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女郎 第九章
風定遠不由分說地捏起楊小菟的下巴,薄唇摩擦遇她的嘴。
「第一個。」他伸出舌尖輕舌忝。「第二個。」
「喂!」她要抗議。
他噬咬她的唇。「第三個。」
「靠跟吻有什麼關系?」
「再加一個,共五十八個。」他黑沉的眸中沒有笑意。
「為什麼我說靠就要讓你吻?」真是莫名其妙。
「因為我不要讓你再說那個字。」他吸吮她的唇。「第四個。」
「那我也不能說靠近、倚靠、靠住嗎?」豈有此理!
「不準單獨說那個字。」
「哇咧!靠……」
他的眼瞳立刻罩上一層冰霧。
「靠北邊走。」她慌亂地喊。「我沒有單獨說那個字。」
他的眼神變柔和了,還帶著淺淺的笑。「這樣才乖。」
靠!楊小菟在心中暗罵。
她干嘛怕他?「靠」字一向是她發泄情緒用的用字,多年來早養成習慣,她干嘛為他而改?
「別親我!」她推開他強吻的唇。「我要跟你算賬!」
「已經在算了。」他拉開她的手,繼續他未完成的五十五個吻。
她大喊,「是我的帳……唔……」
風定遠趁她張口的時候,火舌竄入她的唇齒之間。
「先算完我的再說。」
他低沉的嗓音幾乎隱沒在她口中,吸吮拉扯她的丁香小舌,使她幾乎毫無反擊之力。
可惡的風定遠!她一定要咬斷他肆無忌憚的舌,好一報他扛她游街的心頭大恨。
兩排潔白貝齒正要咬下,風定遠似有預知能力,突然退出,害楊小菟措手不及地咬到自己的舌。
「痛……」兩滴淚自她眼角滾出。
「沒事干嘛咬自己?」風定遠明知故問,很沒良心地沖著她賊笑。
「數輪頭!」楊小菟單手捂嘴,生氣地罵,放在地上的兩條長腿開始踢他。
他一手抓住一條攻擊的腿,猛然站起.楊小菟頭下腳上,被他拖著走。
「你要干嘛?」楊小菟管不了舌頭的刺痛,慌亂地在地上亂抓一把,抱住沙發腳跟他拼了。
「放開我!」她用力蹬腿。
怕她的手拉傷,風定遠松懈手上的力道。
楊小菟乘機一踢,不偏不倚蹋中他的肚子,他疼得彎腰,蹲在地上。
「哈哈哈!」楊小菟開心地跳起,撫掌大笑。「踢中了喔!活該!」
風定遠蹲在地上不起。
「不要裝死,快起采。」她用腳尖踢踢他的肩。
但他仍沒有動靜,似乎疼痛難忍。
「喂!」楊小菟心里有些恐慌。「我沒有踢得很大力,你不要裝死。」
見他不只站不起來,肩膀還有些微顫,她嚇呆了,開始語無倫次起來。
「我是不是踢到哪了?胃嗎?還是哪里?」她緊張地蹲在他身邊,想探視他的傷勢。「風定遠,你別一直不說話,告訴我哪里痛?要不要叫救護車?」她急得手心冒汗。
他從來不曾這樣示弱過,一定是很嚴重,才會連腰都直不起來。
怎麼辦?楊小菟不禁六神無主。
「我打電話叫救護車好不好?」她輕輕搭著他的肩,在他耳旁以非常難得的溫柔嗓音問。「你點頭就好,告訴我,要不要叫救護車?」
一絲奇怪的聲音自環在他額前的手臂里逸出。
「風定遠?」
待楊小菟了解那道怪異的嗓音來自何處時,風定遠已經躺在地上「捧月復」大笑了。
明白自己被愚弄,楊小菟用力地踹他。「靠!耙耍我!死人頭!豬八戒!」
「哈哈哈!」風定遠用力拉住踹他的腳,楊小菟重心不穩地跌在他的身上。
他一個翻身,將她壓在地上。「告訴我,要不要叫救護車?」
風定遠學她方才溫柔得讓人頭皮發麻的嗓音,將楊小菟氣得臉紅得似剛從辣椒缸里拉出來。
「混蛋!」她用力扯他的短發。
他呵呵笑著,低頭不斷地吻她。
「笑什麼?」她余怒未消,兩眼瞪得大大的,雙唇卻開始回啄他的吻。
「我笑你也有溫柔的一面。」
「我才沒有!」她反駁。「就算有,也不會為你溫柔。」
「沒關系。」他知道她嘴倔。「我懂你的溫柔就好。」
「靠!苞你說我沒有!」她真想撕爛他的笑臉。
他一個勁的笑,逐漸將吻加深。
原來她不只有溫柔的一面,她還會吃醋,吃他的醋!
回想她將冰淇淋砸上他頭的一剎那,他的胸口似有一把火在燒,燒得他幾乎理智全失,要不是白優蓮喊他名字的時候,楊小菟對白優蓮夾妒帶怒的一瞥,他不會輕饒她。
但他也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他得給她一點苦頭嘗嘗,讓她知道潑婦的行為別撒到他頭上。
她身高矮他沒多少,扛著一個高個子的女孩在街上走,是很累人的,尤其肩上的女孩還不安分,不斷地動手動腳,在他背上捶下不少淤青,可他卻是愈扛心愈喜,因為他終于明白這個女人口是心非。
風定遠一邊吻一邊數,直到第六十個才放開她。
「我只說了五十八個靠。」楊小菟可不是笨蛋。
「你後來又說了兩個。」風定遠的數學可好的。
「六十個就六十個。」楊小菟咬牙切齒著。「現在換我算。」
「我還沒算完。」
「還有什麼?」她差點尖叫。
什麼時候才輪到她?
「你砸我冰淇淋。」
「那是你咎由自取。」她瞪他。
「我做錯了什麼?」
「你……」她憤恨地磨牙。
「說啊!」
「你自己知道。」她移開眼。
「喔?」他挑高單邊濃眉。「因為我跟白優蓮走在一塊?」
「你跟誰走在一塊,關我什麼事!」她很不屑地哼了聲。
「還是因為她拉我的手?」
剎那間,楊小菟美麗的眼眸似要噴出火來。
「原來如此。」風定遠一臉恍然大悟。「就說你吃醋嘛!」
「我沒有!吧嘛吃你的醋?你又憑什麼讓我吃醋?」
「那你告訴我,你到底在不爽什麼?」風定遠兩道濃眉迭起。
不爽什麼?楊小菟死命地瞪著他,雙唇閉得死緊。
她很不想承認——即使只是偷偷在自己心上承認,她也不願意。
當她看到白優蓮親昵地拉著他的手時,腦海里只閃過一道聲音︰他喜歡的不是她嗎?!莫非他仍只是將她當第二?隨時有人替補的第二?
她氣極了,等她恢復理智的時候,她手上的冰淇淋已經全數毀在他頭上了。
「沒關系,你不用說,」風定遠懶得再從她口中套間她真實的情感。
「我知道就好。」
「你知道什麼?」她質問。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麼。」風定遠拉開她的毛背心,解開背心底下的襯衫扣子,伸入衣里。
她阻止他的動作,恨恨地說︰「只有我可以選你當我的備胎,你不行。」
「備胎?」風定遠哈哈大笑。「你只有我一個男人,哪來的備胎?」
「你又知道了?我有好幾個,只是你不……」
她的下文被他以口封住。
他狠狠地吻她,一下子就將她的粉女敕唇兒吻得又紅又腫。
「就算真的有好幾個,從今天起也只剩下一個。」風定遠以獨霸的目光望著不知什麼時候才會停止生氣的楊小菟。
「那你自己呢?你不是也好幾個?你會說我也會說,我要你從今天起只有我一個!」她氣躁地大吼。
「好。」
「好什麼?你承認你之前的確有好幾個?」
「只有一個。」
「誰?」白優蓮?還是曾圍毆她的那個美少女?
「只有楊小菟!」他輕點她嬌俏可人的鼻尖。「白優蓮是自己跑來我旁邊的,我並沒理她。」
「騙人!」
番女!風定遠忍不住在心里這樣喊她。
他受夠了與她的口頭之爭,不想再解釋。
「那你把我綁起來,」他低頭在她耳邊呢喃,呼出的熱氣癢得讓楊小菟頭皮發麻。「綁在你身邊,就不怕我爬牆了。」
他的語氣夾帶淡淡的戲譴,可楊小菟完全听不出來。
……
他們如此專心地享受著極致喜樂,渾然未覺外頭傳來的腳步聲,跟搖晃鑰匙圈的聲音。
直到大門被推開,直到風定凱注視著躺在客廳地板上,未著寸縷的兩名男女,顫抖的手指指著他們,嘴角因要控制笑意而忍不住扭曲,嘴里發出奇怪的咕嚕聲時,他們才察覺有第三者的存在。
「出去」風定遠眼神一使,風定凱立刻尖叫著跑出去。
「媽呀!媽呀!」他邊跑邊喊,企圖將小區里的人全都吵出來。
完蛋了!楊小菟乍見到風定凱時;腦袋一片空白。
風定遠迅速為她擋住重點之處,但她還是覺得全身都被看光光了,拚命地往風定遠的懷里縮。
「怎麼辦?」听到風定凱像瘋子似的鬼叫,她心神都亂了。
「不請自來。」
「你在說什麼鬼東西?」她瞪他。
「你不是正費神在想要怎麼讓我羞愧一輩子,且在小區里抬不起頭來的懲罰方法嗎?交給阿凱剛好。」
「好個屁!」她用力搖晃他的肩。「是我在小區里抬不起頭來!」
天啊!才剛丟完一次臉,現在又一次,以後她怎麼在這里生活下去?
「那正好,跟我去美國,誰也無法笑你。」
風定遠的笑……看起來好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