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惡少 第一章
如果你沒逃開,我就不會這樣讓你為難……
白皙的玉足踩在硬質黑毯,微扎著腳底柔女敕肌膚,棠雨柔無聲無息地來到床鋪旁,美眸盯著床上男人,某種澹澹的香氣瞬間縈繞她鼻端。
她明白那是什麼香氣──檸檬,他曾說過對這東西過敏,盡避沾上一點味道,皮膚馬上會發紅、發癢。
他也說了,安眠藥對他而言一點效用都沒有,除非劑量調高,卻也容易致命,所以若要迷昏他,是件難事。不過,他說只要半顆檸檬入肚,就可以讓他昏睡一整天……
這秘密只有她知道,也只讓她一人知道,因為浪子不能有太多弱點,不然他很難存活下去。
她是他唯一信任的人,而她卻偷偷地在他藥里摻入些許的檸檬汁液……
躺在床上沉睡的男子,俊朗面容顯著痛苦,呼吸也有些急促,古銅色的胸膛更染上如落日般的紅霞,棠雨柔知道他發作了。
「很難過是吧?」柔荑撫上俊龐,她俯首,吻吻那緊抿的薄唇,心底的疙瘩也撫平許多。如果、如果……他連這都是騙她的,她實在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她知道他是為了什麼而遠離她,而她也不是不明白他的苦衷,「飛,你知道嗎?只要你開口,我願意為你拋棄一切,跟你遠走高飛……」
瞅看那微恙的睡容,「但你卻什麼也不做,毅然決然的離開我……」婉轉的細嗓似嘆息。
那天,在她十八歲生日的那天,棠雨柔悄悄 出門,來到之前約定好的地點——他說,要讓她體驗什麼才是大人間的約會。她滿心期待的尋盼他身影,盡避細雨浸濕她衣裳,夜風刮刺她肌膚,伶仃的她依然靜靜等待。
可回蕩的鐘響止息了,他還是沒出現。
直到家人找到她時,已是第二天早上,棠雨柔淋了一身濕,在細雨站上一夜,她相信他會來的,她知道他不會騙她,也不曾騙過她,她猜想他可能是、應該是、或許是……
不!他根本就沒回來。
他說沒有她,生命就像船失去了舵,沒有方向……可那艘「黎鷹號」卻平穩地駛在太平洋海域,有沒有她似乎毫無影響。
咬了下那薄唇,她起身,紅唇漾起似報復的笑容。「飛,你騙了我,我只好讓你為難……」
她將自己給了他,他就等于背負了背叛好友的罪名,因為她是他拜把兄弟的未婚妻……而這也是她上船的主要目的。
她要讓他為難……
「飛,你不能怪我……」雪白柔荑沿著剛正的下顎,滑過他的頸,探進敞開的襯衫,來到那片燙紅胸膛,「因為是你先騙了我……」
冰涼的觸感,使鎖眉稍稍舒展開來,抿唇更逸出滿足似的喟嘆,「雨柔……」
她一詫,以為他醒了!
他明明說半顆檸檬……只需要半顆就可以讓他昏睡……難道這也是騙她的?棠雨柔轉身,卻被那伸出的大掌給阻止。
「別走。」低啞的嗓音模 說道。
抓牢那欲抽回的小手,白雲飛領著顫動的她,來回撫模自己灼熱胸膛,冰冷滋味再令他喟嘆了聲。
好一會兒,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雲飛,你睡了嗎?」細嗓充滿著不確定的意味兒。明艷的粉顏被他搓揉的舉動給醺紅了,她都能感受到指掌下的細微變化。
他沒說話,粗重的呼吸聲也緩和許多。原來這一切只是出自于一種本能──他是貪圖她天生冰涼的體溫。
白雲飛仍昏睡著。棠雨柔吁了口氣,美眸瞅著舒緩的俊容,眼眸掠過一抹異光。縴指微微挪動,壯碩軀干明顯地震了下。
紅唇揚起,像發現到什麼秘密般開心,她發出輕甜的嗓音,問︰「雲飛,你睡了嗎?」耳畔傳來的低喘益發深濃。
當她得意之際,抬起的大掌撫上細腰,迅速的讓她來不及做出反應。
「呃!」luo足退了半步,大掌卻像自有意識地捏住她,不準她退去。「飛……」那細嗓軟綿綿的。
「雲飛,你是醒著的……」她輕吟了聲,嬌膩的嗓音輕顫。
瞬間,大掌勾攬住她細腰,將那惹火的小東西壓進懷里。
一翻身,她被困在他身下。
「雨柔。」果真是她,那個邪惡的美麗女孩。
驚愣的看著黑亮的銳眸,棠雨柔抽了口氣。「飛!你……」他醒了!怎麼會……
「你在做什麼,嗯?」懸宕在她身上,鼻端縈繞果蜜般的香氣,胸口因她的胡鬧而隱隱疼麻著。
「我、我……」她埋進他胸膛,藏起那張羞赧的粉顏,像做錯壞事被當場逮到的孩童。
她還是這麼誘人可愛。吻吻那飽滿的額心,鼻尖,吻上那微顫的唇畔,說︰「我好累……不知怎麼就覺得很困……」隨即,他無力地倒進枕頭間,感受到身下柔軟嬌軀顫了下,雖然已沒力氣了,他還是抱她轉身,讓她躺在他身上,就怕她會被壓壞。「不準胡鬧,我要睡覺……」
他果然是騙了她!那可惡的檸檬,根本一點用處都沒有!她輕推他,覺得很生氣,欲起身,卻被他給阻止了。
凝視那怒慍的小臉,他說︰「陪我。」啞嗓帶著乞求的意味。
杏眸瞪著,明明很氣他,卻為那請求而感到動心,久久,她才不甘願的點頭。而白雲飛回她一抹性感的笑容,臂膀收攏她的腰際,放在她腦勺的大掌輕壓,把她按進他胸膛,待一切弄妥後,白雲飛才肯閉上眼。
「飛,你上次跟我說的檸檬,是騙人的吧。」趴在他胸膛,縴指輕緩地在燙紅的體膚繞圈。
大掌扣住那潔膩的下顎,與她眼對眼,嚴肅說︰「雨柔,我不會騙你的。」眼里的光堅毅無比。
「可是我生日那天你卻!……」她沖口而出,對上那黯然的眸,卻連忙捂嘴,眉心後悔的擰起。她不該說這些的,她好不容易才混上了這艘船,萬一被他發現,她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黑眸沉了沉,他閉一下眸。睜開時,卻是炯亮的異常。「你怎麼會在這兒?」
她應該已和她的未婚夫到德國去了,听說安置好她的學校後,他們會先舉行個簡單的訂婚儀式……她不可能上他的船,他也不會讓她上他的船,因為她不再屬于他……
沒有他的首肯,誰都不許上他的船。雖然曾經他多麼想邀請她上他的船,讓她在他的船上,體驗她想要的成熟約會,但……不可能了,因為她是好友的未婚妻──皇宇陽那小子,真是該死的幸運。
「我一定是在作夢……」盯著美麗的容顏,白雲飛更加困惑了。「檸檬……對!我一定是吃到了檸檬,才會做這麼不切實際的夢……」他看著她,眸光沉重又脆弱的閃爍,游移了好一會兒,似乎想從她神情看出什麼。
「對,你是在作夢……」她埋進他頸肩,覺得好難過。他就這麼在乎朋友,可以拋棄內心誠實的感受,連她的真心都可以狠心舍棄。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是夢,就沒有什麼顧忌,那小子總不能連他作的夢,都要跟他討價還價吧!白雲飛嘆了聲,抱著那思念已久的嬌軀,卻沒察覺到她無聲的淚浸濕了枕被。
許久,呼息略漸沉穩。棠雨柔收起心傷,眨著水眸,盯看剛硬的下顎,問︰「飛,你睡了嗎?」
他模糊的回應著。
「好,你好好睡吧……」撫模著規律起伏的胸膛,棠雨柔輕聲喃語,「睡得越沉越好……」
棠雨柔已決定繼續原本的計劃,在她看到他這麼在乎朋友的當下,在她明白他不會再回頭的時候,在她清楚他是真的對檸檬過敏……
深吸一口氣,她抬頸,吻吻他的唇,柔荑探進兩人之間,一一解開他的扣子,說︰「你流了汗,若不把上衣月兌掉,感冒會加重的。」
被壞人捉走那陣子,白雲飛受盡苦頭,全身刻畫著觸目的傷痕,那群可恨的壞人,不知怎麼對待他的,讓那健壯的男人差點沒了性命。救回後,在醫生的醫治與她悄悄的細心照料下,他也很快的復原,結痂傷口已愈合良好,只是染上的風寒,讓他持續幾天高燒不退。
醫生要他待在艙房,但他一醒來,就獨自上了望台,直到太陽沉落海線後,才又回到艙房。這也是他病情遲遲未好的緣故。
「飛。」美妙的嗓音帶著輕哄的語調。
他雖低低咕噥幾聲,但還是依著她,讓她月兌去微濕的襯衫,在碩壯身軀倒回軟床時,她又開了口︰「皮帶也該月兌掉,這樣會不舒服的。」
低悶哼氣,不悅的臉龐埋進她柔軟胸前,像極了賭氣的男孩兒。
「飛。」她輕柔的喊了聲,他依舊沒有動作。「可是皮帶扎著我好不舒服……」感嘆般發出清細的嗓音。
濃眉糾著,大掌卻已迅速解開皮帶,抽離後,把會傷害她嬌女敕肌膚的可惡東西,拋到床下。正當他以為可以好好睡覺時……
「把褲子也月兌下好嗎?」
他瞠開眼,有些埋怨地瞪她。「我要睡覺!」
「可是這褲子的質料,也弄我很不舒服……」美眸與他相凝,「還是我離開……」
環在她細腰上的手臂緊攏,打斷她的話。「不準走!」慵倦的低嗓猛然揚高。通常他脾氣很好的,不大生氣,除了睡覺時,會比較拗些。
「那我幫你月兌,好嗎?」她吻吻那抿直的薄唇,安撫著。
深看了她一眼,白雲飛閉上眸,久久,才放開她,他決定讓步,不過女孩得自己動手。雖是這麼說,他還是幫了不少的忙。
……
她已是他的人了──她逼他背叛了好友……
他渾身一震,來不及細究她的話。
他嘶吼了聲,倒進那震顫的嬌軀,無法避免陷入黑暗之中。
再也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