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說的是 第二章 狗奴才立刻變臉
芮柚紫並沒有讓人把思過院來個大掃除還是什麼的,她只是著人把堂屋和眾人各自挑好想住的房間打掃擦洗,該丟的丟、想留的留下來,其他空房,照樣關起來,就這麼簡單。
不是她不喜干淨,而是她沒想過要在這里長住,幾個人佔不了多少地方,費那個勁干麼。
也不是她對富人有偏見,而是世間上大多數人為財產奮斗終生而不可得,這些宗室貴冑隨便一塊地,都抵得上小老百姓拚死拚活一輩子。
這凸顯了投胎的重要性,富爸爸能讓你一輩子臥高枕、享榮華,一生不愁吃穿;窮爸爸就得事事靠自己了。
投胎這種事情,誰都無法掌握,她如今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荒謬,回想以前,恍如隔世。
在她的觀念里,自己想過什麼樣的生活,就該自己去努力,縱然努力未必就能得到想要的東西,但不努力,包準你什麼都不會有。
她也卷起袖子準備把自己將來要住的地方整理了一番,當然,回雪百般攔阻,讓郡王妃自己動手整里屋子,他們這些下人養著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你們不是還有一堆事要做,別管我做什麼,去去去。」她像在趕小貓般的對著回雪揮手道。
「主子,要不奴婢先幫您把房間拾掇出來,好讓您歇著?」回雪笑容溫婉,眨著一雙點漆般的大眼,聲音溫軟的勸著。
幸好她年紀還小,要是長大了,一定不得了。
「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也沒什麼事做,還歇著呢。」
上輩子的她是家里的黑羊,原因出在她有一對優秀,在社會上頗有知名度的父母以及三個極其優秀的哥哥和姐姐。
身為麼女,她極受寵,要什麼有什麼,不過壓力也大。
想也知道,大哥是知名大醫院副院長,二哥開了三家連鎖美容整型外科診所,大姐是美國約翰霍普金斯大學醫學院附設醫院」HH神經外科首席教授和醫師,一串粽子下來,可稱得上是醫學世家了吧。
人貴自知,她從小就知道自己和哥哥姐姐不同一條路上的人,她的興趣和濟世救人八竿子打不在一塊兒。
她喜歡玩泥巴和看一堆別人眼中無用的閑書。
她的成績樣樣差,國文、英文從來沒拿過五十分以上,就連根本是給學生送分的三民課也沒及格過。
從國中高中大學一路都以墊底、令人汗顏的分數低空飛過,她甚至有種感覺,自己爸媽肯定走了後門,要不然按照她的能力,恐怕連分數最低的私立大學都上不了。
畢業前夕,父親難得在家吃飯,告訴她,他已經給她在醫院找好了工作。
當空降部隊嗎?她沒興趣,也不想讓父親變成笑話。
她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希望獲取父母的諒解,她從不是學醫的料子,他們不是早該知道了?
這場家庭革命,沒有國父十一次革命花的時間那麼長久,而最後的結果是她形同被整個家族的人放逐——
不听父母的安排,就自己到外面討飯吃,自生自滅吧。
為了表現志氣,她背包背著就出了門。
她有雙手,餓不死人,她一天打三個工,一罐美莉果,兩個御飯團,她整天的三餐和水果都有了。
至于洗澡這件事——
便利商店、醫院、公園廁所、百貨公司甚至大賣場都可以簡單盥洗。
也從那個時候她才知道人是要存錢,而不是伸手就有的,而後來的獨立堅強都是因為這番砥礪和吃過的苦而來的。
剛穿過來那陣子,由于對外界一無所知,她斂著性子任人擺布,這會兒可不了,她都被當成廢柴一捆扔到這人跡罕至的三不管地帶,當然要想辦法活得自在一些。
回雪知道自己伺候的主子自從病後就變得很不一樣,脾氣個性、吃食都不怎麼和以前一樣,問主子,她說季節氣候改變,總會影響人的食欲,吃得多睡得好脾氣自然溫和如羊,要是失眠,便會看誰不順眼,脾氣自然就大。
回雪懵懵懂懂的听著,心想主子這麼說也對。
以前的主子脾氣就拴在腰帶上,脾氣一來,隨手拿東西就砸人,砸得你頭破血流,這還算是輕省的了,重則把人打瘸了腿,或把人賣了。
病後的主子看著有些孱弱,但不再隨便打罵下人,做錯事她只會瞪你一眼,若不知警惕,她就會罰月俸還是趕到別處去干活。
主子不說話的時候,看著性子有些清冷,不過只要她們盡心伺候,她從不挑剔。
私心來說,她覺得這樣的主子比以前好太多了。
在回雪的寸步不讓之下,芮柚紫終于投降。「我知道了,管家婆,你愛忙和就讓你去忙,別說我不疼你。」
芮柚紫房里擺著她的幾箱嫁妝,幾乎佔去一半空間。
回雪進門就開始收拾,她歸置東西,擦洗家具,忙得腳不沾地,可因為地方真的不大,棲鳳院沒十幾個丫頭拾掇不出個樣子,這思過院雖然費些手腳,卻簡單多了。
芮柚紫看著床腿結實,梳妝台上雖然一面鏡子也沒有,但這些都不重要,床能睡著不顛
下來,她還有手鏡能理妝就好。
換上月牙色的小袖短襦,下著同色長裙,裙腰高系,胸前結帶,去了廚房,想提水幫忙擦拭,卻發現廚房就只是一間空屋,別說灶、煙囪,連個水缸也沒有。
果然,萬事起頭難。
粗淺的安置後,整座院子看起來不再那麼空蕩蕩,也有了些人氣。
午膳時分,膳食過了正午才被回雪端回來,菜色不怎麼好,模著也有些涼了,回雪的表情有著委屈和氣憤。
芮柚紫面無表情的看著桌上的膳食,四菜一湯,一小塊點心,菜有些黃,點心瞧著也不像剛出爐的,她淨手後,吃了小半碗白飯,菜也都夾了一口,味道還可以,不難吃。
秋老虎的天氣吃這些東西,她還能接受,不過要是冬天還得吃這些冷菜冷飯,可就不好玩了。
見主子並沒有因為吃了冷菜湯動怒,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氣。
「碗盤不必送回廚房,擱在門口讓廚房的人自己來收。」漱了口,她吩咐下去。
「小姐,奴婢還是將碗盤送回去吧,到時候那些婆子沒事找刺,我們畢竟……不比從前了。」自從搬來這里,芮柚紫便當自己恢復單身,讓幾個人叫她小姐。
「名義上我還是鳳郡王府的郡王妃、王府的媳婦兒,他們就沒資格這麼做,我也不是好欺負的。你們也累了,輪流著去吃飯,吃完飯都去歇個午覺,不必過來伺候了。」
幾人面面相覷,最後決定桃姑姑和魏子先去用膳,留下回雪一個人看守院子。
「我問你,我手頭上有多少銀子?」這會兒屋里就主僕二人,芮柚紫開門見山的問回雪自己的身家有多少。
要過自己的小日子,最重要的不就是手頭上要有銀子。
「奴婢剛數過,小姐有一百七十五兩銀子。」
芮柚紫听了心中大喜,不錯啊,她還有一百多兩銀子,想不到她還挺有錢的。
「這些是小姐嫁過來時夫人給的體己錢,怕您要用錢,手頭緊,給您應急用的。」
要是沒有這筆錢,她不就是個窮光蛋?
鳳郡王府沒有正經的主母,就算郡王娶親,中饋一事仍由老資格的嬤嬤和程得和掌管著,一內一外管著這偌大的家。
「府中各月該給我的分例呢?」
「小姐剛進門不久,主母的分例還沒到我們的手上。」她做垂死的掙扎。「郡王妃是有品級、有俸祿、有各種補貼的……」
「小姐如今人在這里,那些俸祿和補貼恐怕……恐怕也來不到您手里。」
還真是一針見血。
不氣餒,再接再厲,她無悲無喜的問︰「我嫁妝那些箱籠,大概有些什麼東西?!」
殘存身體原主的記憶里,她六十抬的嫁奩有三分之二出自她娘舅的手筆,幾大部分放在郡王府的庫房里,放在身邊的只有少數幾箱,都是比較貴重的玉器珍玩、絲綢帛錦。
而嫁妝單子她也只是匆匆過目,除了鑰匙自己管著,嫁過來之後一切都交由回雪打理,所以她自己有些什麼值錢的東西還真得問貼身丫鬟。
「小姐,那是你的嫁妝,不能拿來用的!」回雪絞了下手,仍鼓起勇氣把話說得斬釘截鐵。「郡王只是一時生氣讓您到這里來,過個兩天想起您的好,或許就讓我們回去了,小姐暫時忍一忍吧。」
「你對姑爺還挺有信心的,人家給個棒槌還等人家給甜棗嗎?」
是被豬油蒙了心嗎?這種對男主子的無敵信心她到底是打哪來的?這丫頭沒看出來那位郡王是存心的,還替他說話?
就算夫妻感情再不融洽好了,她犯了什麼足以被遣至這小院來思過的大錯?
不過是久未謀面的夫妻狹路相逢,她沒有匍旬下來舌忝他的腳趾,態度談不上恭敬罷了。
這般芝麻綠豆小事,就能小題大做的引發這般嚴重懲罰,個中必有原由,總而言之,那男人就是瞧她不順眼,既然不順眼,攆之別院,眼不見為淨,也是很正常的態度。
「難道姑爺還能關您一輩子嗎?」她小聲嘟囔。
「誰知道,男人薄幸又不會寫在臉上。」都說女人翻臉跟翻書一樣,男人何嘗不是,喜歡你的時候對你百般好,看你不順眼,你就只是個屁。
她的眼神閃過一絲鄙夷。
「或者奴婢可以托幾個認識的姐妹去向她們主子求一求,只要她們能在郡王面前美言幾句,指不定小姐您就可以回去了。」
回雪心想這真的是好主意,不過要去找誰好呢?小腦袋已經很快把認識的姐妹過濾了一遍。
芮柚紫冷哼,「你覺得後院那幾個侍妾、姨娘有誰會幫我說話的?」
真是異想天開,最重要的是,她壓根子不稀罕!
回雪被芮柚紫的一桶冷水潑下來,整個人蔫了。
小姐的人緣一直不算太好,再說了,倘若小姐一直被冷落在這里,內院里誰不想趁機獨大?她們恐怕還巴不得小姐老死在這里,永遠不要出去。
「你記住,那個郡王要怎麼想,都不干我的事,管家婆,咱們還是好好想想往後要怎麼過日子吧。」
人要向前看,現在的她哪來的閑暇功夫琢磨那男人心里的帳是怎麼算的,要過日子的人可是自己,她怎麼想比較重要。
「奴婢不懂。」怎麼過日子?不就被拘在這里,還能怎麼過?
「等桃姑姑他們回來和你換班,你就去吃飯,趁機觀察看看那些人有什麼動靜,別打探,什麼也別問,用眼楮看就好了,知道嗎?」芮柚紫刮了一下她的鼻梁。
雖然外頭的事情已經和她無關,但她也不能兩眼抹黑的瞎過日子,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奴婢知道。」
「對了,把我的妝匣和首飾盒拿來。」
回雪從箱籠里將芮柚紫的妝匣和首飾盒拿了出來。
芮柚紫摁開妝匣,一把牙梳,一把玉梳排放在一塊兒,幾顆蘸水即可畫眉的螺子黛,幾塊需要研磨才能使用的回回青,分別放在兩個小盒子里,至于胭脂香粉放在一起。
她又伸手在首飾盒上摁了下,盒蓋啪聲彈開,里面塞得很滿,點翠簪子、如意鎖、瓖綠松石金耳墜、累絲珊瑚金釵……這些花樣奇巧的釵環簪飾看起來都是好東西。
這些,應該值不少銀子吧。
「小姐,您不會是……」不會是打首飾的主意吧?
芮柚紫太知道自己丫頭執著的點在哪,冷不丁的瞧著回雪笑說︰「不拿來用難道留著當供品嗎?」
一堆死物,本就該用在該用的地方。
回雪搗著嘴,啊,她沒說話小姐怎麼知道她在想什麼?莫非小姐有什麼神通?
哪可能!她敲敲腦袋,來到這小院子,連她也胡思亂想起來了。
藥柚紫蓋上匣蓋,起身,施施然往外走去。
「小姐要消食,還是奴婢陪您去吧。」按照往例,小姐飯後總要去園子走一走,消消食。
她模了回雪的臉頰一把,這小丫頭的觸感真好,她還模上癮了。「這思過院就這麼點大,還怕我走丟了不成,既然你這麼擔心……我要看到老鼠還是蟑螂會喊你的。」
「你壞,小姐!」明明知道她就怕這些,還取笑她。
芮柚紫笑咪咪的出門,回雪還在門里喊著,「外頭涼啊小姐,您等等,奴婢去給您拿夾衣。」咚咚咚的腳步聲顯然是幫她拿夾衣去。
「難得天氣涼爽了些,你這丫頭便讓我加衣服。」回雪這小管家婆的個性看起來是改不了了。
拿了夾衣回來的回雪發現小姐居然乖乖站在門口處等著她,大吃一驚,小姐從來不等人的,誰敢讓她等,等于找死。
她小心翼翼的為她把厚夾衣穿上,系好結帶,見主子神色如常,似乎沒有因為被低眨到此處而抑郁憤怒,也不見因為自己怠慢而發怒,最後,小姐又模模她的頭才走了。
回雪發了一會兒的呆。小姐最近似乎對她的小腦袋特別感興趣,為什麼?不解啊!圔子里,院子的日照很足,不冷不熱,曬在身上挺舒服的,籬笆邊有黃紫小菊數種,薄瓣粗葉,不是什麼精致的菊花品種,在風里卻顯得精神奕奕。
芮袖紫見了暗忖,她失去了郡王妃這頂大帽子的庇蔭,也能像無名的小雛菊在風里開得自在瀟灑吧?
「原來有道門。」她溫吞吞的踱到院子最偏僻的地方,盯著那道看似斑駁,仿佛多年沒有人使用過的小小木門,眼眸逐漸發亮,甚至有些激動了。
「我明兒個要出府逛逛。」消食回來,芮柚紫如是說也。
雖然不知道雒邑王朝開放到什麼程度、封建到什麼程度,她總得出去親眼瞧瞧,看個究竟,心里也好有個譜。
不管是為了自己,或為了這些跟著她的人,坐吃山空、只出不進是絕對不成的,她沒有金山銀山,看起來豐厚的嫁妝,其實銀子是最不禁用的,也不知道能撐多久,要是能出府去,指不定能找到什麼賺錢的路子,就算沒找著,也總不能成天關在這院子里。
回雪、桃姑姑和魏子听了都變臉了。
「沒有郡王同意,咱們不能私自出府。」桃姑姑第一個跳出來反對。
她說得很有理,也沒錯。
「小姐,奴婢也不贊成。」回雪怯怯的附和。
魏子瞧了瞧兩個年資都比他深厚的人,這里就他年資最淺,哪有他說話的余地,而且主子發話,奴才哪能置喙?
「別管那些,所謂的規矩,都是給弱者定的,而規矩就是用來打破的。」她是嫁給任雍容,不是賣給他,她有人身自由,她想去哪,不關他什麼事。
而且他將她丟到這里來不管不顧,那她又何必在乎他的想法?
「小姐,奴婢大膽,要是讓郡王知道您出府,光是偷溜出去這一條就夠您受的了。」規矩就是用來打破的?!哪個出身良好、禮教嚴謹的女子會口出此言?這可不像她認識的郡王妃,桃姑姑眉頭用力的打了結。
「我眼下就你們三個人,要是郡王追究起來,姑姑覺得我應該懷疑是誰告密?你們三個把嘴管牢了,思過院就是鐵箍的一塊,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我要淹死了,你們也不會有好處。」她這是在給桃姑姑提個醒,既然跟著她來到這里就別懷抱其他心思,她之前已經給過機會,再生異心,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了。
「奴婢是擔心小姐的安危。」桃姑姑垂下頭,臉上沒什麼表情。
「那魏子隨我一道出去。」
「小……的嗎?!」被點到名字的魏子眼楮眨巴眨巴,他來到郡王府幾年不曾出過門,畢竟他不過是個十一、二歲的少年,能出府,會有多高興啊!
「不想嗎?還是我帶回雪去?!」她促狹的說。
「不不不,小的不是這意思……小的是太高興,高興得說不出話來了。」他連忙揮手,怕錯失可以出門的機會。
芮柚紫听了樂了。「那你去想辦法找一套男人衣服給我,你也換一套,總不能穿太監服出去。」
既然要扮成男人出門,帶個小廝出門的確比較能說服人,也不易引起口舌是非。
「找男子的衣服,您……這是想做什麼?」魏子有些結巴了,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小姐真是膽大包天。
「不就是要出府嗎?還能做什麼?難道你以為我是要出去勾引男人?」她笑咪咪的回應。
魏子漲紅了臉,這下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桃姑姑的臉陰沉了下來。小姐這一錘定音是壓根沒把她這老婆子的苦口婆心放在眼里……
晚膳時,回雪匆匆走進思過院大門,因為走得太急,在秋日的傍晚里也冒出了一頭細汗,幾個人見她這副空手而回的神情,心里咯 了下,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內室的燭火亮著,回雪抬腳進了屋。
屋里的芮柚紫發現回雪神色不對,問道︰「出了什麼事?」
「小姐,奴婢無能……」一見到芮柚紫,回雪眼眶便紅了起來。
「怎麼哭鼻子了,先把話說清楚。」
回雪用手絹攜了搏鼻子,這才說道︰「大廚那些老貨實在太欺負人了,我最先到的,結果那些比我晚來的都領完膳食走人了,卻還不見我們的膳食,奴婢上前理論,煮食的婆子居然說菜色短了,若是思過院的主子非要吃不可,要拿出八兩銀子,讓她們另外添置……小姐,這實在是欺人太甚,究竟是誰給她們膽子居然開口要銀子!」
往昔,這些領飯的差事都是一些二等丫鬟的差事,用不到她出頭,可來到思過院,下人就那麼幾個,,個人得頂好幾個人用,領午膳時,那些婆子就已經冷嘲熱諷過一陣子,被那些言語糟蹋也就算了,反正虎落平陽被犬欺,只是心里積了一肚子氣無處發泄,到了晚上更是變本加厲,居然伸手要銀子,沒銀子就沒飯菜,氣得她都想掀桌子了!
芮柚紫听完回雪的話,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些灶房的婆子逢高踩低,不過取個膳食就備受刁難,居然還開口要銀子!這些以下犯上的老奴,郡王府縱容出來的好奴才啊。
芮柚紫冷笑著。
這樣就想把她拍死在沙灘上?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