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副總你很煩 第十六章
月慕優這輩子還沒這麼難堪過,被打得鼻青臉腫,卻還是奮戰不懈的承受一波又一波的攻擊。
他沒有還手,倒臥在地還是倔強的站起來。
直到他再也無力站起來,嘴角、眼角流出血,卻還是不肯低聲下氣求饒,一身傲氣教陸承士與陸承商更為之氣結。
「臭小子,我警告你,別以為你罵不吭聲、打不還手,就要我們成全你的狼心,你少作夢了,我不可能把瑩妹交到你的手上,你死了這條心吧。」陸承士聲色俱厲,瞪著倒臥在地的月慕優。
當承工告訴他,心瑩在相親的時候被一個男人帶走了,他急忙撥打她的手機,但一直轉到語音信箱,就在他毫無頭緒、心急如焚之際,劉玉甄的一通電話,解決了他的問題。
但她接下來的話,敦他听得怒火中燒,全身彷佛被烈火燃燒般難受。
這個臭小子竟然以卑劣的手段威脅瑩妹跟他交往,敢情他是騎到老虎頭上來了,竟敢動他陸家兄弟的寶貝妹妹!
他掛斷劉玉甄的來電,再分別打電話通知三位弟弟,把實際情況告訴他們,要他們立即到翔鷹集團找月慕優算賬。
說什麼他們也不會把心瑩交給一位聲名狼藉的男人。
「我對心瑩是認真的。」月慕優道。
「去你的認真,像你這種浪蕩子,還有什麼真心可言?」
「我是認真的。」他再一次堅定的強調,縱使觸目驚心的血痕在他臉上交織縱橫,他依舊不改傲人氣勢,猶如一只負傷的豺狼。
「我要打到你說不出話來。」
陸承商又是一拳要下去,但他的手被攔截在半空中,被後方的男人給硬生生的扣住。
「兩個對一個,算什麼君子?」風慕天冷鷥的聲音飄大眾人的耳里,跟隨在他後面的是搬救兵的劉玉甄及雪慕陽、花慕忻。
陸承商不滿被風慕天扣住手,厲眼以對。
風慕天面對他的厲眼,仍維持一貫的表情,隨即放開他。
陸承商冷嗤,「對付他這種男人,我們還維持什麼君子風度!」
「無論他做錯了什麼事,你們已經把他修理得夠慘了,還不夠嗎?」花慕忻關注的眼眸投注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好友身上。
「當然不夠。」陸承士冷然以對。「就算你們幾個挺身而出,也不能消我們兄弟的心頭之恨,他踫了我們的寶貝妹妹,理當付出代價。」
「他付出的代價,遠比你們想象的深。」雪慕陽走向前,將月慕優攙扶起,「他的代價就是他的真心,他對陸心瑩不是玩玩,他付出了他的感情。」
「你以為我們會相信你們的鬼話嗎?」陸承士臉色陰沉瞪向月慕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威脅瑩妹跟你交往的事,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再來騷擾瑩妹,我絕對會讓你好看。」
撂下警告,陸承士向弟弟使一個眼色,示意離開。
月慕優的救兵出現,他們自然是無法再動他一根寒毛,于是兩人快步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這兩人下手還真重。」風慕天眼眸淡淡的投注在月慕優的身上,唇角微勾。
早就耳聞陸家兄弟對陸心瑩的保護,只是沒想到會這樣的恐怖,簡直把月慕優當作沒有生命的沙包在練拳。
「我都已經傷成這樣,你還笑得出來?」月慕優憤怒的瞪向他,這種就叫作損友,不會雪中送炭,只會雪上加霜。
痛!
要命,那兩兄弟下手不留情,痛楚蔓延全身,他連呼吸都覺困難,使他的眉頭因痛楚而緊皺起來。
「你痛到昏倒了嗎?」
「沒有。」
「那不就對了,只要沒有昏倒,那就代表沒問題,以我認識的慕優,就算斷了幾根肋骨,也生龍活虎得像迅猛龍。」風慕天難得逮到一次機會消遺他。
這叫自作孽、活該受罪,誰教他以前的豐功偉業太出名,所以陸家兄弟才會不信任他。
現世報!
「總裁,你就行行好,別在這節骨眼上消遺副總經理,他全身都是傷,要趕快送醫。」劉玉甄在一旁著急不已。
她一出口,才讓月慕優注意到她的存在,倏地,他投以一記陰駑的眼神。
「你剛才是不是在辦公室外偷听我跟心瑩的對話?」他示意雪慕陽把他扶到沙發上坐下,在就醫之前,他要跟劉玉甄攤牌。
留這種女人在身邊,他永無寧日。
「我……我是關心,你剛才怒氣騰騰的抓著心瑩進去辦公室內,我怕你會對心瑩不利,所以我才會偷听。」她囁嚅,卻也立即想了一個借口搪塞。
「你不用在我面前來這一套,貓哭耗子假慈悲,把你的東西收拾收拾,立刻滾出公司,我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你。」
「我這麼做全都是為了你,你怎麼可以Fire我?」劉玉甄難以相信,歇斯底里的大喊。
可惡的女人,全都怪她,若不是她通風報信,他跟心瑩的事怎麼可能東窗事發,她竟遺一副大言不慚的模樣。
「你敢說陸家兄弟會殺到我的辦公室來,不是你通風報信?他們會知道我威脅心瑩的手段,不是你的多嘴?」
「我……我……」劉玉甄吞吞吐吐,態度完全被月慕優凌人的氣勢給震懾住,受傷中的他仍不容小覷。
她承認那些都是她的作為,可當她看見陸家兄弟對他下重手之際,她的心全都揪在一起,馬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救兵喚來。
「你別以為你這麼做,我就會看上你,你少做白日夢了!」月慕優完全不給她面子,當著大家的面,撕破她的假面具給她難堪。
「為什麼你就是不肯給我一個機會,只要你真正認識我,我……」
月慕優面無表情打斷她的未竟之語。
「我不會給你任何機會,自始至終我喜歡的人就只有心瑩,從今以後,你最好消失在我們兩個面前,要是讓我知道你又壞心眼去接近心瑩,我敢保證我一定會讓你走投無路,你信不信?」
之前他就知道留她在身邊,就好像將一根針留在自己身上,只要一不小心,這根針就會刺進肉里,但他卻因心瑩的求情,一時心軟放過她。
如今他嘗到這針扎般的刺痛滋味,他若不叫她走,就太笨了。
一次的教訓就夠了,他不希望在他企圖搶回心瑩的同時,還要去兼顧劉玉甄的破壞,所以他必須把話說明白。
當然,這並不是說著好玩的,他已經給她一條明路走,她若不選擇,就是他的敵人,而他對付敵人的手法就是殘忍的。
她從他的眼中看見一閃而逝的暴戾,知道他說到做到。衡量所有的情勢,要得到他的心,已是不可能,為了一段不可能的愛情,她化為嫉妒的惡魔,到頭來卻是遭到無情的辭退,教她情何以堪?
罷了,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其實她應該早就知道,無論她再怎麼努力,月慕優的眼中始終只有心瑩的存在。
想通了這一點,她的心逐漸豁達,走到辦公桌前,開始收拾東西,在大家的注視之下,逐漸遠離他們的視線。
「這個小麻煩解決了,那個大麻煩你要怎麼處理?」待劉玉甄離開後,花慕忻扯唇而笑。
這男人真的轉性了,他還以為陸心瑩只是慕優的游戲,卻沒想到他真的一頭栽下去了。
「當然是把她搶回來我的身邊,當我的老婆。」
「在這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先去醫院給醫生看傷?」雪慕陽冷不防地踫他的胸肌。
這一踫惹得月慕優哇哇大叫。「你想謀殺我啊?」
「我是要你別繼續逞強,一身都是傷,以你這副德行去見陸心瑩,我相信她一定會嚇昏的,」花慕忻莞爾。
月慕優齜牙咧嘴的瞪他,不過牽一發而動全身,下一秒他立即哀叫連連,像麻醉藥效已過般,痛迅速的蔓延全身。
陸心瑩雙手拍打著門板,無論她怎麼喊叫就是沒有人應理,完全把她當成空氣般對待。
「開門……我要去找慕優,開門……讓我出去……我要出去。」她無力的背對門板,縴細的身子精疲力盡的下滑。
她呆坐在地板上,寒意由腳底竄入心坎。
一想到昨天被哥哥們架著離開的情景,她的心便無法平靜。
不知慕優怎麼樣了?
手機被沒收,房里的電話機被拿走,沒有可以聯系他的東西,她心急如焚。
沒有人願意听她解釋,一味的認為她是被逼的,執意要給她最完美的保護,而所謂的保護就是囚禁她,再雇用女保鏢守著她。
沒有哥哥們的命令,守在門外的女保鏢不敢有任何動作,對她的嘶吼完全采取不理、不應政策,直到她喉嚨喊干了、人也累了,門板仍是冰冷的擋在她眼前,她哪兒也不能去。
垮著一張憔悴的臉蛋,垂下的眼瞼死盯著地板,她腦海里想的全都是月慕優。
依她幾位哥哥的個性,他肯定被修理得很慘。
她才跟他彼此坦白愛意,她還有好多話想對他說,但上一秒才身處天堂,下一秒卻掉到地獄,教她難以調適心里五味雜陳的情緒。
她好想見他,好想、好想……她咬緊下唇︰心里全是痛苦的相思。
直到這一刻,她才明了她好愛慕優,從剛開始的劍拔弩張,到後來的互訴情衷,每一幕就像一場未完的電影,始終在她腦海里不斷的重復播放。
他佔據她整顆心,教她識得愛情的滋味,剛萌芽的愛情正濃蜜,她以為兩人從此可以濃情蜜意的談戀愛;然而哥哥們的介入,倏然打亂她的美夢。
她慌了,也亂了,整顆心緊揪一起。
到底她該怎麼做,才能讓哥哥們答應她跟慕優的交往呢?
愁眉苦臉的她,只能落寞惆悵的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