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愛成婚 第十三章
第七章
壽壽經診斷後並沒有大礙,只是短時間內只能吃清淡的東西,還有就是得吃藥。
既然壽壽生病了,周梓婷理所當然地要把壽壽還給關靖,雖然他的愛貓病在她的手上,她覺得挺不好意思的,雖然難得他居然沒有生氣,但是她還是想快點把壽壽還到他手里,讓他自己照顧。
不過她的計劃又被關靖三兩下就瓦解了,只因他說︰「現在壽壽生病了就不應該再搬來搬去,應該讓它待在它熟悉的地方,讓它好好養病,這樣才會快點痊愈,而最近它最熟悉的地方就是你家了,難道你不想要壽壽快點痊愈嗎?」
這樣的強詞奪理,這樣的無理指控他還真的敢說出來,而再一次,他的強詞奪理勝出了,所以壽壽又跟著回她家,只是這一次跟著她回家的還有關靖那個不要臉的家伙。
她趕過他,但是偏偏這家伙不走,死活要黏著跟上來,在她家一待就是一整天的,晚上待到很晚才走,然後第二天下班後又準時來到她家待著,日復一日,甚至在壽壽完全痊愈後他依然故我,周梓婷完全拿他沒辦法。
因為他,她一反天天在公司加班的習慣,準時下班,回家前先繞去買菜,然後才回家做飯,雖然她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怪怪的,但是又想不出是哪里怪。
這時關靖走進廚房,從冰箱里拿了一罐可樂,打開灌了一大口後才繞到她的身邊,親昵地把下巴擱到她的肩膀上,問道︰「今天晚上吃什麼?」
「唔,今天晚上吃油燜大蝦、清炒時蔬、蒸魚還有西紅柿豆腐湯。」面對這樣的親昵,她沒怎麼注意地扳著自己的指頭,一樣一樣數著今晚的菜單,「喔,對了,我早上答應了壽壽會讓它吃一點點豆腐的,這塊豆腐我還沒有下任何調味料,剛洗好的,你切一點送去給壽壽吧。」
「我發現你最近好疼壽壽,好像比我還多。」他語氣略帶不滿地說,但是他還是切了豆腐送去給壽壽。
「我怎麼可能疼壽壽疼得比你還要多,瞧,你不是喜歡吃油燜大蝦嗎,我今天是特意去買蝦的,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小心我不弄給你吃了。」她斜睨了那個欠揍的家伙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說。
聞言,他連忙舉起雙手,「我錯了,是我忌妒心作崇。」他認錯認得非常快,這當然也是被訓練出來的,俗語說得好,要捉住一個男人,首先就要捉住他的胃,現在他的胃被周梓婷緊緊捉在手里,當然連人也一並捉住了。
他切了豆腐便走了出去,她開始處理那些大蝦,處理期間她開始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喵。」接著壽壽突然跑進來。
周梓婷听到壽壽的叫聲,發現壽壽就在自己的腳邊,抬著抬看著她,她眨眨眼,很自然地問道︰「怎麼了?」
壽壽用後腳支撐起自己,趴在流理台邊,前腳伸得長長的,目標就放在頂端的豆腐上,這貓用全身的行動表示它想要吃更多的豆腐。
「你爹地不是剛剛弄了一塊給你吃了嗎,你吃了對不對?你不能吃太多豆腐,知道嗎?」她搖頭,不肯多給。
誰知道壽壽突然前腳合十,擺出一個「請求」的動作,再加上喵喵聲不斷,乍看好像被人虐待了很久的可憐貓。
她有點心軟,但是考慮到貓的腸胃真的不能吃太多豆類食品,所以她只好硬起心腸,板起臉,雙手插腰地搖頭,「不可以。」
壽壽大受打擊似的垂下前腳,垂頭喪氣,三步一回頭地離開廚房。
客廳外傳來一陣揶揄聲,「不是說了你媽咪也不會給你多吃豆腐的,怎麼樣,撞到板子了吧?」以及壽壽抗議似的喵喵聲。
那一唱一和似的相聲讓她不由得笑了出聲,繼續做飯,只是怎麼會覺得好像有什麼更加不對勁?但她又想不到到底什麼讓她覺得不對勁。
帶著懷疑,她做好了飯,讓外頭的關靖進來幫忙拿菜到客廳,而自己在盛了兩碗飯後也跟著來到客廳,人不多,所以她通常都不會正正式式地坐在飯桌上吃飯,而是坐在客廳的茶幾前打開電視,一邊看電視劇一邊吃飯。
關靖在茶幾前等著她,而她也很自然地走到他的身旁坐下,把飯遞給他,然後兩人開始吃飯。
「這蝦很好吃。」吃到自己喜歡的食物,他毫不吝嗇地稱贊,順便多扒幾口飯。
「喝點湯。」她順水給他盛了碗湯放到他手邊,眼角余光看到愛吃豆腐的壽壽居然想偷湯里頭的豆腐,她板起臉,不悅地道︰「關壽壽,你是不是想拉肚子然後又去動物醫院里打針?」
壽壽連忙把企圖犯罪的爪子收回來,然後跑到它爹地懷里求安慰。
關靖裝模作樣地抱起壽壽,乖兒子、乖寶貝地哄著,「媽咪凶凶,我們不要跟媽咪玩喔。」
他那副模樣成功換得周梓婷一記白眼。
「我才不要跟它再去動物醫院。」她氣憤地說,挾了口菜塞進嘴里。
動物醫院?心里的迷團好像因為這四個字而漸漸清晰,她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一人一貓,她從什麼時候就跟他們這般熟悉,而且關靖還讓他的貓叫她媽咪?
她輕咬著唇,終于知道為什麼她會覺得不對勁,「老天……」她閉上眼低喃出聲,努力地想著自己到底是在什麼時候不知不覺地喜歡上關靖,還允許他跟他的貓成功入侵她的生活,佔據她生活的一部分,讓她全面地熟悉他們,而後讓一切變得理所當然。
但是這不應該的,因為距離跟表姊說好的時間,她四個月後就要回去小鎮,而關靖則是要留在這個令人感到疲累的大城市里,她居然會忘了如此重要的事,傻傻地跟他糾纏了大半年的時間,「關靖,我……」她應該要跟他說清楚,他們再如此糾纏不清下去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當她一臉懊惱說出那句「老天」時,關靖就知道她想說什麼了,這也是他無意中發現的,發現她面對熟悉的事與人,她那顆精明的腦子就會起不了作用,只會覺得一切理應如此,不會花太多的時間去想對與不對,所以他便利用這一點讓她熟悉他跟壽壽。
他很成功讓自己跟壽壽成功地融入她的生活里,過著「一家三口」的生活,而他也感覺到她並不是對他沒有感覺,只是有點事讓她始終不能真正接受他。
他可以等,甚至為了不讓她覺得突然,他強忍住一切想親吻她、想要她的沖動,只敢做隔靴搔癢似的摟摟她的腰,把下巴擱到她的肩膀這種微不足道的親昵舉動而已,但是事到如今,她竟然還敢抱著想跟他分開的念頭。
忍隱許久的在這一刻忽然像月兌閘的野獸般襲向他,讓他只想不顧一切地留下她,是強逼也好,是威脅也好,他只要她留在他的身邊,不準離開。
放開壽壽,他的一只手插進她腦後的發間,感覺那令人心癢難耐的酥癢感,而一手則強勢地將她摟至身邊,而後俯下臉,在她錯愕來不及反應時深吻住她。
男性強勢的氣息密不可分地包裹住她,她的呼吸之間全然都是屬于他的氣息,她無法思考,而他也不容她在這個時刻思考,每當發現她想要掙扎,他都會吻得更深,吻到她放棄掙扎、放棄思考。
他想要做盡這半年來所有想對她做的事,吻她、要她,他全身上下所有的細胞都在吶喊著,血脈賁張,尤其當她放棄所有的掙扎,那麼乖地待在他的懷里時,他的體溫炙熱到足以融化她。
高大的身軀將柔若無骨的她壓到身後的沙發上,隔著衣服肆意地磨蹭著她,她不由輕吟出聲,腦袋早已失去應有的功能。
……
「您撥打的電話用戶暫時關機,請稍後再撥,謝謝。」冰冷的電子女音一再地告訴關靖,周梓婷的手機一直處于關機的狀態。
在撥打了不下十通的電話,他終于理解到她是不願意、在拒絕讓他找到,百思不得其解之下,他急著想得到答案,所以他不顧唐曜喊著要扣他薪水的警告,開車前往她的公司,但是去到她的公司,她的下屬卻說她今天沒有到公司,有事都是用電郵以及電話聯系。
完全找不到人的關靖開始感覺到憤怒,明明昨天兩人才汗濕被單,明明還是那麼恩愛,但卻在短短一晚的時間里完全顛覆,這讓他怎麼接受得了。
他索性直接來到她家,門鈴也不按,掄起拳頭砰砰砰地敲著她的大門,「我知道你在里面,如果你不想我把事情鬧大的話現在馬上就給我開門!你知道我完全不怕把事情鬧大的。」他威脅地說,知道她人就站在大門後面。
他等了一會,又敲了一次門,無法再等的他決定破門而入時,里頭的人終于把門緩緩打開,周梓婷憔悴著一張臉,無奈地看著他,「你就不能好好地讓我一個人想想嗎?」非得用這種驚天動地的方法逼她嗎。
他進了屋,關上門,首先第一件事不是質問她為什麼不听他的電話,為什麼對他避而不見,而是緊緊地抱住她,深深地吻住她,他的舌糾纏著她的,彷佛想用這樣的舉動告訴她,他會一直像兩人交纏的舌唇一樣糾纏著她。
深深的一吻既罷,周梓婷嘆息出聲,「你就不能讓我獨自一個人好好想點事情?」
「我不會放你自己一個人想,因為你這顆腦袋絕對不會想出什麼好的方法。」這是他的經驗之談,「有什麼事我們不能一起面對,讓你非得用這樣的方法將我拒之門外?周梓婷,在你心里頭,我還算是你的男朋友嗎?」
他的問題也讓她有點生氣了,「你算是我的男朋友嗎?到現在你還問我這樣的問題,如果不把你當男朋友,我會讓你上我的床?你以為只要是男人都可以跟我上床嗎?」她憤怒地掙扎,想甩開他摟住自己的手。
「我不是那個意思。」他不肯放手,緊緊地把她抱住,「既然如此,你還有什麼事是不可以告訴我的?」
她掙扎不開,只好放棄,但是卻倔強地不肯開口。
她的倔強他曾領教過,他也不想再強逼她,但是事情不會因此而自動解決,她今天能避而不見一次,接下來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今天她還在這里,但下一次她避而不見時,他完全沒有把握她會在哪里。
他很清楚,當她回到那個小鎮,有整個鎮的鎮民幫著她避他,那他就絕對不能再找到她,上一次他就是因為這個緣故才會錯過她。
「告訴我,留在我身邊有那麼令你難受嗎?」他抬起她的臉,讓她看向他。
「根本不是這樣的。」
「那是什麼?如果留在我身邊你不會覺得難受,那是什麼緣故讓你非離開這里不可?」
「你……」她咬牙,被逼得無路可退,只能告訴他自己之所以那麼討厭留在北部的原因,那是一件她根本就不想提起的事。
當時她畢業後就留在北部,婉拒表姊的邀請,進了一所不算小的跨國企業工作,她聰明、賣力,短短三年就有了一番成就,在同期一起進公司的同事才不過微微升遷之際,她已經成為了部門的副經理,前途一片光明。
部門的經理是一個不錯的男人,他欣賞她,並不時邀約她一同外出吃飯,但那時她已經有了一個要好的男朋友,而且無意間她更知道經理也已經有了一個交往多年,已經到了談婚論嫁地步的女朋友,無意當第三者的她理所當然地拒絕了經理。
她事業、愛情兩得意的好運讓不少人都眼紅她,但是她沒想到最終一手將她推進谷底的是一個她以為跟對方感情不俗的女同事,這個女同事故意拍了她跟經理出外談合約的照片,寄到經理女朋友的手上,讓對方直接鬧上公司,將她抹黑。
人言可畏,沒想到當時她的男朋友居然會愚蠢到相信這些謠言,提出分手,她簡直猶如晴天霹靂,相戀整整七年的戀人竟然寧願相信一則謠言都不願意相信她。
情路受挫,她只能寄情于工作之中,但是在女同事興波造浪下,一天比一天荒謬的謠言再一次打擊了她的事業,不是公司的管理層說什麼,而是那個同樣被謠言困身的經理,他請她離開公司。
當時他向她承認,他對她的確有一點的好感,但是這樣的好感比不上跟他女朋友經營多年的感情,他說因為她跟他待在同一家的公司里,他的女朋友一直都不願意相信他,甚至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求要分手,他舍不得這個女朋友,又舍不得在這家公司已經建立起來的地位,所以唯一的方法就是讓她離開公司。
她覺得很荒謬,憑什麼她沒有做錯卻要當一個犧牲品,為其它人的幸福做犧牲?可是這個所謂對她有好感的男人仍在一個星期後用一個微不足道的理由辭退了她。
愛情、事業全部在同一時間失去的她只好回到自己長大的小鎮,在爸媽、鎮民的疼愛下,她漸漸遺忘這段不悅的回憶,但是從此她便討厭到北部,如果不是要幫表姊,她也不會重新回來這個地方。
「你可以說我是草木皆兵,也可以說我是小題大作,但是我不想留在北部一再想起這件事。」她困難地告訴他。
「就算是為了我留下也不可以?」他問,想知道自己在她心里的重要性,其實他也知道這是一個愚蠢至極的問題,如果她能回答,她又何必這樣一臉痛苦、作不了抉擇地看著他。
果然他的想法是對的,因為她除了更加痛苦外,根本就無法回答他。
他應該要覺得高興的,如果阿Q一點地想,至少她不是瀟瀟灑灑地掉頭就走,因為他,她還是會覺得不舍,還是會覺得遲遲猶豫不決,但是他卻貪得更多,想要她更愛他多一點,想要她為了他而留下,不過他沒有再說什麼,他只是緊緊地抱著她,好像一輩子都不要放手一樣。
接下來的日子,他都沒有讓她獨自一個人,他能纏著她就纏著她,如果不能親自來纏,就把壽壽放到她家里跟她在一起,總之他讓她的生活時時刻刻都充滿著他和壽壽,不讓她有半秒時間忘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