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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皇憐後 第十四章

作者︰季璃

第十章

這一夜,吃了殷無憂親手喂的藥湯,炎焰睡得特別早,她看著他過了好幾個時辰,接近清晨的時候,她拿起了早就準備好的包裹,準備離去。

「請好好照顧他,這個藥要按時給他服下,免得他體內的余毒再次發作,知道嗎?」她拿了幾包藥粉給守衛的將領,細心地囑咐道。

「屬下知道。」將領接過藥包。

「那我走了。」

「娘娘,請等皇上醒來之後再走吧!」他雖然不知道殷無憂為什麼要走,但他心里覺得事情不太單純。

「不,他一時片刻醒不來了,我給他吃了點睡藥,只怕在明天之前他都無法醒來,他失血過多,應該要好好休養才對。」

她輕撫著他線條剛硬的鬢角,瞅著他沉靜的睡顏,心想要是讓他知道她讓他吃了會昏睡的藥,只怕要對她大發雷霆吧!

喂皇帝亂吃藥,她這位娘娘簡直就是膽大包天!

「娘娘,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將領驚問。

他曾經在宮外听說過這位娘娘的傳奇故事,听說她在入宮選秀,被欽點為皇後之時,還把皇帝親贈的玉如意當成「路費」!

殷無憂不知道這位將軍心里如何想她,因為把玉如意當成發配邊疆的路費絕對不是她干過最驚人之舉,天底下大概沒人知道她曾經咬過皇帝一口,而且是用盡吃女乃力氣的那一種。

就連被廢後,也都是她主動要求的呢!

雖然最後的下場不怎麼好就是了!

「我不想讓他為難,也不想讓自己為難。」她淡淡一笑。

「屬下不明白娘娘話中的意思。」

「我被褫去後位,貶入冷宮,原本就與一個囚犯沒有兩樣,就算是因為要救皇上的命,私自出宮就是犯了宮規,罪無可恕,是該死之人。」

「但只要皇上下令……」

「不,就是因為他能夠包庇我,我才說他會為難,他是一國之尊,不該為了一個罪人亂了國法,他不需要為我開先例,一點都不需要。」

「那……娘娘怎麼也說自己會為難呢?」

「因為……」她不回答,反而苦澀地笑了,「好好照顧皇上,他還會睡上一陣子,告訴他,以後好好保重自己,不要再受傷了,否則……」

「無憂?」炎焰睜開眼楮,第一句喚的就是她的名字。

「皇上,你終于醒了!」將領不禁松了口氣。

見不到殷無憂在身邊,炎焰擰起了眉心,「無憂呢?去叫她來,就說朕醒了,想要見她。」

「這……」

「有問題嗎?」

「回皇上,娘娘早在昨天清晨就出發回京了,她說……」

「說什麼?」

「她說請皇上保重,不要再輕易讓自己受傷,否則以後就只有御醫能替您看病,她幫不上忙了!」

「什麼叫做她幫不上忙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無憂呢?快去把她找來,朕要立刻見到地!」炎焰心里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娘娘回京去領罪了!」

「領罪?她何罪之有?」他低吼道。

「娘娘說她來平城替皇上療傷並沒有領牌得到允許,是她擅自出宮,她說按照宮廷規定,一個後宮嬪妃擅自出宮已是大罪,更何況她是被皇上貶謫在冷宮里的罪人呢?所以……娘娘回京去領罪了!」

「該死!她要多少出宮的符節,朕都可以賜綸地,她又何必——」

「娘娘說她不要讓皇上為難,就是因為皇上可以保她,她才故意喂皇上吃下睡藥,趁皇上昏迷不醒的時候離去。」

她竟敢讓他吃下睡藥!?那妮子……

炎焰覺得自己簡直快被她的不知死活給氣死,但此刻,在他心里最多的是對她安危的擔憂!

「快備馬,朕要回京!」說著,炎焰掀開錦被,翻身下榻。

「皇上,您的傷勢尚未完全痊愈,請不要勉強。」將領急忙阻止。

「滾開!」炎焰揮開將領攙扶的手,投給他冷厲的一橫,「快佔準備,朕要立刻回京,立刻!」

就怕來不及……

老天,他只要一想到自己可能會失去她,那絕望的恐懼會在一瞬間教他的心口為之冰冷!

炎焰率領著一群精銳的兵馬,一連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地追趕,他絲毫顧不得身上的傷勢還未痊愈,在第二天的晚上,原本已經收口的傷痕再度因為過度的拉扯而撕裂,他命令將上簡單地做了包扎,隨後繼續趕路。

他的心因急切而狂熱,因恐懼而冰涼,冷熱煎熬,幾乎脹裂開來,就怕來不及阻止她回京去送死……

「快!快追上皇上!」押後的將領看主子不斷地加快馬鞭,心里一急,也跟著加快速度追隨上去,以便隨時可以保護主子。

一群人馬狂奔而過,揚起了漫天煙塵……

炎焰片刻都不願意耽擱,他不能,也不願在知道她對自己有多麼重要之後,再度失去她……

在他們一行人提前要離開軍營之際,守營的將士捉到了一名行蹤鬼祟,作勢要離去的伙頭夫,一問之下,才知道他從京城被人托來送信,知道莊妃拿桃兒的性命要挾殷無憂回京去領罪!

這—去,只怕凶多吉少!

但她何罪之有?她拚了命潛逃出宮,只是為了要救他呀!

炎焰再度快馬加鞭,希望能夠在今天傍晚之前進入京城的圍地,冷不防的一陣劇痛襲上,他緊拉住了韁繩,差點被揚蹄嘶鳴的馬兒給摔了下來。

「皇上!?」

眾人一陣驚喊,急著上前穩住主子的坐騎,一名帶頭的將領終于忍不住出聲勸諫,「皇上,請您以龍體為重——」

「不,不能慢,要是慢了一步,無憂她的性命……不,不行!」這時,炎焰咬牙忍住了疼痛,心里閃過了一個念頭,「朕要擬一道旨意,派精兵快馬加鞭將旨意傳回京城,在朕回京之前,誰也不能動無憂半根寒毛!」

她是真不想活了嗎?

竟然會傻得自投羅網,回京任人宰割……

殷無憂一進京就被人帶回了皇宮,彷佛她的一舉一動早就在莊妃的掌控之下,一直以來,他們殷莊二家關系就不好,她父親在皇上面前受寵的程度,早就成了莊宰相的眼中釘。

她看著打扮得嬌艷無比的莊妃,看出了她眼中充滿了對她的怨恨,似乎巴不得殺了她,一解沒當上皇後的宿怨。

「沒想到你真的敢單獨回京,殷無憂,我真不知道要說你有勇氣,還是要說你簡直就是一個傻瓜!,」

莊妃看著獵物落網,心里非常得意,因為她還來得及在炎焰回宮之前,將殷無憂這只狐狸精給解決掉!

「把桃兒放了,我私自出宮的事情與她無關。」殷無憂提出了自己的條件,她不能因為自己而牽連無辜。

「無關?沒有那丫頭的幫忙,你能出得去?不過,我只要能夠除掉你,就等與了結一個心頭大患,那丫頭根本就不重要。」

這時,宮門外忽然傳來「聖旨到」的喊聲,但莊妃卻不把它當—回事,揚聲喚來手下的人,他們個個手里都拿著長棍。

「給我打,今天非要她的小命不可!」莊妃一聲令下,長棍也隨著高高舉起,眼看就要打在殷無憂身上。

殷無憂看著一根根凶惡的長棍就在落在身上,她心里絕望極了,那一瞬間,她的腦海里浮現了炎焰盛怒的臉龐。

她這麼自尋死路,一定會氣壞他的。

「慢著!」炎焰低沉的嗓音冷怒地揚起。

「皇……皇上!」莊妃吃驚地看著炎焰出現在宮門口,緩步而入,他……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真是教朕大開了眼界,連朕的旨意都不接,竟然在後宮之中就動用起私刑了!」他一個眼神示意,身旁的將士立刻上前將莊妃身旁的宮女內人都捉了起來,就連莊妃都被兩名衛士給押住了。

莊妃還不死心,急著解釋道︰「皇上,臣妾是無罪的,是這個殷無憂私自出宮,涉嫌穢亂宮廷,臣妾才會將她治罪……」

「住口!」他冷然怒喝,「你說她穢亂宮廷?她這些門子都跟朕在一起,那你豈不是暗指朕就是跟她一起穢亂宮廷的奸夫?」

「不……不是……」

「再說,你憑什麼將她治罪?朕不記得有給你皇後的餃位,一個小小的後宮嬪妃如此大放厥詞,是你爹莊宰相教你的嗎?」

「不……不是……」莊妃已經急得都快哭出來了,她現在只想著她爹趕快來救她一命。

「不是最好,否則只怕是罪上加罪,朕已經派人去宰相府請他進刑部,聯要問問他究竟是何居心,竟然誣陷殷昌宗大人叛國,遲早都要得個水落石出。」炎焰冷哼了聲,長臂一揚,「來人,把莊妃帶下去,听候朕的發落!」

「皇上饒命!臣妾以後再也不敢了,皇上饒命……」

對于莊妃的哀聲求饒,炎焰懶顧一眼,此刻他全副的心神都放在殷無憂身上,他瞇細黑眸緊盯著地,久久不發一語。

殷無憂低垂螓首,不敢抬頭正視他,但就算不看也能夠感受到他凌厲的瞪視,越是這樣,她越不敢看他,直到她發現有一種紅色的液體不斷地從他的指尖滴落地面。

是血!

她慌忙地抬起矯顏,看見了他的肩胛上透出一片殷紅,「你的傷口……你的傷口又再流血了!」

「你擔心嗎?你不是存心要氣死朕嗎?干嘛還擔心朕的傷勢。」炎焰冷冷地說道。

她握住衣袖的前端,趕忙上前按住他的傷口,「我當然擔心你,讓我替你療傷,把血止住……」

「不必了!」他別過臉龐,不理會她的一番好意。

「為什麼你說不必了?療傷要緊,你就不要再跟我賭氣了!」她好著急,看著他的鮮血不斷地溢出她的指縫,她心里都快疼死了。

「賭氣?」他投給她淡淡的一睨,「這本領朕比得過你嗎?為了跟朕賭氣,你可以連皇後都不當,為了跟你自己賭氣,你可以連命都不要,對于這一點,朕甘拜下風。」

「你不要這麼說嘛!我……」

「難道你就真的那麼不相信朕嗎?朕乃是九五之尊,如果保不住自己最心愛的女人,豈不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嗎?」他忍不住咆哮低吼。

「我……」她被他吼得愣住了。

「你什麼?」他心里實在是氣壞了,冷哼了聲,半點都不給她余地,「對,朕忘了,你是全天底下最倔強、最厲害的女人,就算沒有朕,你也一樣可以活得很好,不是嗎?」

「不……不是的!」她心慌意亂地搖頭,「我要感謝你及時出現救了我,如果沒有你,我只怕已經死了,但就在最後一刻,我發現自己不願意就此死去,我想活著。」

「你當然必須活著,要是你死了,就算是陰曹地府,朕也要將你的魂魄追回來!」他挑眉橫睨了地一眼,以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

聞言,殷無憂好半晌不能言語,一下子又哭又笑地抱住他,不管他氣惱的問話。

「你抱著朕干什麼?說話呀!殷無憂,朕一定要你給個交代,咱們之間的恩怨今天統統一次解決……」

後來,在殷無憂的建議之下,炎焰命人將她所種的百瑞藥苗分送到全國各地,從官府到地方人人得而種之,由于這種草藥有強烈解毒的功能,所以人們都很盡心在栽培,當然,有了這個重要的藥引,中原的士兵們也就不用害怕羅龍國的毒藥了!

殷昌宗的罪名被洗刷,殷無憂恢復了皇後的地位,並且不久之後就傳出了懷孕的喜訊,得到炎焰獨—無二的寵愛,他們的日子應該可以算是幸福美滿的,不過……

她不再凡事與他起沖突,有時簡直柔順得教人心里發毛,這情況教炎焰渾身不舒服,他總覺得有哪里怪怪的,所以凡是她提出來的要求,他沒有不允的。

「我想吃白糖糕。」

「白糖糕?」她今人這個要求出于他意料之外。

「對,就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隨便買來塞我的嘴,不讓我說話的白糖糕。」

「那不是隨便,是情有可原,朕是怕你再往聯的手臂咬—口,才會買那東西來塞你這張厲害的小嘴。」

「隨便你怎麼說,我一直想再吃一次,在冷宮里的時候,我常常想起白糖糕那黏牙的甜味,不過那糖粉真氣人,不小心就沾滿了我整個嘴巴。」她可沒忘記他當時取笑她長了滿臉白胡子。

「听你的口氣,你似乎並不是很喜歡那白糖糕的味道,為什麼執意還要再吃一次呢?」

「如果你能再讓我吃一次,我就告訴你理由。」她揚起柔麗的瑰唇,投給他神秘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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