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寵 第十四章
徐妃宜怔了怔,臉上的紅暈更多了一層。
幾日前烏烈便警告她不許再叫自己書浣,也不許叫自己將軍,更不許直呼自己為「你」,而是要稱他為吉郎。
徐妃宜飽讀詩書,自己知道在某些種族中,女子都會稱自己的情郎為吉郎,以表現情人間的親昵。雖說兩人已有肌膚之親,可讓她如此喚他,徐妃宜還是覺得羞怯。
見她猶豫不決,烏烈壓在她胸上的手一動,「叫一聲給我听听。」
徐妃宜垂首不答。
烏烈隔著衣服惡劣地一捏,「叫。」
徐妃宜頓時覺得胸前一痛,繼而那又酥又痛的感覺再次襲來。她驚呼了一聲,生怕烏烈還會做些更過分的事,于是連忙捏著他的手道︰「吉……吉郎。」
烏烈滿意地勾唇,「何事?」
徐妃宜不語,似怒似嗔地瞧著他,眸中水波蕩漾。
烏烈看著她笑,忍不住低不頭,在她唇上印上一記又快又重的吻。徐妃宜表情一呆,還沒來得及緩神,他就又吻了一下,緊接著又是一下,小雞琢米似的,吻得迅速又響亮。看著孩子般對著她吻個不停的烏烈,徐妃宜忍不住噗一笑,小手一抬,捂住他又要落下來的唇。
她捂著他的嘴,彎月般的眸子里漾著笑,「吉郎,頭還疼嗎?」
听她這樣叫他,烏烈只感覺心里跟開了花似的,貼在她掌心里的唇勾起來,「嗯。」
徐妃宜睨著他,「真的?」
烏烈扒下她的手,「自然。今日痛得格外厲害。」言罷把頭湊過去,「不信你瞧。」
徐妃宜將信將疑地捧住他的頭,仔細地端詳著那裹著紗布的地方,烏烈順勢把頭埋得更近了些,一只手悄無聲息地去拉她的衣帶,「不只是傷口,這一圈都在隱隱作痛,難受得緊。」
「一圈都痛?莫不是傷口潰爛蔓延了?」
因為衣衫寬大松垮,所以徐妃宜並未發覺烏烈的動作,「這麼難受怎麼不早說呢,我……」
頸間一熱,她瞬間噤了聲。
埋首在她身前的烏烈不老實地吻著她的脖子,大手也已經撥開了她的衣服,隔著肚兜撫了上去。徐妃宜頓時回神,雙手壓在他肩上往外推,「又騙人!下次若真是頭疼了,看誰還會信你!」他吻得她脖頸發癢,責怪的聲音里竟還帶了幾分笑意。
烏烈順著她的脖子吻上去,尋到她的唇含住。
徐妃宜被他吻得渾身發熱,擋在他肩上的小手也變得欲拒還羞起來,她身上的寬衣大敞,裹在淺色肚兜下的雪膚如玉,柔滑的觸感令烏烈愛下釋手。
他忍不住又將頭埋下來,從她的頸間一路吻下,坐在他大腿上的徐妃宜嚶嚀了一聲,擋著他肩膀的手情不自禁地環住他的脖子,嬌軀微仰,寬衣又滑落幾分,露出香肩大半。
……
「酸書生們總說,女人以水而成,這話果然不錯。」
徐妃宜無力地睜開眼,隨著他的輕喘而上下起伏。她似乎還未從高chao的余溫中回神,臉頰粉潤、眼陣半眯,說不出的嬌、言不盡的媚。
烏烈用手指蹭過她的臉頰,動作是難得的輕緩溫柔,但說出口的話卻格外粗樸,「你……很好看。」
她攬著他的脖子,將嬌軟無力地嬌軀掛在他身上。
「就沒有點好听的話了嗎?」
烏烈搖頭,「頭疼,想不出。」
徐妃宜偏著頭苦笑,「那麼多書,真真是白讀了。」
烏烈沉下臉佯怒,將唇貼在她的耳畔,「不會讀書又怎樣?」她叉開腿,一把撩開自己的衣袂,接著拉過徐妃宜的小手,「不是照樣讓你舒服?」
徐妃宜臉如火燒,想把手抽回來。
烏烈壓著她的手,舌尖劃過她的臉頰,「來,我疼你。」
他膩在徐妃宜耳畔嘀咕,曖昧的情話令她羞怯難當,忍不住將臉埋進他的頸窩。烏烈沉沉地笑,將手架到她的腿間,剛打算將她抱到榻上去,便听得帳外傳來一聲大喝。
「報!」
烏烈動作一僵,火大地從徐妃宜的臉畔抬頭,「一會兒再報!」
外頭的傳信兵沒了聲音。
徐妃宜當即松開手,手忙腳亂地攏好自己的衣服。
烏烈捉住她的手,不悅道︰「不理他,我們繼續。」
徐妃宜忙道︰「軍事要緊。」
烏烈像是嘔氣似的不放手,因為yu火難抒而郁結得要命。
徐妃宜瞧了瞧他憋火的樣子,猶豫片刻後復而環住他的脖子,輕悄悄地湊到他的耳邊,軟玉呢喃,「我一會兒再來找你,好不好?」她頓了一頓,聲音又弱了幾分,「吉郎。」說完從他耳側抬頭,羞得不敢抬眼,紅霞一路漫到了玉頸上。
烏烈神色動容,默然看著她。
片刻後,他忽然勾過徐妃宜的下巴重重一吻,將她吮得四肢癱軟後才松口,貼著她的唇瓣低語,渾厚嗓音中壓制著的悶哼聲彰顯了他呼之欲出的欲|望,熱辣得令人面紅耳赤,「我很快就結束,你就在帳外等著,不要走遠。」
徐妃宜輕輕地點了點頭。
緊接著烏烈大手一松。徐妃宜從他帳中離開,連忙將自己的衣服系好,又整了整發髻。烏烈的目光裹著她,話卻是對帳外信兵說的,「何事?」
傳信兵道︰「關外傳來軍報!」
徐妃宜拉好了衣服,又伸手撫了撫頭發,確認無虞後對著烏烈點了點頭。
烏烈道︰「進來說。」
傳信兵捧著軍報快步走入營帳。
徐妃宜整理了表情,一本正經地拱手,「徐飛告退。」
烏烈應允,目光卻一直追著徐妃宜,直到帳簾落下之後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
軍報是從駐守冥江的鮫衛軍處傳來的。
傳信兵離開之後,烏烈當即傳來軍中諸謀士、副將進帳商議。時過戌時,便又是一封軍報送來,竟是說有探子來報,安北軍已經順江而下,不時便要抵達冥江。敵軍此番駕船十數艘,一船千人、聲勢浩大,若是任其搶灘登岸,必將又是一場生死之戰!鮫衛軍的主帥怕與之不敵,便傳來軍報向烏烈求援。
烏烈當機立斷,立刻整軍出發!
恭州營內燃起了無數火把,黑暗中的火焰猶如鬼火,撩著滿軍士氣直逼墨色蒼穹。烏烈的壯軀上貫一副錦繡黃金甲,鐵盔後眼眸亮如明鏡,映著營中簇簇火光。他立于于帝烏馬上,聲音渾厚如鐘,「沙場無情,戰則勝、不戰則敗;軍規難違,進者生、退者死!」烏烈手中長刀圈轉,在黑夜中劃出一抹鋒利的刀花,繼而狠然劈下,「恭州兒郎們,此一戰生死不論、全心御敵,定要斬下賊將頭顱,以祭我軍將士亡魂!」
他緊咬著牙根,狠心猛勒韁繩,揮刀向前,「出發!」
全營將士如潮水般殺出,氣勢洶洶,宛若黑夜中的火龍,蜿蜒而去。
直到行軍的隊伍已經遠得瞧不見了,遠遠跟在後頭的徐妃宜才停下了步子,戰事來得這樣突然,他們竟是連一句話都來不及說。明明數個時辰之前,他還在自己的耳畔呢喃著曖昧的情話,還讓她守在帳外不要走遠……徐妃宜捂著胸口,小手情不自禁地揪緊了衣衫,那股力道似乎漫進身體,也跟著揪緊了她的心。
七年之前,他也是這樣離開的。
只不過那時的他被迫入征、形容沮喪,可現在他卻成了一軍主將、威武無匹。烏烈出征前的那一番話,說得徐妃宜都跟著心情激蕩起來,情不自禁涌起來的崇拜與愛慕漲滿了她的心房,可看著烏烈率軍離去,滿滿的情感中又泛出了酸楚。
他傷勢未愈,此番大戰可千萬不要出事才好……
一戰數日,虎衛軍遲遲不還。
徐妃宜整日坐立不安,生怕烏烈又像七年前那般一戰不歸。她成日虔心禱告,同時又努力讓自己忙碌起來,生怕一靜下來就會胡思亂想。徐妃宜這幾日發瘋般想念烏烈,幾日來所堆積的觸骨思念竟比之前七年的還要多。所以她不敢有一刻清閑,主動幫著留守的將士照料軍營,不僅將將軍帳收拾得一塵不染,還把營中清掃、下廚之事全部包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