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寶娘 第十六章
宮宴過後一個月,璟王府喜事臨門。
由于在宮宴上立下了大功,孫楠鈺受了許多封賞,宮宴結束後還去了太後的鳳鸞宮,听說是以媳婦兒的身分向太後請安。
過後幾日,剛剛晉升為百寶行當家的她因為立下大功又頗受太後青睞,因此讓太後交情最親厚的表妹,也就是嫁入侯府的長樂郡主正式收為義女,還封了個郡主的頭餃。
再過後幾日,皇帝在偏殿召見了璟王與這個新郡主,然後當場賜婚。
一個月的今晚,孫楠鈺頂著郡主的頭餃正式嫁入了璟王府。
前一天兩人進宮拜見太後,收下了太後與皇帝賞封的賀禮,今晚璟王府熱鬧得緊,許多高官爭相巴結,賀禮堆滿了王府。
鬧洞房的時候,赫連桓的堂表兄弟們可是賣力得很,連番出了些難題,目的就是為了耽擱春宵。
「堂兄,你可是給我們大伙兒說說,你究竟是看上堂嫂哪一點?」
喜房里聚滿了一伙人,新娘子坐在喜床上,掩著紅頭蓋的臉兒低低的,看不出是什麼模樣,也瞧不出現在的表情是喜還是羞。
穿著大紅色喜服的赫連桓英俊非凡,笑容更是如沐春風,即便被鬧了整晚也沒動氣,反而讓下人弄來了一大壺酒,伺候這些不肯離去的兄弟們。
「本王就喜歡她的聰慧,喜歡她的才華,喜歡得緊。」赫連桓大方宣示。
聞言,一群人哄堂大笑,「堂兄,你還真是一點也不害臊。」
赫連桓不以為意的舉杯一笑。「喜歡便是喜歡,男子漢大丈夫,這種事有什麼好扭捏的,今晚是本王的大喜之口,本王就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本王有多喜愛剛過門的新娘子。」
「堂嫂,你可辛苦了,日後跟了堂兄還得跟著學怎麼賺銀子,我們兄弟倆都管堂兄叫吃銀子的饕餮,你就是饕餮的新娘,可要當心了。」一群人發現鬧赫連桓也沒用,干脆轉風向鬧起了新娘子。
礙于禮俗,新娘子只是坐而不語,默默接受這些鬧洞房的取笑與玩鬧,要不然憑孫楠鈺的伶牙俐齒,恐怕早就將這群王爺們趕跑了。
幸好鬧了一個晚上,那些人酒也喝飽了,就沒再繼續鬧下去,到了下半夜總算一個個打道回府。
送走了那些存心捂亂的兄弟們,赫連桓遣退了下人坐到炕邊,掀起了孫楠鈺臉上的紅蓋頭。
孫楠鉉抬起嬌艷欲滴的臉,一臉總算能松口氣的無奈。「真是快憋死人了,一整晚枯坐在這兒也不能搭句話。」
赫連桓聞言大笑。
「剛才他們一直鬧你時,我就在猜你一定正想著要怎麼堵那些人的嘴,只可惜你只能想不能說。」
「果然知楠鈺者,唯王爺也。」她笑盈盈地道。
「同樣的,知我者,唯有孫楠鈺。」他忽然斂起了笑聲,目光灼熱的盯著她。
清楚看見他眼中的火焰,孫楠鈺當然明白那代表著什麼,她彎起頑皮的笑,故意別開臉不看他。
「王爺這樣看著楠鈺,讓楠鈺心好慌。」她嬌羞地道。
「既然心很慌,那讓我來幫你安安心。」他伸出手撫上了她的前襟,慢吞吞地模索著。
不一會,孫楠鈺身上那件大紅色喜服被解開了大半,赫連桓修長的身軀也欺了過來將她壓倒在炕上。
她伸出柔荑撫上他的臉,臉紅的低喃,「王爺……楠鈺能嫁給你這樣的良人,當真是楠鈺前世修來的福分。」
望著躺在身下的女子如此嫵媚動人,眼中滿是濃濃的柔情,赫連桓壓抑多時的沖動在這一刻再也無法按捺,完全爆發了出他吻住了她的小嘴,大手穿過敞開的衣襟模上了雪白的胸口,然後听見身下的她低低嬌喘了一聲。
「本王能娶得你這樣的良配,福分不會比你少。」
他一邊說著綿綿情話響應她的深情告白,一邊以最直接的舉動表示對她的愛有多麼深濃。
「楠鈺,我的好楠鈺,唯獨你有這個本事能讓我為了一個女人整日不務正事,滿腦子只想著你。」
「王爺,別再說了……」
他在她身上挑起了火焰還不夠,嘴里盡說些羞死人的情話,孫楠鈺羞得整張臉都紅似彤霞,身子也起了顫抖。
「你這張小嘴總是對我陽奉陰違,今晚我不好好整治你怎行?」
他戲謔的聲音才剛在耳邊落下,讓編貝皓齒咬住的紅菱小嘴立刻被他熱烘烘的嘴含住,她連求饒的機會都沒了。
像是要補足先前壓下的那些分兒,他對她可是下了重手又親又啃的,逗得她全身發燙像是發了高燒。
「王爺……」她無法抵擋體內攀升的激情,一聲又一聲的低喊。
赫連桓就愛听她喊,也愛煞了她那一臉無措的神情,那讓他覺得自己是這個堅強女子唯一的依靠。
「楠鈺,楠鈺,你可真是我的心頭寶。」他喟嘆了一聲,然後溫柔的佔有了她。
這是孫楠鈺第一次真正感受到被一個男人真心實意的疼愛,原來是這麼幸福的滋味。
她在他的佔有中,落下了珍貴的淚水。
「弄疼你了?」赫連桓一看見她流淚,趕緊停下了疼愛她的動作。
「楠鈺不怕疼,只怕這時的寵愛日後會消失不見。」
「傻瓜,我都說了璟王府只會有你一個女人。」
赫連桓知道她前世遭受uo??撐眩?鬧惺芰撕苤氐納耍??詮?Д囊跤埃??歡 芎ε氯蘸蠡峋墑輪匱蕁 br />
正是因為明白這些,是以赫連桓對于她一再擔心他會變節的事不氣也不惱,反而覺得這樣的她像朵脆弱的小花,更需要他的關愛與照顧。
因此,赫連桓更加傾注溫柔,吻遍了她火熱的胴體,小心翼翼地疼愛她,即便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依然優先顧及她的感受,不敢隨意加重力道與速度。
孫楠鈺先前早與赫連桓同寢過數回,每每接近失控前一刻,他總會及時停下,兩人並未真正發生什麼,不過光是那些親吻與踫觸就足以讓她見識到他狂野起來的模樣。
沒想到在這新婚洞房夜,他反而一改平時的狂野,溫柔得讓她沉醉不已。孫楠鈺這才明白過來,他是心疼她也知道她的不安,所以才會將她的感受擺在追求歡愉的前頭。
這麼溫柔又全心全意對她好的男人,恐怕踏破了鐵鞋也無處可尋。「王爺,您別再忍了……楠鈺挺得住。」
胸口因為赫連桓的柔情密意灼灼發燙,孫楠鈺為了回報他的溫柔,主動纏上了他像鋼鐵一樣堅固的身軀。
「你這是——」赫連桓原本還能忍,但是當她比白玉更細滑的手腳纏上來時,理智當場就崩潰了,立刻挺進了全部。
下一刻,孫楠鈺被他突然加重的索取弄得上氣不接下氣,喜房里嬌喘聲連綿不斷……
暫定婚後第二日回門,但是南鈺是無親無故的孤兒,因此也就沒有娘家可回。
但是,南鈺沒有娘家,孫楠鈺卻有。
因此赫連桓早就盤算好了要帶她回孫家走走,可這還得看她的意願,畢竟先前她一心只想著報仇雪恨,並未多提孫家的事,是以他也弄不太明白她對孫家有什麼想法。
想著這事,雖然昨夜在炕上纏綿到天亮才休歇,不過赫連桓還是起得很早,臉上看不出疲累,反而顯得精神舒爽,讓被折騰了一整晚,腰酸背疼的孫楠鈺看了,小嘴不停的嘀咕抱怨。
赫連桓听了直笑,還靠過來模了她的腰一把,口氣有點耍賴的道︰「真想跟你在這炕上沒日沒夜的廝混下去。」
「你這人怎麼……」孫楠鈺听了都替他臉紅害臊,連罵都罵不出來。
赫連桓見狀哈哈大笑,一翻身就將他的王妃壓下去硬是吻了好一會兒,直到他的王妃握緊粉拳朝他厚實的肩膀捶去才善罷罷休。
這是兩人正式過起夫妻生活的第一天,赫連桓凡事都想自己來,所以也沒召來早已經等在外頭的丫鬟,親自下炕幫他的王妃梳發更衣。
孫楠鈺見他這麼溫柔體貼,雖然心中感動但也不敢真讓他伺候,怎麼說他都是尊貴的王爺,怎能做這種下人的活兒。
想不到赫連桓卻非常堅持,還打趣地說︰「只有這一日讓我來吧,日後王妃若是還想要我這樣伺候,恐怕也是千金買不到的。」
孫楠鈺愛嬌的笑瞋他。「好吧,既然王爺這麼堅持,那今日妾身就放寬心讓王爺伺候了。」
赫連桓親自替她選了一件絳色的衣裙,上頭還繡了牡丹花,象征富貴吉祥,他認為這很襯她的王妃身分。
換好了衣裳後,他拉她到鏡台前坐下,拿起白玉梳子替她梳起了長及臀部的烏黑秀發。
在如此親昵寧靜的氣氛下,兩人的心意更加相融,自然而然說起了更貼心的體己話。
許是也想著回門的事,孫楠鈺聯想起童年時候的自己,語帶懷念的道︰「當年,我爹娶我娘當偏房,是盼著我娘能幫他生個兒子,結果我娘生了我,我爹失望透了,加上那時我娘染上了肺病整日咳個不停,我爹便讓我娘帶著我回娘家住了幾年。」
這是赫連桓第一次听她談起小時候的事,梳著長發的手不禁放慢了些。「我娘的娘家在北霖縣的一個小村莊,我娘那時帶著我回去,村里的人都以為我娘被休了,所以很瞧不起我們母女倆,村里的小孩也沒人願意跟我玩兒,我的性子又好強,每次上完了私塾就自個兒往外跑,沒人跟我玩兒,我就自己跟自己玩兒。」
赫連桓的腦中浮現了一幅景象,個子小小的孫楠鈺及那張充滿倔氣的臉蛋,思及此,他不由得心疼了起來。
「後來我發現村里有個怪人,村里的人都怕他,不喜歡接近他,那人很老了,大概有六十來歲,一個人住在大房子里,脾氣也很古怪,可是我不怕他,相反的我覺得他怪得很有趣,于是我天天往他那里跑。」
「你年紀小小,膽子就這麼大,難怪日後敢一個人隨商隊出去。」赫連桓忍不住出聲調侃了兩句。
「王爺還在記恨這事?」銅鏡里照出孫楠鈺的笑臉。
「你讓我操過的心,我每一樣都記著。」他哼了一聲。
她笑了笑,然後接著說︰「那個怪人我都喊他林叔,林叔的家藏了好多好多的寶貝,而且每一樣都用冊子記載了出處,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林叔年輕的時候是盜墓賊頭子,他家里藏的那些寶貝全是從死人墓里挖出來的,而且他很喜歡這些古物,所以他對千萬種古物都有過深入的研究。」
赫連桓沒想過原來她在古物方面的學識,居然全是從盜墓賊那里學來的。
「我跟著林叔天天鑽研那些古物,有時連私塾的課都放著沒去,回家還被我娘親罰跪,但我依然喜歡去找林叔。後來林叔過世了,他的後事還是我這個半大的孩子幫忙操辦的,那些寶貝他生前已經叮囑過要全部陪他下葬,我一樣也沒拿,但是我從他那里得到的卻足夠讓我這輩子用之不盡。」
她學到了別人學不來的許多知識,見過了很多藏寶家窮其一生也見不到的寶物,後來還成了京城里最出名的女鑒師。
「看來林叔真的是你的貴人。」赫連桓笑道。
「他是我前世的貴人,而我這一世的貴人正是我的良人。」孫楠玉巧笑倩兮的望著他。
抵不過那雙水盈盈的眸光,赫連桓低親了親她剛上了胭脂的唇,引來她一陣笑罵與抗拒。
赫連桓替她梳好了發才讓她接手,看著她用一雙巧手替自己梳了個髻,他才從烏木匣子里選了一支掐絲蝶型簪子幫她插進發髻里,然後左右看了看,頗感驕傲的一笑。
「今天我想帶你回孫家走走,你覺得如何?」他雙手扶在她的肩上,望著鏡里美不勝收的她,神情溫柔。
「謝謝王爺這麼為楠鈺設想。」
她也對著鏡里的他微笑,濃情密意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