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盡的月華(上) 第十八章
「這是你與他當年相遇之地,每年總會被你帶來這。」緹懷俊秀的面容看著眼前一座常年繚繞煙漫的小湖,當風拂開霧茫,就可一窺清澈湖波。「塵世變化幾經波折,此地四周因地貌險峰環繞,野林密布,變化倒不大。」
每當風清煙散,就可看到陽光下碧綠、清澈的湖水,平滑若鏡的湖面,倒映藍天、白雲,綴點四周百花山色,讓這次高山小湖,別有一番靜謐、月兌俗。
「唯一的變化,應是這座小湖比遠古時期更美了。」
遠古時期,此地一片灰蒙,足踏之地盡是泥炭般的死土,唯有這座小湖和湖畔周遭的小草,展現了強韌的生命毅力,不被浩劫所吞沒!
「你向來愛崎嶇坎坷中展露的生命,因為令人心疼,你也一直這麼告訴我,那麼的生命,更顯珍貴。」緹懷低喃似的傾語。
不遠處,一雙紫紅魔瞳,沉目鎖視,為何緹懷會出現在這處小湖?
「你要的答案在界賢者身上,只有他死亡,天聖者才會出現。」
界賢者死,水漪就會出現?這其中到底有什麼因由?希達凜目,掌中厲風已現,只要殺了他,就能見到水漪……
就在希達要出掌時,湖上輕煙在風回中更加彌漫,觸動深藏記憶中的蒼茫。
不曾炫目,卻又這般不容人染指,不自覺得一同靜默在這片天地蒼茫中。
也罷。他與水漪相遇的地力,不能染上人類骯髒的血!
當風再起,吹散滿目蒼茫時,回頭看著已空無一人的綠野山林,提怪輕嘆。
「該說,逃過一劫,還是,延後該發生的事。」他閉目,沉思這場終局該怎麼走。「他注定是你放不下的情結,卻也是我的為難。」
四周煙漫再起時,緹懷的身影也消失在茫茫霧海中。
入夜後的荒魁之原,一金黃、一紫白的雙月下,漫飄著綠瑩和粉、藍光電,充滿寧靜幻美。
佇立在夜空下的俊挺身形,迎風漫揚的璀璨金發,無暇的容顏上是一雙湛藍的眸瞳,一身月華清光,恍如月光幻化出的絕色「女子」,唯見凜目時的威懾才透出他男子的身份,更顯露出他不可冒犯的王者尊貴。
俯身在美麗的赤luo嬌軀上,長指游走在滿是吸吮紅印的雙峰中,一條小金蛇隨著他的長指而動。
「月帝。」輕吟的聲深深吸氣。
「讓這條小金蛇一同盤在你心口,如何?」
「不要,我不想每次月兌衣都先看到它。」
「所以,它還是適合待在。」他輕笑的往下撫去,再次來到讓她激栗顫吟的幽處。
「你、你就是不拿掉它嗎?」
「朕喜歡它棲息在你體內深處,等著朕的到來。」
嬌軀的主人因他再次的進入而仰弓起身軀,似見雙峰現出半弦之月,而至心口綻出亮光。
「天御。天御。」
帶著情yu的喘息,她咬著紅唇,不停的逸喚他的名字,而至深深抱緊他。
浮漾腦海的畫面,緊緊抓住他的思緒。
「月帝,大司聖再來探望您。」伊爾貝來到他身後請示。
卻見站在窗前的少年君王只是沉應一聲,沒再回應。
從握住銀星石,震蕩靈識以來,已過了三天。這三天月帝只有醒來時的困惑與震驚,之後,大多時間沉思不語,大家也不敢打擾。
失去一年多的記憶,驟然面對這一年多來的變化,包括聖君的繼承儀式已完成,和光城聖院之間的關系轉變。當然,讓月帝震驚最大的,是與春之聖使的婚約!
想到一年多前的月帝,對光城聖院處于反感,若知道春一再抗婚的逃離,可能會更反彈,因此伊爾貝和大司聖討論過後,決定保留已對。
畢竟現在的月帝沒有和春之間一路轉折的感情記憶,對她的感覺形同陌人,萬一月帝在這樣的狀態下,作出任何大家都害怕的決定,情況將更麻煩。
因此月帝只知他與四季之首有婚約,春之聖使等待下一個金色雙月恢復靈氣,春的靈氣能都恢復,關系著目前的北方困局!
某種程度,責任會讓月帝沉思謹慎,不會輕下決定。
「月帝,若您需要在休息,臣請大司聖改日再探望。」伊爾貝探問道。
再怎麼說,人司聖代表光城聖院,不好讓他久候。
從清醒以來,月帝經常支著顱側或站在窗前,陷入思緒中,好像被什麼困擾著,又像在看著什麼,偶爾見他神態微妙的揉著眉心,似是有些迷惘,直到旁人輕喚,那雙藍瞳才像是瞬間回到現實,竟透失落。
「告訴大司聖,朕還須再好好想一些事,與光城聖院的會面,過兩天再說吧!」
「是。」
「伊爾貝。」月帝忽又喚住他。「這一年,朕的身邊可有。算了,你出去吧!」
時而在他深思、時而是半夢半醒中,朦朧出現的聲與人,抓不清模樣,卻又一直縈回于心,到底怎麼回事?
是真實存在的記憶?還是幻想?若是幻想,為何這麼擾心!這也是銀星石靈氣反沖造成的嗎?
「月帝陛下,無論您心中有何想法,至少也該接見大司聖了。」門外走進一名端雅、秀麗的女子,溫柔卻堅定的指正月帝。「北方情況不可再空待,不為私事,就為你聖君該為之事,請于大司聖一談吧!」
「花理。」看到來人,月帝的表情多了幾許柔意。
「夫人說的是,臣也斗膽相求,請月帝接見大司聖吧!」
月帝略一思索後,道︰「請大司聖移至花苑,朕等會兒過去。」
伊爾貝領令離去,離去前看了一眼走到月帝身邊的花理夫人,對現在的情況,有些無奈的一嘆。
「妾身冒犯了,我知道陛下無法馬上接受失掉一年的變化,但猶豫是給凡人,不是給聖君,尤其在當下情況。人界處于動蕩中,更需要您明快果斷的解決事情。」花理夫人欠身一禮。
「對聖君該為之事,你還一樣嚴格。但是,你的出現,確實讓朕定心不少。」從他還是皇子時,花理就指導他作為聖君該有的態度。
「賀格公爵告訴我月帝發生了事,切身才趕過來東方城堡。」
「賀格公爵!」此人的心思,向來別有涵義。「朕失去這一年多的記憶,連你發生什麼事?為什麼離開銀月古都到荒魁之原都不清楚。」
「是妾身的選擇,與月帝您無關。」花理秀麗的容顏沒有任何怨慰,只有釋然的放下。「您一直對我很好,只是很多事情過去了,妾身不想再踫觸。」
「朕只是關心你。」月帝凝視著她,難掩瞳中憂心。「畢竟你發生過的事,並不愉快。」
「妾身很好。」花理拉起他的手,拍著道︰「月帝,別讓大司聖久等了。」
月帝往門外走去,隨又停,不確定地問︰「你見過光城聖院的春之聖使嗎?」
「妾身。沒見過。」
「那朕和她之間的事,你。可知道些什麼?」他只從伊爾貝那知道與春之聖使有婚約,同時,春之聖使目前人在妖精界。
從他出事來,始終沒見過春之聖使,一直困擾他意識的女子,會是春之聖使嗎?
「妾身不是很清楚,听說過一些傳言,但。太荒謬了,完全不像月帝您的個性,應是有心者的謠傳。」
「什麼樣的傳言?」很少看到花理這麼猶豫。
「听、听說春之聖使覬覦月帝您的。美色,意圖染指聖君,最後雖達成心願,和月帝您定下婚約,卻在大婚前一天。玩弄了您,最後逃婚,所以您來北方就是為了解決這件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