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寵(續) 第十七章
第九章
徐妃宜腳步虛浮地走到門邊,不停顫抖的小手剛剛撫模上門閂,就感覺到身後有一陣風掠來,然後砰的,聲輕響,,只大手忽然拍住房門。
徐妃宜咬住下唇,霍地轉過身,目光灼灼地直逼烏烈,「你不是讓我滾嗎?」
烏烈一言不發地瞪著她。他死抿著薄唇,一雙鷹眸瞪出了無數血絲。
狂怒、心痛、不舍……種種情緒糾纏在他的眼底,燒出了一把灼人的火焰,燒得徐妃宜心頭刺痛。她在他燃著烈火的眼底看見了自己,也看見了那紛亂的情愫。他們明明是應該相互在乎的,可為什麼一定要鬧成這樣?徐妃宜本意並非如此,可事情卻完全月兌離了掌控。
她不知道烏烈為什麼會這樣憤怒,可他眼底那明顯的受傷與刺痛卻成功地讓她心疼了。
徐妃宜低下頭,隔了好一會之後才又抬起頭來,滿眼濕潤卻表情倔強,「你真的受夠了我嗎?如果是,就放下手,我走出這道門,絕不會再纏著你。聘禮我會還給你,你贖回將軍府,然後回上京繼續做你的忠武將軍。我們就此……」她哽住,又隔了一會之後才狠心將話說完,「我們就此,一刀兩斷。」
一刀兩斷……他的身子一顫。
烏烈的下顎有些抖,凝視了徐妃宜好一會兒之後說︰「你舍得嗎?」
他聲線中的哽咽讓她心碎。
徐妃宜的鼻翼顫抖,淚水落得更凶,但拗著勁不說話。
烏烈的眼眶也紅了,繼續問︰「徐妃宜,你舍得嗎?」
徐妃宜看向他,表情終于有了一絲的軟化。
半晌過後,她無奈地閉上了眼,「不……我不舍得。」
烏烈按在門上的手忽然緩緩地滑落了下來。他一把將徐妃宜摟在懷里,然後緊緊地閉上眼,一滴男兒淚悄無聲息地自眼角滑下,他也不舍得。他該怎麼辦,他該拿這個女人怎麼辦?明明那樣生氣,明明氣得已經想要離開她,可到最後關頭,他還是舍不得。
徐妃宜悶不作聲地由他摟著,片刻之後也用手環住了他。
烏烈很用力地摟著她,用力到臂別顫抖,用力到勒疼了徐妃宜。
就在她忍不住要呼疼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身上的壓力一輕,烏烈放開了她。可還沒等徐妃宜放松下來,她的下巴就已經被他用力捏住,而後那片薄唇便用力的印了下來。這個吻熱情得仿佛烈火烹油,強硬地令她無法呼吸、無法反抗,直憋得心口脹疼、四肢癱軟。
徐妃宜的嘴有些痛,可卻沒有掙扎。
這個吻中溢滿了烏烈愛恨交織的情感,他似乎恨得想要將她的嘴巴咬下來吞進肚子,可卻又舍不得,所以總是狠狠地吸吮過後又輕輕地舌忝舐。徐妃宜情不自禁地踮腳環住了他的脖子,這個吻並不溫柔也並不舒服,可卻令她有些享受。
因為她感覺到了烏烈的感情。
這一刻,她覺得他是在乎自己的。那種感情強烈到令她心跳加速。
他堅硬有力的手臂卡著徐妃宜的腰,直接把她雙腳離地的抱了起來,徐妃宜的小手下意識地揪住烏烈的前襟,任由他的一雙大手幾乎把她的衣裳揉爛。烏烈抱著她大步走向窗前的桌案,當屁|股挨上硬案的時候,兩人的唇才分開了一瞬。
徐妃宜急忙緩了口氣,「你……」
剛說出一個字,烏烈的唇又霸道地堵了上來。
……
在最終那股強烈到窒息的快|感襲來的時候,她在狠抽了一口冷氣的同時渾身僵住,無助的小手扯皺了身下的書頁。
身上的烏烈也停下了動作,伏在她耳邊粗喘著。
徐妃宜的身體逐漸地癱軟下來,兩臂無力地攤開,指尖微顫。
烏烈直起腰身,垂眸之間只見她瑩白如玉的嬌軀上已被自己捏出了幾處紅痕,小骯上更是有一塊明顯的瘀青,這應該是剛剛撞到桌角時磕出來的。他忍不住伸手模了模,引來徐妃宜輕微的一顫。烏烈眸中的與憤怒交纏的火焰終于平息下來。
記得成親之前,他為防粗魯的家人無意間傷害她,所以才執意陪她住在徐府。可現如今,自己卻親手把她弄成了這樣。烏烈知道自己失控,他氣得快要發瘋,氣得想要把這個女人趕得遠遠的,可偏又放不開、舍不得,所以就用這種方式來宣泄心中的憤怒。可發泄之後,他的心情沒有絲毫的暢快,反而又因心疼而變得更加沉重。
他輕輕將分身抽出來,接著俯身吻住她的脖頸。
烏烈的吻沿著鎖骨一路往下,最終停留在小骯上的那塊瘀青處,溫柔地打轉。
他愛憐地親吻著每一處被自己弄出來的紅痕,最終又來到徐妃宜的耳畔。徐妃宜仍舊沒有從方才的歡愛中回神,她半眯著眼,在烏烈湊過來的瞬間本能地貼過去,伸出雙臂環住了他的脖子,然後用小臉貼住他的肩膀,模糊地呢喃著︰「吉郎……」
烏烈的眼神稍稍清明了些。
他並沒有回應,只是沉默地將她的衣衫拉好,然後將徐妃宜摟入懷中。
終究,還是舍不得。
烏烈和徐妃宜之間的問題還是沒有得到解決。
他們放不下這段感情,可各自心里的疙瘩卻仍是沒有解開,一場歡愛並沒有掩去爭吵的痕跡。回到徐府之後,烏烈便命人將營帳里堆成山的書冊處理掉了。徐妃宜知道那晚他肯定沒有再讀書,可他卻仍舊沒有回房來睡,她的心瞬間跌入谷底。
事情難道是被她弄巧成拙了嗎?她只是想要引起烏烈的注意而已,而且也根本沒打算利用薛景賢來傷害他。
可事情已經月兌軌。之前徐妃宜所揣測的事情似乎都成了真,不管之前烏烈態度如何,總之這天之後他真的開始冷落她了。這種冷落十分不容易被發現,因為表面上看他根本沒有什麼不同,除了剛回府的那晚他睡在營帳以外,之後每天還是會睡在房里。
烏烈沒再問過薛景賢的事,好像那天的事從沒發生過。
他也不再讀書了,害得徐幼謙遺憾地念叨了許久。
事情似乎都恢復了正常,可徐妃宜卻知道有些地方不一樣了。
听到動靜的她收斂思緒抬起頭,只見剛剛沐浴完畢的烏烈正走進暖室。他渾身上下只穿了一條長褲,赤luo地胸膛上還掛著點點水漬。
徐妃宜見狀站了起來,迎過去拿過他搭在肩上的汗巾,輕輕地幫他擦了擦胸口,似乎在想事情的烏烈這才回過神,眼神飄忽地看了她一眼,而後笑了笑,「今天忙得晚了些,你不必等我的。」
「你把院子里的將軍帳收起來了?」
他今日守城回來之後便同裴良出門了,當他們再回來時,便張羅著把營帳給收了起來。烏烈點頭道︰「嗯,太礙事,反正以後也不會去睡了。」
徐妃宜幫他擦胸口的動作一頓,不再睡了?明明听起來是件好事,可她的心頭卻莫名地浮起了不安。就在她動作停滯的空檔,烏烈已經朝床榻走了過去,然後若無其事地躺好。
徐妃宜拿著汗巾走過去,看著床上那個已經閉眼準備睡覺的男人,忽然開口道︰「吉郎。」
烏烈閉著眼楮應聲︰「嗯?」
徐妃宜沒頭沒尾地說︰「我和薛景賢,真的什麼關系都沒有。」
烏烈眼睫一顫,而後緩緩睜開了眼。靜了片刻,他的眼底才錠出了一抹笑容來。
「嗯,我相信你。」
徐妃宜的心沒有因為他的話而安定下來,「那……」
烏烈笑了笑,「睡吧。」
徐妃宜又將話吞了回去,見烏烈重新將眼楮閉上,顯然是不想再听她說了。不安頓時化作了一絲委屈與憤恨,她自知前不久發生的事也有自己考慮不周的原因,所以最近一直放低姿態,可烏烈看起來像是接受了,但卻根本不肯對她敞開心扉。
徐妃宜心中不快,卻又挑不出烏烈的錯處來。
她輕輕一嘆,轉身去吹滅了燈盞中的燭火,而後默不作聲地躺在烏烈的身旁。
他們之間,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呢?
徐妃宜在黑暗中睜大雙眼,開始思忖著他們的關系。烏烈會這樣生氣是因為吃了薛景賢的醋,所以可以理解。可她總覺得不僅如此,他為什麼忽然開始讀書?他那日的氣話又是什麼意思?徐妃宜很想弄清楚,可烏烈如今的態度又讓她無法開口。
看來只能從別人身上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