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奪姬 第十章
第十章
「不。」黑岳天驀然狂吼出聲,像是要喊出心里所有郁積的苦痛。
「哈哈哈……」
一陣狂笑聲突然從喜堂的最前方傳來,三個人納悶地往前一瞧,竟是姬蝶舞的娘親姬幸幸,兀自笑得瘋狂。
「娘,你怎麼了?」姬蝶舞不解地揚眉,不明白為何在這個時刻娘會突然爆出這一聲笑。
若是要高興自己的女兒終于不再沒有喜怒哀樂,笑容也不該是這樣的啊。
姬幸幸像是沒有听見姬蝶舞的聲音,對眼前的兩個男人說道︰「殺吧!殺吧……你們互相殘殺吧!」
「娘……」姬蝶舞移步向前,關心地問著。「你怎麼了?你在說什麼?」
「哈哈哈……姊弟**、兄弟殘殺……我終于成功地辦到了!黑冷夜、白水月,這就是你們虧欠我的結果!你們看到了嗎?你們看到了嗎?」姬幸幸抬首向天,驟然狂笑著。
「姊弟**、兄弟殘殺?娘,你究竟在說什麼?」姬蝶舞不解地問道,心里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不要叫我娘,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娘!」姬幸幸狂笑著,狠狠瞪向姬蝶舞。「你是我偷偷抱來的,是他們的孿生姊姊!」
姬蝶舞猛地一震,天地幾乎要在她眼前倒轉。「怎麼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怎麼會不可能?你以為你小時候我為什麼要那樣狠狠的打你?那完全是因為你長得太像那個女人!你知道嗎?我只要一看到她的臉,我就恨!為什麼我為黑冷夜付出了一切,得到他的,卻是嬌柔荏弱、什麼事都沒有做的她!」
「不……你也曾經愛我,不是嗎?」姬蝶舞仍然搖著頭,踉蹌地往後退。「你在說謊,是不是?娘,你是騙我的,是不是?」
「我愛你,是因為你也長得像那個陰美的男人……在流有那個女人血液的同時,你仍然有著他的血液。我終究不忍心傷他的……」姬幸幸低喃著,像是在回憶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戀一般溫柔,但是不消片刻,她又瘋狂地抬起頭望向姬蝶舞。
「但是,縱使我這麼愛他,我仍然沒有辦法原諒他!所以,我決定竊走他們的孩子!我偷走了你,卻不知道她懷的原來是三胞胎,在你之後,那兩個男人先後出生。
「于是,我開始處心積慮地想著最邪惡的報復,那就是養你長大,然後再制造機會讓你們認識……我一步步地設計著,擔心這兩個男人會不會被你迷惑。」
「不。」姬蝶舞難以置信地狂搖著螓首。「連賞燈時的走失都是你設計的?」
「那當然。」姬幸幸狠毒地笑著。「你又不是我女兒,我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
「不……不……」姬蝶舞幾乎要昏厥過去。原來童年遭受的虐待、受到虐待之後被細心的呵護,甚至連長大之後的遭遇都是其來有自……
姬幸幸沒有絲毫對姬蝶舞的心疼,仍是自顧自地說著。「我給你一個美麗的名字,將你教養成這般的姿態,就是為了讓這兩個男人能夠愛上你……最後證明,我賭的這一盤棋沒錯!或許是因為你實在生得太像白水月,他們兩個人都無法抗拒你的誘惑,先後愛上了你……
「我一直想看他們兄弟為你相殘,想看你因而痛苦,然而他們卻不曾真正地出手,這可真令我傷心。而在我以為黑岳天死了之後,樂趣就更少了。原來你根本就不愛黑岳天!這怎麼可以呢?原來我是想看你在他們之間痛苦的啊!
「沒讓黑岳天娶你,我想你絕對不可能讓他踫你的。為了制造你更大的傷痛,所以我提議讓他娶你,本想讓你們圓房之後,再告訴你你們是姊弟的真相,沒想到黑岳天居然沒死……這實在太好了!不在這婚禮上將真相揭露,看你們三個人痛苦的樣子怎麼行呢?
「哈哈……殺吧!殺吧!你們殺吧!姊弟怎麼能相愛呢?她無論跟你們哪一個人在一起,都是亂|luan啊!」
姬幸幸狂笑的聲音刺得姬蝶舞頹然軟倒,在無力的同時,一雙強而有力的健臂撐扶起她。
「我不容許有人欺負我的女人。」黑岳天唇邊泛著最邪冷的笑容,竟然沒有因為姬幸幸的話語而狂亂。一手摟著她,他一手拔出身上的奪天劍,想要奪取姬幸幸的性命。
「不。」姬蝶舞瘋狂地阻止他。「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她哀哀地哭泣著。畢竟是自己叫了許久的娘親,她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看著姬幸幸被黑岳天給刺死。
「放心,你不殺我,我自己會死!」姬幸幸笑得瘋亂至極。「看到了這一幕,我的心願已了,再活下去也沒有意思。」
她話說得快,行動得更快,抽出身上的匕首,就往自己的心窩刺去,帶著詭譎的滿意笑容死去……
而姬蝶舞根本來不及阻止!她只能看著姬幸幸在她的面前死去,在沾染上噴灑而出的鮮血時,陡然覺得世界天轉地旋。
「啊。」她狂叫一聲,在黑岳天的懷抱之中昏厥過去。
而原來大紅色的喜堂,在染了血的此刻,看起來竟然像是個祭壇……
在江湖上,任何風吹草動都是藏不住的,更何況是這樣的一樁事件。
偌大的客棧中,所有人皆眾在一塊兒听八卦,只有一個看起來瘋瘋癲癲的中年男人正嘻嘻哈哈地喝著酒,彷佛他跟這個世界全然不相關一般。
「事情是這樣的,那個姬蝶舞听說是被姬幸幸抱走的,是黑冷夜和白水月的女兒。」
中年男人听到這里,像是突然被雷電擊中一般,端持著酒的手緩緩停住,整個人不能動彈。
「黑冷夜?就是二十多年前那個人人聞之色變的武林大魔頭?姬蝶舞那個妖女就是他女兒?」
中年男人的手竟然開始顫抖,連酒杯都要拿不穩。
「對,這是姬幸幸說的。她親口說姬蝶舞是她抱來的……」那人將事情加油添醋的說完,眾人皆听得目瞪口呆。
中年男人的神色丕變,沖向那群人,原來瘋瘋癲癲的姿態已不復存在。
「姬幸幸在哪?快告訴我她在哪里!」
「死啦!」散播消息的人瞪向那個中年男人。「去去去,走開!我們正說得熱烈呢,你來吵什麼吵?」
「沒有人比我更有資格說話。」中年男人突然亮出身上的兵器,威脅眼前的眾人。「快幫我找出黑岳天和姬蝶舞!快!」
「你……你究竟是誰?」
沒有人想得到一個不顯眼的瘋子居然會在此時此刻露出如此可怕駭人的眼神,紛紛發抖著。
中年男人笑了笑,一時間,他的蓬頭垢面竟然難以遮掩他全身散發出來的氣勢。他緩緩啟唇,說出讓眾人意想不到的答案。
「我就是那個消失很久,也瘋了很久的黑冷夜。」
曾經極度盼望睜開眼就能夠看到的湛藍眸子,在此時此刻看到,她卻懦弱地只想逃避。
「你終于醒了。」黑岳天微笑地對她說著,伸手撫模著她柔女敕的容顏。「我好想你。」
「不。」面對他此刻親昵的姿態,她幾乎要尖叫出聲。「我們是姊弟……我們是姊弟啊!」
任何親吻、愛|撫,對他們來說都是不|倫的、不潔的;更何況他們竟然已經無數次地jiao|歡過了。
罪惡、不|倫、不潔、骯髒、污穢……他們是不能在一起的,永生永世都受到詛咒的!
「那又怎麼樣?我還是要你。」黑岳天根本不在意地剝著她的衣衫,唇邊的笑容像是不畏一切的惡魔。
世界的倫常規範對他而言原來就算不上什麼。他只要他心愛的女人,從來不忌諱別人的眼光。
「不……」姬蝶舞虛弱地搖頭,拚命地阻止他剝除她衣衫的舉動。「不行,你不能這樣做!我們是不能相愛的!姊弟怎麼能夠相愛?姊弟是沒有資格相愛的!」
原來以為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是個巧合,現在想來,那根本不是個巧合!姬幸幸根本不是將她當做女兒,倒不如說是將她當成奴隸!
多可笑啊!到頭來,她其實是他心愛的女人,卻是她一直喚為娘的人的奴隸!
被操控到最後,好不容易證明了她和他相愛,卻發現這是一場最駭人的玩笑,她和他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在一起的。
他們是姊弟啊!
黑岳天搖搖頭,不將她的理由看在眼里。「我不在乎。蝶兒,為何要在乎那些呢?」
他順利地在她發怔時剝去她的衣服,以瘋狂的**換來她難以自已的顫抖。
理性告訴她應該要推拒他,然而長久以來的想念卻讓她不由自主地跟著他的狂熱而逐漸軟化。
「啊……怎麼能不在意那些?」姬蝶舞一邊承受著他激烈的愛|撫,一邊仍無法原諒自己的行為,在嬌喘之中說道︰「快……放開我!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我們是姊弟……不該相戀的姊弟……啊……」
「你真的將我當弟弟嗎?」黑岳天吻上她顫抖的芳唇,在上頭烙下專屬于他的印記。
「不……」姬蝶舞嬌軟的身子因為他未曾間斷的**而顫抖不休。「但是我們卻真的是姊弟啊……」
不管她有沒有將他當做弟弟,他都確確實實是她的弟弟,她萬萬不該愛上的那個人啊!
「那又如何?你確定你要因而離開我嗎?」
「不……啊……」連連的情yu沖擊讓她幾乎沒有辦法出聲。「我們還是可以像姊弟一般生活在一起的……」
「我們還是可以生活在一起?你確定要跟我以姊弟的身分生活在一起,而後像你所說的不能愛、不能親熱?你確定你辦得到嗎?」問題一個個拋出來。
姬蝶舞的身子為之一顫,竟不知究竟是因為他激進的挑逗,還是因為他的話語。
是啊。她能嗎?她真的能嗎?
她發現,自己也沒有辦法。她根本沒有辦法跟他日日夜夜朝夕相處,卻只維持姊弟的相敬如賓!
「若是你真的要這樣與我相處,還不如殺了我!」黑岳天狂霸地說道,以自己的性命來威脅她。
他褪下自身的衣衫,改以身軀壓覆住她。
「不。」在他猛然抵入她的那一刻,她才真正地對自己承認不能沒有他。「你不能死!我不會讓你死,我不會讓你死的……」
她陡然尖叫著,想到那段沒有他,有如行尸走肉的日子。虹形的指甲深陷入他的背,她知道,這一輩子,她只能緊緊地摟擁住他了!
沒有他的日子是極端的黑暗,她不能再重過一次,那樣的滋味比死去更可怕……她寧願背負所有的謾罵,也不能讓他死去!
「那就跟著我。蝶兒,我的蝶兒……」黑岳天唇邊露著珍惜的微笑,萬分憐愛地親吻著她的絛唇。
「好。」姬蝶舞困難卻堅定地點著頭,知道這樣的允諾,是一生的萬劫不復,但是,她卻沒有辦法回首。就算清楚的明白他們的關系是不堪的、污穢的,她也沒有氣力去管了。
只有在他的懷抱里,她才能真正的生存。
就算這是禁斷的不|倫|之戀,她都無法在意了。他們的關系,從久遠以前,就再也斬不斷。
她已經決定跟著他一輩子,從今而後,再也沒有任何事情能夠阻撓她對他的愛。
于是,在月黑風高的夜,他和她深深地結合了。
于是,在月黑風高的夜,他帶著她遠走高飛了。
從此,武林中人再也沒有人見過他們,而他們的不堪情事,卻還在眾人之中,成為茶余飯後的話題。
有人說,他們雙雙殉情了。
也有人說,他們私奔了。
更有人說,黑岳天殺了他們兩人,而後自殺了。
還有一種說法是,他們的父親其實沒有死,在得知這段情事時,激動地前去將黑岳天和姬蝶舞給殺了。說著這些話的人還指證歷歷,說他們曾經在某間客棧里看過黑冷夜。
眾人只能猜測著、議論著,而事情的真相,卻仍然是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