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養總裁 第四章
第二章
簡陋的狹矮樓房里,以鐵欄隔出一格格空間,每一間都關著一名男子。
不定時會有奇怪的女人進來巡視,或者送茶水與吃食,里頭的環境還算干淨,就是陳舊了些,空氣中也彌漫著一股霉味。
幾天前,當厲宇書恢復意識,他便醒在這座鐵牢里。原本的西裝皮鞋不知幾時已被月兌下,換上了一襲剪裁古怪的衣飾。
那些言行舉止古怪的女人,說什麼查不出他的戶籍,一口咬定他是逃奴,無論他如何解釋,就是不肯放他離開。
厲宇書緩緩撐起身子,坐在鐵欄後方,望著對面同樣被囚禁的男子。他一身殘破衣衫,長發披散了滿臉,遮去了大半五官,時不時發出鼾聲。
「瞧他那個德性,怪不得只能來奴役所。嘖。」兩名身穿棗紅色長衫,梳著方便行動的長髻,腰間佩著短劍的女子,走進樓房里做例行巡視。
厲宇書眯起眼,警覺的盯著那兩名女子。由于他身上的各樣飾品皆被摘除,沒了手表確定時間,他只能照餐數判斷,自己來此至少已有三天。
初初醒來時,他以為自己遭綁架,然而隨著觀察周遭景物,以及那些巡視的女子談話內容,他逐漸意識到,這里似乎已不再是原來的世界。
「你醒著啊,那真是太好了,省得我們還得費力氣喊醒你。」
一個閃神,那兩名女子已來到厲宇書面前,隔著鐵欄垂睨他。
雖然有些荒謬,但每回她們看他的眼神,真的令他覺得自己正被調戲。
臉兒較圓的紅衫女子低,用手指挑起他的下巴,笑吟吟地說︰「我們頭兒要見你。如果幸運的話,說不定你能成為頭兒的新寵。」
厲宇書別開臉,眯起眼瞪她。
這些女人是怎麼回事?穿著怪異,說話古怪,就連舉止也像男子一般,若說是演戲,又不像。
「小聶,那個奴隸在瞪你。」另一名女子見狀低笑。
「要不是頭兒看上你,我一定好好教訓你。」小聶哼聲。「露兒,開門。」
露兒拿出銀鑰,開了鐵欄的鎖,笑容輕佻的瞄了瞄他。「你是要自己出來,還是要我拉你?」
再一次被對方疑似調戲的態度惹得渾身不舒服,厲宇書凜著臉,自行起身出了鐵欄。
他想過逃走,但仔細評估過後,他連這里是何處都不知道,貿然逃離此地,又能如何?倒不如跟她們口中的頭兒談判,才是良策。
出了被囚數日的樓房,外頭竟是另一片天地。佔地廣大的庭院,假山人工鑿池,整理得極好的花卉,遠處是風格特異的中式建築。
可見這里作主的人權勢地位不小。就不知這兩個女人口中的「看中」,指的是他這個肉票的贖金,抑或其他?
「你們的頭兒是誰?」途中,他試著向這名女子套話。
「當然就是我們的頭兒,還能是誰。」小聶嗤笑。
「雖然不曉得你的來歷,不過,過去進來奴役所的,沒人像你這麼幸運,能讓頭兒召見。你可是要翻身了。」露兒一雙眼兒溜溜地滑過他全身上下。
「能不能請你們說清楚一點,何謂幸運?」壓下那股被騷擾的惡心感,厲宇書盡可能放低姿態。
「你不知道嗎?會進來奴役所的,就是一般人家不留,就連南風館都不收的男子;這樣的男子只能當奴隸,一無是處,最後就會進來這兒,擇日派遣到各處去做苦力,或是等待有些缺人手的商家來買。」
她們所說的實在太教人匪夷所思,厲宇書努力消化這些資訊,又問︰「那南風館又是什麼地方?」
小聶與露兒相視一眼,隨即嬌聲大笑。「你居然不知道南風館是什麼地方?看來你真的不是澤蘭王朝的子民。」
澤蘭王朝?厲宇書眉間的川痕烙得更深。
「南風館便是收留男妓的地方。」小聶一手撫下巴,一手探向他的臉。
厲宇書一悚,當下反應不過來。想他長這麼大,未曾被女人調戲過,來到這里卻一再飽嘗被騷擾的滋味,這里究竟是什麼鬼地方?
「瞧瞧你這張臉,生得可真是俊。從沒見過奴隸比起後宮的男寵還要標致,莫怪乎頭兒會想將你留下自用。」
厲宇書忽地想起一個關鍵問題,「你口中的頭兒,是男是女?」
小聶與露兒俱是放嗓大笑︰「你這是什麼蠢問題!放眼澤蘭王朝上下,即便是一間小小的鋪子,當家作主的也絕不會是男人。你們這些賤東西,只配暖床或是當奴隸。」
換句話說,這個喚作澤蘭王朝的鬼地方,是徹底將男人踩在腳下,女人至上,甚至只有女人能為官的詭異國家。
男人啊,不是什麼好東西,無論是為錢為情,女人都不該為此受氣吞忍。
驀地,他腦中閃過古宅里老女人說的話。
莫非這里便是老女人所說的「家鄉」?
行至一處外觀宏偉的樓房前,小聶忽地扣住他的肩膀,將他推進門內,那力道之大,令他微詫,被扣緊的那一處也隱約泛疼。
「可終于來了。」擺設雅致的正廳里,羅漢榻上坐著一名長相妖氣的女子。
「頭兒。」小聶與露兒曲膝行禮。
「過來。」榻上的女子對厲宇書勾手指。
厲宇書冷眼以對,紋絲不動。不料,後背忽遭一記重擊,痛得他腳步微晃。
「沒听見頭兒要你過去嗎?恬不知恥的賤東西!」小聶出聲警告。
厲宇書本想反擊,可目光觸及這些女人的腰間都佩著劍,似乎也都深諳武力,他一個現代人與之對峙,未免太過不智。
思及此,他只能強壓下那份受辱感,繃緊俊臉,一步步走向前。
「嗯,這長相、這體魄,還有這眼神,我都喜歡得緊。」榻上的女子目光赤果果地將厲宇書全身上下端詳一遍,彷佛已能窺見他衣物下的全貌。
厲宇書發誓,他從來不曉得,原來被騷擾是這麼令人厭惡、作嘔的事。倘若能成功回到台灣,他一定會設立防治女性被性騷擾的基金會。
「頭兒,您這是打算將他收了嗎?」露兒問。
「嗯。」女子眉眼一勾,笑得妖婬。
「那我這就去將簿子除名。」語畢,小聶與露兒齊齊退下。
門闔上,正廳里只剩下他與女子,厲宇書心一凜,渾身警戒地盯住她。
「往後你不再是奴隸,是我邦嬌的人,除非我不要你了,否則你到死都只能是我的人。」
「邦嬌?」厲宇書皺眉。他正努力適應這里的風俗,甚至是古怪的人名。「所以你就是這里作主的人?」
「是啊。」邦嬌直笑。「不只是這里作主的人,往後還是為你人生作主的人。」
「我根本不是這里的人,並不需要受這里的法律或風俗牽制。邦小姐,不管你是誰,我想跟你談個交易。」
邦嬌先是一怔,隨後大笑,笑聲充滿了嘲諷,眼神更是輕蔑,令厲宇書胸口一繃,心火被挑起,雙拳悄悄握緊。
「你不過是個奴隸,我願意收你當男寵,已經是你莫大的榮幸,你竟然還想跟我談交易?」
邦嬌驀地蹬起身,速度之快,讓厲宇書毫無防備,再回過神時,她人已經欺近,反手將他壓在羅漢榻上,力道比起小聶,來得更強大。
這里的女人都怎麼了?都注射過類固醇,還是吃了太多生長激素?為何力道能夠強過男人?
邦嬌湊近了妖氣的笑臉,手背在厲宇書臉上滑動,輕輕吐氣。「你這身傲氣可真是寶啊。澤蘭王朝從沒出過你這樣的男人,這樣的稀世珍寶,我可要好好的試上一試。」
「你做什麼?難道你想強暴我?」厲宇書從沒想過這話會出自己之口,已經分不清此下是羞辱感多些,抑或是憤怒。
「強暴?什麼意思?是我強要了你的意思?」邦嬌自行解讀。「真好笑,我睡自己的男寵,又算什麼強要?喔,我懂了,你這是在跟我玩不成?」
厲宇書怒斥︰「少開玩笑了!我怎麼會是你的男寵!你們這里都不講法律的嗎?你這已經是限制人身自由,我可以告你!」
「告我?你是說告官吧?」邦嬌笑得更厲害,一手掐緊他的俊臉,湊近嘴唇硬親兩下。「你盡管去告啊。我長這麼大,還從沒見過有男寵告家主的。」
初次被女人強行奪吻,厲宇書胃部一陣翻攪,幾欲想吐。他抬起手臂試著頂開邦嬌,無奈她力大如牛,他一個大男人竟也無法抵抗。
他馬的!想他厲宇書可是一呼萬諾的大總裁,怎會淪落至此,慘遭一個妖里妖氣的女人硬上?
此同時,一輛雕琢華美的紅色馬車速度略快地駛近奴役所,俊美的馬夫馴馬技巧一流,平穩的煞住馬車。
「快快快!」藍又姍率先鑽出來,邊回首催促著慢悠悠下馬車的辛蕊。
她都快急死了,只見那辛大宰相還妖妖嬌嬌地,一手搭著一個貌美男僕,牛步移動的下地,排場可真大!
辛蕊涼涼地睨來,「急什麼?你的男寵也不一定會在這兒,我不過是提議過來奴役所瞅瞅。」
「萬一他真在這里受苦,我就慘啦!」藍又姍急得想對天痛哭啊。
莫名其妙穿越來這個女人國,弄丟了她家大總裁,這些天她當真是茶飯不思,急得肝腸郁結,還得忍受辛蕊的誤會,以為她是過于迷戀走失的男寵。
「太沖,你去通報一聲。」辛蕊命令著隨身男僕。
「是。」那名模樣比女人還美麗的男僕,即刻上前敲響門環。
不一會兒,經由守門人的通報,小聶與露兒便出來叩迎。「屬下是奴役所左右使,見過宰相大人。」
藍又姍等不及辛蕊開口,心急追問「你們有沒有見過一個穿著奇怪,蓄著短發,長得非常英俊的男人?」
聶與露兒瞅了她一眼,又見辛蕊沒吭聲,明白藍又姍是宰相府上的人,只好從實應答「有的,此人正在奴役所。」
「太好了。你們快帶她過去找人,我都快被她煩死了。」辛蕊擺擺手。
「啟稟宰相大人,此人……」小聶與露兒互望一眼,面有虛色。
「他怎麼了?」藍又姍瞪大水眸。「他死了?」
「沒死。不過……」
「不過什麼啊?求求你快說吧!」
聶為難地道「我們頭兒已經登記入簿,將他收為男寵,這會兒正在……」
藍又姍後腦如遭一擊,立馬攏緊身上披垂的輕紗,飛奔入內,大聲喊叫。
「厲總,你在哪兒?我是藍又姍,我來救你了!你出個聲吧!」
無奈這奴役所太大,她根本不知南北,只能沿路抓人問,好不容易問出了厲宇書所在,也問得正廳的方向,隨即飛也似的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