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回票價挑上你 第十七章
黎焰說了很傷人的重話,花娜娜知道他很認真,也知道她太不了解他了,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男人不必為了討好被人捧在手心上的她而憤怒的樣子,而花娜娜幾乎沒有跟男人在同一個屋檐下相處的經驗,看他火爆得幾乎要殺人,她也感到惶恐。除了青木瓜周刊批判他太過濫情冷血,讓周婷婷成為殘花敗柳的陳年舊事,花娜娜倒覺得他對于工作的堅持是超乎一般人想象的先知和果決。
「對不起……我應該先跟你說的。」她只能向他道歉。
「就算跟我說,我也不會答應,說個屁啊?!」黎焰吼道。
「那……那我到底該怎麼辦?」她急了。
「你問我怎麼辦?剛才我不是把你們的下場都公布了嗎?」
「可是……你還是這麼生氣。」
「你越權了,我不能生氣嗎?」
「那你要怎樣才能不生氣?」
怒火中燒的黎焰死瞪著她,一時之間還真不知該回答什麼好。照理來說,惹他生氣,不是叫對方滾蛋,要不就是他自己離開,留下因為失去他而痛苦萬方的對方。
可是,花娜娜的反應實在太玄了。
一般來說,一個人要是氣炸了,遇到已惡狠狠的處置過的人,而她面對你持續生氣,只是惶惶然問你怎樣才能不生氣,的確是什麼對策也拿不出來。
好像在花娜娜順其自然的個性里,覺得他已給了她很狠的下場,所以對他還是氣憤不已感到奇怪,再這麼下去,連黎焰都要懷疑應不應該。
怎麼會這樣?
「把亂糟糟的屋子收拾干淨!」他只能更失控的大聲吼道。
「喔,好,是。」花娜娜東奔西跑,忙著打掃。
「為什麼嗜好是折磨人的我會詞窮?」黎焰喘了好大一口氣。
「你要不要喝杯水?」她善解人意的奉上一只瓶子。
他一把抓過來,然後更生氣了,「這不是可爾必思嗎?」
「對不起。」她還是趕緊打掃好了。
黎焰打開冰箱。這個女人的人生果然只需要飲料,不需要水……他翻了個白眼,只好打開瓶蓋,咕嚕嚕的灌下去。
這麼酸的東西實在難以止渴,就好像他看到她每次總是笑著跑上去迎接黎炎鼎,她在便利商店的櫃台跟方乃寬研究公仔,她剛才跟言拓干了一杯又一杯的啤酒……
他皺起眉頭。可爾必思好酸,難喝死了。
她跟任何一個男人相處,總是比跟他在一起來得開心、來得有話說。
但是留在唇齒間的甜又回甘,例如她為了他的業務之一這麼努力,她每次惹他氣得咆哮,總是不明所以的一再道歉,既不硬著頭皮強辯,也不會委屈得像他欺負她,她的寬大將他的冷硬狂妄化為海洋的浪一樣,卷在她的柔軟里化為無形。
跟一個女人一起面對柴米油鹽,竟然是瑣碎得可以,什麼事也能變成心得。
黎焰搖搖頭。為什麼她就跟他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他也能一直想著她?
再過三天,就是延期計劃的尾聲,面對一次開除五人的壓力,花娜娜不敢大意,頂著寒風,她騎著破摩托車跑廠商、跑錄音室、跑剪接室、跑設計坊找舊識,來來回回的確認,一個星期內斷斷續續睡不到五小時,而白天還要在SKY處理一大堆雜務,直到最後一天,方向都對了,但還是找不到施力的重心,她終于病倒了。
那晚一回家就猛畫設計草圖,還是畫不出重點,花娜娜發高燒躺在走廊上。
黎焰一開門就打到她的腿,正想大罵為什麼又隨地亂躺,卻看見她雙頰潮紅,只怕是病得不輕,他只得將她抱到床上。
「真是會找麻煩!」黎焰不耐煩的抱怨。
他打電話問了冷血神醫杜聖夫,發高燒該怎麼辦;又問楊尊,有沒有喝了能退燒的湯?最後用蛤蜊和姜絲煮了沒有加任何調味的熱湯。
他將她扶起來,慢慢喂她喝下那一碗濃稠的湯汁。
她的身體燙熱,卻一副畏寒的樣子,黎焰不由得將她摟得更緊,希望能把他全部的熱力傳送給她,也在此刻,他才知道她是如此的縴瘦脆弱,而他是如此的想要觸模她、靠近她……
熱湯流進了胃里,花娜娜開始作夢,夢到她專五那一年,交不出來畢業展的設計作品,因為連續被黃教授退了上百件,退到她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沒有天分!
也是這樣的冬天,她熬夜做了一件又一件已讓她哭不出來的設計作品,趴睡的她抬頭,看見又天亮了,卻覺得世界有點模糊,後來揉了揉眼楮……突然,眼前陷入黑暗,讓她嚇得一顆心直往下掉,再把右手拿開,彩色的世界又回來了,但右手遮住右眼,又是一片黑暗。
她懷著驚惶的心,讓爸爸帶到醫院,眼科醫生一看,告訴她是右眼視網膜剝離。
會發生這種情況,純粹是個人機率問題,再來就是壓力過大,加上熬夜,後來經過醫治,雙眼還是可以看東西,只是有些模糊。麻煩的是,只要有過一次剝離,再發的機率比普通人來得高,雖然從那次之後再也沒有發生過,但是花娜娜好害怕哪一天一覺醒來,又是一片黑暗。
那天陷入黑暗的驚嚇,著實在她心里留下極大的恐懼印象。
這也是別人看她總覺得她的雙眼慵懶、天真又帶點朦朧的原因……因為她不太能對焦。
花娜娜作著寒冷的惡夢,可是身體一點一滴的暖和起來,讓她慢慢的蘇醒,意識不清的睜開眼楮,看到的是黎焰那張堅強而明確的臉龐、像太陽一樣的金黃色頭發,還有……像深海一般的雙眼。
黎焰是那麼強而有力的注視著她,她陷在他的雙臂里,時間和呼吸都凝結了。
她聞到了姜絲蛤蜊湯的味道,知道胃里的暖流是他灌輸的關心,不由得怦然心動,低聲的說︰「謝謝你。」
「不然這樣很像虐待員工呢!」黎焰撫順她的發絲。
「我是心甘情願的為你做事……」她婉約一笑。
就是這個笑容,這低沉的柔聲,這發自肺腑的語話,讓黎焰跟著心動。
「花娜娜,我……」
突然,花娜娜象是想到什麼,緊抓著他的手,「我想到了!我想到設計Angelina的重心應該擺在哪里了!」
「Hana……」他又喚她。
「我應該早點想到,你就不會那麼生氣了。」
黎焰十分詫異,她即使發著高燒,一睜開眼,掛念的還是未完的工作,那是他交代給她的工作,他很少被人這麼著想過,或許是因為她擔心那五個人的前途,可是……她也是不想他生氣,才這麼牽掛于心,被人強烈著想的感覺原來這麼的好,而黎焰也見識到一個女人對于工作的執著,深受震撼。
「不要起來。」他低聲命令。
「可是明天就要發表了,不趕快把設計交給廠商,會來不及做母帶的……」
黎焰壓著她,不讓她起身,但她還是不听話,看她這麼不懂得做個乖巧的女人,他只好俯身吻她,吻她那常常說出驚人話語的嘴,纏吮她因為發高燒而燙熱的舌,彷佛是要教化她不準再違抗暴君總裁的一言一語。
生病的花娜娜無力推開他,只能驚愕而燥熱的任由他親吻。
他摟著溫軟的她,撫著她背肌的手感覺到她的體溫仍然很高,但已在出汗。
不過,花娜娜汗濕的身體更讓他欲/望高張……
「不行,我沒時間設計……」燒過頭的花娜娜只記得這件事。
「那就別逞強了。」獵艷高手黎焰已解開她衣服的扣子。
「只要Angelina重心不對,這一張專輯就不會大賣。」
「你又不是主唱!」
「但是你說過,賣不好,我們都得回家吃自己。」
黎焰俯低身子,藍色焰芒似的眸子牢牢盯著她,實在不知道應該欣賞她的直接和執著,還是應該氣憤她的直接和執著讓他感到掃興,且不是滋味?
忽然,他的理智被沖垮了,激烈的親吻她的唇,火大的說︰「那就再延一天啊!」
花娜娜象是得到了特赦令,不敢置信的重復一遍,「再延一天?真的?」
「因為你這一天是我的……」黎焰陶醉又霸道的展開激情攻勢。
「啊!」她被他逗弄得又驚又喜,尖叫出聲。
在她沒注意時,襯衫被他解開了,露出赤luo的身體,她覺得很有趣又驚羞,跟著笑開了。
她的反應很有趣,黎焰一時玩興大發,沉迷在這個用欲|望攻擊她的游戲里,好幾次的激/情讓他不禁發現喘著氣的自己是真的在笑。
「你……你不是在生氣嗎?」她不得不推開他,讓彼此冷靜。
「生什麼氣?」
「你氣言拓為了維護我和Angelina,不惜自己出資來頂撞你。」
黎焰這才回想起真有這麼一件事,迷惑而微怒的望著她美好的臉龐,「本來是很氣的,但是比起他干的另一件事,這就沒什麼了……」
「是什麼?」
「做完了再告訴你。」他頑劣的笑說。
「我們……要做什麼?」她有些害怕,故意裝傻。
「做完了,你就知道了。」他曉得她知道,挑起眉頭,露出壞壞的笑容。
他迫不及待的攻擊她,喜歡她的大驚小敝,喜歡她每一個迷惘而又興奮的反應,喜歡她毫不掩飾的紅頰……
最後,他們心滿意足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