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債 第八章
第五章
因為宿醉，霍上城隔天直到中午才在大堂哥霍任起索命連環叩的電話醒來，頂著頭疼的頭進浴室沖洗，又因為趕時間，他連中餐都沒空在家里吃，拿了車鑰匙，不理他媽媽在後頭的嘮叨，發動車子引擎後揚長而去了。
他出門時還是大太陽，誰知開到一半竟然下起傾盆大雨，本以為是午後雷陣雨，雨卻越下越大，下個不停，這場陣雨持續到他開完會，從總公司的停車場要離開了還在下。
霍上城抬手看了手表一下，才下午四點，這時如果回家，他媽媽肯定又要找他當司機。
邊仁跟其他幾個玩得近的朋友今天下午都有課，他拿出手機翻看著聯絡簿里的朋友名單，當手機滑到某個名字時，正好他停紅綠燈前，眯眼多看了那名字一眼，腦子沒有多想，直接將車子掉頭，往另一個方向揚長而去。
停好車，霍上城走進電梯，心想他大概有一個月的時間沒有回到公寓了，剛才公寓的保全人員跟他打招呼時還直說好久不見他進出公寓了。
電梯門打開，他提著披薩盒走到自己公寓門前，拿鑰匙打開門。推門走進去，映入眼簾的是冷清的空間，這時徐清清應該是在學校。
月兌下鞋子，他將鑰匙丟到茶幾上，轉身走至廚房將披薩盒放在桌上，打開冰箱想拿出里頭的冰水，誰知冰箱比公寓還冷清，只有少得可憐的食物冷藏，讓他不得不懷疑徐到底有沒有好好吃飯。
還好在冰箱門邊找到了他喝慣了的冰水。倒了冰水，他大口灌了一口，明明才春天而已，外頭的悶熱天氣卻已經讓他汗流浹背。
放下水杯，邊打開披薩盒邊給邊仁留言，找他晚一點出去喝酒時，這時耳邊隱約傳來微弱的聲響。
一開始他並不以為意，拿出披薩大口大口吃著。稍早進公司後就馬上跟那些工程師們開會，根本沒時間吃飯，開完會後他馬上驅車離開，此時因為餓了，他快速地解決了好幾片披薩。
等他吃飽後又喝了一大口冰水，洗手後決定進房間再睡幾個小時，等邊仁下課找他。走到房間門前，這一回他總算清楚听到一開始以為的微弱聲響是從哪里傳來的，一聲又一聲的咳嗽聲從隔壁的房間直接傳進他耳際，要他裝听不見都很難。
而那房間是徐清清的房間。
霍上城沒有多想，轉身走上前，連門都沒敲就打開徐清清的房門。
因為窗簾拉上又沒開燈，迎面而來的是房間里的昏暗光線。霍上城走進去隨手將牆壁上的電燈打開，見到床上被子隆起一團，而被子里還時不時傳來咳嗽聲，他聞著聲音走到床邊伸手將被子拉開。
床上是徐清清穿著睡衣，全身縮成一團，咳得小臉漲紅的樣子落在眼前，他的目光掃過床頭櫃上的藥袋跟水杯，又看看床上的徐清清，沒問她為什麼在家，開口前他已經沿著床邊坐下，伸手朝她發紅的臉探去。
徐清清想推開他的手，但全身沒有力氣，她只覺得好冷，像要凍僵似的難受。前天看完醫生，吃過藥後咳嗽還是不停，咳得像是要將她的心肺都給咳出來了。
因為感冒，頭疼得連走路都困難，她連著兩天沒去上課，就這麼在家里休息了兩天，連打工也一並請假。
本以為休息、吃藥後感冒會好了，但她休息了兩天，卻覺得全身越來越冷，今天早上發現身上的被子怎麼蓋都蓋不暖，全身一直抖個不停。
「該死，你發燒了。」霍上城光用手掌探向她的額頭就被那熱度給嚇了一大跳。
「房間好冷……」徐清清縮著身子，明明身體熱得像火爐，她卻一直喊冷。
「清清，徐清清。」霍上城喊她。
她這才睜開眼楮，好半晌才看清楚他的人，「咳咳！這……是哪里？」
「這是你的房間。」
「你……咳咳，怎麼會在這里？」她忘了他多久沒回來了，她以為自己看到的是幻影，可是透過掌心傳來的熱度卻很真實。
霍上城見她咳得快喘不過氣，本是雙手抱胸看她，最後傾身在她背後拍了拍，沒好氣地反問她，「這是我的住處，我怎麼不能在這里。」
徐清清頭疼得無法思考他的話，不知該怎麼回他，只有傻傻淡笑，是啊，這是他的住處，她才是外人，怎麼會問這麼笨的問題呢，應該是感冒的關系。
「起來，我帶你去看醫生。」霍上城看出她畏冷，幫她把床上的被子蓋得更密實。
徐清清邊咳邊搖頭，她兩天前已經看過醫生了，而且還有拿藥。
「你在發燒，不退燒不行。」
「我有藥……咳咳！」徐清清伸手朝床頭櫃模索，卻一個不小心差點打翻水杯，還好霍上城眼捷手快拿開水杯。
霍上城拿著水杯又拿過藥袋，發現里頭有退燒的藥後，他拿出藥包跟退燒藥，將她扶起來靠在他身上，「把藥吞了。」
徐清清很听話地將全部的藥丸跟水吞下。
霍上城將她放回床上、蓋好被子，見她邊咳邊全身又縮成一團，看著床上嬌小的她，索性解開發束，月兌上的襯衫，赤著上身、穿著長褲，就這麼掀開被子躺上床，將她細瘦的身子摟在身前。
徐清清雖然病得糊里糊涂的，卻在霍上城把她擁入懷里時小小掙扎了一番。
「不要亂動。」霍上城沒有對生病的女人下手的惡趣味，但她一直這麼扭動，對他卻是個難言的挑逗。
「咳咳……會傳染給你的。」
「憑你？我身強體壯，不勞你擔心。」他身體好到自己都忘了上次感冒是什麼時候了。霍上城將她摟得更緊，側過身讓她背向在自己懷里，雙手將她圈住。
不知是不是這姿勢還是藥效起了作用，徐清清不再猛咳，不再發冷的身子感到熱呼呼的體溫從霍上城身上傳來，困意一點一點襲來，教她很快閉上眼楮，沒多久就傳來她平穩的呼吸聲。
霍上城一開始並沒有入睡，每隔一段時間，他的手就會探向徐清清的額頭，確定她的燒退了沒，確定後才放心地閉上眼，也跟著進入夢鄉。直至睡去，他摟住她手的力道都沒有放松。
徐清清從小到大很少生病，可這一次卻病得很嚴重，在家里足足休息了好幾天，而這幾天，最讓她吃驚的是霍上城不但沒出門，還親自下廚。
這不禁讓徐清清回想起她還在童家時，每次生病請假在家里休息，童家的佣人就會幫她煮好吃的粥跟清淡的小菜。
之後她回到徐家，生病時她都是自己一個人去看醫生，或是一個人躺在床上等病好，完全不敢麻煩徐家父母。
可是沒想到，再一次感受被人照顧的溫暖，竟然是從霍上城這里得到的。他煮的粥不算美味，完全嘗不出味道，卻讓她平靜的心湖起了淡淡的水波。
她以為霍上城這種有錢人家的少爺，跟她同居不過當她是伴。這幾天在他真心照顧她時，她腦海不時想著，其實他人也不壞，雖然偶爾在床上很過分，但他並沒有在她生病，最需要人照顧時丟下她不管。
光是這一點，徐清清對他的印象就不同了，連同看他的目光也柔和許多，臉上的笑意也多了。
為什麼會有這些改變她並不知道，但她發現，她喜歡被霍上城這麼照顧。
其實今天她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霍上城卻強勢地不讓她去上課，所以她這些天完全就像廢人似的在家里閑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