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債 第十七章
霍上城將女兒扛在肩上，身上的西裝外套早就月兌下，領帶被塞進襯衫的口袋，藍色襯衫扣子解開兩顆，袖子挽到手肘，合身的襯衫、長褲將他結實的身材展露無遺。徐清清看著眼前的霍上城，不小心目光又瞥到客廳角落的行李箱，這才真的相信，他要搬來住了。
「媽媽，叔叔說他今天開始就要跟我們一起住了哦。」徐小漾天真地笑著，似乎很開心霍上城要搬來住。
徐清清覺得頭疼，從上星期見過霍上城後，她就一直沒能睡好覺，這幾天臉色更是青白難看，為此她還故意把妝化得濃些，想要藉此掩蓋臉上消不去的黑眼圈跟蒼白，而此時她的頭更疼了，「小漾，叔叔是開玩笑的，他沒有要住在這里。」
徐小漾雖然不懂徐清清的話，卻很堅持要跟霍上城一起住，「叔叔說他要住了，小漾也想要叔叔住在這里。」
「小漾……」徐清清覺得頭疼得她無法思考，暈眩感讓她閉了閉眼楮，想讓自己能擺月兌那不適感。
「你怎麼了？」霍上城見到她青白著臉，關心地放下肩上的徐小漾，想要上前問她，卻被徐清清給阻止了。
「我很好，你不要過來。」
徐小漾似乎也看出媽媽的難受，走到徐清清腳邊拉著她手，「媽媽……」
「小漾，媽媽沒事，只是頭有點痛，媽媽先去房間躺一下，等一下再煮飯給小漾吃好不好？」
徐小漾懂事地點點頭，還很窩心地想要拉著徐清清進房間，不過徐清清才剛邁步，連一步都還沒走，身子卻被人攬腰抱起，驚得她大叫︰「霍上城！」
「我抱你去房間。」看她走路那搖搖晃晃的樣子，他怕她還沒走到房間就昏過去了。
「不要，你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徐清清掙扎著不肯讓他抱。
可惜，霍上城根本理會她的話跟掙扎，見她一再扭動不停，卻像是故意要嚇她，手上的力道一松，徐清清嚇得臉色更白，急忙抱住他的脖子。
見狀，霍上城笑了，見她終于安分了點，這才邁步走向她房間。在她回來之前，徐小漾已經跟他介紹了家里一遍，他才發現，他的房間在他走後依舊保留著當初的擺設。
「小漾，你在客廳等一下，叔叔把媽媽抱進房間後馬上就出來。」
當他把徐清清抱上床時，他卻沒馬上出去，而是坐在床沿，見她想轉身背向自己，他雙手撐在徐清清兩側，將她困在床跟他之間不給她躲開。
霍上城伸手放在她額頭，「沒有發燒。」
她不領情地推開他的手，「你出去，我沒事。」她只是睡眠不足頭痛，根本不是感冒了。
霍上城幫她蓋好被子，見她閉上眼楮，他才起身關掉電燈走出去。
徐清清是因為鼻息間的香氣醒來的，睡了一覺後，她覺得頭疼好了不少，而這幾天因為食欲不佳，吃得也不多，此時聞到食物氣味四溢，她走下床步出房間。
窗外一片漆黑，華燈四起，她抬頭看了牆壁的時鐘，才發現自己竟然睡了這麼久，都快要八點了。
「媽媽。」徐小漾坐在廚房的流理台上，胖胖的小腿晃啊晃的，而霍上城正在洗碗。
背向徐清清的霍上城聞言也轉過身，「肚子餓了？我炒了飯，要不要吃一些？我跟小漾已經吃過了。」
徐清清見他穿著圍衣，站在廚房里忙碌著，似乎又看到五年前的他，那時他也在下廚，只是他廚藝不好，她那時以為他喜歡她，結果才知道她以為喜歡自己的霍上城是可以隨時將她丟下的人。
她在這個屋子里哭了好久好久，後來她都忘了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因為太痛苦，所以再見到這場景，徐清清臉色一黯，「不用了，我不餓。」她走過來抱過徐小漾，「小漾，洗澡了。」
徐清清走了幾步後停下，「我過不久就會搬走，你如果要住進來，可以等我搬走後再住。」說完，她再往房間走去。
徐清清的冷淡讓霍上城的眉頭皺了皺，卻沒有再多說什麼。見她抱著小漾進到她房間把門關上，霍上城將手上的抹布重重地一甩，他哪會看不出徐清清在躲他，他問了徐小漾，問來問去，只知道沈約常常來陪她們，偶爾也會開車載她們出去玩，听徐小漾的語氣，非常喜歡沈約。
想到沈約可能在追求徐清清，霍上城就覺得心里有一口氣堵著不痛快。
所以這晚洗過澡，不理會徐清清要不要，霍上城在徐小漾入睡後，去她的房間將她給攬腰抱起。
徐清清被他驚醒，剛要開口叫他放手，霍上城卻早她一步說︰「不要吵醒小漾了。」此時的徐小漾手里抱著她的洋女圭女圭，睡得十分香甜。
「你放我下來。」徐清清壓低音量說。
霍上城只是將她抱出房間，不過幾秒鐘就將她抱回自己房間的床上。
「你走開，你要干什麼！」她睡覺前房門有上鎖，卻忘了這是他的公寓，他真要進她房間，肯定有鑰匙可以打開。
霍上城被她冷落了一整晚，好不容易逮到這個機會，哪里肯這麼輕易就放過她，再想到她上次不但甩他巴掌，還狠狠地咬了他胸膛一口，這筆帳他現在要討回來。
霍上城將她雙手制在頭頂，再用手肘撐在她身側，困得她動彈不得，甚至還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肥皂香味。
「放開我！」
「這是你上次那一巴掌跟咬人的帳，今晚你別以為我會放過你。」霍上城吻了吻她唇瓣， 「還有，你只要敢搬走讓我找不到你，我就把小漾搶過來，讓你永遠都見不到她。你不要跟我說小漾不是我的女兒，她是不是，你心里比我清楚。」
「你這個壞人，你怎麼可以這麼壞。我不準你搶走小漾，你要打是嗎，我讓你打回來、讓你咬回來，你快放開我！」
他雙手定住她的臉，逼她與他相視，「徐清清，我不打女人，不管你要不要，小漾都是我的女兒，我要我女兒，你懂嗎？」這句話霍上城是咬著牙跟吐出來。
「所以你要拿小漾威脅我嗎？霍上城，我跟你的同居關系早就結束了，你憑什麼這樣對我。」
「你說對了，我就是要拿小漾威脅你，誰說同居結束的，我不準它結束。你只要敢走，我說了，一輩子都別想再見到小漾，我就是要這樣對你，這輩子也只有我可以這樣對你！」霍上城被她氣急了才會這麼口不擇言，可他真的想不到什麼方法來親近她了，所以他只能強迫她接受他。
「你走開！」徐清清氣得打他。
「再叫大聲一點，最好把小漾吵醒。」
徐清清的拍打跟喊叫頓時停下，不置信地瞪他，「你……」
不給她再說話的機會，霍上城狠狠地吻上她的唇。
這個吻有些重，甚至還十分蠻橫。
「霍上城，不要……」徐清清委屈地哭了，她不要他這樣佔有她，他們之間什麼都不是，他也不要她了，為什麼又要這樣欺負她，她不要。
「不準不要。」
如果徐清清再一次懷孕，那也只能是他的孩子，只能是另一個徐小漾。
而在這一刻，他想起邊仁曾說他會後悔。
霍上城嘴上不說，但心里卻很清楚，他後悔了，那時的他不該為了驕傲跟煩躁，丟下徐清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