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與玫瑰 第八章
陶芯一向都有哪兒危險往哪兒去的本事!
對于這一點,端木揚比誰都清楚,所以,當他知道她一個人要留在新加坡打算追查他的身份時,他就派人將她接了過來,比起讓她沒頭沒腦地往危險里鑽,倒不如將她給拴在身邊,讓她東追西問的比較安全。
雖然,這樣的舉動可能會暴露他真實的身份,可是,比起讓她這個不知死活的丫頭身處在險境好些。
況且,他原本就沒有打算一輩子對她隱瞞身份,雖說,她對他的身份知道得越少,對她而言就越安全,對他也越無心防。
一早湛藍的天色,過了正午之後漸漸地攏上烏雲,時有時無的陽光投落在沙灘與海面上,看起來詭譎莫測。
端木揚正拿著手機在通話,他站在平台接連沙灘的外緣,直視著變化不定的天與海,眼角唇梢勾著一抹冷誚的淺笑,「你以為她跟在我身邊會出事嗎?別傻了,她在我身邊比在任何地方都安全。」
半晌的停頓,他沉靜地听著對方說話,然後開口毫不客氣地打斷,「這不關你的事,你照我的話去做就好了,你需要的東西我很快就會派人送過去,放心,不會出事的。」
說完,他結束了通話,轉身回眸,看見陶芯赤著腳走出落地窗,站在平台上最靠里頭的位置,似乎刻意地要與他拉開距離。
「想知道我剛才是在跟誰說話嗎?」他不意外見到她,神情猶是十分淡定,身形慵懶地坐到離自己最近的一張長沙發上,抬頭直視著她。
「不想。」她搖搖頭。
「為什麼?」
「因為就算你告訴我了,我也不知道那究竟是真話還是假話。」
「原來你還在記恨?」他不由得失笑出聲。
「不是記恨,我是鄙視你,大騙子。」
「可是如果我說的都是真話嗎?」
「我不要浪費自己的力氣跟你說話了。」說完,她轉身就要往里頭走去。
「慢著。」他喊住了她,看她不情不願地回頭,笑著伸手拍了拍一旁的沙發位置,「過來坐下。」
「我不要。」她掉頭又要跑掉。
「你不準走,過來坐下。」他低沉的嗓音之中多了一絲脅迫的氣息,「不要這我起來逮人。」
她回眸瞪了他一眼,不甩他的威脅,加快了速度跑掉。
就在她以為他不能拿自己奈何的時候,听見了身後響起腳步聲,驀然間,她感覺自己被人從腰際騰空抱起,彷佛一只被老鷹給叼起的小兔,被他以一只強悍的臂膀給箝在脅下,一雙長腿以令人難以置信的寬大步伐往前邁進,沒半晌,就將她給扔到大床上,眼捷手快地俯身按制住她。
一切來得如此迅速,教她完全來不及設防。
「你做什麼?放開我!」她大叫,抬腳將他給踢開,毫不留情的一踢連自己的腳都跟著痛了起來,她只听見他一聲悶叫,趁他的手臂力道有些松月兌的時候,飛快地跳起身。
就在她要跳下床之際,被他的長腿往小腿肚一掃,她一個重心不穩,硬生生地又跌回床上,這回他可沒讓她如此輕易就掙月兌,以絞技固住了她的身子,強悍的力邀與高大的身軀壓制著,教她動彈不得。
陶芯又氣又惱,在他的身下喘息著,卻看見他一臉淡定從容的微笑,心里就更火大了。
「不要挑戰我說的話,我這個人一向是說到做到。」他勾起一抹邪氣的微笑,俯首在她的唇畔輕啄了下,「其實我說的都是真話,為什麼你就是不肯相信我昵?像這樣冤枉人是不好的事,你知道嗎?」
陶芯回瞪進他的眼眸,刻意忽略兩個人的身軀熨貼在一起的事實,此刻,在他身上屬于男人的氣味與溫度,以及硬實的肌膚觸感,透過沒有距離的貼近,像是烙燙般熨在她的身上,讓她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我才沒有冤枉你。」她瞇細美眸,絲毫不肯示弱。
可是她卻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可恨,因為她竟然一點兒也不討厭被他親近,更不討厭他身上的氣味,反而有股于熟悉的感覺令她心底泛熱。
她直直地望他的眼眸,從他的瞳眸深處找到了一絲似曾相識的光芒,在她的生命之中,也有人一直用這樣的眼神在望著她。
「所以我說喜歡你,你也覺得我是在說謊嗎?」
她沒有回話,但是一臉看起來就是不相信的表情。
「讓我起來!」
陶芯氣悶地叫道,左手臂被他以完美的固技給定住,右手也被他給巧妙地壓制,更可恨的是這男人竟然還曲起手肘支著臉頰,完全是一派輕松的樣子。
「不要。」他很明白地拒絕她的要求,唇畔勾著一抹恰到好處的淺笑,完全將他迷人的魅力展現無遺,「我喜歡這個姿勢,這樣可以做的事情比較多,例如當我想要親你的時候……」
「不準親。」喊完,她把嘴巴抿成死緊的一條線,就怕他偷襲。
「你的嘴巴里有沙嗲的味道。」
「你亂講,我又沒吃——」
最後一個音節,消沒在他冷不防吻住她的唇間,陶芯又驚又氣,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蠢透了才會被他給騙了。
她決定要抵死不從,沒錯,她是打算要抵死不從的……但是,當他的唇舌輾轉地深吻,那強悍到像是蠻不講理的佔有力道,像是火般直接赤luo地烙進她的心坎兒里,讓她原本想要拒絕的堅固心壁瞬間被燒成了一團灰燼。
端木揚解開了對她的固技,一手探入她的發絲之間,扣住了她渾圓的後腦勺,梳揉著她柔軟的發絲,另一手則按住了她如玉般白淨,卻十分修長結實的大腿外側,緩緩地往上**,指尖像是滲透般滑進她的短熱褲里。
陶芯有一瞬間的僵硬,感覺他溫熱的手掌踫觸著她的tun部外側,那並非是教人難以啟齒的地方,卻足以教人感到十分害羞。
她的心窩正熱熱地燙著,就像是有一股難以排解的怦然,就要從心口里蹦了出來。
在他的身上,泛著令她覺得熟悉而且難以抗拒的男性氣味,她覺得自己應該意識到些什麼事情,可是腦袋里卻像糊成一片的泥濘,只能正視他強烈的存在感,以及對他的強勢侵略感到不知所措。
他放開了她被吻得又紅又腫的女敕唇,那嫣紅水潤的色澤充分地說明就在剛才被男人狠狠地給疼愛過了。
陶芯見到他眼眸里泛著笑意,嬌美的臉蛋一瞬間紅得就像是顆熟透的隻果,她覺得被取笑,伸手推打他。
端木揚咧嘴笑了,覺得她嬌羞的神態實在是太可愛了,大掌擒住她一雙手腕,固定在她頭的兩側,俯首啄吻她羞熱的臉蛋,親吻如雨點般落在她臉上的每一寸肌膚上,然後是她縴細白淨的頸項,然後是因為用力抵抗他而線條變得分明的鎖骨。
「不行,別,那里。」
陶芯喘息著,感覺他溫熱的氣息就像是熨在她單薄的T恤上,那層熱度透進了布料里,緩慢地、緩慢地從她的鎖骨移動到她胸前的柔軟上。
她可以感覺得到他……陶芯用著最後一絲力氣想要將身子往上挪,她可以感覺到他溫熱的氣息以及嘴唇,還有挺直的鼻梁勾勒的微妙觸感,被他踫觸的地方,絲毫不受控制地泛起戰栗。
不行了!再這樣舒服下去,她一定會迷失掉!就再也不能堅持了!
「住手!你住手!」她的音量起初是微弱的,但是,最後的結尾卻是無比的堅定。
「如果我不呢?」他抬起眸光,笑瞅著她。
「那你大可以繼續做下去,可是,在我的心里,你是強bao我的,這才不是什麼男歡女愛,你只會是一個強bao犯!」
她睜圓美眸一瞬也不瞬地回瞪他,就怕他不理會她的堅持,就怕他看穿在她堅強的武裝之後,其實是脆弱不堪一擊的意志力。
「為什麼?是因為那個你想嫁的男人嗎?」端木揚失笑出聲,強硬的態勢似乎沒打算放開她。
「我不知道,可是,我想更清楚……更明白……」說到最後,陶芯的聲音越來越小,就連她自己也不太懂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麼,但是,眼前的男人吸引著她,卻又讓她感到極不踏實。
她怕!怕把自己的手交給他,他會將她給帶往無底的深淵。
現在她好想見小揚一面,只要他跟她說會沒事,她就相信他!
端木揚看見她的眼底閃爍著迷惘與害怕,一瞬間,他想月兌口而出,告訴她一切都會沒事,有他在,她只管放心就好。
但是,最後他將想說的話給咽落回去,咧唇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記得我們去泛舟的那個湖嗎?」
「嗯。」她點點頭,不明白他為何突然轉移話題。
「你知道那座島的名字叫什麼嗎?」
「不知道。」因為是被勉強帶著去的,所以她連問都不想問。
「那座島叫做孕婦島。」
「那又如何?」被他帶開了話題,稍稍沖淡了陶芯想要見兒時玩伴的心情,努了努女敕唇,一臉不以為意的樣子。
「關于那座島是有傳說的,听說,在很久以前有一位王子,他想要娶一位仙女,苦苦追求不成,後來,知道了原來要得到仙女的心,必須要有人魚的眼淚才可以,他用了詭計騙到了人魚的眼淚,成功的追求到仙女。不過,結婚以後,仙女發現王子的騙局,一時傷心之下,肚里的孩子也小產了,她將孩子的靈魂放進那湖水里,並且祈求上天,願想要兒女的人來到那個湖邊都可以如願,听說,有一對結婚很久但卻一直沒有懷孕的夫妻喝了那湖里的一口水,回去之後就立刻懷上孩子了,听起來很神奇,是不?你想我們——」
「我沒有喝!我沒有喝那個湖里的水!」陶芯急忙地打斷他的話,有一瞬間的臉色蒼白,似乎被他所說的話給嚇壞了。
「你就不想我可能會使壞,讓人把那湖里的水加到你的飲食里面去嗎?」端木揚咧唇,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瞧她被他嚇得驚慌失措,他笑嘆了口氣,這樣總比見她傷神好。
雖說,更惡劣的版本應該是在他與她**之後,再把故事告訴她,這樣做對她而言會不會太殘忍呢?
「騙人!」陶芯嚇得想跳開,深吸了口氣,定定神,才又說道;「我已經不是三歲孩子了,就算喝了那個湖里面的水又如何?我和你……我和你之間又沒有做過……不,是沒做完那檔事,所以,就算喝上一噸那湖里的水,我也不會懷上你的孩子!」
「你知道先上車後補票的道理嗎?」
「知道,但是我跟你之間沒有那個問題,我不會和你『上車』,當然也就沒必要跟你一起『補票』。」上車是未婚有孕,補票當然就是結婚,現代這社會對這種現象早就見怪不怪了!她自然也不會太陌生。
「不,我想你是誤會我的意思了,先上車是指咱們去過了孕婦島,後補票是咱們要完成那檔事,好讓功德圓滿。」
「我才不會跟你『功德圓滿』!」快點來個人殺了她吧!陶芯美眸一瞇,冷不防地抬腳給了他kua下一踢,趁他吃痛翻身之際,快速地跳下床。
「該死!」端木揚真的必須慶幸自己只是在半硬實的狀態,要不絕對會被她給一腳踢斷,「你這家伙,就不怕以後——」
他猛然住口,阻止自己繼續說下去,但他真的很想告訴這妮子她差點就斷送了以後自己要用的東西啊!
「怕以後會怎樣?」陶芯見他痛成這樣,也覺得有些不忍,但她還是勉強自己狠下心腸,「跟在你身邊那麼久,也沒有得到我想要的情資,我想,也是我該走的時候了,再見,別送了。」
「誰說我沒有?」端木揚還是半伏在床上,轉頭回眸喊住了她,一臉邪佻的表情已經看不見痛苦的樣子,「東西就在藏在我房里的某個地方,如果你讓我高興了,我說不定立刻就交給你了。」
陶芯瞪著他的臉,抿唇好半晌不語,最後只是輕哼了聲,掉頭走掉,沒再提及去留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