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愛耍詐 第七章
自己是怎麼回到屋里的。藍心羽完全沒有印像,一醒來,就發覺自己舒服地窩在被褥里。
她猛地坐起身子,掀開被褥往身上一瞧,平時所穿的寢衣好端端地套在身上。
難道那只是一場夢?但又好真實……
狐疑地解開寢衣的系帶,她發現自己沒穿肚兜,雪白的肌膚上泛出一點點紅暈,有些甚至已成青紫。
「啊!」是真的……不是夢!像是亟欲遮掩證據,她快速兜緊寢衣,霎時羞紅了臉。
回想起昨夜的總總,那驚心動魄的體驗像是掏盡了她的靈魂,整個感覺虛茫茫的,猶如漫步五里雲端。
好羞人……她該怎麼面對他?將下顎靠在膝蓋上,縴手捧著燒熱的雙頰,她兀自沉浸于又羞又甜蜜的記憶中,沒發現有人推門而入。
「表小姐早。」一名小丫鬟推門而入,手捧著一盆溫水,「奴婢叫作小月,從今天起開始伺候表小姐。」「伺候我?」藍心羽快速斂起遐思,臉頰依然泛紅,「我不需要人伺候……」從她一入柳家,姑母便要派丫鬟伺候她,卻被她婉拒。
「夫人說,小姐即將長大,會有一些「麻煩事」,命小月今後在小姐身邊照應著。」小月露出甜甜的笑容,看來是個單純的小女娃。
「是嗎?」想起之前葵水來時的不適,當時的她真的好希望身邊有個人……藍心羽不再推辭姑母的好意,柔聲問著看來比她小的小丫實。
「小月,你今年幾歲?」
「奴婢今年十二,才進府里兩個月。今後小姐若有什麼需要盡量吩咐。」小月笑著回應,讓藍心羽一眼就喜歡這個小妹妹。
「那以後多煩擾你了。」她淺淺一笑,接著準備下床,小月趕緊趨前扶住她,「讓奴婢為小姐寬衣。」
「不……不用了……」藍心羽兜緊衣襟慌張地響應,「我自己來即可……你去櫃子幫我拿出外袍。」
她嚇得趕緊溜入屏風後,遍尋不著她昨夜穿的兜衣,只好從旁邊的衣櫃內拿出其它兜衣和單衣穿上。
到底跑哪里去了?會不會落在石洞里?她憂心地想著,一邊趕緊梳洗。希望搶在別人發現之前找到遺失的兜衣。
因為在石林中迷了路,趕到用膳飯廳時,大家都已經開動了。
「姑父、姑母,還有各位對不住,柔兒來遲了……」她連忙坐下,卻仍嬌喘吁吁。
柳母出聲關心,「羽兒,你去哪兒了,怎麼喘吁吁的?方才問起小月,說你上花園找東西去,到底掉的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是呀!沒見過表姊這麼慌張過……」柳雲柔跟著附和。
「沒什麼,只是掉了條喜愛的繡帕……」藍心羽眼光掃到對座的柳雲瀚,他正盯望著她,嘴角勾起淺淺笑意,提醒了她昨夜那兩片厚唇是如何地撩撥自己。
原本紅潤的臉色變得更紅,面泛桃花的模樣令眾人驚艷不已。
「你們有沒有發現,羽兒妹妹今兒個不太一樣了……」
雙生子之一的柳雲深特愛逗藍心羽,柳雲涌也跟著呼應,「對呀!好像偷喝了酒。」連甚少開口的柳雲濤也加入話題。「真的有些不同。」
「會不會……那個又來了?」柳雲柔憂心地問。
「傻丫頭,哪有這麼快?」柳母掩嘴而笑,跟著起哄,「對呀,咱羽兒怎麼隔了一夜就變得更漂亮了?」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藍心羽更加羞怯。
柳雲瀚冷不防地丟了出一句話。「應該是動了春心吧!」他隨即起身,對眾人投以淡淡的笑容,「爹娘慢用,瀚兒先去商行了。」
臨去前,他還看了藍心羽一眼。「哇!大哥居然會說笑耶!」雙生子瞪大眼楮互望著,連柳母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孩子今天看來心情特好的……」大家意猶未盡地討論著柳雲瀚的反常,只有藍心羽知道他並非說笑,羞怯地垂下頭,臉上的桃花開得更燦爛。
自此之後,柳雲瀚對藍心羽的身子依戀更深,已然到了上癮的地步。
因為小月在場,柳雲瀚無法在藍心羽的小樓來去自如,因此石洞成了兩人幽會的秘密處所。
柳雲瀚不禁埋怨娘親,干嘛沒事弄個貼身丫鬟在藍心羽身邊,想抱她親熱還得遮遮掩掩。因此,他要藍心羽每晚晚膳後借機甩開小月。
「小月,晚上有些悶熱,我想去花園走走……」藍心羽不自在地編派借口。
「小月陪您去。」小丫頭相當稱職。
藍心羽連忙回絕,「不用了,我想一個人靜靜……」為免小月跟來,她倉皇地下了小樓。
生怕別人察覺,她盡量放輕腳步繞道而行,每次到了石洞就像走過鬼門關一囤一般,早已膽戰心驚。
「大表哥……」她怯怯地進了石洞,里頭黑烏烏的,伸手不見五指。
突然,有人自身後抱住她,大掌同時捂住她的嘴,邪氣的語調在她耳畔晌起,「這麼慢……要我等那麼久,該怎麼罰?」
「大表哥……」小嘴一被松開,她嚅囁地喚著,想轉過身去看他,「這兒……好暗……」黑暗讓她感覺不安,尤其沒瞧見他的臉。
「不是要你喚我瀚哥哥?記性這麼差,更該罰!」柳雲瀚不打算點燈,牢牢將她的身子固定胸前,雙手開始隔著衣物模索玲瓏有致的嬌軀,「就罰你……今晚不準看我!」
「不……我怕……」在暗處身子變得越發敏感,稍一撩撥便難以自持,她感覺自己就要被情yu的黑洞所吞噬。
「做錯事就該受罰。」柳雲瀚不容她抗拒,著手剝除她身上的衣物。
……
「瀚哥哥,你還好嗎?」藍心羽伸出手模索著他的身影,滿心的愧疚,「對不住……我不知道……」「瀚哥哥,你在哪里?」
柳雲瀚沒有回答,黑暗中只傳來憲憲章章的聲音,正當藍心羽要往洞口模去時,石洞忽然一片光明。
柳雲瀚已點起燈籠,身上也穿戴整齊,趁著藍心羽尚未適應光線,他再次攫住她的身子,在她耳邊發出警告︰「下次絕對不饒你!」
既然天意如此,他就暫時饒了她,下次定要狠狠愛她幾回,讓她在他身下求饒……
將衣物遞給她,他坐在石頭上準備欣賞她穿衣服的姿態,藍心羽將衣物抱在胸前,羞得不知所措。「你……」
「模都模過,舌忝也舌忝過了,還怕我看?」他理所當然就是要看,一副沒得商量的模樣。
藍心羽只得轉過身,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物,再面對他時卻不敢望向那雙灼熱的目光,低頭接過他手中的燈籠。「那……我先走了。」
「是不是忘了什麼?」柳雲瀚指著自己的唇,藍心羽立即會意。每次分開時,他總會索求一個吻。
她只好彎在他嘴上印上一吻,道了聲晚安後隨即羞怯地奔出石洞。
柳雲瀚撫著溫熱的唇,上頭殘留她的香氣,在黑暗中特別令他迷醉。
他對這氣息已上了癮……到時該如何戒掉?
兩人偷偷模模的幽會持續了好幾年,很快地藍心羽已滿十六歲,出落得更加亭亭玉立。
柳雲瀚對她沒有任何表示,還是經常出外經商,不斷擴展柳家商號及洋行的業務。只有在家時,他才會私下約出她到石洞相會,每每將她的身子挑弄到高潮連連,才舍得放她離去。
藍心羽一直以為兩人早已圓房,他卻遲遲不提出成親打算,這讓她感覺惶惶不安。尤其元序剛在她長大後常借機上柳家,對她可說呵護備至她只能盡量拒絕他的好意。
這天是一年一度的七夕,同時也是未婚男女祈求覓得良緣的好時機。這晚,揚興城尚未成親的年輕男女都聚集到織女廟,廟方特地搭了一座鵲橋,只要有情人同時走過鵲橋,就會結成連理。
元序剛很早便來到柳府,想藉由邀約柳家兄妹連帶說服藍心羽同赴盛會。
「你們去就好了,我不喜歡人太多……」藍心羽柔聲拒絕。想一起走上鵲橋的人又不去,她去了又有何用?
「羽妹妹,你一直都窩在府里甚少出門,該到外頭散散、心。而且織女廟這時候都會點上綿延好幾百尺的燈籠,那燈海繚繞的園林在夜里格外燦斕。」元序剛努力說服著,一副非要她去的樣子。
柳雲柔和雙生哥哥在一旁等得有些不耐煩,只得加入說服的行列。
「表姊,你就一起去吧!現在都晚了,人潮也散了。」柳雲柔只能幫忙說服,否則再晚大家都去不成,那她就沒機會和元序剛一起走上鵲橋了。
見表妹一臉哀求,知道她有多想去,藍心羽只好答應。因為有雙生子護衛著,眾人沒讓丫鬟跟隨。
來到織女廟,卻未如柳雲柔所說的人潮散去。
眾家閨女只有此時能合理地拋頭露面,並將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現在眾人面前,尤其現場來的都是未婚男子,所以個個無不盡心打扮,只求遇上心儀的男子。
元序剛和柳家雙生子盡心護衛著柳雲柔和藍心羽,因為她們一出現便吸引了眾家公子的目光。
他們在織女廟上香後便往鵲橋方向移動,此時不知從何處冒出一堆人,也跟著往鵲橋走去。
他們頓時被團團圍住。
走上鵲橋時,後頭有人不斷往前推擠,柳雲柔和藍心羽同時被擠到欄桿處,差點掉下橋。
「哎呀!剛哥哥救我!」柳雲柔伸手想抓住離她最近的元序剛,元序剛卻沒有拉住她,反而沖往較遠處的藍心羽,快速地攬住她的腰,將驚魂未定的她抱入懷里。
還好柳雲深手腳利落,一把抓住妹妹,才沒讓她跌下去。
元序剛很快扶著藍心羽下了鵲橋,不斷詢問她的狀況。「羽兒,你還好嗎?」
「我沒事……」藍心羽趕緊放開手與元序剛保持距離,「柔兒不知怎樣了?」她擔憂地望著橋上,柳雲柔讓兩位兄長扶持下了橋,哭喪若臉。
「柔兒,你沒事吧?」藍心羽關切地問著。
「我要回去了。」柳雲柔一臉怨懟地望著元序剛,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
元序剛倒是滿面春風,根本無視于柳雲柔的哀怨。「羽兒也累了,我們就回去吧!」
今晚能和心上人扶持走過鵲橋,仿佛預告著兩人的結合必將成真,他根本沒有察覺方才自己做錯了什麼。
藍心羽暗自懊惱,主動地攙扶著表妹。「柔兒,我們回去吧!」
「四哥、五哥,我們走吧!」柳雲柔賭氣地不看藍心羽,徑自拉著哥哥離開。
「這丫頭……」元序剛一副受不了柳雲柔脾氣的表情,「我們走吧,羽兒。」
「嗯!」藍心羽無奈地跟在後頭,心想該怎麼化解表妹的誤會。
卻不知道,方才那一幕柳雲瀚都看在眼里。
他從洋行回家時已經過了用膳時間,家中卻只剩雙親和大弟、二弟在喝茶閑聊。一問之下才知道眾人和元序剛去了織女廟過鵲橋,藍心羽也跟著去了。
于是他借口有東西忘在洋行便匆匆出門,到了織女廟時,先在鵲橋旁邊觀望找尋眾人的身影,沒見到藍心羽差點被擠下橋那一幕。只見到元序剛攬著她,她則靠在他懷里,兩人親密地走過鵲橋。
這個小騙子!膽敢無視于他的警告,繼續背著他勾引元序剛……眼見為憑,柳雲瀚只覺得藍心羽在她面前表現的清純全是虛假。眼底冒出能一熊妒火,幾乎燒灼了他的理智。
藍心羽,任憑你多狡猾,這輩子別想逃離我的手掌心!柳雲瀚緊咬著牙關瞪視著兩人的背影,跟著從反方向走往回家的路。
回到柳府,柳雲柔賭氣地回到自己的院落,根本不想理會元序剛和藍心羽。
元序剛不以為意,他眼里只有藍心羽。「羽兒,你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
「慢走,剛哥哥。」藍心羽禮貌地回禮,便回到自己的小樓,遣退了小月,走到屏風後準備換上寢衣,思索著明天該如何跟表妹解釋。
為難的是,她不能對表妹吐露自己有了心上人,所以根本不可能喜歡上剛哥哥;柳雲瀚似乎還不打算說出兩人的事,這種偷偷模模的關系不知要維持到何時……
「唉……」藍心羽只能輕嘆,都已經是他的人了,只能任他擺布,不然還能怎樣?
換好了寢衣走出屏風,卻發現柳雲瀚端坐床上,一臉凝重。
「你……」她驚喘一聲,吞下差點出口的尖叫,「怎麼來了?萬一被發現……」為了怕吵醒小月,她只能發出細微的氣音。
柳雲瀚也壓低嗓音,一臉陰沉地命令著︰「把衣服月兌了。」
「什麼?」潛入她房里劈頭便要她月兌衣服,行徑比采花賊還要明目張膽,讓藍心羽緊抓著衣襟面有難色。「在這里?這太瘋狂了……」
她的抗拒讓柳雲瀚極為不悅,他毫無預警地拉起她的手,將她甩到床上,開始扯開她的寢衣。
「不……」她只能輕聲哀求,「不要在這里……」
他今晚怎麼了?看來好陌生,像只失控而憤怒的野獸……
……
柳雲瀚伏趴在藍心羽身上猛力喘息,稍稍調息之後,兀自下床穿上衣物。
藍心羽仍luo身趴在被褥上喘息著,眼眸迷蒙地望著他的一舉一動,感覺自己如同被蹂躪後丟棄的破女圭女圭。心頭涌現無限的委屈,淚水跟著滑落。
柳雲瀚整理好自己,回頭望向她的淚眼,沒由來地感到煩躁以及些許罪惡。
本想轉身離去,但腳步卻如生了根地走不了。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什麼?」
「你唯一做錯的事,就是不認命。」
他的意思是她不該妄想攀上元序剛,藍心羽卻誤以為他的輕賤源于自己只是個孤女。
被所愛的人這般糟蹋,她的心痛得像被他緊緊捏住一般。
「不認命……」她的淚水簌簌滑落,淒楚地望著他,「是呀,像我這種一輩子上不了抬面的賤民,是不該妄想拳上有錢人家的大少爺,只能如妓女一樣任人玩弄……」
「既然你這麼認為,該給的我一文錢也不會少給。」柳雲瀚接著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我會履行當年的約定,一萬兩買你一夜……」
他另外再掏出另一張銀票,「這張算是爺兒滿意你伺候多給的賞錢。」
將兩張萬兩銀票丟至她眼前,柳雲瀚強迫自己不能留戀,轉身推門而出下了小樓。
「嗚嗚……」藍心羽從未感覺自己如此卑賤,身心都被傷透的她只能蜷曲著身子啜泣,默默哀悼自己一廂情願的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