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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主的葬心情人 第一章

作者︰蜜見

「宛兒……宛兒?」

寂靜的夜里,殷家莊獨生閨女居住的惜情居傳來微弱的呼喚聲。

十五歲的殷情怯懦地瞄著陰暗的寢房,從小怕黑的她突然從惡夢中驚醒,睜開眼卻沒瞧見一向睡在旁邊臥榻的貼身丫鬟楊宛兒。

「宛兒,你在哪兒?」呼喚聲微微哽咽。

月光透過窗紙撒落房內,搖曳的樹影投射地面,像是張牙舞爪的惡魔,隨時會將她吞噬。

喚了丫鬟數十聲不見回應,殷情噙著淚水,鼓起最大的勇氣下床,沿著牆邊快速奔出寢房。

外室也沒有楊宛兒的身影,這麼晚了,宛兒不睡覺去哪兒?

偌大的惜情居夜里只有殷情和楊宛兒兩人,膽小的殷情根本不敢獨自待在屋里。被人捧在手心的大小姐連燈籠都沒自個兒提過,更別說知道放在哪個櫃子里,但與其待在黑漆漆的房里,她寧可模黑下樓尋找楊宛兒。

還好今晚月光澄淨,殷情借著光線慢慢步下繡樓,一連輕喊丫鬟的名字。

「宛兒……宛兒……」她不敢喚太大聲,在靜夜里聲音飄忽得令她更加害怕。

待走近角落的水榭,呼喚聲音剛停止,就听到水榭里頭傳來微弱的吟聲。似是貓叫聲,卻又不太像……

殷情更加害怕,本想掉頭離去,但仔細一听,越覺這聲音好像出宛兒口中。宛兒該不會出事了吧?

微細低吟的聲調听來刻意壓抑,其中夾雜激烈的喘息聲,還有其他听不出的聲響,像是痛苦的申吟。

如果有人欺負宛兒,更不能丟下她,殷情如此認為。

她心跳得更快,分不清是恐懼或其他原因,鼓起勇氣往水榭移去,如貓般輕緩。

悄悄靠向小水榭,女子的吟哦越來越清晰。

「嗯啊……嗯啊……好舒服……」

殷情肯定這是宛兒的聲音,只是平日說話輕輕柔柔的宛兒,怎會哭喊得這麼激狂?

這聲音讓殷情臉頰莫名地發燙,本想轉身離去,但宛兒口中呼喊的名字卻讓她心頭一震。

「啊……契哥……宛兒……愛你……啊……」

契哥?

她所喊的是不是契哥哥?

好奇戰勝恐懼,殷情躲在窗台之後悄悄探出頭,水榭內的景象讓一雙美目瞪得更大,烏黑的眼珠幾乎掉出眼眶。

楊宛兒正趴在另一端窗台邊,女乃娘的兒子、也是殷情的護衛熊契,有如jiao媾的動物俯在她背上,兩人都一絲不掛。

殷情差點呼喊出聲,還好及時摀住嘴。

剛及笄的她不懂男女之間的事,一時被兩人之間赤luo的情yu嚇到,木頭般僵在那兒。

這等親密的jiao合應是夫妻間的閨房秘事,沒料到卻如此驚心動魄,彷佛一場妖魔的儀式或祭典,詭譎得令人膽顫,卻又不由自主地期待著什麼。

……

此時,楊宛兒抬頭發現了躲在一旁偷窺的殷情,但她非但沒有流露羞愧或驚訝的表情,反而將熊契拘傳更緊,朝著殷情一笑。

她披散著頭發,在月光照耀下,雪白成熟的胴體對男人散發不可抗拒的誘惑,紅艷雙唇所開展的笑容,妖燒得有如傳說中專門吸人精血的鬼魅。

殷情摀著嘴,淚水從瞪大的眼眶里溢出。

楊宛兒的反應遠比放浪行徑更今她震撼,示威意味十足的態勢明白宣告這個男人屬于她。

殷情的喉頭像被掐住一般,只能急促無聲地喘息。

……

*********************

殷情摀著嘴拔腿狂奔回到繡樓,彷佛後頭群魔妖魅正追趕著。直到坐倒在床,才敢輕泣出聲。

他們怎麼可以這樣?

楊宛兒明知她有多麼喜愛契哥哥,卻暗地里搶走他!

長殷情三歲的楊宛兒和熊契同年,三年前被賣進殷家莊,被派到殷情身邊伺候。沒有姊姊的殷情一下子就和她熟稔,經常私下訴說情竇初開的心事,楊宛兒總笑她只是誤將兄妹情誼當作男女之情,並勸她兩人之間的身分懸殊,不可能有結果。

原來楊宛兒想獨佔契哥哥,才故意這麼說!

殷情咬著唇,心中漲滿的妒意讓她痛苦難耐。從小要什麼有什麼的她第一次嘗到嫉妒的滋味,一向快樂的心情蒙上陰霾。

一定是宛兒勾引契哥哥!契哥哥喜歡的人明明是她!

從小她就吵著要當契哥哥的新娘子,契哥哥也答應了,兩人還勾手指約定……雖然長大後的契哥哥變得沉默難懂,兩人不像小時候那麼親密,但他絕對不會忘了約定,一定是宛兒故意從中破壞!

殷情緊扭著被褥,稚氣的臉龐堆滿了怨彩之色。

此時,樓梯傳來輕緩的腳步聲,殷情惡狠狠地看著剛進門的楊宛兒,卻對上滿面春風的笑容。

「咦,小姐,怎麼還不睡?」楊宛兒若無其事地月兌下外襖,故意讓殷情瞧見她頸上滿布的吻痕,讓殷情更加氣憤難耐。「屋子里頭真熱呀!」

「為什麼?為什麼要勾引契哥哥,你明知道……」殷情很想沖上前撕去那張虛偽的笑容,但畢竟還是個孩子,尚不知如何面對這種爭風吃醋的狀況。

「哎呀,小姐還小,尚不懂男女之事……」楊宛兒掩嘴一笑,看著殷情的目光有著些許挑釁,「況且……小姐怎知契哥喜歡的人是你不是我?」

既然被殷情知道她和熊契之間的親密事兒,楊宛兒干脆將話挑明。

三年前剛到殷情身邊伺候,她便對熊契一見傾心。細心的她發現他的目光始終追隨小姐的身影,于是主動找他聊小姐的生活點滴,雖然他只是靜靜听著,兩人卻開始有了交集。

知道他夜里總是坐在水榭抬頭凝望繡樓,某個夜晚,她主動攬住他的身,讓他要了她。

在性事上他總是要得激狂,似乎傾注心魂佔有她,逗得她欲仙欲死,但她卻永遠觸及不到他的心。唯有使出渾身解數在床上取悅他,膩在他懷中,她才感覺這個男人屬于自己。

雖然知道熊契心中只有小姐,但她決定全力爭取自己的幸福。雖然尚抓不住熊契的心,但她有辦法讓他對殷情死心,讓小姐知難而退。

「契哥哥喜歡的人明明是我!」殷情不服氣地反駁,卻只能像孩子般緊握拳頭憤恨不平。

「呵呵,那只是小姐一廂情願,小女孩天真的夢幻……」楊宛兒上前打量殷情,故意挺起胸膛,「像契哥這樣精力旺盛的男人,不會喜歡發育尚未成熟的小女孩,小姐還是死心吧!」

殷情望著自己的單薄縴弱,再看看楊宛兒凹凸有致的豐腴身材……她的信心微微受到打擊。

她仍抓著小時候的承諾不放,氣勢卻弱了許多。「契哥哥喜歡的是我……」

「那就要小姐親自問他!」楊宛兒徑自走回臥楊躺了下來,「睡吧,呆坐一整晚也不會有男人找上你……」

楊宛兒背對殷情,不再理會她。

「你……」殷情不相信這種話會從楊宛兒口中說出,氣得說不出話。

發現心上人和別的女人燕好,比起看清楊宛兒的真面目,殷情真不知道哪件打擊傷害她比較重。

*********************

隔日,楊宛兒如常幫殷情梳發,自若的神態彷若昨晚不曾發生任何事。

「小姐,要奴婢幫你梳怎樣的髻?」

殷情此刻只覺楊宛兒臉上的和善溫柔像張虛偽的面具,對她也不假辭色。「隨便!」

楊宛兒根本不理會殷情的怒氣,流利地梳起發髻。「欸,我說小姐,你何苦跟奴婢嘔氣呢?這樣是無法讓契哥愛上你的呀……」她的語調溫柔卻帶刺,刻意激起殷情的怒意。

「你!」殷情被她的嘲諷氣得轉過頭去,正巧楊宛兒為她插上發釵,尖端輕劃過頭皮,「哎呀,好疼!」

殷情反射性地拍掉楊宛兒的手,發釵掉落之際劃傷了她。

「小姐,如果你不滿意這個髻,奴婢幫你重梳就是……」楊宛兒眼角瞥到有人進門,隨即抓著手,低聲下氣向殷情陪不是。

進門的是殷情的女乃娘貞娘,亦是熊契的寡母。一見楊宛兒委屈的模樣,連忙抓起她的手關心地問著︰「宛兒,你受傷了?」

楊宛兒的手背上劃出一道血痕,正沁出幾顆小血珠。

「沒事,大娘,都怪宛兒粗手粗腳,惹小姐生氣……」楊宛兒急忙縮回手,一副小媳婦的委屈模樣。

「你是故意的!」殷情模著頭指控著,「女乃娘別听她的,明明是她先扎到我……」

殷情只能用怒氣來澄清委屈,卻讓貞娘認為她在耍小姐脾氣。

「你這丫頭怎麼這麼不小心?去!去!這里有我就行了……」貞娘示意楊宛兒離開,楊宛兒則回以感激的眼神。「那奴婢去幫小姐端來早膳。」

殷情氣呼呼地嘟著嘴,開始數落楊宛兒的不是。

貞娘只覺奇怪,這孩子一向和楊宛兒談得來,兩人像姊妹般親密得很,今兒個怎麼使起性子來了?

貞娘一邊幫殷情重梳發髻,一邊慈愛地回應她的叨絮。「宛兒這丫頭有時就是粗手粗腳,小姐也知道,但這孩子就是沒啥心眼……」

楊宛兒表現在外總是一副溫柔婉約、細膩貼心的模樣,所以在奴僕之間人緣極好,貞娘和她一起伺候殷情,也覺她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女孩。

貞娘最後一句話引來殷情的怒氣。「哼,她心眼才多吶……女乃娘,你都不知道……」

娘親早逝,殷情早將養大她的女乃娘視為親娘,況且她又是心上人的母親,關系自然更加親密,她本想將昨晚的事全盤托出,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女乃娘不知小姐和宛兒為何吵架,但宛兒對小姐照顧得盡心盡力,夜晚還陪著你,真是難得的好女孩,我們這些下人部看在眼底吶……」

「她表面上陪我,暗地里卻……」想到昨晚的情景,殷情第一次感覺有口難言,「吸呀,算了……,女乃娘,契哥哥現在哪兒?」

若非親眼所見,女乃娘不會相信楊宛兒的真面目;如同她至今還不太相信楊宛兒心機如此深沉,人前人後兩種樣兒。

殷情心知光是靠嘴巴說不過楊宛兒,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將熊契的心拉回來。或許可以趁今日出游對他表白,熊契自會記起小時候的承諾。

「方才在下頭的穿廊瞧見他,說要候在那兒等小姐……你們今兒個要去哪兒?」

「契哥哥要陪我去擎光寺上香。」想到熊契,昨晚他那野獸般的言行躍上腦海,殷情不由自主羞紅了臉。

「小姐,你怎麼啦,臉這麼紅?」

「沒啥,我瞧瞧契哥哥還在不在」殷情轉移話題,飛奔到窗邊往樓下一瞧,臉色頓時一沉。

熊契果然在回廊邊,不過並非一人,楊宛兒正靠向他懷中,將手伸至他面前,一臉無辜。

殷情咬著唇,幾乎咬出血絲。

「怎麼?契兒不在嗎?」見小姐默不吭聲直往樓下瞧,正在鋪床的貞娘覺得奇怪。

「沒事。」殷情踱著腳離開窗邊,重重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瑩亮的美目閃耀著妒意。

不能繼續讓楊宛兒待在身邊,不能讓她有機會勾引契哥哥!

「宛兒這丫頭端早膳端了老半天還不來,女乃娘去瞧瞧。」貞娘一走到外廳,楊宛兒正進門。

「小姐,早膳來了……」貞娘往寢房里頭呼喚。

殷情步入外廳,敵意地瞪向楊宛兒。「那麼慢,想餓死我呀!」她坐下,才端起飯碗又重重放下,拉長臉怒斥著︰「這飯菜都涼了,教我怎麼入口?」

「哦……奴婢方才有些事耽擱了……」楊宛兒笑臉以對,不將殷情的怒氣當一回事。

「哼,什麼重要的事?」忙著纏住契哥哥,將早膳擱在一旁,還敢說「重要的事」?

「要不女乃娘去煮些肉粥為小姐驅寒?」貞娘好意幫楊宛兒解圍,殷情卻不領情。

「算了,不吃了!我找契哥哥帶我上外頭吃去!」殷情起身便朝樓下奔去,根本不想再瞧楊宛兒那張虛假的臉。

楊宛兒在後頭追趕,「小姐,等等宛兒……」

殷情回頭一瞪,冷冷說道︰「你不必跟來!」

楊宛兒愣在原處,貞娘則覺得奇怪。「小姐今兒個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楊宛兒一臉委屈,無奈地看著貞娘。她轉頭望著殷情熱切地勾著熊契的手雙雙離去,濃烈的妒意浮上秀氣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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