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妻招進門 第二十五章
「唉,真感人呀。」
是誰在說話?
兩人面面相覷的朝發聲處看去,就見一個老人凌空盤腿,邊說邊拭著老淚。
宋岑雅看到老人,登時瞠大了眼,「神仙老人!」
這老人是神仙?賀靖棠震驚的看著老人。
神仙老人拭著淚,「甭擔心,你們會一起待在這里,小泵娘,你在你的世界早死了,從你來到這個時空的那一刻,命格就屬于這里,這輩子都會待在這里。」
「什麼,我已經死了?!」宋岑雅難以相信她所听到的,「我無法回去?這是怎麼回事?」
「那一天老朽听到你的祈禱現身,但老朽只是個月老,沒法救你妹妹的命,但老朽算出有面鏡子能救你妹妹,也恰巧的發現你在這里也有姻緣,可說是相當難得的機緣,你和那把鏡子有緣分,因此老朽決定助你一臂之力,送你來這里,只是這麼一來,你在現世的必定雕零,當你的魂魄來到此地時,你就已經死了。」
宋岑雅听完後震驚不已,久久無法言語。
天啊,她死了,她居然已經死了?
賀靖棠也覺得不可思議,但他听懂了一件事,她會待在這里,會留在他身邊。
他知道她心底難受,無法接受,所以沒有表現出一絲喜悅,只是摟住她的肩膀安慰她。
宋岑雅失神的開口,「我死了……那我妹妹怎麼辦?我還得拿這面鏡子救她……她不能死!」
「放心,她不會死,這把鏡子雖叫回魂鏡,但它真正的功用是消災解厄,不過前提是必須要有足夠的能量引起共鳴才能起作用,也就是說,小泵娘,你必須相信這鏡子有力量,必須發自內心虔誠的對它祈禱,鏡子一受到共鳴,就會替你擋下災難……」老人望向賀靖棠笑道︰「公子,你不是辦到了嗎?」
宋岑雅望向賀靖棠看,他怔了怔,看著四周金黃色的光芒,點了頭,「確實如此,當時我向上天祈求能救你。」
宋岑雅又朝月老追問道︰「所以,我只要對它祈禱,我妹妹就能平安無事了嗎?可是,距離那麼遠……」
月老拂了拂白胡子,呵呵笑道︰「別小看這股力量,就算距離遙遠,只要出自于真心的祈禱,這股力量就會跨越時空傳遞給你妹妹。老朽又算了算,就那麼湊巧,你的後代跟你妹妹會有緣分呢,只要將這鏡子一代一代透過你們的子孫傳下去,必定能傳到你妹妹手中,扭轉她的命運。」
宋岑雅聞言喜極而泣流淚,「太好了……太好了……」
「我會幫你一起祈禱的。」賀靖棠抱住她,安撫著她道。
「真是太好了,老朽又成功撮合一段圓滿姻緣了……」月老又感性的拭淚。宋岑雅听到月老這麼說,突然想起一件很不對勁的事,朝月老問道︰「慢著,為什麼我早死,只能留在這里的事你不早說?」
月老嘆息地道︰「這樣有點波折不是更感人嗎?那些韓劇、日劇會大受歡迎不是沒有原因的,動人的愛情,真的會讓人感動的流淚啊。」
宋岑雅听得火大,這個臭月老居然是想看好戲!「你知不知道你害我們兩個……」
「經過這次的披折,你們也領悟到彼此的重要性了吧,往後人生里遇上再多的難題想必都能齊心解決,有什麼事會比有情人被迫分開還要更痛苦的呢?小泵娘,你無法再回去了,你得留在這里一輩子,而你也看到了吧,這位公子值得你托付終身,你就放心待下吧。」
月老這番話,讓兩人都說不出話。
「你們要永遠都恩恩愛愛的,回去吧!」月老呵呵作笑,大手一揮,金黃色的光芒刺痛了他們的眼——
一個眨眼,他們兩人已雙雙躺在他們的房間里,他倆困惑的面面相覷,宛若方才發生的一切只是一場夢。
阿力和小倩都在房里,見他們醒來了,高興不已,「太好了,大少爺、大少女乃女乃,你們終于醒來了!你們睡上一整天了!」
睡上一整天,有那麼久嗎?兩人都感到相當神奇。
「睡上一整天也不要緊呀,大夫說會睡那麼久大概是受到驚嚇,最重要的是,大少爺和大少女乃女乃兩人都平安無事,也都沒有受傷,說來還真是奇跡,大少爺和大少女乃女乃兩人倒下的地方都沒有著火呢!」阿力嘖嘖稱奇道。
真的是神跡呢!賀靖棠心想著,看到宋岑雅流露復雜的神情,吻了吻她的額頭,將她按入懷里。
宋岑雅貼著男人溫暖的胸膛,她回不去了,可是,她可以一輩子待在這個男人的身邊。
有得必有失,而且小真將會在未來的時空活得好好的,這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那天火災,宋岑雅喉嚨有些微嗆傷,賀靖棠手腳也有點燙傷,但都無大礙,所有人都認為他們太幸運了,只有他們倆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也只有他們兩人知道,彼此一起經歷過什麼,更加的珍惜對方。
在他們睡上一天後,才知倉庫早在好幾個時辰前已滅了火。
慶鑫堂損失許多貨,某些還是客戶訂的,宋岑雅很擔心交不出來恐會危及商譽,沒想到賀靖棠竟老神在在的從北方訂來同樣一批貨,解決了眼前的困境。
那一天她才知道,賀靖棠在失去記憶的那幾年,以他義父所取的葛齊之名成為北方最年輕的巨賈,本身累積了一筆巨額錢財,也有廣大的人脈,但因為他鮮少現身,大部分人都只聞其名、未見其人,也因此就連洪氏曾派人到北方打听他的事,都打听不出什麼來。
賀靖棠竟是葛齊本人,又替慶鑫堂解決了困境,這名望可是一飛沖天,原本還有幾個和洪氏有私交的大老,都立即朝他靠攏。
而犯下縱火的賀靖弘成了過街老鼠,他害得慶鑫堂連連虧損,加上娘親被當作殺人凶手,讓他益發不想讓賀靖棠得到慶鑫堂,竟想辦法逃出監禁,一把火燒了慶鑫堂的倉庫。
豈知這把火才放下去,他就腿軟的癱在地上了,沒有承擔的勇氣,在得知賀靖棠搶救了慶鑫堂,以及賀靖棠這五年在北方做生意,闖出名號來,更讓他覺得自己的作為就像個笨蛋,處處展現出他的無能,終于承認他比不上賀靖棠。
今日,大老們要開會決議處置賀靖弘,他雙腿跪下,額頭磕地,人生里第一次反省著自己的所作所為。
「我真的錯了,做錯了那麼多事,請原諒我……」
「大聲一點!你爹有這樣教你嗎?慶鑫堂是你爹一輩子的心血,你居然放火燒了!你怎麼對得起你爹和賀家的列祖列宗!」
洪氏痛斥著兒子,這還是她第一次將兒子罵得狗血淋頭,連她都無法原諒兒子竟想燒了慶鑫堂。
「都是我的錯,請原諒我,我知道錯了!」賀靖弘更拉大嗓門道,雖然丟臉,但他只有認錯這條路可走。
洪氏臉上也帶有愧疚,低聲下氣求道︰「請饒了這孩子吧,怎麼罰他都可以,讓他當工人也行,就是別送官府,別讓他除籍,要我流浪街頭都無所謂,是我這個當娘的錯,沒教好他,縱著他……」
說著,洪氏也雙腿一跪,所有人都嚇到,賀靖棠趕緊自座位上站起,雙手扶她起來,「你這是干什麼?」
以往他會恨她,是因為當她是買凶殺他的凶手,現在他要拿什麼恨她?就算她自私自利的幫著兒子隱滿慶鑫堂的虧損又做假帳,她也是個長輩,他承受不起她這一跪。
洪氏眼眶里充滿自責的淚水,捉著他的雙手道︰「靖棠,我也對不起你,都是我的錯,我不知道我的嫉妒心會害了你跟你娘……楊總管他真是太傻了……」她全身無力的往下滑,捉著賀靖棠的褲角苦苦哀求,「靖棠,求求你原諒楊總管吧,他只是以為這麼做就能守護我,我才是罪魁禍首,什麼罪都是因我而起的……」
這一幕令賀靖棠看得相當震驚,洪氏竟聲淚下的替楊總管下跪,想攬下這一切罪過。
宋岑雅也在場,賀靖棠讓她一塊來,她看得心情無比沉重,也覺得好痛,為什麼會發生這種悲劇?只是為了守護一個人,就能毫不留情的殺人,犯下無可彌補的罪?
老們看到洪氏為楊總管求情,也都搖頭嘆息,沒有人為她說話。
賀靖弘兄妹更是受到驚嚇,第一次看到強悍的娘親哭著求饒。
楊總管的事很令人遺憾,沒人料想得到意外死去的前任夫人是他害死的,賀靖棠五年前在船上遇害也是他買凶殺人的,那麼讓人信服、德高望重的一個人竟犯下如此大的罪,實在不敢相信。
原本楊總管該被羈押到官府的,但在當天他昏倒了,叫來大夫看診,才知他早已病重,活不久了,也是他懷著那麼大的罪惡過活,沒有一日放松過,自然郁悶成疾,在病榻上,他心中一直喃喃著對不起,神智不清,也無法下床,整個人像是癱了。
要賀靖棠親手將這個信任的長輩送到官府,眼睜睜看著他坐牢或被判死罪,對他來說是殘酷的,楊總管這一病,反讓他感到輕松。
而對洪氏他們……
賀靖棠居高臨下看著跪在地上的洪氏和賀靖弘,雙唇冰冷抿著,久久不動。
宋岑雅看出他眼中的掙扎、他的心軟,握住他的手,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她的手也帶有溫暖的溫度,暖和了他的心,賀靖棠目光柔和的朝她揚起微笑,終于決定好怎麼做了。
夜里很冷,喝著暖暖的酒配上泡茶炸雞是最幸福的一件事。
這是宋岑雅第三次喝醉,在听到楊總管臥病不起的那一天,賀靖棠喝了酒,她陪著他喝,然後兩人在那一晚發生關系,也把和離書撕了,決定等所有事情結束後,舉辦個溫暖的小婚禮,象征著重新當夫妻。
今天,賀靖棠對洪氏和賀靖弘做出處分,說是心情不好想喝酒,她是他老婆,當然得安慰他,陪他一塊喝了。
「看不出來你很善良嘛。」宋岑雅微醺的拍拍他的肩。
「是嗎?」賀靖棠擱下酒杯,听著她這句很恭維的話。
「你沒有將他們一家子除籍,沒有把他們趕出賀府,你還對賀靖弘說,要將慶鑫堂交給他,你真的很偉大,你沒看到所有人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嗎?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寬容的做出這種事啊。」宋岑雅又拍拍他的肩,「還以為你月復黑得沒人性呢,我以你為傲!」
賀靖棠不覺得她的贊美能使人高興,「我不是說過,我要帶你回北方嗎?北方的市場大,在邊界那里有許多異國人,可以交涉做生意,義父希望我能去那發展,留在這里,我就無法顧全北方的生意了,所以我才會將慶鑫堂留給賀靖弘,到時若和他合作,勢必可以賺到更多錢。」
「是這樣嗎?」宋岑雅雙眼迷蒙的問。
「當然了。」
宋岑雅總覺得他真正的心思不是這樣子。
罷了,他肯定是愛面子不肯明說。
賀靖棠看她的模樣,笑著搖頭,眼里滿是寵溺。
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不要達背你真正的心意。
當時,她在他耳邊這麼說。
他真正的心意是什麼?
德叔已病得很嚴重,這一生他活得悔恨,不久于人世就是對他的懲罰,而洪氏他們罪不至死,也真心懺悔了,他真的要將他們一家人趕盡殺絕嗎?
他想著,然後發現他累了。
當宋岑雅握住他的手,對他說這句話,他感受到她手心上傳來的溫暖,覺得放松,突然不想再去恨了。
他累了,只是如此。
「而且,我發現靖弘其實很聰明,他只是活在我的陰影下,加上得失心太重,太想表現又剛愎自用,才會判斷錯誤,只要改改性子,再磨個幾年,也是大器之材。」賀靖棠說的是真心話,真心這麼認為。
宋岑雅听了,沖著他笑了笑,「靖棠,你做得很好喔。」她模了模他的頭。
「嘿,給你獎勵!」她從衣襟里掏出一頂白色帽子,想替他戴上。
賀靖棠蹙著眉,摘下。「丑死了。」
「哪里丑了?」
賀靖棠不客氣的批評道︰「技術真差,線都沒有對準,縫得歪七扭八。」
宋岑雅氣極了,「不要你就還我。」
「我要。」賀靖棠態度又一轉,塞入自己衣服里,放在心髒的位置。
「還我、還我,你這個死月復黑,死傲嬌……」宋岑雅氣得直想將他收起來的帽子拿回來,雙手模進了他的衣服里,十指模呀模。
怪了,帽子呢?
宋岑雅醉傻了,模的可是他的腰間,帽子是在上方。賀靖棠像是被她模到了什麼敏感地帶,黑眸一亮,朝她沙啞低笑道︰「岑雅,你不知道你喝醉有多可愛?」
他馬上將她橫抱起,帶往內室。
「等、等等,為什麼我又在床上了,我炸雞還沒吃……」宋岑雅一躺平,馬上想跳起來。
賀靖棠直接將她的手拉入他衣服里,「還想吃炸雞嗎?」
宋岑雅臉紅,唔,是比炸雞迷人,她繼續模,都送上門了,不模白不模。她十指更深深探入他單衣里,將手貼在他光滑結實的胸肌上。
賀靖棠申吟了聲,受不了的將她拉到身上。
轉眼間,宋岑雅看到自己坐在他腰上,好像一副要享用他的樣子,臉不由得紅了。
「來吧,你不想主動一點嗎?幫我寬衣,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賀靖棠邪氣的躺在床上,說有多誘人就有多誘人。
宋岑雅吞了吞口水。
好吧,她來了!平常都是他吃她的豆腐,今天她就當大爺將他吃干抹淨吧!她張開十指,想將他月兌光,再盡情蹂躪他。
賀靖棠見她終于展開攻勢了,唇邊勾起得逞的笑,他將她灌醉,就是想享受這點夫妻情趣。
不過……她怎麼沒動作?
他一看,宋岑雅竟就這麼坐在他身上睡著了,接著倒在他身上呼呼大睡。
賀靖棠真不敢相信,他那麼誘人的躺在床上等著她采擷,她居然睡著了?!
或許不該讓她喝酒的,如今長夜漫漫,要他怎麼度過啊……
賀靖棠大嘆三聲,讓她躺好睡好,又忍俊不住一笑。
她真是他的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