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屬誘惑 第十章
黑色轎車駛進窄小的巷子里,在一戶住家門前停下。
「殷掌主,我們到了。」一名穿黑西裝的男子替殷頤開了車門,恭敬的佇立一旁。
「我們到了!」殷頤斂去了笑,眼中寒冽的冷意直逼那戶門前。
隨他下了車,她的情緒就一直強烈地撼動著,一圈一圈的將她緊緊綁縛住,讓她忘了呼吸、也停了心跳……
他摟住她的腰,溫柔的眼眸安撫了她的不安,她的懼意漸漸退去,「相信我嗎?」他柔聲輕問。
「嗯,我相信你。」她依偎在他懷中,從他身上汲取到了力量……
微微一笑,殷頤眯起黑眸,牽起她細小的柔荑,邁進那扇隔去她心扉的大門,去面對她深藏于心不願想起的惡魔……
「媽……」一進門,奴兒尷尬地掙月兌他的手,怯懦地朝一名濃妝艷抹的中年婦人輕喚道。
「虧你還記得回來,不是跑了嗎?什麼時候又去勾搭男人了?」黃碧雙手擦腰,狹小的鳳眼鄙視的瞪著眼前變得清秀美麗的凌奴兒,以尖酸刻薄的言語損罵著她。
這個賤丫頭,當初就是因為她跑了,害她被雄哥狠狠罵了一頓,逼著要她把人交出來,不然就要將她這棟房子給燒了,這一次她主動回來,她絕不會再讓她跑了。
「我……」奴兒支吾著,惶恐地退了步,直到身後的人箝住她的肩頭,給了她面對的力量。
殷頤凜冽地盯著眼前這個刻薄的婦人,黑眸霎時變得森冷無比,他倒從未見過如此惡劣的繼母。
黃碧在他冷鶩的注視下,打了個哆嗦,身子不自覺地顫栗著,她佯裝凶惡地指著他,「你……你瞧什麼瞧,我罵這個賤丫頭不行嗎?」
殷頤緊抿著唇,眼中進出一道危險的光芒。
「她是我的人,你嘴巴最好放干淨點。」絕不容許有人污蔑他所呵護的人,他冷笑著,低沉的嗓音有著蝕人心骨的寒峻。
黃碧被他這麼一說,臉上頓時掛不住扁,他以為他是誰?居然敢這樣對她說話!這全是這個該死的賤丫頭害的!
想到這,她立即憤怒地沖上前,動手便甩了凌奴兒一巴掌。
「你這賤丫頭,我把你賣給雄哥時,還保證說你絕對沒被人開苞過,你現在居然跟這個男人有一腿?」她粗鄙地開口罵道。
「唔……」凌奴兒搗著紅腫的右頰,咬緊下唇,默默承受她粗暴的對待。
殷頤暴怒地眯起眸子,他單手掐住黃碧的頸項,將她架至牆上,難以言喻的憤怒襲上他的胸口,「你居然打她?」
他加重手中捏握的力道,對于她傷害凌奴兒的舉動,胸中涌上的那股憤怒逼得他發狂,看著黃碧慘白著瞼、透不過氣的神情,他就像嗜血的惡魔有著快意。
「殷頤,不要!」奴兒驚呼,顧不得臉上那紅腫的痛,她緊環住他的腰際,哀求的急喊。
殷頤沉重的喘息著,他體內狂熾的怒火猶如熱焰狂飆,背後郡細微的哀求聲無法消弭他的憤怒,腦海中只記得要好好教訓這個該死的女人。
「救……救我……」黃碧艱困的出聲向凌奴兒求救,她不想就這樣死掉,她還想活著啊!
奴兒見黃碧的臉色已由白轉青,她嚇壞地趕忙繞到他面前,小手焦急的撫上他凜冽的俊容。
「殷頤,放了她!放了她啊!」她大聲吶喊著,盈眶的淚水在眼角打轉。
殷頤冷睨著她郡雙泛淚的水眸,依舊抿著唇不發一語。
終于,他驀然松開手,黃碧那癱軟無力的身子跌落地上,搗著疼痛的脖頸嗆咳著,貪婪的吸著氧氣。
「你以為她會感激你嗎?」他低吼,撫著她紅腫的柔頰,燒的怒火未曾減退。
不知道為什麼,見到她被人打,他就無法控制自己的怒氣,直覺的只想殺掉那個踫她的人。
「沒關系的,我還有你……」她淒然一笑,抱著他緊繃的身軀,喃喃地道。
他遲疑了下,雙手緩緩的抱緊了她,冶眸掃向黃碧,「如果再有下一次,我絕不會放過你!」他寒聲下了宣告。
他一向不愛隨便取人性命,但今天這個女人已經讓他憎惡到了極點,如果有下一次,他會親手殺掉她,絕不留情!
「你、你敢動雄哥要的人,有種就在這等著,我去找雄哥來對付你!」黃碧咽不下這口氣,如同潑婦似地指著他叫罵。
他居然敢動手掐她,她絕對要他好看!黃碧氣急敗壞的沖出家門,要去找雄哥來對付他。
「哼!不知死活的女人!」殷頤冷諷著黃碧的無知。
「我……我們走吧!」經過剛才的事情之後,她很怕雄哥來了之後,又會惹出什麼禍事。
殷頤捏捏她小巧的鼻子,沒好氣地睨了她一眼,「臨陣月兌逃不是好方法。」她該學會如何相信他!
擁著她,殷頤悠然自得地往沙發坐下。
「痛嗎?」大手輕柔的觸撫著她紅腫的右頰,試探性的按壓了下。
該死的女人,下手還真重,將她柔女敕的臉都給打腫了!
「不會。」她搖頭,心虛地垂下眼來。
「你又在說謊了,奴兒。」不悅的蹙起眉,他深邃的黑眸倏地半眯。
「有你陪著我,真的不痛。」主動的偎進他懷中,靠著他寬闊的胸膛,當作是能為自己遮風避雨的避風港。
殷頤抿唇不語,隨即拿起手機撥了組號碼,嘴角冷殘的揚起。
「煜,我需要一些人,叫他們十分鐘內到……」話說完,他轉頭瞅著她的一臉茫然,「你一直沒見過我做事的方式吧?」
凌奴兒驚訝地仰首盯著他矜冷的顎線,「你該不會是要……」
「噓……」指尖抵住她的唇,輕松地科倚在沙發上,「待會兒你就知道了。」他輕啄著她粉紅的櫻唇。
約略過了五分鐘左右,門外吵雜的叫囂聲讓殷頤挑高眉笑著。
「嘖!嘖!來的人可不少。」他好整以暇地在她頰邊偷了個吻。
奴兒緊張的揪住他的襯衫,黑亮的眸瞳染上幾許不安。
「雄哥,就是他!」黃碧的身後跟著一群人,她粗短的手指著殷頤叫嚷,「這死丫頭就是被他給拐了。」
哼!這下看你還敢不敢囂張,等一會兒就要你跪著求饒!黃碧得意地瞪著那噙著笑的殷頤。
殷頤拍拍手,「好大的陣仗,還勞動你們出馬,真是不該。」他嘲諷地對黃碧身後那名臃腫的矮小男子說道。
「小子!你有種,我要的人你也敢踫,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雄哥大搖大擺地坐在殷頤的對面,那雙污穢的賊眼色眯眯地盯著全身雪白、嬌俏動人的凌奴兒。
這女的,前陣子看來平凡得引不起他的「xing」趣,怎麼這會兒變得這麼有姿色,瞧她白女敕的香臂相那雙雪白的長腿,嘖嘖!真不是蓋的!
奴兒在雄哥充滿色yu的注視下感到一陣惡心,他邪穢的眼神令她想吐,她撇過頭,想避開他下流的眼神。
殷頤眯起黑眸,冷冽的聲音在室內響起。「你最好不要再盯著她看,否則我會挖了你的眼。」他冷冷的警告著,陰鶩的臉龐上增添了濃郁的醋意。
他一向說到做到!
「小子,你真的活得不耐煩了。」雄哥使個眼色,身旁的嘍羅們馬上拿出刀子朝他們奔近,其中一人還拿著刀子抵住殷頤的項頸。
「看來你們離死期不遠了!」殷頤的森眸宛如地獄來的撒旦。
他迅速踹開來人,反手拿下抵住他脖子的刀,準確快速地往雄哥的方向射去,只見刀峰劃過他的臉頰接著射入牆內,在雄哥的臉上留下一條鮮紅血痕。
突地,「砰」的一聲,門外頓時沖進十多名身著黑西裝的男子,迅速地制服了雄哥身旁的其它嘍羅。
「你遲到了!」殷頤指著那對神情悠哉的男女怒斥道。
這些人啊!太沒有時間觀念了!
「沒辦法啊!寧央吵著要跟來看戲。」走進來的男子擁著一名大肚子的女人,聳聳肩回道。
「那當然!有好戲看怎麼少得了我。」練寧央撫著肚子,驕傲的抬起俏瞼,視線狐疑地對上殷頤身旁的奴兒,「不幫我們介紹嗎?」
「我……」奴兒恭敬地站起身正要回話,卻讓殷頤一把扯進懷中。
他抿緊唇角,防備地瞪向練寧央,「沒有那個必要!」
「你……你們到底是誰?」雄哥顫抖著聲音開口,看著他們那與生俱來的霸氣,他突地閃過不好的念頭,他該不會惹到不該惹的人了吧?!
練寧央聞言蹙起層,惡狠狠地瞪向殷頤,「喂,你該不會沒對他們自我介紹吧?」
「那又怎樣?」殷頤蠻不在乎地笑著。
「你真是個不懂禮貌的大沙豬。」練寧央痛斥他不懂詩人的基本禮儀。
葛煜微微一笑,「殷頤,要私下解決,還是送警察局?」
奴兒聞言緊張地抬起頭睨著他,她不希望繼母因此而遭受牢獄之災。
「你想要怎麼做?」他撫著她的長發,尊重她的決定。
「別送警察局,放了他們吧!」舒柔的嗓音如同流水般化去了他滿心的不悅。
凝視著她懇求的小臉好一會兒,他才不認同的撇撇嘴,「你的心太軟了。」
言下之意是同意放了他們,奴兒因而欣喜地笑開,感激地望著他冷肅的俊臉。
「去,沒看頭!」在一旁看戲的練寧央不滿地哼了聲,在接收到葛煜警告的眸光,這才噘著嘴停住了話。
殷頤站起身,狂烈的眸光射向一旁被制服的雄哥,「告訴你,以後最好別打她的主意,她是你踫不得的人!」
語落,他冷峻的視線停在躲縮在牆角邊的黃碧身上,「至于你,這輩子最好離奴兒遠遠地,倘若讓我發現你再接近她半步,我會要了你的命!」
他嚇阻似地抬手在黃碧的脖子上一捏,嚇得黃碧頓時癱軟在地。
「我……我知道,我不會再見她的!」黃碧嚇得渾身顫抖地直保證著。
他滿意地松開手,摟住怔怔不語的奴兒往門外走。
「葛煜,麻煩你清場!」他沒有回頭的揚聲道。
「你……你們到底是誰?」雄哥不死心地追問著。
只見練寧央嬌媚的呵笑起來,奔到他身邊低聲詢問︰「喂,你有沒有听過『御盟』?」
雄哥怔愣地點點頭。
「有沒有听過『御盟』的四位掌主,葛煜、喬閔、殷頤、冷易?」她又問。
「有啊!他們是幕後操控香港經濟的主導人啊!」雄哥還傻愣愣地回答。
「那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她勾勾手指要他耳朵附過來,「哪,站在那一邊的那個帥哥是我老公,他的名字叫——葛煜。」她吐吐舌頭,「至于你惹到的那個人呢,不是別人,是我們家的殷頤啦!」
「寧央,走了。」葛煜朝她輕喚,瞧也不瞧雄哥一眼。
「那就這樣啦!你自己好自為之吧,拜拜!」練寧央向他揮揮手,與葛煜一起離開,只剩下腦子仍渾噩不清的雄哥和其手下們。
雄哥腳軟地坐在地上,想著剛剛的情景,臉色慘白的呆坐著,似乎听不見手下們的叫喚聲……
他……他究竟惹到什麼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