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不孤單 第六章
「要不要喝杯酒?」
「好。」她從沒喝過酒,他的話尾雖然有問號,但她知道的沒有說不的選擇。
杜邯瑯拿走酒瓶,為另外一只酒杯斟入紅色葡萄酒。
「這是法國勃艮第ChambolleMusignyLesAmoureuses,喝看看。」
手握著高腳葡萄酒杯,她學著他的手勢搖晃杯中的深紅色液體,濃郁卻清透的紅寶石色澤,有著難以言喻的美。
輕啜入口,她雖然不懂酒,卻也喝得出來其口感如天鵝絨般細致柔滑,又如一冽泉水縴巧純淨,酸酸甜甜的在她舌尖跳躍出甜蜜愛侶的幸福感,她不由得微笑嘆息,忍不住再嘗了一口。
「喜歡嗎?」他問。
「嗯!」她用力點頭。「沒想到紅酒這麼好喝。」
「這是勃艮第產的頂級葡萄酒,葡萄品種為黑皮諾,它十分嬌貴,幾乎只能在勃艮第生長,而ChambolleMusigny是生產黑皮諾紅酒最具代表性的村莊,其中更以一級酒莊LesAmoureuses愛侶園為經典。」他轉過頭來,見她听得用心,面露微笑「有興趣嗎?」
「有。」她沒想到一瓶紅酒的背後還有這麼多故事。
「有興趣的話,下次我帶你去地下酒窖。」
「你有酒窖?」
「當然。品酒是我的嗜好。」
「嗯……我可以問這瓶酒要多少錢嗎?」她猜應該不便宜。
杜邯瑯略帶神秘的一笑,「一萬五千元吧!」
「什麼?」這一瓶酒……要一萬五千元?不由得對酒瓶瞪直了眼。
「你不覺她有這個價值嗎?」杜邯瑯仰頭再喝了一口。
沉卉卻是望著杯里的紅色寶石,面露躊躇。
「怎麼了?」
「這麼貴的酒,我好像不應該喝。」
「為什麼?」
她實在很怕他吃錯的藥效退了,腦袋清醒之後,會將杯子往她的頭上砸下來,大罵地這個卑賤的玩物,沒資格踫他的高級紅酒。
喔,不,這水晶酒杯應該也價格不菲,他應該舍不得拿它來砸她的頭。
清醒……沉卉腦中浮起關鍵詞,急急轉過頭端凝著他。
他的臉龐微紅,眼神有些迷蒙,說話的語氣跟速度都十分輕緩溫柔……剎那間她明白了,他不是吃錯藥,他是喝醉了!
地听說很多人喝醉酒之後會性情大變,平常樂觀開朗的可能突然暴躁易怒,性格沉穩的突然大哭大叫,但她萬萬沒想到平常暴躁的他,喝了酒後,竟如夏夜晚風般輕柔。
「干嘛看著我?」他笑,溫柔的幾乎會滴出水來的微笑,讓沉卉不由得胸口發緊,心髒鼓噪的厲害。
清醒點,丁沉卉,這人醉了!
「再喝點!」他將酒杯放到她的指間,「我喜歡喝酒有人陪,幸好你來了,我親愛的老婆。」
沉卉深深的深深的吸了口氣。
這是醉言醉語,不能當真,千萬不能當真!
「快!」他催促。
在他半溫柔半強迫的眼神中,她再次輕飲杯中的紅酒。
啊……真的好好喝哦,喝了這酒,她幾乎可以忘記自己在家的不得寵,注定不幸福的婚姻,而沉浸在愛神的眷顧之中。
「為什麼哭?」驚見她的眼淚,問話的語氣充滿憐惜。
「我……我不知道……」她也沒想到她竟然哭了。
「是因為感動嗎?」他輕柔的為她擦掉頰上的淚水。
溫柔的舉止讓她在當下立刻沉淪了。
從來沒有人對她這麼好過,凝望著她的眼神,好似她正是桌上這瓶價格高昂的勃艮第紅酒,令人愛不釋手。
老天爺,她可以祈禱她的丈夫每日墮落在酒精之中,日日夜夜醉不醒嗎?
她可不可以……許下這麼自私的願望?
「可能是吧……」
「易感的小東西!」捧住雙頰,他的吻在她的猝不及防之下,印上了她的臉蛋。
他細細的舌忝掉她頰上的淚水,一路吻上了她的唇角,嬌軀因期盼而微微顫抖,他卻停了親吻,大手緊握住伴在膝頭的素手。
「你會冷?」未待她回答,原本在他腿上的冷氣毯就改披在她肩上了。「要不要進屋去?」
「不,不用,我不是真的冷。」她只是太過期待他吻上紅唇的剎那。
「不然呢?」見到白皙的臉頰逐漸染上一層嬌羞的緋紅,他明白了。「你很害羞。」
「不,不是!」她忙搖頭,怕他取笑她。
「你很害羞,呵……」他很肯定的笑。「別怕,我不會對你怎麼樣,我只是想吻吻你……」說著,薄唇貼上她的,「想嘗嘗在你口中的ChambolleMusigny是否更為迷人。」
火舌毫無阻礙的鑽入檀口之中,當舌尖踫觸到丁香小舌的剎那,沉卉只覺身體里頭的酒精被誰點了火,熊熊的燃燒開來。
她覺得好暈、好暈,ChambolleMusigny的香甜更為濃郁,糊了她的腦袋,軟了她的四肢,當他離開她時,粉唇溢出意由未盡的嘆息。
「我們該進房了。」他望著地,眸中有著熱切。
她未看出他一樣與她有著,強壓下失落感,心里好希望好希望這幸福甜蜜的時光能繼續下去。
「我扶你。」沉卉起身欲扶他。
「不用。」他在她的驚訝之中自個兒站起來,甚至牽著她往房內走去。
雖然看得出來他的右腳行動不是很方便,但仍可以不借助任何支撐行走,跟白天沒有輪椅幫助就沒了腿的男人截然兩樣。
這……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他真的能走,只是清醒的他不知道,還是說他拒絕在眾人面前走路?
她腦中一片混亂,只覺得她的丈夫全身上下都是謎。
「你會害怕再一次跟我燕好嗎?」
她抿著嘴,不曉得該給予什麼樣的答案才好。
「我是真的嚇到你了。」他心疼的撫模她的長發。「不過別擔心,這一次我不會將你弄疼,若真的會痛,我隨時收手。」
抬首凝望著丈夫,她清楚明白自己也想要此刻溫柔的他,她想在他的懷里受到疼愛,想要與他融合為一體,她同樣因為而全身緊繃得疼。
「好。」美麗的唇角輕揚起一朵笑花。
「親愛的,有沒有人說過你笑起來好美?」
沉卉心猛地一跳,笑容里多了一份害羞靦腆。
「真的真的好美……」杜邯瑯低下頭,直接擷取那朵芳華。
這一次,他很溫柔很溫柔的進入她。
第一次的疼痛太刻骨,身軀不自覺的就微微顫抖起來。
「別緊張。」察覺到她的害怕,杜邯瑯試圖以綿密的吻要她放松,「不會有事的。」
她輕輕點頭,緊抿著唇,身側的小拳頭不自覺地握緊。
他明白她的恐懼是說再多也沒用,故直接身體力行。
他端凝她的溫柔眼神,輕柔的撫觸,還有輕緩的動作將她恐懼的疼降到了最低。
「還會很疼嗎?」
她回望他,差纔的搖頭一笑,「不會了。」
「那就好。」薄唇揚起富含深意的一笑,「接下來要讓你快樂了……」
******
啊……真的好舒服好快樂哦……
沉睡中的小臉揚著甜蜜的笑,正沉浸于美夢的她tun部突然一陣痛,緊接著全身都發出痛感,她驚愕的張眼,這才發現她連人帶被一起滾落床下。
她的睡姿一向良好,怎麼可能睡到床下去?
「喂!」與惡魔無異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我肚子餓了,去煮消夜給我。」抬頭,果見杜邯瑯那張英俊的面皮正帶著不耐的瞪視著她。
恍惚間,她無法將現在的他與剛才溫柔的他聯想到一塊兒。
「發什麼呆?還不快去!」
眨了眨眼,她這才失望的發現到,原來一切的柔情蜜意都是夢。
她是渴望溫情太久,竟然會發神經夢到他對她溫柔相待了。
暗暗苦笑了下,抬手看表,時問是凌晨三點。
「都三點了,現在吃東西對身體不好,要不要再睡一會,五點再吃……」
「我要你去煮東西就去煮,誰準你跟我討價還價的?」杜邯瑯火大的低吼,「是誰說半夜肚子餓只要踢你下床,就會去幫我準備的?說謊的女人!」
「我沒有說謊,而是你現在吃東西再睡,對身體……」
「我的身體是我的,你管得著嗎?再多說一句,我就把你轟出去!」
轟出去?不!她不能被轟出去,杜傳生有說過,就算她嫁給他,但若撐不過三年,債務一樣要父親歸還,而且還會加上重利,她若只待一天就被趕出去,杜傳生一定不會放過父親的!
他是黑道人物,就算己經金盆洗手,眼眸中的戾氣依然未曾轉為溫和,擁有他血統的兒子,自然也不遑多讓。
「好,我現在就去煮。你想吃什麼?」
一說到要轟她出去,態度就轉變了?杜邯瑯撇了下嘴,翻身躺回。
「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