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初體驗 第六章
連吃了兩、三塊,郝慈恬後知後覺地發現一個秘密。「嗯?怎麼吃起來的味道跟之前那塊一模一樣?」他不是說要試驗烘焙時間和材料比例?她以為味道多少會有不同。
「因為那是同一批的試作品。」揚起得意的笑,他笑看她的懊惱。「放心,不好吃的早讓我扔掉了,我不會拿失敗品來殘害你的胃。」
郝慈恬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下,有種被耍弄的厭惡感,半眯眼瞼地睥睨他。
接收到她的「斜眼」,康立修慢慢斂起笑容,表情突然正經了起來。「我會努力做出讓你覺得好吃的蛋糕。」然後極快轉身將用具清洗干淨。
郝慈恬愕然地瞠大眼,心頭泛起甜甜的滋味,比口中的酪梨蛋糕還要甜。
這就是他的甜言蜜語嗎?簡直甜到人家心坎里去了……
他將洗干淨的用具拭干,忽然像想起什麼似地說︰「恬恬,以後別連名帶姓地叫我,挺怪的!」
「啊?」不能叫全名?那要怎麼叫?學他那般疊字喚法嗎?小修修?哇咧∼∼感覺好羞羞喔∼∼
康立修不安地瞟了她一眼。「你干麼傻不愣登地亂笑?」感覺好詭異!
郝慈恬忙捂著嘴,雙頰泛起可疑的紅暈。「那不然……我跟你店里的小姐一樣,叫你」康師傅「好了?」
「不好。」他搖搖頭,顯然不太喜歡這個稱謂。「我又不是泡面。」
「泡面?」她蹙起秀眉,不記得自己跟他討論任何泡面的問題。「這跟泡面有什麼關系?」她的腦子一下子轉不過來。
好笑地看她滿眼茫然,康立修無奈地再次搖頭。「你不是在便利店工作?這麼搶手的泡面你不知道嗎?」
「康師傅……」登登,她終于將這個「康師傅」和那個「康師傅」連上線了。「我當然知道!我們店里有賣嘛!」
「所以嘍。」他可不想在街上被人這麼叫喚,不過以她的個性,是很有可能做那種事,所以還是先提醒她比較保險。「別那樣叫我,感覺很蠢。」
「那、那……」哎喲!好討厭喔∼∼他是不是故意要人家親親熱熱地叫他的名字?不然干麼給人家出這種難題?「立、立修?」
「嗯?」听起來還不賴,感覺順耳多了。
「立修。」還是聲調高一點來得好些?
「欸.」怎麼只叫名字不說話?他莫名其妙地應了聲。
「立修……」如果帶點撒嬌的味道呢?軟軟的、QQ的,感覺親密些。
「怎麼了?」這妮子是怎麼回事?他耐著性子再應一聲。
「立修、立修——」仿佛喊上癮了似的,她控制不住地喊個不停。
連著幾聲高高低低、抑揚頓挫的叫喚,康立修閉了閉眼,發現她根本是叫好玩的,忍不住伸出手擋在她眼前。「停,別再叫了。」他的耳朵快長繭了。
郝慈恬紅著臉瞧著他的大掌,無意識地,她傾身向前,想感受一下他的掌溫;不料前傾太過,紅唇不經意輕觸他的掌心,引來他微微一震。
發現自己的唐突,她又羞又慌地想挺直腰桿,卻讓他收攏的掌微撫臉頰而怔然,呆呆地任他為所欲為——
康立修輕觸她粉女敕的頰,漆黑的眸看不出任何波動;揉撫著頰側的指緩緩地移向她的菱唇,輕輕拭去之前沾上她嘴角的女乃油。
郝慈恬心跳如擂鼓,眼巴巴地看著他將指尖的女乃油含入口中,失神地發現,他的眼不曾離開過她……
康立修俯身探舌輕舌忝她的嘴角,嘗到微甜、微酸的酪梨滋味。
感受不到她任何抗拒的情況下,他情難自已地吮上她的紅唇;甜淡的滋味在口中漾開,恍若他也品嘗了美味的酪梨蛋糕。
這個吻很短,短得令人欲求不滿。
但初嘗親吻滋味的郝慈恬毫無所覺,她只是驚愕地瞠大雙眼,感覺嘴唇發燙、臉頰發燙……整個人渾身都是滾燙的,甚至控制不住地微微抖顫。
「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被吻了——
無力地趴俯在冰冷的房間地磚上,郝慈恬偏高的體溫,不曾因為貼靠著瓷磚的冰涼而產生任何降溫的現象。
回來的途中,兩個人都沒有講話,好像開口是件無法被赦免的重罪。
他們原先是一前一後的走著,出了他公寓不到五公尺,他就回頭等她跟上,不發一語地牽起她的手,連同他自己的手一起擺放進他外套的口袋里,兩個人就這麼一路貼緊地走了回來。
一定是他的體溫太高,藉由他的掌傳到她身上,她才會好像發燒似的,全身控制不住地發燙。
假如此刻有人在她身上潑一盆冷水,一定可以听到一聲「滋∼∼」,然後她的身體周邊會散發出白煙,就像鐵板燒的鐵板淋上清水一般,她一點都不會感覺意外。
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體溫早已超過正常範圍。
他為什麼吻她?難道他也如同自己喜歡他一般喜歡自己?噢!她為這個可能感到臉紅,即使她的臉已經紅得不能再紅了!
飄飄然地起身走向浴室,她迅速沖了個溫水澡;天氣很冷,但她的身體很燙,偏偏又沒那個勇氣洗冷水,所以折衷以溫水降溫。
然後慢慢地爬上床,唇邊泛著甜滋滋的笑意,數著自己的心跳入夢——
「你不必一一向我報告!」李涼涼在咖啡廳里摔雜志狂吼,為的是郝慈恬的愛情報告書。
「對不起,小姐,麻煩你們小聲一點。」服務生走了過來,「警告」她們不得影響其他客人的心情,然後傲然地離開。
訕訕地將雜志撿起來擺好,李涼涼的口氣依舊很糟。「什麼嘛!頭抬得那麼高,像只孔雀似的!」還是只丑陋的母孔雀,真是夠了!
「涼涼,別這樣損人嘛。」軟軟的,郝慈恬企圖平撫她的怒氣。
「還不都是你害的?」凶狠地瞪她一眼,李涼涼的眼楮快噴火了。「你談你的戀愛,我也很祝福你,但你這樣每件事都來向我報告,干麼?刺激我啊!」
要死了!她正好結束前一段戀情,下一個男人還來不及出現,偏偏得面對郝慈恬的甜蜜愛情故事,實在嫉妒死人了!
郝慈恬瑟縮了下,面對李涼涼控制不住的怒火,她傻笑以對。「可是……人家忍不住想說嘛……」
「慈恬,你是不是把食欲和**搞混了?」困難地撫著額,李涼涼的額際冒出N條黑線。「你要知道,那根本是完全不一樣的兩種東西。」
「什麼**?」郝慈恬沒把她的話听完,自作主張地斷章取義。「涼涼,沒想到你這麼色!」末了,還用力拍打著李涼涼的肩,差點沒把她打得吐血。
「你白痴啊你!」李涼涼實在受不了她的少根筋。「你交男朋友,為的不就是做那個你幻想著浪漫到不行的那檔事?」什麼嘛!說得好像多清高似的!
郝慈恬的臉紅得像顆火龍果,聲音不覺變得尖細。「討厭啦,涼涼,你干麼說得那麼露骨嘛……」
是,她承認自己已經陷下去了,也不排除跟康立修做那件害羞事的任何可能,可是這麼大剌剌地經由好友口中說出來,實在教人不臉紅都難。
「你別說你從來沒想過會跟他上床的事,說了我也不信。」她李涼涼認識郝慈恬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怎會不知道她心里在胡思亂想什麼?
不過,雖然郝慈恬之前交過那麼多男朋友,卻不曾如這次這般強烈地感受到她的在乎,或許康立修就是拯救她擺月兌超背男人運的男人吧?不然她怎麼這麼快就淪陷了?
「不是啦,你……你別說出來嘛!」她這麼說,算是默認了。
李涼涼嘆了口氣,瞪著她的眼滲入一抹慎重。「慈恬,你決定就是他了嗎?」
她所認識的郝慈恬,性子就像她對甜食的盲目崇拜一般,想做什麼就沒頭沒腦地往前沖;這種個性並不是不好,只是她實在不忍心看慈恬每回沖動過後,都帶著一身傷痕回來,這樣她對郝伯伯不好交代。
畢竟當初兩人要北上求職時,郝伯伯還特別請她多關照他們家的女兒。
郝慈恬赧紅了臉,此時才顯出小女人的嬌態。「嗯。」
敲敲桌面,李涼涼陡地問了句。「你記不記得聯誼那天,男方有個叫倪定茂的男人?」
「倪定茂?」這個名字听起來有點熟悉,可是她一時間卻想不起來。「誰啊?」
李涼涼翻翻白眼。「忘了就算了。」再提也是白搭。
「你干麼問起那個人?」到底在哪里看過或听過這個名字?她真的想不起來。
「人家對你的印象還不錯,不過既然你決定是康立修了,就忘了那家伙吧!」喝光了水果花茶,李涼涼心下有了計量。
認定康立修是郝慈恬的決定,對她來說可不。反正她認識很多聯誼會上的男人,隨便抓個人來問,都可以確定康立修這個人可不可靠,最重要的,他不能是個愛情騙子。
她不能讓單純的郝慈恬落入愛情陷阱,這關系著她對郝伯伯的誠信問題。
郝慈恬心情愉快地吃著黑森林蛋糕,完全不曉得李涼涼心中的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