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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穹罣氣 第二十二章

作者︰四方宇

船艙內,立地的水晶光鏡內,是大司聖的傳影,月帝坐在王位上,伊爾貝候在一旁。

「要沿著北方邊界設下防守的稜界光?!」月帝沉吟。「這將耗去上父與神祭司相當大的靈能。」

「為防在鏡魅蠱惑下的幾個北方大妖魔,傾出北方為禍,目前聖院整個重心,打算以稜界光做為困魔之法,就待天尊將天穹罡氣煉制完成。」大司聖一頭灰白發下,一雙沉睿的眼︰「荒魁之原的主人,賀格公爵能在這方面協助,上父盼請天尊、地皇、日、月雙帝,在稜界光割出時,以四位聖君的力量,注入聖氣,加強此界光的力量。」

「此事,朕當盡力相助,相信其他三位聖君也當同此心意。」

「光城聖院謝過月帝傾助之恩,另外,誅魔印扁以此時情況看來,鏡魅是最明顯的對象。」

「另一道誅魔印扁在下任地皇身上,對方既已在北方,該一同合議進行之法。」

「此事會請老地皇出面,誠邀下任地皇往荒魁之原商議。」

「大司聖與紫薇大人等也要往荒魁之原一敘,此事可要知會蘭飛大人?」一旁伊爾貝問到,「還有,其他三位聖使的事,也要繼續瞞著嗎?」

在蘭飛養傷期間,夏、秋、冬共同消失行蹤的事,眾人全對她封口。

「此行其一的目的,是要從春的枷鎖卷咒內知道其他三人的行蹤,春對這些向來敏銳,到荒魁之原前,任何事都別讓她知道。」大司聖沉吟。「屆時,真有必要,春是四季之首,只要她透過枷鎖卷咒開口,夏、秋、冬會听的。」

就怕春最後是跟著其他人三人行動,因此這趟荒魁之原的動作,該如何說動蘭飛丫頭,讓大司聖苦思不已!

「朕也深感如此。」王位上的月帝道︰「此時此刻,對春,朕不想多生波折。」

重要事一一落定,光鏡內的大司聖虛咳幾聲,決定該為愛徒說些話。

「關于春…咳,我這個徒弟對男女之情不如她擒妖魔那般有成就,這一輩子她沒踫過感情事,更是從來也沒想過,未來的感情對象是聖君,她的一切不成熟,望請月帝多方包容。」

「看著傷重的她,大司聖可知,朕曾有過一個想法?」

「想必是讓月帝沉重的決定。」听月帝口吻,不難想象。

「此去東方城堡,朕想借荒魁之原,夜有雙月的力量,以月華聖氣改變蘭飛的靈力體,讓春之印放棄她!」

來到廳外的身形停頓住。

「聖使的封印是一輩子,除非意外或者死亡,歷任聖使,不乏受到魔重創,身軀無法恢復,或者靈力因魔氣襲身難以淨化,為怕污染封印,封印選擇離體,再尋承印者。」大司聖毫不意外般,認真思考此方式。

「魔氣能有此威力,反之,以月華聖氣,在一次次的互動中,慢慢改變靈力體,讓她一輩子都無法再蓄靈力,春之印自動離體,月帝之思,確實可行。」

「月帝,您…不是說真的吧!」反倒是一旁的少相伊爾貝驚訝地問。

「面對春,朕何時有過玩笑!」

廳外身形斷然轉身,踩著沉重的步伐離開。

「能改變光城聖使的靈力體,也唯有身懷大自然運行聖氣的聖君能辦到。」水晶光鏡內的大司聖,撫著蓋了快半張臉的灰白長發道︰「真這麼做,想必光城聖院的反應,也在月帝您的料想中了?」

「大司聖是想說,朕這麼做,哪怕朕是聖君,光城聖院也不會坐視,是嗎?」月帝悠坐大椅,金發下的美麗俊容揚唇道。

「月帝言重了,此事若真發生,對聖院、對聖君的立場,確實都是一種考驗。但事情的發展又何必走到這種極端呢!」

「事實上,朕還真沒想到聖院將有何動作,當下只想,只要她不再是春之聖使,便不再會有任何生命危險的事。」月帝慨嘆。「最後,朕清楚知道,朕愛的就是這樣的她,春之聖使的她,以大事、大局為重,但遇上自己的事,便輕率妄為。朕雖身為聖君,但這個世界和她,朕的選擇是她,但飛飛的選擇定然是這個世界。」

「朕不會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事,那麼朕希望成為她心中最在乎的人,朕要她的信任,未來,她希望什麼、在乎什麼,朕都會為她完成。」

「陛下,相信蘭飛大人遲早會知道您對她付出的深情厚意。」伊爾貝為主子動容。

「月帝看重春的一切,是春之幸,但春並非是個願受安排的人,任何事,一旦她心有定見,即使是聖院出面,也攔不住她。」

「大司聖話中有話。」

「蘭飛的父親是上任春之聖使蘭紫佑,紫佑身亡,換他女兒承接春之印,我視紫佑如子,所以春也算我的孫女,相較他人少年時才承接封印,春是從小便被封印選中,注定她和一般孩子的童年不同,責任從小就扛上她的肩,身為長輩,我只希望這孫女的未來一切幸福美滿,而這一切須在她意願之下。」

「朕明了大司聖對春的疼惜了,朕當不會辜負一個長輩的慈恩情分。」月帝狀似苦惱地支著頸側。「當初的碧玉壺和玉脂泉杯真是侮辱了大司聖關愛晚輩的立場,朕原意在大婚後再送上的奇珍,現在,當知趣收斂。」

「月帝說這什麼話呢現在要收斂的當然是飛飛丫頭的性格,這麼頑劣、頑抗,屢次頂撞月帝,讓月帝尊貴的聖君威嚴展露不悅,是本司聖教失敗,但是」大司聖當仁不讓地表達他身為長輩的功能與立場。

「大司聖既為春的長輩,收她未來丈夫聘禮才有正當的名目,協助這樁偉大而神聖的聖君大婚,讓飛飛丫頭這頑抗的性格懂得收斂。」

「但她的意願若生變,豈非有違大司聖對她的疼惜,朕怎好讓大司聖你為難。」

「只要想到月帝您對飛飛丫頭的深情,本司聖這點為難何足掛齒,倒是這後續奇珍就很重要了,它能坐實本司聖身為長輩為晚輩打點的立場。」呵呵。

「這也得朕真成為了她的丈夫,她也確實是銀月古都之後才行。」

「有本司聖親自照顧,飛飛丫頭的意願絕不生變,月帝您得到心愛的皇後,指日可待。」

「光城聖院有大司聖和大神官席斯,真是聖院之福,總是能適時給朕一個好方向,把倔強的家伙,後路堵得插翅難飛。」

月帝笑,燦然金發映著無暇俊容,讓這份絕色增添一份懾人威凜。

「也望大司聖明白,這次春的事若再生變,朕出手絕不再留情,哪怕就此讓她出不了銀月古都,屆時就算上父出馬,朕也不再對光城聖院買賬!」

「少相帶來不少銀月古都的公文,看來今晚,我會相當忙碌了。」再來到蘭飛身邊的廉貞道。「氣候太嚴寒,你的傷才好,還是快些進房,以免生病。」

「月帝很愛我,對嗎?」看著遠方的蘭飛忽問。

「有眼楮的都看得出來,月帝為你痴狂!」

「真愛我,為什麼不能了解我最在乎的是什麼?」

廉貞對她忽來的悵惘神態不解,只能苦心說著︰「我倒覺得月帝很了解你,只是從小的君王環境,讓他言行盡是帝王之威,若你能更信任他,別懷抱身份的戒心,你會知道,身為聖君,他為你已放下太多身段。」

「包括安排他自認的一切嗎?」蘭飛茫然道。「我不知道自己要不要這樣的愛?」

「發生什麼事了?」廉貞這才發現她眉目中的沉重,剛剛還一臉開朗的。

蘭飛深深吸了口氣,搖頭道︰「沒什麼,我只是一時感慨。」

「你既然都不怕得罪聖君了,對月帝有什麼疑惑,為何不直接問他,別因他的身份,先設定了他的態度,兩顆心要締結在一起,是靠了解,要了解就一定要對他好好說話,不是靠猜測和回避。」

「那如果…不想締結在一起嗎?」

「還是靠了解,總要了解才知道為什麼不想締結在一起。」隨即廉貞倒抽一口氣,訝問︰「你…不會到現在才說不想和月帝在一起吧!你想解除和月帝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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