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秀愛財有道 第十五章 我不要她回來!
皇帝干咳兩聲,笑道︰「六弟與……嗯,這位葉大小姐當真是有緣分。既然如此,為何這次沒有把他們母子一同帶回?」
左天諭想起當日同他一起談天說地烤紅薯吃的女子,心頭忍不住一陣憋悶,冷哼了一聲搶先應道︰「皇叔怕是帶他們回來不好分說吧?皇叔真是多慮了,葉家雙姝爭六王爺,傳出去倒是藏鯤城里一段佳話。」
他這話說得酸氣十足,惹得左元昊挑了眉頭,淡淡笑道︰「讓太子笑話了,不過,本王不帶他們回來卻是怕路上辛苦,況且當日落難,尚有敵國探子虎視眈眈,冒然帶他們回來,倒是容易為他們惹來殺身之禍。」
「還是六弟考慮周全。」皇帝瞪了有些不服氣的兒子一眼,這才又道︰「既然如此,如今你平安歸來,就再派得力人手把他們母子接回來吧。不論前事如何,她既然為你生兒育女,對左家總是有功,不如就給個側妃的位置吧。」
左元昊聞言,沒來由的就想起葉蘭挑眉大怒的模樣,想必她會不屑于這個側妃的位置吧,但若是放她流落在外卻是絕對不成的,還是先接回來再慢慢琢磨吧。
「謝皇兄恩典,但此事還是等他們母子回來,臣弟再同皇兄稟告。」
「好,如今外敵即將入侵,六弟莫要被兒女私情耽擱大事。」
「皇兄放心,臣弟省得。」
又說了幾句閑話,左元昊這才告退。
左天諭主動送他出宮,平日也算相交甚篤的叔佷兩個,這會兒卻是難得沉默地走了一路,見到馬上就要到了宮門,左天諭到底沉不住氣,低聲道︰「六皇叔,那……葉大小姐不似外人傳言的刁蠻惡毒,許是先前有什麼誤會,六皇叔……」
左元昊雙眼微微眯起,直看得他臉色尷尬,這才淡淡應道︰「她是本王之妻,本王自是清楚。」說罷,他就徑自出宮去了。
左天諭怔愣站在金水橋頭良久,末了惱道︰「你若是知道,又怎麼會把她關到柴院里差點兒餓死,還有王妃不是葉二小姐嗎?她是妾,不是妻!」
可惜,他這番懊惱,左元昊卻是听不到了。
洪公公早就帶著王府的馬車等在宮門外,遠遠見到自家主子出來,立刻奔到跟前跪倒磁頭,嘴里嗚咽著,「王爺,您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奴才以為再也見不到王爺了,王爺……」
畢竟自幼相伴,左元昊待他很是親厚,親手扶起他安慰道︰「罷了,讓你惦記了。這些時日王府里可還太平?」
洪公公趕緊扯了袖子抹掉眼淚,低聲應道︰「回王爺的話,王府里一切都好,只是王妃娘娘自從北地回來就住到丞相府里,至今未歸,您看……」
左元昊想起當日之事,皺眉應道︰「走,先去丞相府。」
「是,王爺,奴才帶了衣衫鞋襪,先伺候王爺換上,可好?」
左元昊點點頭,當先上了馬車。
很快,四匹健馬拉著的黑漆平頭的大馬車就到了丞相府外,早有門房跑進去報信兒,葉丞相迎了出來。
畢竟是泰山老大人,左元昊當先行禮,葉丞相還了一禮,開口只有一句,「好,回來就好。」
等到兩人進了二門,院子里立時就熱鬧了,一身月白衣裙,瘦得弱柳扶風一般的葉蓮蝴蝶一般飛過來,撲進左元昊的懷里。
「王爺,你可回來了,妾身以為你有事,都想追隨你去了。嗚嗚……」
懷中女子哭得梨花帶雨,柔弱堪憐,若是往常左元昊定然要好好安慰疼惜一番,但今日卻不知為何,心底居然生出了一股厭煩,難道是看慣了那個女子笑嗔怒罵,看慣了她挺著大肚子風風火火、不輸男兒的大方爽朗,這會兒才覺得哭哭啼啼的女子讓人只感到心煩又無用呢?
他勉強捺下那股子煩膩,淡淡道︰「莫哭了,本王知道你受苦了。」
葉蓮沒有等到預期中的擁抱安慰,反而只有這麼簡單兩句話,她難免越加心慌,待得想要使出裝暈這個撒手 ,不料左元昊已是抬步走了進去。
她傻傻愣在原地,完全懵了。
倒是陳氏趕緊上前扶了她,遮掩道︰「蓮兒見王爺回來,歡喜傻了,這段時日她日夜哭泣傷了心神,如今還在喝著湯藥呢。」
果然左元昊聞言停下腳步,臉上勉強露出一絲愧色,回頭應道︰「一會兒記得把藥方帶著,回王府之後再喝幾日。」
陳氏一笑,道謝,「多謝王爺惦記蓮兒,我這就帶她去收拾行李。」
葉蓮本來還想再跟上去,但無奈母親大力拉扯她告退,只得紅著眼圈兒哀怨的嫖了左元昊一眼,這才停在原地不動。
待得王爺和爹爹身影拐過一處灌木,她立刻開口抱怨道︰「娘,我還沒同王爺說上幾句話,你拉我留下做什麼?」
陳氏狠狠瞪了她一眼,呵斥道︰「閉嘴,跟我來!」
說著話,母女倆就遣散了大半丫鬟婆子,只帶了碧桃一人悄悄繞過幾處回廊,進了處小院,碧桃被留在門口放哨,母女倆直接進了正房東間。
陳氏小心翼翼拿下一幅山水畫,那畫後就露出一個茶碗大的洞口。
葉蓮驚得張大了嘴巴,剛要說話就又被陳氏捂了嘴。沒多久,那洞口里就傳來走動和茶盞撞擊的清脆聲。
陳氏低低在女兒耳邊囑咐,「好好听著,不許說話。」
葉蓮重重點頭,母女倆一起伸長耳朵湊到洞口邊上。
另一側的屋子里,葉丞相一待書僮擺好茶水點心就攆了他下去,之後便道︰「王爺這大半年流落在外,可是吃了苦頭?」
左元昊搖頭,想了想又道︰「先前失蹤,實在是遇到了一些凶險之事,所以才遲遲未歸,不過,倒也因禍得福探知了沙羅人與蠻騎連手即將入侵。」
「什麼?」葉丞相大驚,怒得拍了桌子,「這兩國純粹就是跳梁小丑,記吃不記打的蠢物!」
「丞相莫惱,皇上那里本王已經稟告過了,想必明日就會召見丞相商討糧草之事。」
「大軍未動,糧草先行,此事刻不容緩,明日得了旨意,本相定然全力相助王爺征戰殺敵。」
「謝丞相。」
翁婿兩個說了幾句公事就有些冷了場,畢竟先前因為葉蘭爬床一事多有尷尬。
左元昊喝了一杯茶,到底還是開了口,「丞相,葉蘭她……」
「王爺,蘭兒雖然脾氣急躁,卻是個本分孩子,當日在王府出走,想必也是一時想岔了,老臣已是派人尋找,過些時日一定會有消息傳來,到時候老臣一定親自綁了她給王爺賠罪,還望王爺看在老臣的顏面上,莫要同她計較。」
葉丞相听到左元昊開口提起大女兒就心頭打顫,硬著頭皮求情,其實心里半點不抱希望了,就是普通男子也不能容忍私逃的侍妾,更何況左元昊還是堂堂超品親王,先前更被攪了洞房花燭夜。
這般想著,他也泄氣了,又道︰「若是王爺實在不能原諒小女,不管是青燈古佛,還是鄉下莊子,都留她一條性命吧。」
左元昊聞言,想要開口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心里琢磨了半晌這才道︰「相爺有所不知,我此次遇難,嗯……就是被葉蘭救了性命。」
「什麼?」葉丞相乍然听到女兒消息,激動得猛然站了起來,也顧不得什麼禮儀了,抓了左元昊的袖子一迭聲問道︰「你見到蘭兒了,她過得可好?有沒有受苦,她怎麼沒同你一起回來?」
左元昊干咳兩聲,有些臉紅,斟酌著說道︰「王爺莫心急,她過得很好,一對姓胡的老夫婦與她同住,听說是您的原配夫人的陪房,待她很是親厚。」
「陪房?姓胡?」葉丞相極力回想,最後終于在記憶里找出一些片段,喜道︰「難道是胡老九和金花兩夫妻?真是太好了,當年蘭兒她娘還活著的時候,最為倚重他們,若不是……」
許是想到家丑不可外揚,葉丞相說到一半就住了口,轉而問道︰「既然如此,蘭兒為何沒有同王爺一起回來?她如今身在何處?」
「她還留在碎石城。」左元昊臉上閃過一抹黯然,「本王離開的時候,她剛剛生了一對龍鳳胎,路遠難行,本王就留他們母子在那里將養一段時日。」
「蘭兒生了一對龍鳳胎?!」葉丞相徹底歡喜瘋了,「太好了、太好了,我就說那丫頭是個爭氣的,一下子生了兩個,兒女雙全啊!」
想起兩個包成紅蠟燭一樣的寶貝兒子女兒,左元昊臉上也帶了笑,聲音溫柔得好似能滴出水來,「小子乳名叫團團,容貌隨我,閨女乳名叫圓圓,容貌隨了蘭兒。」
葉丞相聞言,眼里喜色更濃,朝堂上混跡了一輩子,察言觀色的本事,他若是稱第二,絕對沒人敢稱第一。就沖著六王爺提起兒女的這副神色,還有不經意間叫著自家閨女的名字,他就絕對舍不下這母子三個。
這般想著,他原本打算催促他接人的話也咽了回去,老神在在的喝著茶水,偶爾說說帶孩子的經驗,畢竟當初發妻病逝,他也照料過女兒幾個月。左元昊听得津津有味,不時追問兩句。
一時間,翁婿兩個倒也相談甚歡。
可是一牆之隔的陳氏母女卻是听得咬牙切齒,恨得揉碎了帕子才勉強忍住殺過去質問兩人的沖動。
陳氏拉著女兒一路氣哼哼出了小院,碧桃一見主子臉色就覺不好,待得伺候著她們回了主院正房,就立刻找借口躲了出去。
這倒正合了陳氏心思,屋里的茶盞和瓷器都遭了殃,母女兩個比賽似的打砸起東西來,最後累得氣喘吁吁了才總算停了手。
「該死的老東西,他眼楮里何時有過我們母女倆,心心念念都是那個死女人和賤丫頭!」
「嗚嗚,娘,我怎麼辦?我和王爺還沒圓房,那個賤女人都生完孩子了,若是王爺接了她回來,王府哪還有我的容身之處?」葉蓮幾乎哭得打滾,「我不要她回來,娘,找人殺了她!」
陳氏見女兒如此,怎麼會不心疼,趕緊抱住她安撫道︰「蓮兒不哭,有娘在呢,這次保管要了這小賤人的命,連她的小崽子哪個也別想踏進藏錕城!」
葉蓮連翻找帕子也顧不得了,扯了袖子抹了眼淚,惱道︰「娘可有什麼好辦法?爹爹護著她也罷了,我絕對不能讓她再把王爺搶走!」
陳氏對女兒也是恨鐵不成鋼,伸手點了她的腦門罵道︰「你也是個沒用的東西,怎麼就讓那小賤人爬上了床,算算日子,她就是那晚懷的孩子,若是你同王爺圓房,今日也許就是你生了嫡子和嫡女了。」
葉蓮委屈得又要掉眼淚,「娘,誰想到會變成這樣啊,我同王爺一路同行,每次要圓房時總是被耽擱,莫不是沖到什麼了,改日娘去廟里替我求個平安符吧。」
「這個以後再說,眼前先把這小賤人和小崽子處置了。」
陳氏沉吟半晌,倒是真被她想到了一個借刀殺人之計,她示意女兒近前,低聲說了幾句。
葉蓮越听臉色越亮,最後止不住地連連點頭,贊道︰「娘這主意好。」
碧桃站在院子門口,見到洪公公身邊的小太監來請,趕緊進屋通報。
葉蓮已是重新上了妝,換了衣衫,但還是輕易能能看出眼楮紅腫著。
左元昊見了,還以為她是歡喜自己平安歸來,也沒多問。
一路無話,馬車踢踢踏踏很快就到了王府,偌大的宅院,重新迎回了主人,所有丫鬟婆子、太監小廝齊齊跪在門前磕頭恭迎,各個都是激動不已。
沒有主子的奴才就是最悲慘的奴才,特別是擔著外聯職司的幾個管事,平日里在都城見到三品官輕易都是不肯低頭的,這段時日卻是如同喪家之犬,跟個商戶說話都得賠著小心,如今主子回來了,他們如何會不歡喜?
左元昊再回自家府邸,心下也有些感慨,一揮手賞了眾人每人二兩銀子,更是惹得眾人齊齊歡喜高呼謝賞。
沒過半個時辰,听到消息的各家皇親,還有平日交好的朝臣,紛紛乘車親來拜望,王府頓時就熱鬧起來,門前車水馬龍,引得眾多閑人聚過來駐足議論。
葉蓮指揮著丫鬟僕役準備酒席,伺候茶點,偶爾閑下來還要了最近幾個月的賬冊查對,倒也忙得不行。
終于熬到晚上,葉蓮泡了鮮花澡,抹了香脂膏子,冒著染上風寒的危險穿了半透明的紗衣,就等著王爺回來安歇。
可惜,前邊卻傳來消息說,王爺今晚歇在書房。
葉蓮氣得抓起茶盞就要摔,想想這里不是娘家後院,又恨恨地放了下去,但她也不是個蠢的,就這樣罷手,想了想就披了大氅去了書房。
左元昊累了一日,剛月兌了外衫準備洗漱,突然听得葉蓮過來就下意識皺了眉頭,但也沒讓人擋了就是。
葉蓮裊裊婷婷走進門,恭敬行了禮,小心翼翼打量著左元昊的臉色,嬌聲說道︰「王爺,妾身怕你今日太累,特意炖了一碗參湯,您喝幾口可好?」
左元昊想起當日那杯可疑的參茶,還有那些因為掩護他逃走而死去的護衛,臉色頓時就沉了下來。「你這碗參湯,本王可是不敢喝。」
洪公公本來站在門口伺候,一听主子話音不對,趕緊避了出去,于是屋子里就剩了夫妻倆。
葉蓮干脆撲通跪了下來,嗚咽著哭倒在左元昊腳下。
「王爺,妾身有罪,妾身平日不該太嬌慣春夜和細雨兩個,讓她們忘了本分,只是她們也是見妾身遲遲沒與王爺圓房,這才背著妾身在那晚的參茶里下了些助興的藥。妾身回到藏鯤城後知道事情原委,當時就把她們處死了。妾身是日夜求神拜佛,長年吃素,就盼著王爺平安無事。
「嗚嗚,妾身知罪了,如今王爺歸來,妾身……妾身再無牽掛,妾身……懇請王爺準許妾身出家為尼,以贖前罪。」
她好似哭得厲害了,連大氅的帶子什麼時候解開,露出里面單薄紗衣都不知道,燭光閃燦,晃得那頸項間的瑩白好似都帶了一層光。
左元昊的鳳眼微微眯起,神色半分未動,沉聲說道︰「當日之事,過去就罷了,你也莫說出家為尼之事,安守本分,本王也不會虧待你。」
「謝王爺不怪罪妾身,妾身真是萬死也不足以報答。」葉蓮歡喜得抬起頭,睫毛上尚有未滴落的瑩瑩淚珠,當真是我見猶憐,美麗至極。
她慢慢爬起身,但好似雙腿有些酸軟,身子一歪就要倒進左元昊的懷里。
左元昊卻是下意識一偏身,讓她結結實實地摔到了地毯上。
「王爺!」葉蓮委屈的嬌聲質問,「您還在氣蓮兒嗎?」
左元昊干咳兩聲,到底還是放柔了聲音,「你先回去,好好養身體,本王最近有公務要忙,待得了空閑就回後院去看你。」
葉蓮咬著嘴唇,還想再爭取一二,但終究還有些女兒家的羞恥之心,于是披上大氅,開門走了。
以前,她偶爾這般鬧個小性子,左元昊一定會追上來哄上一番,說不得照舊又會甜甜蜜蜜,可是今日她走得實在不能更慢了,任憑北風吹得她鼻涕糊了下巴,身後也沒見半個影子。
她著實是氣得狠了,回到主院內室就找借口發落了兩個倒霉的丫鬟,听到院子里隱隱約約的慘叫聲,好似板子打在遠在天邊的葉蘭身上,她這才覺得心里好過許多。
從丞相府一同跟來的大丫鬟晚晴,小心翼翼奉上茶水,開口勸道︰「娘娘,您可不要因為那兩個下賤之人傷了神,臨回來的時候,夫人還交代奴婢要勸著娘娘些。」
葉蓮煩躁得一揮手,吩咐道︰「你也下去吧,記得讓人在廊檐下掛上五盞走馬琉璃燈。今晚不必值夜,告訴下邊人少出屋子走動,讓我見了心煩就都等著挨板子去吧。」
晚晴听到這樣古怪的吩咐,臉上卻沒什麼疑惑之色,畢竟在丞相府時,主子也常有這樣的吩咐。她趕緊躬身應了,倒退出了院子。
很快,就有幾個婆子輕手輕腳爬上梯子在廊檐下掛了琉璃燈,兩個剛留頭的小丫頭看著新奇,偷偷趴在窗子上探看,被管事嬤嬤一人在頭上敲了一板子,這才老老實實熄燈躲在被窩里掉眼淚。
因為主子歸來的王府,喧鬧了大半日,終于在三更夜半安靜了下來,寒冬臘月的朔風呼嘯,到此並未停留,驕傲的四處玩耍片刻就跑遠了。
這時,一道黑影卻是借著牆下的暗色掩護,悄悄模了進來。
葉蓮一直坐在窗邊忐忑等待,听得窗欞被敲響,立刻打開了窗子。
那黑影迅速閃了進來,掃視一圈見到沒有異常,這才大模大樣地坐下,冷聲問道︰「到底是因為何事掛起了五盞燈籠?你那個美人王爺回來了,這王府比起相府,護衛可是周全多了。」
葉蓮眼見黑衣人扯了自己最喜愛的軟枕靠在身後,眼里的嫌惡一閃而過,但臉上卻是堆著笑,奉承道︰「首領武功蓋世,區區王府護衛哪里能攔得住。」
黑衣人冷哼一聲,擺擺手吩咐道︰「說吧,到底什麼事?」
葉蓮自以為得了些重要消息,手里抓了把柄,腰桿子也硬了,笑嘻嘻應道︰「首領,我今日听說了一件大事,但掐指算算,我身上的毒也要到期了,首領是不是先賞我幾粒解藥,否則我這心里一害怕,可能就把消息忘了。」
黑衣人眉頭一挑,眼神冷得似冰一般,掃向葉蓮的時候,凍得她好似連五髒六腑都僵了,但她還是不知死活的堅持道︰「首領,若是不舍得解藥,這消息可就……」
沒等她說完,黑衣人就突然探身在她身上點了兩記。
瞬間,葉蓮覺得整個身體都麻木了,慢慢的麻木中又帶了抓心撓肝一樣的癢意,她耐不住地開始滿地打滾,用身體去蹭地毯,希望可以緩解二丁但很快這種癢又變成了痛,針扎一樣的痛。
她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嗚咽著求饒,「首領,我錯了,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我說,我全都說!」
黑衣人許是被挑釁的氣得狠了,只是慢悠悠的倒了一碗茶水喝著,足足讓葉蓮熬了一刻鐘,這才施恩一樣伸手替她解了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