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淑女 第九章
喬揚沒想到才一會兒功夫沒見到人,她就掛了彩回來,看著她右手背上的擦傷,他氣得有種想要殺人的沖動。
「該死!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悶吼了聲,黑眸之中透出了冰冷的怒意,他真的很想殺人!
「我才是受傷的人耶!你那麼生氣干嘛?」她委屈地鼓起粉頰,氣呼呼地瞪著他。她也不想呀!而且,她已經讓傷害減輕到最低了耶!
「我不是在凶你,而是……」他急忙解釋,又忍不住低咒,「該死!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家伙竟敢動你?!」
「不是凶我就好。」她滿意地笑哼了聲,一副他理所當然應該要如此的任性笑顏。
「阿寬!」他沉聲喚來手下,「去查清楚到底是誰動手的,敢動我的女人,我要他吃睡都不得安寧!」
「是!」阿寬立刻領命離去。
這時,她握住了他寬大的手掌,小聲道︰「這件事情一定要瞞著我大姊和齊大哥他們,一定要瞞住才行。」
「為什麼……」一瞬間,他恍然大悟,「我懂你的意思了,你現在在我這里做客,在我們『焰盟』的照管之下,無論你是如何受傷,他們都可以找上門來興師問罪。」
「他們凶起來是很可怕的,我不要他們凶你。」當女人喜歡上男人時,是很自私而且獨佔的,雖然她還是有點不想承認自己竟然輕易就愛上了他。
「到後院的那棟小屋里,我幫你擦藥。」他溫柔地瞅著她;其實他根本就不需要她的保護,但她的心意卻令他心頭一熱。
「嗯。」她點了點頭,忽地驚喊了聲,整個人被他騰空抱起,「你干什麼?放我下來!有人在看……」
「讓他們去看,受傷的人就是有特權。」他笑哼了聲,抱著她大步地往大宅的後門步去。
受傷?她根本就只是一點點小擦傷!範樂樂拗不過他,只好讓他把自己抱到後院的那棟日式小屋里,後來她才知道那里是喬揚獨享的禁地,除了他的吩咐,沒有人可以接近。
一進屋,他開始上下其手在她身上檢查了起來。
「很好,這里沒受傷。」
「我說過自己沒事了,你就不信──」
「沒有全部親眼見過之前,我絕對不信。」他理直氣壯得近乎無理取鬧,笑容中沁著邪惡的逗弄意味。
「你分明就是在找借口!」
他壞壞地揚起眉梢,擺明了就是「我就是找借口,怎樣?」的惡人模樣,看得她哭笑不得,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的傷真的一點兒都不嚴重。」她低聲地說道,倔強的美艷外表此刻看起來嬌羞可人,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這麼說,大概就是想要他放心吧!
「讓我看,我一定要全部看過才會安心。」他捧著她雪白的臉蛋,低沉的嗓音有一點性感的沙啞。
被他沉睿的眼眸緊緊地盯著,她一時心跳加快,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但或許是房里的燈光太過朦朧醉人,也或許是手背上灼熱的疼痛讓她昏了頭,她退後了半步,緩緩地伸手解開上衣的鈕扣。
她一件件地褪去身上的衣物,逐漸地在他的面前變得赤luo,她心里好緊張,沒發現他黑眸中透出了濃郁的情yu顏色,最後,她放開了僅剩的矜持,月兌下了單薄的底衣,終于一絲不掛。
她嬌美的身軀完全展現在他面前,微微顫抖著站在鋪滿榻榻米的房間中央,她別開美眸不敢正眼瞧他,「你……看完了嗎?沒受傷吧?」
「轉過身去。」他沉聲命令道。
她依言轉身,感覺自己的雙腳軟得像棉花糖似的,她這輩子從來都沒有感到如此無力與無助。
背對著他,她看不見他到底想要做什麼,心里不禁更緊張了,才正想出聲,就被他緊緊地抱住,嬌luo的身軀陷入了他寬闊的懷抱之中。
「喬揚……」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教你轉過身去嗎?」他在她的耳邊低語,薄唇輕抵著她雪白的耳朵。
「不知道……」她虛弱的聲音細如蚊蚋。
「我不想讓你看見我為你狂亂的表情,這輩子,從來都沒有人能讓我有這種感覺,只有你。」
聞言,範樂樂想要轉身,看清楚他剛俊臉龐上的神情,但身子被他牢牢地摟住,動彈不得。
她忿忿不平地抗議,「不公平,我都已經做到這種地步了,你不可以不讓我看見……」
「就是不可以!」他以專斷的口吻說道,張牙輕咬著她膚觸柔膩的肩膀,「我不要讓你看見自己像個沖動少年的蠢模樣,不要!」
「你好任性!不管,我一定要看……」
他對于她的求饒聲仿佛充耳未聞,俯首輕吻著她雪白的頸背。
一陣陣從小骯深處涌上的快gan,就像月兌韁的野馬般令她無法控制,她在他的懷里不斷扭動申吟,忽然,他放開了她,她一時支撐不住,咚地一聲跪坐了下來。
她嬌喘不已,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提不起來,這時,他抱起了就像傀儡女圭女圭般只能任人擺布的她,放倒在一旁的沉木矮桌上。
她躺在桌上,一頭烏黑的青絲就像瀑布般順著桌沿流泄到榻榻米上,一雙美眸細細地眯著,瞳眸之中充滿了勾誘的蕩漾春意。
喬揚斂眸凝視著眼前的絕佳春色,不禁喉頭為之一緊,狂烈的情潮差點教他為之瘋狂!
……
「三王會」所訂的出殯日期越來越接近,但他們依舊沒有凶手的消息,令喬揚不禁開始疑心,猜測凶手會不會其實就在身邊,對他們而言反而是看不見的盲點呢?
但無論如何,他是決計不會與「炎幫」結怨,樂樂那小妮子讓他動了生平第一次想要結婚的念頭。
最近,她開始嘗試穿些白色的衣服,看起來出乎意外地清新可人,她總是埋怨他老是喜歡買些顏色亮麗的衣服給她,她穿起來一定會像狐狸精,要不就像個絕代艷姬。
自從她開始睡在他的房里之後,他才發現她根本就是一只夜貓子,不到半夜兩三點她是絕對不睡的,她總是吵著要用他房里的視听設備看電影,還嚷著說她懷念家里的視廳間,看起影片特別過癮。
為了不讓她有借口回家,他特地替她打造了一間專門的電影室,只要一有新片,他立刻就教人買進來。
但他實在不以為她會常常用到那間房,因為每天晚上他總是把她弄得很累,當他抱完她之後,她總是累得幾乎馬上就睡著了。
傍晚,他與她剛從外面回來,就听說有手下想要見他。黑田健司原本是他任用來管理天母會館的經理,這陣子因為賬目出了問題,他便不動聲色地將他調回總部。
他心想遲早都要把樂樂娶進門,所以最近在處理一些幫務的時候,也不會避諱有她在場。
但黑田健司一見到老大帶著範樂樂過來,立刻就起了戒心,他走近了幾步,壓低聲音對喬揚說了幾句話。
「怎麼會出事了?」喬揚臉色一沉。
「都是因為……」
「因為什麼?把話說清楚。」
「請老大私底下說話。」
「嗯,去書房等我,我等一下就過去。」
「是。」黑田健司點了點頭,轉身經過範樂樂走出門外。
「揚,出了什麼事?我能幫上忙嗎?」
「沒什麼,柳媛受了一點傷,給醫生看過了,應該沒有問題才對。她在會館做事,算是半個『焰盟』的人,我必須處理一下。」
「好可憐喔!」凡是有人受傷,她都覺得可憐,就算是情敵也一樣。
「還好傷不在你身上,你這身細皮女敕肉有任何損傷的話,我都會舍不得的。」他抱著她笑說道。
「貧嘴!我不理你了啦!」話是這麼說,但她心里甜甜的。
「真的忍心不理我?真的?」他挑眉不信,俯首逼視著她俏皮的笑臉。
「去吧去吧!快點把事情處理一下,我們再好好商量你過兩天要去我家拜訪的事情。」
她硬是把他推到門外,不願意自己的存在妨礙了他要處理的公事,同樣身為上位者,她知道身為上位者的難處……
「說吧!什麼事情需要如此神秘?」一進門,喬揚開門見山地問道。
黑田健司吞吞吐吐了半天,終于開了口,「其實,這件事情不知道應不應該說,但這關系到老大的安危,所以,就算會被老大怪罪,我也應該要說出來才對。」
「如果你做的是對的事情,我何必要怪罪你呢?賞罰分明一向都是『焰盟』奉行的幫規,是我訂下的,就絕對不會有破例的一天。」
「請老大一定要小心範三小姐!」他冷不防地說出了這句話。
「我為什麼要小心她呢?」喬揚冷笑,對于這句話嗤之以鼻;黑田健司算得上「焰盟」的開朝功臣,無論如何,他在幫里都有一定的分量。
「其實,柳媛會受傷,是跟範三小姐有關……」說到這里,他又突然閉口不說了。
「說下去!」喬揚沉聲道。
「是!對方說是範三小姐下的令,她要柳媛識趣一點,不要想跟她搶奪當家你的寵愛。」
「樂樂絕對不可能做這種事情,你不了解她,她不會的。」那小妮子,同情心可泛濫了呢!
「老大,你難道不懷疑嗎?範三小姐上次回『炎幫』之後就掛了彩回來,他們一定是私底下商量了什麼計謀要陷害我們,如果她硬是要將受傷的罪名推給『焰盟』,我們也是百口莫辯哪!」
「但她替我瞞住了『炎幫』的人,這一定不是計謀!」
「那是苦肉計!是教老大你更信任她的苦肉計!最近我們得到了風聲,說『炎幫』的手下到處在查探凶手的下落,連咱們的弟兄都被找過麻煩,他們這麼心急想要找出凶手,這代表了什麼?是他們作賊心虛,還硬想把罪名扣到我們『焰盟』頭上!範三小姐前來做客,說好听是誠意,其實是障眼法!」
「住口,她不是這種人!」
「我知道老大一定不會相信我,一定也不會相信她派人告訴柳媛,說他們範家人想要的東西,絕對沒有不得手的道理,如果柳媛再這麼不識相的話,下次……就不只這樣了!」黑田健司遲疑地從外套口袋里拿出一個銀白色的物體,「看到這個,老大應該不陌生吧?」
一看到他手上的那只白虎令,喬揚一時心都涼了。
只要是道上的人都知道,那個以白金雕刻而成的虎牌是炎幫「白虎堂」特有的信物,唯一能夠發出此令的人只有白虎堂主,也就是他最喜愛的女子──範樂樂。
「退下吧!」他淡聲命令,在黑田健司離去之前又加了一句,「出去之後,請範三小姐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