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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夜夜歡 第二十四章

作者︰陽光晴子

兩天後,梁璟宸與幾名隨侍在孟氏、趙湘琴等主僕的目送下,輕車簡裝的下江南。

少了梁璟宸的日子,時間突然走得好慢,趙湘琴做什麼事都顯得意興闌珊,提不起勁來,即使是刻意支開小芷來到靈安寺殺時間,面對瘋師父馬拉松似的碎碎念她也無感,這可讓空峒看不下去了,「不過五天,這麼快就想你老公了?」

悵然若失的她沒說話,只是悶著頭做人皮面具,做的還是梁璟宸的臉,因為她怎麼做,到最後都會成了他的臉。

但空峒可不希望視線所及全都是梁璟宸,他起身,將她拉出室外,看著周圍的好山好水,做了個深呼吸,再回頭看著還是郁郁寡歡的趙湘琴,突然開口問,「你是被吃干抹淨了?」

哈!丙然有反應了,就見她馬上有精神的瞪向他。

「當然沒有。」

「沒有就弱了!你啊,人生難得有第二回合,你不把握,是要等第三回合?」他語重心長,希望能點醒她。

但她不想談這件事,刻意轉移話題,「楊平還是不肯合作?」

他瞪著她,看著她難過的轉開臉,他也知道小倆口的問題很麻煩,趙柏慶究竟在湊什麼熱鬧嘛!

好在梁璟宸是個有腦的徒弟,後續的計劃已算了趙湘琴一份,他這個老人還挑燈做了兩張人皮面具給他,失魂神傷的她不會難過太久的。

想到這里,他回答起她的問題,「說來,你的老公要走一趟江南全是楊平造成的,就你的師兄們查出來的情報,他知道何洋很多事,就連例行大會重要帳本的流向他也很清楚,但就是堅持不肯透露,」

空峒頓了一下,又道︰「我昨天才跟他說,是你求情,我才沒對他嚴刑逼供,但事實是我相信璟宸,楊平不吐實,他也一樣能將杜鵬那奸臣繩之以法。」

她也相信梁璟宸,相處這麼長的日子下來,他有很多面都令她刮目相看。

「我去看看楊平。」再跟瘋師父在一起,難保不會又將話題繞回梁璟宸身上。

空峒點點頭,看穿她的心思,但未點破。

片刻之後,她緩步來到柴房門前,推開了木門,看著仍被鐵鏈限制住行動的楊平,他身上的傷已經全好了,瘋師父心存仁厚,說他身子太臭,點了他昏穴,要師兄們替他淨身更衣,所以眼前的他,撇開蒙眼的黑巾、手銬腳繚不說,清爽干淨的模樣,就像是她徹夜為梁璟宸易容成的楊平……

她苦笑,她是怎麼了?眼前想見的仍是梁璟宸嗎?她沉沉的吸了口長氣,咽下梗在喉間的硬塊,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既然來了,沒有話要跟我說?」楊平突然開了口。

她一愣,腳步一停,回頭看他,「你知道我是誰?」

「多事的女人,為我擦拭又上藥,還說些討厭的話,總之,很多事,而你的腳步聲跟別人不一樣。」他悶悶的答。

她點點頭,看著他被蒙住眼楮的臉孔,又覺得自己可笑,他怎麼看得見她的動作,她又開口道︰「我的確沒話跟你說。」

聞言,他似乎激動起來,「既然如此,為什麼要跟那名臭和尚求情別再點我的穴,讓我免受全身椎心蝕骨之痛?」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我只求無愧于心。」

「我的痛楚跟你的無愧有何干系?」他粗暴的吼。

「所以,那是我的選擇,我可以對你的痛視若無睹,但我的良知卻指責我的冷漠,所以,我的多事是因為我的良知還在。」

「良知還在?」

「是,所以能無愧于心。」她突然走上前,解開他眼楮上的黑巾。

不似上回因陽光的強度,讓他無法看清她的面容,這一回,黃昏的日光柔柔的,他不覺得刺眼,並能清楚的看到她美若天仙的容顏,再對上她那雙清明坦率的眼眸,他渾身一震,竟有一種相形之下慚愧的自卑與不堪。

「我不會說什麼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話,但是善與惡應該不難選擇。」她平靜的說完話,就離開了。

師父說過,他跟她擁有第二回合人生,這樣的機會不是人人都有,所以更要惜福、惜緣,而出現在身邊的任何一個人,都有其存在的意義,讓他們懂得自省或拿來借鏡,讓自己變成更好的人,或是將別人感化成更好的人……

她希望能將楊平感化成好人,只是,她之于梁璟宸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她卻無解。

一天又過去,她回到敦親王府,與孟氏用晚膳時,因沒胃口,她吃得極少。孟氏以為她擔心兒子,出言安慰,「璟宸的武功很好,也有幾名心月復隨侍,你別太憂心。」

「我知道的,娘。」趙湘琴也只能擠出笑容。「忙了一天也累了,吃不下就早點回房休息。」

她微笑點頭,在小芷的陪伴下,緩步回到青澤院,沐浴梳洗過後,她便要小芷回房休息。

獨自靠著床柱,看著窗外的星月交輝,婆婆不知道,她其實不是憂心,而是想念,還有好多好多的傷心。

這幾日她不敢回娘家,就怕自己會忍不住開口問爹涉入貪瀆案的事。

在靈安寺,瘋師父也變得體貼,不提查賄的事……

燠熱的白天在入夜後倒是變得涼爽,她倚著床柱,卻始終無睡意。

青澤院一向寂靜,入夜後更是靜謐,偶爾只有夏蟲唧唧,添點夜曲。

但這會兒,她柳眉一擰,似乎听到房門極為輕微的開關聲,她看著桌上仍明亮的燭火,下了床,正要往門口走時——

她一瞬間屏住呼吸,瞪著走進來的梁璟宸,她在作夢,還是——

「你是?」

梁璟宸一身黑衣,顯然是刻意要靠夜色的掩護進房,「不會吧?不過幾日未見,你就不識你丈夫?!」

她撫著評抨狂跳的胸口,仍然是一臉的不可置信,但下一秒,她突然走上前,伸手去扯他的臉。

「湘兒,你干什麼?會痛,這是我的臉,不是——」他突然明白了,而她也收手,後退一步,眼眶竟然紅了。

他頓時感到不舍,「幾天前,我讓周子靖戴著你做的人皮面具佯裝成我下江南了,因為這段日子杜鵬的人一直盯著我,所以我們只得格外小心,不跟你說太多,全是為了你的安全。」

她眼泛淚光,她是開心,沒想到自己會這麼高興看到他,更沒想到他一直有將她放在心上。

「我現在要請你去將娘請來我們房里,因為我還有事跟她談,包括你要跟我一起下江南的事。」

「你要帶我去?」她又驚又喜,盈眶的淚水瞬間滾落臉頰。

他伸手溫柔的為她拭淚,「這一趟收網,我們都必須易容下江南,見機行事,找出杜鵬的帳本。」

原來——還是因為這個原因,她不想承認自己的心有些失落。

但眼下,她仍先行套上外衣,去將孟氏請來青澤院,說是有些體己話想在自個兒的房里說,她才自在。

孟氏體貼,也不讓何嬤嬤跟,都是自己家里嘛,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以為已在前往江南路上的兒子竟然在家里!

梁璟宸微微一笑,隨即將周子靖利用人皮面具扮成他佯裝為河道總督,還要趙湘琴跟他下江南,夫妻同行好行事等等一一告知孟氏,兩人也已備妥人皮面具,那是空峒大師的杰作,絕不會讓人起疑。

听到這一點,趙湘琴不知該哭該笑,瘋師父根本知道很多事,卻一點口風都沒透露。

此刻,梁璟宸看她一眼,繼續對母親說著,「只是湘兒多日不在王府,定會引起猜疑,徒增不實流言,所以請娘對外宣稱,湘兒是要回咱們老家修祖墳,明日她就上馬車,由我喬裝侍衛駕車,小芷不能隨行。」

「我明白,那丫頭我會找個理由讓她留下,」孟氏頻頻點頭,看看兒子,再看看媳婦,「出門在外都要小心,璟宸尤其要小心媳婦,也許她的肚子里已有咱家的骨肉了。」

會這麼說,也是因為她曾听到趙湘琴對著杜可兒說出「夜夜都來,弄得她渾身酸疼……」等話,床笫之事頻繁,懷孕也是應該的,雖然,她也失望幾個月了。

瞧婆婆說到臉兒紅紅的,趙湘琴的臉也紅了,婆媳頗有默契,因為她也想到自己跟杜可兒說的那些A級**片片段,頭低低的,不敢說話。

「娘放心,我會小心的。」他邊說邊蹙眉,不解趙湘琴的臉皮何時那麼薄了,一顆頭都快垂到胸口。

孟氏瞧媳婦兒羞了,也不好意思的再次叮嚀出外小心後,即先行回房。

趙湘琴听見門關上了,這才抬起頭來,卻對上梁璟宸好奇又饒富興味的笑臉,「想到什麼?總覺得你跟我娘之間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沒有,哪有什麼事,呃——我們是不是說一說我們要怎麼扮夫妻?要做什麼?」她急于改變話題。

不回答?他也不急,等這事結束,他打定主意了一定要私下問問母親。

「我們就扮一對平凡夫妻,要做什麼,明兒上路我會再同你說,重點是,我想你會想親自為岳父平反。」

她一愣,眼楮一亮,「所以,你相信我爹是無辜的。」

「不只是我,連皇上也這麼認為,就我們目前查到的線索,岳父應該是杜鵬刻意栽贓,目的是成為威脅我好對貪瀆案停止調查的籌碼,沒想到,我毫無畏懼。」她直視著他,一雙美眸盈滿了感動與愉悅,這種眼光讓他目眩神迷,這段日子不得不忽略她,他心里也是煎熬的,尤其是入夜後,那個銷魂酥麻又令人評然的吻總是不時擾眠,讓他好想要用力再吻上她的唇……

「其實,帶你下江南還有另一個原因。」他的聲音變得嗄啞而低沉。

她不解的看著他,「還有另一個原因?」

「我怕我會——」他深情款款的凝睇著她,但深情的眼眸里還有更深切的渴望,她頓時有些無所適從。

「想你。」

她粉臉酡紅的發現他更近自己一步後,她下意識的又退後一步。

「你該說什麼回應我?」他又問了,再進一步,她吞咽了口口水,再退一步,「說、說什麼?」

「像是我娘已急著要抱孫,我也該行動了?!」他的聲音帶著動人的魅惑。她一張粉臉漲得更紅,咬著粉唇,「我、我怎麼可能說這種——」

「那或許也可以這麼說,你發現我愈來愈好,心中的情愫不知不覺中已經滋生,幾日不見後,濃濃的思念更是泛濫成災——奇怪,你的臉怎麼這麼紅?不會是全讓我說中了?」他壞壞的笑道,欣賞著她粉頰嫣紅的麗顏。

她不敢看他,但這男人即使教她愛上了,仍愛耍嘴皮,偏偏她此刻腦袋當機,怎麼也想不到可以駁斥的話。

一陣沉寂,他的眼神逐漸轉為深幽,聲音也變得更為低啞,「你不否認就是承認了……」他的大手執起她的下顎,饑渴的唇隨即攫取了她的唇。

她一時之間回不了神,怔怔瞪著他看,他瞧她傻傻的看著自己,便放開了她誘人的唇,「怎麼,不行?」語氣中帶笑,但其中的霸氣可明顯了。

她或許真的犯傻了,竟開了口問,「上一次你吻我,我就一直想問,你怎麼敢親我?」

他笑了,笑得好邪惡,也笑得好迷人,再度將她擁在懷里,溫熱的唇與她的磨蹭,「小傻瓜,因為你是我深愛的妻子啊!」

他將她抱到床上溫柔擁吻,不久後,衣服盡褪,兩人的身軀赤\luo\luo\交纏,如火的yu望讓兩人的肌膚在熨貼間更為火燙,迸出一滴滴的汗珠。

他身上有自己的汗水,也有她的淋灕香汗,但這一點也沒有困擾到他,食色性也,他與她唇齒相踫,他以手、以唇細細品嘗她的每一寸嬌軀,汲取她的香氣,在她的嬌弱申吟與他的悶聲低吼中,補她一個既激情又狂野的洞房花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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