好不好?」裴母笑容滿面的開口道。

「好。」裴翊點頭道,忍不住看了妻子一眼,只見她臉上的紅霞都蔓延到耳朵和脖子上去了,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勾了一勾。

裴母沒錯過兒子臉上的任何反應,笑容又更盛了些,笑意盈滿眼底。

「睡得好就好,來,過來,讓小寶看看你這個失蹤許久、不負責任的爹爹。」

她開口招手道,心情愉悅的忍不住開了兒子的玩笑。

對于母親心情好時偶爾會有的黑色幽默,裴翊早已習以為常,倒是一旁的蘭郁華有些當真了,趕緊緩頰的為夫君說話,道︰「娘,夫君也是身不由己,不是故意的,您別這麼說。」

裴母忍不住笑出聲來,對于媳婦的護夫舉動相當滿意。

「娘開玩笑的。」她對媳婦道,然後白了一眼兒子,「還不過來,站在那里傻笑什麼?」

「娘,兒子這哪是傻笑,明明就是開心的笑好嗎?」裴翊走上前,為自己臉上的笑容辯駁。說傻笑多難听啊。

「你在開心什麼?」裴母問兒子。

「母親身體健康,媳婦溫柔賢淑,兒子乖巧可愛,一家人和樂安康,您說兒子能不開心嗎?」裴翊笑道,不讓妻一子起身讓座,自個兒搬了張椅子坐在母親與媳婦之間,然後轉頭看著因他的靠近而微微地向母親懷抱里縮了些的兒子。

「小寶,這是小寶的爹爹喔,叫聲爹給爹爹听。」裴母對乖孫說。

小家伙臉上雖有著些許害羞怕生的表情,但卻乖巧听話的應了女乃女乃的要求,開口用著稚女敕的嗓音,清晰明確的叫了一聲,「爹。」

裴翊頓時眼泛淚光,感動的不能自已。

「讓爹抱抱好嗎?」他伸手柔聲問兒子。

小寶轉頭看娘親,見娘對他點頭,他又轉頭看向女乃女乃,女乃女乃對他說︰「小寶給爹爹抱抱,以後爹爹會和娘和女乃女乃一樣的疼小寶喔。」

「娘疼,女乃女乃疼。」小寶開口說,然後轉頭看向今天才第一次見面的爹爹,猶豫了一下,終于緩緩地伸出手道︰「爹疼。」

裴翊忍不住笑出淚來,伸手將兒子抱進懷中,沙啞的笑說了一句,「小機靈鬼。」然後一顆心激蕩難抑的看著懷中的兒子,對兒子承諾的點頭道︰「嗯,爹會疼小寶,很疼,很疼。」

裴母和蘭郁華不由自主的也都紅了眼眶。

三個大人激動了一陣子後,情緒慢慢地緩和了下來。裴母繼續喂乖孫吃面糊,蘭郁華則是在請示了婆婆與夫婿之後,讓丫鬟直接將早膳送到娘房里,一家人在經過了將近兩年半的分離後,第一次圍桌吃飯。

食不語,寢不言。

裴家雖是平常百姓之家,但家中兩位女主人的教養都不似尋常百姓,一舉一動都極有規矩。裴翊則是自小耳濡目染,舉止亦是氣定神閑,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教養與貴氣。

以前裴翊並不覺得母親的舉止有何異處,也不太明白母親對他的教養為何與眾不同,只當是母親個人的與眾不同。而今看著母親與一個殿閣學士的官家嫡女一同用餐,儀態舉止卻依舊優雅講究得毫不遜色時,他這才明白這一切可不是用「與眾不同」四個字便可以解釋的。

他的母親有個秘密,一個在心里藏了超過二十年的大秘密,有關他生父的秘密。

原來他的父親還活著,原來他的身分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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