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戲艷人兒 第十七章
十六皇爺備受歷任兩代皇帝的寵愛,這件事清天下眾人皆知,人們也知道他手握百萬大軍,其數量也只不遇比皇帝李舒懷的少了一點兒。
但就在幾天之前,從宮里忽然傅出了皇帝要將十六皇箭幽進宗人府,此事一傳出,立刻在朝野引起大騷凍,擁善王府派的大臣將領群起反對,上書要皇帝仔細考慮,說這個匆促所下的決定絕對會釀成大禍。
這個忠告一點都沒錯,先是善王府的四姨太差點被暗殺死掉,接下來就是
「幾年前,十三弟以為朕為何要將你派遣到東南沿海一帶駐守呢?」李舒懷笑視著十三弟,多年不見,他眉目之見的暴戾依舊,而在他身上另一項沒變的事情,就是他仍舊貪婪,卻不擅爭權!
「皇上是要臣弟修身養性,以待他日另有用途。」李舒元不太明白為什麼今天自己會被召進皇宮,這些日子,他從南方帶回來的部下一個個接連被殺,讓他也跟著有些心慌。"
「另有用途?你一直以來性子就浮躁,老是跟十六皇叔過不去,朕把你送出京城,是不想你惹禍,是要保你的命!」雖然他們的情誼不深,但總歸是同出一派的血親,「那一夜,派人暗殺善王府四姨太的人是你嗎?」
李舒元遲疑了半晌,最後點頭,「是,魚無艷絕對不能夠繼續活在著世上!她能幫十六皇叔登上大位,從一開始,他們就居心不良.請皇上明鑒!」
「居心不良的人究竟是誰呢?」李舒懷冷悠悠地笑了,「本來,在魚無艷受傷之前,皇叔已經答應要放棄兵權,乖乖的住進宗人府,可是,事情發生之後,你知道現在外面有多少人要獵你的人頭嗎?皇叔放話要逮凶手,對你他可是勢在必得,你以為他會乖乖把你送進宗人府接受制裁?」
「就不信他能拿我怎麼樣!」
「他是不會要你的命,但會把你弄到生不如死!」說著,李舒懷輕嘆了聲,覺得這個弟弟真是不知死活。「朕就把話直說了吧!居心不良的人是你吧!你以為逼死了皇叔,朕就會把他交出來的兵權和地位轉讓給你嗎?」
「我幫皇上解了圍,功勞當然是我的!」
「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說完,李舒懷走殿門口,揚手喚來了貼身護衛滕耀,回首淡然地說道︰「再被你這樣瞎攪和下去,就算皇叔本來沒有意思要造反,也被你給逼反了!現在朕唯一能再為你做的,就是命令滕耀送你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在那個地方你將會吃住無憂,或許哪一天皇叔的氣消了,你還能夠再回來。」
「皇上……」
「記住!你斗不過皇叔,連朕也斗不過他,這是天數,要怨的話,就怨咱們皇爺爺偏心吧!」說著,李舒懷冷笑了聲,為了不讓傷亡更多,知道這一切該有結束了,轉首對祿公公吩咐道︰「去喚承旨官過來,朕要擬旨。」
風靜靜地飄著,歲月在寂靜的天地里緩慢流動,仿佛只是剎那,卻又像是已經過了千年。
魚無艷撐著油傘緩慢地走著,在雪地里留下一個又一個足印,她從自個兒的院落走到李允嗣的客房,才剛踩烙的腳印不片刻又被新雪給覆蓋。
在進門之前,她回眸看著來時路,來時的足印已經不愎清晰,就像每件曾經發生在她生命中的事情一樣。總是以為記得牢牢的,可是真的要一回想時,卻又一件件都變得模糊,
就像她已經不太記得自己為何在初兄面時就很討厭李允嗣,好像是為了一個很微不足道的可笑理由,他就這樣被她恨上了!
他真無辜,也好可憐。
那晚,他說自己只做錯了一件事情,他說得沒錯,但卻只是錯了一件事情,就已經將她傷得體無完膚。
「艷兒?」
李允嗣沒想到她會主動前來,有好一瞬間,他訝異得無法反應,只是愣愣地看著她,那張清艷的臉蛋依舊蒼白,雙頰被寒風吹得紅撲撲的,就像涂了胭脂似的惹人憐愛。
「有些話,我想向你問個清楚明白。」她讓自己說話的表倩看起來非常平靜,不詢問他的意間,因為她根本不會給他考慮的余地。
或許.在剛開始時,她會感到激動,又或者在前些日子向他開口時,她會忍不住吵鬧傷心,但此時此刻,那些情緒都沉澱了,相反的.有些本來看不清楚的真相,卻逐漸地顯現出原來的輸廓,變得更加清晰。
「那天,我听見了你說會對我好,不會再欺負我,是真的囑?」她一瞬也不瞬地看著他,等待他的答案。
李允嗣卻沒有回答,深沉的眸光鎖在她的身上,覺得自己真是沒志氣,無論她會如何憎恨他,不給他好臉色瞧。只要她活著,就是最重要的!
「你想否認嗎?不會是我病已經好了,所以你想要反悔,想要說話不算數了嗎?她的心突然被提了上來,忐忑地沒有踏實的感覺。
「不,對你做過的承諾,我絕對不會反悔。」
「所以,你承認自己說過教我別死。說我下輩子不見得能找到比你對我更好的男人,是不是?」
「不是不見得,是一定找不到比我對你更好的人。」
「騙子!」她恨恨地瞪著他。
「你說什麼?」
「你這個說謊不打草稿的大騙子!說要對我好,說不會再欺負我,可是,我才給了你幾天臉色看,你就不肯去我房里了!這樣你灄還敢說對我好?」沒錯,她就是小心眼。就是要把他欠她的債記得牢牢的。
他泛起苦笑,「你說不想見我,大夫說你的病還需要靜養,我怕真的去見了你,又讓你動氣,會對病情不好。」
「借口!這只是借口,如果你真的有心要對我好,就算是再困難的事情你都會想辦法解決,說為我好只是你逃避的借口!」她一步步地逼近他,最後來到他的面前。與他只有一步的距離.「為什麼?為什麼不告拆我你要被幽進宗人府的事情呢?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結束了。」他揚起微笑,斂眸瞅著她,兩人之間近得鼻息可聞.「祿公公剛才傅了皇上的聖旨過來,他不打算把我關起來了。」
「你說得我愈來愈胡涂了。」她搖搖頭,試圖讓腦袋清醒一點。
「原本,我想讓你走,是因為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或許我能贏皇上,但也有可能會輸得一敗涂地,但無論結果是哪一種,我都不願見到你受傷害,寧願你恨我,也要保住彌。」
「所以,你並沒有要娶妃嗎?」她不敢置信地瞪圓美眸,覺得這一連串的事情簡直就像老天爺在跟她胡鬧一樣。
「你剛才怨我.是因為我不去探望你,你的意思是說,我可以不管你給了我什麼壞臉色看,都可以纏著你嗎?」他轉移了話題,不喜歡討論已經不具任何意羲的事情,眼前最重要的是如何把她的心給拐回來,一所以,我可以一直纏著你,纏到你覺得煩為止嗎?」
「就只是因為我覺得你煩,你就放棄了嗎?所以我說你根本就是在找借口,根本就沒有誠意。」她癟起女敕唇,幽怨地瞅著也。
「好,那換個說法。」他輕喟了聲,性感的笑容顯得更加深邃迷人。「本王在這里以生命起誓,這輩子就一直纏著魚家的無艷姑娘,直到她煩了,膩了,也絕對不會輕言放棄,生生世世,我們都要在一起。」
「我還沒說要許你下輩子!」她連忙跟他撇清關系,唇變漾著甜甜的笑。
「反正本王已經說要纏著你了,你許不許已經無所謂了。」
「無賴,只有你自己說,那不算數。」她羞怯地咬著辱,想要掉頭跑掉,不讓他瞧見自己臉上窘色,卻一轉身就立刻被他有力的臂膀擁進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