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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身後的酸櫻桃 第六章

作者︰季璃

第五章

人都走後,房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範遙遙克制不住飛快的心跳,以及急促的呼吸,他肅怒的神情看起來有些嚇人。

「你到底想對我說什麼?如果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我要出去打電話給我未婚夫了。」

說完,她轉身也要出門,卻在走到門口時被他給硬生生地攔下,她氣呼呼地抬起頭瞪他,發現他兩泓深眸宛如硬石般堅決。

「他不是你的未婚夫,你不能嫁給他。」他冷冷地說,每一個字都像是從他唇間迸出的寒冰。

她笑哼了聲,仿佛听見了一個曠世大笑話,「你想管我嗎?不,你不能,我說過了,我範遙遙是死是活,都不關你齊大管家的事!我要嫁給誰,也都是我的自由,你憑什麼管我?就憑你是我第一個男人嗎?!哪天我也可以跟別的男人培養更進一步的親密關系,到時候你就不是唯一了!」

這麼說來,現在他依舊是她今生唯一的男人嗎?一時之間,齊天鴻的內心思緒有些復雜,「你在跟我賭氣嗎?但就算你再氣我,也不應該拿自己的將來開玩笑!」

她差點想咬下自己的舌頭,恨自己什麼話不好說,竟然向他坦承自己只有過他這個男人!

「我不是開玩笑,我要向你證明我也是有人要的,我不稀罕你,我一定會幸福給你看!」她以賭氣的口吻大聲對他喊道。

她很想在他面前表現堅強,但他們貼得太近,兩人之間的距離近乎于零,教她不由得屏住呼吸,不被他男人的體魄氣息給感染,只是無論她多麼抗拒,她的身子卻像是自動記憶起他曾經擁抱過她的事實,每一時肌膚都跟著泛起戰栗,心口微微地熱燙。

「你不需要向我證明,你怎麼可能會沒人要呢?」他伸手撫著她柔女敕的臉頰,語氣之中充滿無限的憐愛。

「可是你就不要!是你自己說不要我的……五年前,是你自己親口說不要我的!」說著,她心中一陣酸楚,眼淚也跟著洶涌滾落。

她沒忘……她忘不掉那一瞬間,當他親口說不要娶她的時候,一顆心被緊緊揪扯的感覺!

在那一瞬間,她以為自己的心會碎掉,碎成片片,她以為自己會痛得流血,痛到死掉,但沒有,她只是活著比死痛苦。

原來,她听到了那天他與範叔的對話?!那天,他敏銳地听見有人來去匆匆的腳步聲,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是她!

齊天鴻被她的話震撼了,終于,他心里的疑問開始有了解答,曾經總是纏著他不放的女孩為什麼會變得如此別扭,又為什麼凡事與他為敵,此時此刻,他終于知道真正的原因了!

他按捺住難以平靜的心潮,以沉穩的語調向她解釋,「你听我說,我沒有不要你——」

「你明明就有!我是親耳听你說的,你還能辯解嗎?都是你在欺負人,我不要……」她不等他把話說完,就打斷了他,「我不管,這次我心意已決,這婚我結定了!」

「我不準!」他低聲嘶吼,想到她可能屬于別的男人……僅僅只是一個假設都教他幾乎瘋狂!

「管你準不準,我不理你啦!」她別開臉不理他。

「遙遙——」

「我不理你、不理你、不理你!」她捂住兩片雪白的耳朵,就是不肯再听他多說半句。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我最愛的小妹妹呀,你到底想要我拿你怎麼辦呢?」

就算她再不願意听,他嘆息的低喃卻還是像針般,一字字尖銳地刺進她的心坎里,她開口說話,嗓調听起來有些哽咽,「我不是你的小妹妹……我不做你的小妹妹!」

「該死!」他低吼了聲,將她緊緊擁進懷里,大掌按住她的後腦勺,讓她悲傷的小臉埋進他寬闊的胸膛,「如果只是妹妹……如果我只是把你當成妹妹,或許事情就簡單多了!」

「你在說什麼?我不懂,我听不懂……」她推打著他,想要從他強壯的懷抱之中掙開,伴隨著哽咽的嗓音听起來好微弱。

他俯首吻住她柔女敕的唇瓣,舌尖嘗到了她滑下頰畔的淚水,他順著淚痕吻去了她所有的淚水,溫柔地呵護著她。

「放開我……」她含著淚低喊,縴手不斷地推打著他,感覺起來卻是有氣無力,仿佛不是真心要拒絕他。

她好恨……

這一瞬間,她真的好恨自己……恨自己為什麼那麼沒用,僅僅被他一踫,就會全身失去力氣,只能任他宰割!

但他又何嘗不是不能自已呢?!齊天鴻低吼了聲,大掌捧起她,招惹得她失聲嬌喊。

「不……」

一片嫣紅冷不防地染上她的雙頰,她抗拒地推打他,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刺激的震撼,忽地,他咬住了她白女敕的頸項,這個突如其來的舉動教她停止了掙扎,她仿佛一只被獅子咬住咽喉的小鹿,不敢再輕舉妄動,只能任由他為所欲為,就算是要了她的命……

……

她弓起身子,迎向極致的高chao,當他抽身之際,她頓失依恃,兩腿虛軟,差點就跪跌下來,他長臂一攬,將她虛軟的身子給摟進懷里,俯首輕吻著她微汗的額心,神情極其纏緩。

範遙遙感覺自己全身就連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雙腿不爭氣地微顫著,但她告訴自己不能貪戀下去。

對,她一定要跟他把話說清楚……

她勉強站直了身子,試圖與他保持一點距離,好讓自己想說的話,可以不受任何牽絆地說出口。

「你說……你不要我嫁給別的男人,那你會娶我嗎?」她定定瞅著他,期待著他的答復,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他會怎麼說?她都已經這樣開口了,他到底會怎麼回答她?!

「我不能。」他回答時的神情異常沉靜,仿佛極力想控制不該泄漏的情緒被看出。他還需要一點時間,再多一點時間……

她都已經開口了……她都已經委曲求全,向他開口了,為什麼他卻是這樣對待她?!

「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她一時氣急攻心,揚起縴臂,狠狠地一掌摑在他的臉頰,不片刻就浮現了一個五指鮮明的巴掌印。

範遙遙沒料到他竟然沒躲開,一時之間,她愣住了,掌心火辣的疼痛讓她知道自己真是氣昏頭了,否則她怎麼會那麼用力打他呢?他的臉頰……想必很痛吧!

齊天鴻沒有還手的意思,他用指背揩去嘴角滲出的血痕,抬起深沉的眸光看著她,眼神之中透出一絲無奈的痛苦。

被打的人是他,為什麼……她會想哭呢?範遙遙激動地搖頭,淚水在她的眼眶之中盈蓄成災,她不想在他面前示弱,但最終,還是在他的面前哭成了一個淚人兒……

「黑門」存在的歷史已不可考,只知道它是這個世界上最神秘的黑暗組織,它不僅廣納人才,同時也培養人才,當中有一個核心組織,是一般人不能參與,也不能窺探其奧秘的。

這個組織運作天底下最黑暗而且龐大的勢力,就連當今最具權力的人都害怕招惹到它,生怕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而齊天鴻就是出身于這個核心組織,沒有人知道他退出的理由,也沒有人知道為何「黑門」會任由他知道組織秘密全身而退,不采取任何的措施。

人們只知道他的仇家不少,當年在「黑門」時,他以極端無情的手段挑掉不少敵手,如今,這群人虎視眈眈,等著機會下手。

他古東洪就曾經吃過齊天鴻的苦頭,好不容易才打下的基礎,被那個惡魔一聲令下給剿了,只因為他派人暗算對手,打算並吞對方在東南亞的地盤,那人向齊天鴻求助,而他要暗招要干掉對方,恰好犯了齊天鴻的大忌。

結果,不只他的場子被抄,旗下的子弟兵四散逃跑,他也被迫逃到大陸去避風頭,前陣子才敢回台灣。

「東哥,你可真沉得住氣,這麼多年來,竟然都沒有想要報仇。怎麼?年紀變大,膽子就變小了嗎?難不成你到現在還怕齊天鴻那男人?」說話的人是莫老大,他跟古東洪是拜把之交,在中部地方小有勢力,對于他這個兄弟膽小如鼠的行徑頗不以為然。

「哼!我現在還會怕他?笑話,他現在沒有‘黑門’當後盾,就算‘炎幫’在北部的勢力不小,也不足為懼。」

「那你還在等什麼呢?」

一抹陰狠的光芒閃過古東洪的眼底,「我在等,等找到讓他最痛苦的方法,他毀了我畢生的心血,我也要毀掉他最重要的東西,我听說要讓一個人死得痛苦,最好的方法就是殺掉他最心愛的人。」

「可是,像他那樣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有喜歡的女人呢?」莫老大哈哈大笑,似乎在嘲弄他這個兄弟異想天開。

對于莫老大的嘲笑,古東洪不以為意,「等著瞧,有本事就不要讓我逮到他的弱點,否則我絕不會善罷罷休,非好好折磨他不可!」

說著,他冷冷一笑。

每個人心里都清楚,齊天鴻那個男人戒心之高,能力之強,誰也傷他不了,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就不能拿他身邊的人開刀,他本來還以為自己等不到了,沒想到最近他身邊有人放話出來,說齊天鴻似乎特別關愛範家的某個女兒,不知這個傳言是否屬實?

如果這是實情,那事事情就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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