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犬總裁停戰 第十八章
富靖凱神情微凝,沒有平時好相處的模樣。
看他一臉陰沉,冷薔有些不知所措。「呃,鞋跟卡住時,幸好蘇總裁在這里,幫了我一把。」她邊說邊想︰他怎麼了?生氣了嗎?為什麼?
啊,應該是她讓捷思沛重要的合作對象,一位堂堂總裁蹲在地上,幫她拔鞋跟,還伺候她穿鞋,讓他生氣了。
富靖凱工作至上,公私區分極為嚴明,就是他自己,也絕不在工作時間逗弄她。他如此自制,肯定是認定她以私務絆住了蘇陽,才會不開心。他擔心這會影響合作關系,一定是這樣!
她得補救。
她歉然道︰「謝謝蘇總裁,這樣麻煩你,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她的反應令蘇陽愣了下,隨即笑道︰「請我吃晚餐,就足以表達你的感謝。」雖然覺得他的笑容有些奇怪,而富靖凱好像燒開的水壺,一直在噴發隱形的熱氣,但冷薔還是滿懷感激的點點頭,「蘇總裁想吃什麼?」
瞧她全心奉獻的!盎靖凱再也管不了風度,疏冷的對蘇陽說︰「捷思沛對外的會議都在三樓舉行,你家的藝人在那里,請移步。」說著,他按下電梯,對他擺出「請」的手勢。
蘇陽一臉無辜,「但冷小姐堅持要謝我……」
「我也很想謝你。」關鍵時刻,富靖凱絕對不好說話,「三樓會議室有提供下午茶,蛋糕免費吃到飽,咖啡可以無限續杯,你在那里一定會感受到我們滿滿的、滿滿的感激。」
她好像誤會了什麼。
但是,那個「什麼」,究竟是什麼呢?
揣著八分胡涂,兩分懵懂的心,送完公文,冷薔亦步亦趨,跟著富靖凱回頂樓。
照例,在工作殿堂上,他不談私務,但氣氛之緊繃,她完全感受得到,做事時卡卡的,兩人的默契消散一空。
既然不對盤,再努力下去也是白搭,到了下午六點,富靖凱索性宣布下班。
就在冷薔以為一天的凌遲到此結束時,竟被他發現,她偷偷松了一口氣。
可惡!就算是照時間下班,他也不想放走這個小女人,執意要開車送她回去。
心中有愧,冷薔吶吶的不敢抗議。
坐進車里,富靖凱系上安全帶,看她扁著嘴,可憐巴巴的坐進副駕駛座。
他知道自己的不開心有點小心眼,畢竟下午的插曲沒有造成實質災情——身為男人,他當然知道以蘇陽當時的角度,看不到她裙底。
但是,重點不是他看到了什麼,是他在想些什麼。
他不是很確定冷薔知不知道,白色襯衫,包臀窄裙,黑色絲襪,細跟鞋,加上長馬尾,對男人來說是多麼極致的誘惑,男人可以用這些素材,迅速作出一堆荒誕不經的春夢——他知道,因為他是個中翹楚。
所以,當他看到蘇陽竟然蹲在她身前,看似殷勤的伺候她穿鞋,才會如此震怒。天知道他腦子里在轉什麼不可告人的念頭!
車行之後好半晌,冷薔終于悶悶不樂的說︰「如果你還是很生氣我沒用合宜的待客之道對待蘇總裁,你就直接指責我吧,」想了一整天,得出來的結論,讓她自動請罪,「這件事是我做錯了,身為我的上司,你完全有資格指責我。」
上司?資格?這小女人在說什麼?
富靖凱沒有注意到,握上方向盤後,他便自動自發的開往自己家,好似兩人本來就該這樣一起回去。
「如果你要拿這個理由叫我辭職負責,我也是會……」她一臉心痛復心痛,「會接受的。」只是會很生氣、很不甘心、很記恨而已。但,「反正都是我的錯,站在代表捷思沛的立場,卻怠慢了商業上的重要伙伴,我認了。」
認了?他很清楚,這小女人是多麼努力,才終于當上了他的秘書,此刻她卻連「辭職負責」這四個字都說得出口……富靖凱終于確定,她不是在裝傻。
他默默的把車開回家,正在難過中的冷薔也沒注意到有什麼不對。
把車開進車庫,富靖凱既驚訝又無言的瞪著她,半晌後才說︰「你以為我是因為你『待客不周』才生氣?」
「難道不是嗎?」她語調微揚。
「怎麼會是?」他垮下臉,「你是『太過周到』了,竟然讓他對你動手動腳,才讓我不爽。」
一向講究禮節的他,竟然連「不爽」兩個字都出口,可見他有多介意了。
冷薔渾然不覺兩人的交談已經從公領域跳進私領域。
「是他要幫我,又不是我拜托他的。」她有點委屈,又有點生氣。責任明明不在她身上,她卻得扛,真不公平!「我已經婉拒過他了,是他一意孤行,我有什麼辦法?」
「就因為這樣,你讓他模你的腳?」富靖凱在這點上非常過不去。「他已經蹲下去,手也伸過來了,電梯附近就那麼大,我還能躲到哪里去?」她也大聲了,「再說,他本著好意幫我,如果我硬要躲,不是讓他很沒面子嗎?」
「就為了讓他有面子,你讓他踫你?!」富靖凱幾乎要撻起方向盤。
「也沒那麼夸張吧!」反反復覆不開心了半天,她累了,忍不住賭氣的說︰「你在小氣什麼?那只是腳而已啊。」
居然說他小氣!這種事難道可以大方嗎?「那是你的腳!」富靖凱超大聲的說。
他瞬間情感超澎湃,像在說多麼珍貴的事物,冷薔更不解了,「不就是只腳嗎?而且,你也知道那是『我的』腳,不是『你的』腳,你有必要這麼生氣嗎?」
富靖凱真的受不了了,重重一拍方向盤中央,喇叭應聲而響。「那是我一直想踫,卻忍著不踫的地方,他的手就握在那里,你要我怎麼冷靜?!」
這一下聲勢驚人,冷薔驚呆了。「我的腳有這麼特別嗎?」她趕緊往下瞄一瞄,「明明長得很一般啊,你一直想踫?為什麼?」
他真想仰天長嘯!「冷薔,你不是容易被觸踫的女人,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心力才瓦解你的心防,終于能吻你、抱你嗎?」
她當然不知道,她所知道的是,被他節節進逼,自守的底線一直在後退,雖然她沒有不情願,但倒退仍然是倒退。「這有很難嗎?」
她未免太天真!「要是沒有,你以為到現在為止,我們只會接吻兩次嗎?」富靖凱索性直說了,「我們至少接吻兩百次了!」
兩百次?冷薔的小臉驀地紅了。
「要是我激進些,金秘書退休宴那晚,不會只有眼神追逐,少說也會上二壘。」他不是滋味的說︰「我多想踫你!極力按捺是為了給你時間適應我,才讓進展拖得那麼慢。」
原來他一直在算計啊!
听他這樣坦承,冷薔非但不生氣,還有點羞喜。
「我花費很大的心思,才終于縮短你跟我的距離,但蘇陽才出現兩次,卻已經能模模你這邊,模模你那邊,你怎麼會期望我不計較?」他沒注意到她的心偷偷的開出一朵小花。「我也想捧住你腳心,我也非常樂意蹲在你身前,看你漂亮的腿,讓你踩或讓你踹都沒關系,我還想看著你的**想入非非,我……」
冷薔被他轟炸得暈頭轉向,直覺的說︰「要是你想,那你就做啊!」
此話一出,兩個人同時懾住。
冷薔緊急的要掩住口,富靖凱卻及時拉住她的手。
「我听到了!」他飛快的說,神情中有一抹屬于雄性,等待某種確認的嚴厲,「誰都可以對你做嗎?」
這話不能回!回了他,等于確認了自己剛剛說過那句話。冷薔告誡自己。
「告訴我,誰都可以嗎?」他再逼,視線灼人。
一股屬于雌性,柔軟的天生力道令她屈服。
「當然不是。」她忍不住答了。「只有你才可以。」說完,兩頰到耳熱辣辣。
富靖凱關掉引擎,拔下鑰匙。
有過上一次經驗,知道他要繞過車頭來堵她,冷薔本能想跳車逃跑。
太晚了!他已經發揮藏在肌肉里的力道,快了一步奔過來,她推開車門,剛好迎上他的懷抱。
富靖凱一把捧起她,將她壓向自己,漫天醋怒化為熱情一吻。
貪婪的撬開她的唇,吸吮舌尖,他用強勢力道宣泄對她的渴望。
這一吻又熱又短暫,他隨即將頭微微往後撤,眼神鎖定她變得火亮的眼。
冷薔駭然瞪著他,他眸中火光熊熊,滔天,她驚覺自己剛剛那句話可能放出了一頭獸,一頭極度饑餓的獸。
他的確是饑餓的。毫不客氣的將她壓向車身。
那種力道十足的雄性威脅,她感受到了。
「你、你別亂來!」她慌了,結結巴巴,「我們之間還有很多懸而未決的事。」
「我們之間『一直有』很多懸而未決的事。」他糾正。
可惡,她的腿在發軟,肌膚則很享受他冒出來的騰騰熱氣。「你應該先把那些事講清楚。」
「太慢了,我等不及,而且你今天教會我,一等再等只會讓別人捷足先登。」他唇抵著她的頰側,親昵的說。
什麼她教的?她痛斥,「我才不會那麼隨便!」
「你不隨便,但我擔心別人取用得太方便。」他的語氣藏了一抹憂心。
那讓她有點心疼,但——「這不構成你亂來的理由。」她死死咬住這個想法。沒想到他竟然笑了。
「那你呢?」那笑充滿誘惑,「你想不想跟我亂來?」
惑于他眸中的焰火,冷薔先是點了下頭,而後慌亂的搖了搖頭,再用力猛搖。
「太慢了。」他充滿危險的宣布,貼向她的頸側,吻她狂跳的脈搏。
「我已經看見了。」緩緩松開她,他改握住她的手,將她往宅里帶。
空氣中有某種氣場,或某種電流,或某種氣味,或某種能量,難以名狀,既原始又強大,預告了雄性與雌性之間,那天生自然卻不可言說之事。
她想甩開他,真的。
她不想傻傻的跟著他走,真的。
她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那是錯的,她不能參與,不可以!但,她卻一步一步跟緊他。
一片迷亂中,她試圖想念哥哥,試著用可怕的回憶為自己築起防御,可是,跟他相比,往事太蒼白,而這陣子的相處讓她開始在想,他是一個好人,由始至終都是個大好人,只是因為某些因由,她誤會了他。
她就這樣,一階一階隨著他上樓,雖然步伐慢慢,但每一步踏出去,都是她自願。雖然覺得他的索要快了些,可她心甘情願跟上,就怕一步遲,會落下遺憾。
富靖凱停在主臥室門口,回頭看她。
他的眼中充滿了邀請,她心動不止。
他微微俯首,天生傲慢的雄性神情中,透出一抹特殊的請求,請求與她做原始而亙古的結合。
她垂下小臉,慢慢的慢慢的握緊了他的手,沒放開。
收到訊息,他勾唇一笑,推開厚重的房門,帶她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