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度鐘情還是你 第七章
浴室里,煙霧彌漫,熱氣將鏡面弄得朦朧,煦煦伸手一擦,撫去霧氣,鏡子里,出現的是一張白里透紅的可愛小臉。
呼!好熱!
她呼了口氣,在瞪了鏡中的人兒好半晌,最後,她拉掉包在頭上的白毛巾,像只小狽似的用力搖了搖頭,晃亂她那頭半濕的及肩鬈發。
由一旁的木櫃里拿出吹風機,把半濕的頭發吹干,然後拿出早已準備好,放在木櫃上的白色絲綢連身衣穿上。
今天真是好累的一天!
先是一大早被人抓到法院去公證,然後又是家里被人莫名其妙的給佔據了,她這個正牌主人不但淪落到後補,還得變成女佣服侍那一大一小,好不容易忙了一整天,她總算是有時間可以休息了。
她要趕快爬上她那張柔軟舒適的大床,然後抱著她暖暖的大抱枕,睡個舒服的好覺。
拉開門,正當她要走出浴室時,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高大身影,給嚇了一大跳。
「喝!你怎麼在這里!?」她捂著胸口,心髒險些被嚇停。眼前的男人如同鬼魅般突然出現,那一身黑,仿佛是出現在暗夜里的使者,專門要來奪取別人的性命。
狄更斯逼近她一卡,她不由自主的後退,直到退抵到盥洗台,嬌小的身軀已無路可退,被困在他與洗手台之間。
「行李。」他只說了兩個字,眉頭緊蹙,有種不滿的意味。
「什……什麼?」身高與人差距太大,壓迫感快壓得她喘下過氣,煦煦只能瞠著一雙驚惶的大眼,將嬌小的身軀極力向後仰,避免與他高大結實的身軀踫觸。
心跳跳得好快!
兩人間的距離僅是一個手肘的距離,近到她只要一伸出手,就能踫觸到他襯衫底下那結實強壯的肌理。
思緒倏地陷入三年前那夜的激狂,她在他強壯身軀底下申吟、嬌喘,他用他那雙粗糙的大掌撫過她身上的每一寸……
呼吸突然失序!
嬌小的身軀不由自主的再往後退了些,眼看就要擠坐上盥洗台了……
「我的行李。」狄更斯再度開口說了次,仿佛察覺到她的別扭、不安情緒,黑眸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茫,迅速隱沒在眼底。
白色絲綢的睡衣,露出她一雙白皙修長的小腿,那若隱若現的柔軟質料,服貼在她身上,勾出她曼妙的曲線,引人遐思……
黑眸閃爍著光芒,灼熱的視線盯鎖在她身上,幾乎要穿透了她。
「在隔壁……」听見他的問話,煦煦愣愣的指向隔壁,不懂他為什麼要用那種炙熱的眼神看著她,更沒發現狄更斯在听聞她的回答時,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他……能不能不要再用那種眼神看著她啊?感覺……好不自在呢!
「為什麼在隔壁?」狄更斯眯起眼,冷冷抿起簿唇問道。
雙手插在褲袋里,他銳利的眼神好駭人,陰柔俊美的臉龐上逐漸醞釀著風暴。
這里是主臥室,他的行李該在這個地方,而不是在隔壁!
「因為你住棒壁啊!」不知自己已陷入危險狀態的笨女人,還傻傻的這樣回答。
他的行李不在隔壁客房,該在哪里?廚房嗎?
忘卻了面對他的緊張情緒,煦煦也跟著皺起眉來,紅女敕的唇兒不滿的微翹,瞠大一雙漂亮大眼瞪著他。
「你有什麼問題嗎?」真是討厭!這個男人又回復到三年前她剛認識他時,那種囂張狂妄的惡劣態度了。
「有。」他眯眼盯著她,冷冷下了命令,「去把它搬過來。」
「搬過來?為什麼?」聞言,煦煦不由得蹙起眉頭。
為什麼要搬過來?記得她已經把隔壁那間客房打掃干淨了,連一只螞蟻都看不見,為什麼他還要把他的行李搬過來?
這里可是她的房間呢!
「因為這里是主臥室。」答案揭曉,沒有多說一句廢話,狄更斯旋身走出浴室,準備把他被扔在隔壁的行李給搬過來。
「你休想!」愣了好一會兒,她才把他話中的意思弄懂,回過神,她氣極敗壞的追出浴室,在他身後大聲叫著︰「我才不跟別人分享我的床!」
他太過分了!
被他抓到法院公證,又破例讓他搬進她的房子,這已經是她最大的容忍限度了,如今,他還想進駐她的房間、她的床?
他休想!
聞言,狄更斯停下腳步,轉身盯著她。
「我們已經結婚了。」他冷淡的道,高大的身影在暈黃的房間里映照出巨大的黑影,投射在牆面上,顯得有幾絲詭魅。
他不是她口中的「別人」,他是她的丈夫!法律上公認的配偶!
他有權要求她履行夫妻間的義務,包括……同房!
「結婚……」煦煦一愣,突然憶起她今早被人抓到法院公證的景像,這才愕然想起自己已經不是「邵小姐」,而是「狄夫人」了。
而他,也不是別人,是她的丈夫……
臉一紅,她連忙搖了搖頭,把滿腦子的旖旎思想全給晃出腦子里。
去去去去去!在想些什麼啊?現在可不是想些亂七糟八東西的時候,他們討論的可是攸關她的權利的事呢!
氣憤的握起小小的頭,她繼續為自己即將喪失的領土及權利,努力爭取著。
「你、你給我等一下!」漲紅一張小臉,煦煦急急忙忙沖到他面前,顫著手指著他,「什麼鬼結婚!?那根本不是我自願的好不好!?是你硬抓著我去的好不好!?」
一想到這兒,她就滿肚子委屈。
哪有人結婚結的像她這麼孬的?被人硬抓著去結婚,還不得有任何異議……她邵煦煦絕對是史上第一人!
「結婚就是結婚了,這是事實,不會改變。」沒有理會她的抗議,狄更斯囂狂的撂下話,推開她,徑自跨步邁往房門口。
「我听你在放……放……放牛吃草啦!」硬生生將那個「屁」字吞回嘴里,接了個沒意義的語句,煦煦又追上前去,擋住他的去路。
「什麼結婚就是結婚了?我們根本就還是陌生人好不好?充其量我們只是……只是……嗯……」她頓了下,扳開手指算了算。
「只是個見過七、八次的陌生人!要不是為了孟孟,你會想跟我結婚嗎?說穿了,我們的這樁婚姻只是掛名的、是有名無實的,我不會因為你所謂的結婚,就把我的床讓出一半!」
再度揮舞著她的小拳頭,她非常堅決的表明自己的立場。
聞言,狄更斯危險的眯起眼,薄唇傲慢的抿起嘲弧。
很好!他想,他懂她的意思了!
她的意思是,結婚歸結婚,但她不會因為這樣而承認他們的「婚姻關系」!
這個固執的女人需要一點刺激,才會認清她現在的處境!
緩慢的轉過身,他邁開修長的雙腿緩緩走近她。
「你……你想干嘛?」總算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煦煦吞了口口水,一邊往後退,一邊小心翼翼的開口探問。
他的眼神好銳利、好像會噬人,陰冷冷的,不禁令她打從心底泛起寒栗。
那就像是……獵物被盯上的感覺!
「造就事實!」如她所願,他要讓這場她所謂的掛名婚姻關系落實!
他緩慢的說著,繞過房內擺設的單人沙發座,一步一步的逼近她。
黑色襯衫已被解開幾顆鈕,露出一大片古銅色性感胸膛,平滑的肌理隨著他的步伐而伸展,如同一只蓄勢待發的黑豹,等待著最好的時機,準備狠捕眼前的獵物。
是她說的,這是樁有名無實的婚姻,她不會因為這樣就跟別人同睡一張床,那麼最簡單的解決辦法,就是造就事實!
「你……你敢!?」煦煦慌了、亂了,她無法選擇的只能往後退,下一秒,只見她腳步踉蹌了下,跌坐在她那張雪白柔軟的大床上。
及肩的波浪鬈發披泄在她身後,呈現出一股無邪的氣息,那張美麗的臉蛋上有著濃濃的不安與緊張,白色絲質的及膝睡衣因突來的跌坐,而略略向上撩起,露出一雙雪白修長的大腿。
瞬間,在眸底點燃,一發不可收拾。
「你……你……你敢!?你不準靠近我!听到了沒……不準靠近我……唔……」
沒有理會她的叫嚷,狄更斯激狂的吻上她那張讓男人瘋狂的小嘴,執意要就此奪去她的呼吸、她的心跳,要讓她深深沉淪在他的氣息中,無法自拔。
這是最卑鄙的方法,也是對付她最直接有效的辦法。
她要造就事實?沒問題,他絕對配合!
驚呼聲止于唇與唇的接觸,然後是高大的身軀覆上那柔軟的軀體,火熱的撩起一連串的顫抖、申吟,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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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他敢!
拖著一身紅腫,煦煦在酸疼中醒來,窗外的陽光好刺眼,讓她不禁抬手遮去那帶著熱度的金色光芒。
這個該死的男人,真的吃了她!?
還吃得干干淨淨、連渣都不剩!
害得她渾身酸痛不說,連腦子都昏沉沉的,醒來還差點忘了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包裹著白色床單,她坐起身,憤恨的瞪著身旁那個熟睡的俊美男人。
這個男人實在可惡到極點!
她討厭他!討厭他、討厭他、討厭他!
為了搬進她的房間,居然使出這種卑鄙、無恥的手法。
什麼造就事實嘛!?
居然是硬架著她上床,跟她……跟她……
臉一紅,她不敢再想下去,怕昨晚的激情景像又浮現在她腦海中,只能用怨憤的眼神,狠狠瞪著身旁那個正閉著眼沉睡的該死男人!
不過說真的,他長得還真好看,陰柔俊美的臉龐,讓他幾乎比女人還美……
看得她好嫉妒呢!
趴在他身旁,煦煦以手肘撐起嬌小的身子,好奇的伸出手戳弄他的臉龐,一次、又一次……
然後,她悄然收回手指,停頓了會兒,再度張開,讓小小的手掌平貼的撫上那張沉睡的俊顏,輕輕觸撫……
他長得這麼好看,一定有很多女人喜歡著他吧?
有股說不出來的悶郁積壓在她心上,感覺很不是滋味。
他干嘛要長得這麼好看呢?讓這麼多的女人喜歡他,真是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