澀女十八 第九章
當風菲醒來時,床邊的大哥早已起床,被強索了一夜的酸疼的身子泛著不適,看著陌生的房間擺設,她才憶起昨晚被大哥帶回他的住處。
她原本以為再也不會走進這屋子,沒想到才一個月,她又回來了。
再想起大哥與允直哥昨晚突然在書房起了沖突,嚇壞了所有人,不明原因的她趕到書房時,只見允直哥被打得倒在地上,大哥見她出現,強將她拉進懷里,對著允直哥吼著︰「小菲是我的女人,你最好離她遠一點!」
接著就將她帶回住處,大哥像是要發泄心頭的怒火,狂暴的索求著,盡避她一再地想要避開,卻只能由著他為所欲為。
大哥為什麼要為她跟允直哥打架?他們不是感情最好的兄弟嗎?
是因為他在乎她嗎?有沒有這樣的可能?
想不出答案的風菲進浴室梳洗好後,換上外出服,本以為已經外出的人,竟然還在客廳,風菲安靜地越過他,打算出門時,背後卻傳來他的聲響,「妳要去哪里?」
「我跟林淨約了見面。」
連仁斯放下報紙,目光銳利地盯著她,「去加件外套,我開車送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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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車子行駛在路上時,一路上風菲都沒開口,直到相約的地點時,她發現林淨已經在那時等著,而她身邊還站了個男人。
當她轉頭想要釋解時,大哥已經先行開口了質問︰「妳忘了我說過的話?」
「那人是林淨的大哥,我並不知道他會來。」她緊張的說,怕大哥一個不高興,不讓她跟林淨見面。
「下車吧。」
連仁斯撫過她的臉頰,將她綁著公主頭的頭發往後撥。
風菲以為大哥會不高興,但他沒有,而且還率先下車。
當他們走出車子,林淨等不及的拉著她的手開口,「大哥,她就是風菲。」又見連仁斯拉著風菲的手,她會意的笑了︰「這位是風菲的丈夫——連仁斯。」
林淨見兩個男人不發一語的盯著對方瞧,她懶得多看一眼,勾過風菲的手臂,「風菲,我們走吧。」
直到倆人消失了身影,林亞東先行退至一旁的街道,燃煙抽著。
一會兒,連仁斯也走近,燃了另一根煙,好半晌林亞東才開口,「什麼時候結婚的?」
「三個月前。」
「為什麼找個丫頭結婚?我以為你這輩子注定不婚了。」林亞東曾經是連仁斯幫派的一份子,可大學畢業後他即退出,全心投入家族事業。
「這是我的私事,我不方便多說。」連仁斯將手上的煙捻熄,吐出最後一口煙後問︰「你呢?還沒打算定下來?」
「快了,只要我的女孩長大,我就會定下來了。」
「那祝你好運。」
林亞東也捻熄了手下的煙,瀟灑的朝連仁斯揮了手,「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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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咖啡店的里,風菲輕攪著杯里的咖啡,「風菲,妳最近還好嗎?」前不久才喪母,想必她心里一定很難過,因為風菲一直跟學校請假,難得今天可以聚一聚。
「嗯。」
「那他對妳好嗎?」那個他,指的當然是連仁斯。
風菲點點頭,繼續攪著杯里的咖啡,事實上,除了上次大哥送她回連家,還有對她說的那些話,其實他真的對她很好。
「那妳真的不上大學了嗎?」本來她還想跟風菲填一樣的大學的,可現在這個希望似乎有些渺茫了。
「可能不會。」
「為什麼?妳成績那麼好,為什麼不再升學?」
「大哥要我跟他去日本。」
「去日本?」林淨驚呼。
台灣待得好好的,為什麼跑去日本?
「他的公司在日本拓展新業務。」
「所以妳要跟他去?」真自私,自己想去日本,還拖風菲一起去,「那妳要不要跟妳大哥商量,讓他-個人先去,妳在這邊念書,有空再過去看他。」
風菲听著林淨的話,苦笑的搖搖頭,「我大哥不會同意的。」
「為什麼?他不可以這樣限制妳的生活!」林淨越說越氣憤,索性慫恿她離開連仁斯,「那妳要不要干脆就離開他好了?反正當初妳媽跟他的約定也都過去了,妳又不愛他,不如早點分手,重新過自己的生活。」
離開大哥?風菲本是看向窗外的目光轉向林淨,輕問︰「妳是說跟大哥離婚嗎?」
「對啊,反正妳又不愛他,為什麼還要在一起?」林淨無法理解,跟一個不愛的人在一起,怎麼會幸福呢?
況且,風菲才十八歲,她的人生不該被人這麼安排的。
「可是我什麼都沒有。」離開連家,她一無所有,無處可去的她,不知道該怎麼生活。
「怎麼會什麼都沒有,妳可以來我家住,我家那麼大,多妳一個沒差,我們還可以作伴一起念書。」
林淨早將心里的想法說出,只要風菲點頭,她就帶風菲回家。
離開大哥真的可以嗎?
想到大哥會跟她結婚,全是因為長輩的要求,他並不愛她的……愛?
那她愛大哥嗎?
為什麼听到要離開大哥,她的心會這麼難受,那是因為愛嗎?
風菲心驚的想著,難道她是真的愛上大哥了……。
※※※※※※
那天下午,與林淨分手後,風菲獨自一個人在街上走著,她本來答應大哥,要打電話給他的,可她想讓厘清楚自己的想法,想要確定她對大哥的感情,為什麼光想到要離開大哥,她的心就那麼難過,像是要裂開似的疼著。
那是愛嗎?
因為愛上大哥,所以明知大哥只是為了條件約定才跟她結婚的,她卻還是安靜的待在他身邊。
可她是生氣的不是嗎?
氣母親的自私,氣大哥的霸道,她該因為生氣而離開的,可為什麼她心里卻會舍不得?
這真的很好笑,她竟然愛上大哥了……。
那麼有沒有可能,大哥也是愛她?
如果大哥能愛她,那她就不走,她會一直待在他身邊。
因為這個想法,教風菲輕地揚起嘴角,決定先回家等大哥,可當她這麼想時,背包里的電話響起,以為是大哥找她,心喜的接起電話,這才發現,那人不是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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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菲沒想過姑姑會主動找她,姑姑一直很討厭她跟她媽,恨不得她們能遠離連家。
坐在客廳,這個時間允直哥好象還沒下班,屋子里少了人氣,顯得有些冷清。
而坐在她對面的姑姑則是先喝著咖啡邊打量她。
「姑姑,妳找我有什麼事嗎?」
若是可以,連雅樂希望一輩子跟眼前的風菲沒有瓜葛,可在她看過大哥的遺囑後,原本以為仁斯放棄繼承連家事業後,允直會是第一順利繼承的人選,誰知她大哥竟將名下所有的一切都留給了風菲!
初見遺囑時,她以為自己看錯了,更以為是老天爺在跟她開玩笑,誰知律師明確告訴她,那份遺囑確實是她弟弟留下來的。
可惡!
她處心積慮等了二十多年,為的就是得到大哥名下財產,好讓兒子能夠有個現成事業,現在一切全都成了泡影。
想到這里,連雅樂更是一臉怨懟地睇著風菲。
現在,唯一能幫兒子拿到繼承權的人,只有她,而唯一的方法是,讓風菲離開仁斯!
等連家事業到手了,再將這丫頭踢出連家,要她一輩子都不準再出現在她眼前!
想到這里,連雅樂本是忿恨的眼神一轉,作戲似的紅著眼眶開始說話︰「小菲,妳一定要幫幫仁斯,那孩子實在太可憐了。」
大哥怎麼了?
風菲本是不安姑姑要說的話,但听到她說起大哥,心驚的問︰「姑姑,大哥怎麼了?」
「還不都是他爸,明明知道仁斯不想繼承家里的事業,那孩子有自己的理想,也已經算闖下一片自己的事業,但現在一切都要結束了。」
「為什麼?」
大哥不是已經計劃去日本了嗎?
「這是遺囑,妳看了就明白。」
連雅樂將牛皮紙袋里的檔抽出來,交給風菲。
「這是連叔的遺囑?」
之前她听她媽提過,連叔為了大哥改了一次遺囑,可沒有人知道遺囑的內容是什麼?
接過檔,她一張一張仔細的看著,看到最後,她以為自己看錯,原來連叔在所有繼承人的名字下,全填上了她的名字。
這、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是她?
繼承人不是大哥嗎?
就算大哥放棄了,那還有允直哥啊?
為什麼連叔要把所有財產全給了她?
「看完了嗎?」
「姑姑,怎麼會這樣?」
「還能怎麼樣,一定是妳媽慫恿我弟將財產給留給妳。可是妳想想,仁斯跟妳結婚了,那麼照遺囑里的意思,他就必須成為連家事業的負責人,這麼一來,仁斯心里不會有怨嗎?」
怨?大哥會怨她嗎?
如果跟她結婚,就要放棄自己的事業……。
當初在事業與她之間,大哥因為不想繼承,所以選擇了她,而現在,他只要跟她結婚,就必須繼承財產?
那大哥願意嗎?
風菲怔怔地看著姑姑,她不懂姑姑為什麼拿這遺囑給她看。
「如果妳心里在意仁斯,那現在妳只有一條路可以選擇,就是離開他。」
「離開大哥?」這是今天第二個人這麼跟她說。
「沒錯。」
「可是我不想要連家的任何東西。」
那些不屬于她,她不能拿。
「那很簡單,只要妳跟允直結婚,一切的問題就解決了。」
這就是連雅樂的如意算盤,「跟允直哥結婚?」
連雅樂點頭,語氣有些激動的說︰「難不成妳想帶著連家的財產走?妳不能這麼忘恩,當初要不是妳連叔收養了妳們母女,妳們哪有今天這麼好命?」
「我並沒有這麼想。」
她只覺得自己很無辜。
看著姑姑,她似乎可以猜出姑姑今天找她來的用意,她要的是讓允直哥可以順利繼承連家事業,又不會被外人說話。
那麼跟他結婚是最好的方法了。
「只要我跟允直哥結婚,大哥是不是就不用回連家了?」風菲語帶苦澀的問著,今天下午才剛浮出的念頭,卻因為遺囑,看來是不能成真了。
她愛大哥,所以她希望大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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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幾天,風菲等著大哥回家,但他卻因為公司出了狀況,幾乎天天都快天亮才回家。
本是到嘴邊的話,在看到大哥一臉倦累的模樣,全教她給吞了回去,就這麼連掙扎了好幾天,直到這夜。
她終于開口了。
「大哥,你可以跟我離婚嗎?」
已過下半夜的房里,在倆人激情過後,細喘的風菲在他移開身子將她摟進懷里時,倚在他臂彎,她鼓起勇氣,小聲地說著心里藏了好些天的話。
只是,那話語才停頓,本是轉頭在她頭頂啄吻的連仁斯全身一僵,那本是放松的健碩身軀頓時一僵,手臂收緊,高大身軀一個翻身將她染著粉紅的身子壓在身下,將她困在床與自己之間。
「妳說什麼?」那本是閉緊的眼眸,倏地睜大,如利刃般的目光直射向她,那低沉的語氣帶著粗暴。
被他的氣勢給怔住,風菲只是楞楞地望著上方俊雅的人,雙手抵在他胸前,不知該如何應付盛怒的他。
「我……。」
「該死,妳敢再說一次!」
連仁斯以為自己听錯了,他向來乖巧听話的小妻子,竟然敢妄為地提出離婚!她怎麼敢!
「我要……。」不顧他施加的重力,風菲忍著不適的疼痛感,再一次地吐出她早已思索許久的話。
「我不準!」
不待她的話說完,連仁斯直接打斷她的話,怒目直視,「我不準,妳懂嗎?」語畢,連仁斯猛地低頭,狠狠地吻上她的唇瓣,要她收回那句話。
該死!
她是他的女人,她怎麼敢說要離開他?
才剛稍歇的鼻息再次急喘,縴細的身子被強壓住,難耐地直扭動想逃開那過于沉重的重力,不住地想移開頭,想要躲開被粗暴的吻著……
只是,不管她的頭怎麼轉動,那薄唇如影隨形,教她無處可躲地被撬開唇瓣,由著他嘗著自己口中芬芳。
沒有憐惜、沒有溫柔,此時的連仁斯像頭發狂的猛獸,急欲在她身上找到渲泄。
……
他是故意的!
因為他要一個孩子來囚禁她的人!
要她一輩子再也不能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