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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賣將軍春無垠 第十九章

作者︰蔡小雀

「別鬧,這是在馬車里——」他的嗓音有些噎住

「唔——」他一個抽氣,頭倏地往後仰,大手緊緊掐住了綢布密遮住的窗框,力氣之大幾乎捏碎了堅硬鐵木……老天!她真真是他命里的魔星……

哇哈哈哈哈,老娘就說這次換我在上頭吧!

嘿嘿,看看這次是誰把誰tiao教得死去活來,反正她是恥度無下限,但是他堂堂大將軍要是給人知道了他白晝宣yin,還是在馬車里當場就嗯嗯啊啊這個那個……想必,他死活還是會咬牙「忍住」的。

呵呵呵呵……

「小……春心,你……哪學……」關陽氣息粗喘,咬緊牙關在極致的狂烈歡愉和名門禮教森嚴的理智中苦苦掙扎著,三番兩次想將她拉上來卻又可恥的舍不得。

……

馬車夫和暗處的單子听得面紅耳赤心肝亂跳,又是驚駭又是羨慕又是哀怨。

沒想到自家主上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完完全全是走餓虎撲羊路線啊!

哎,這下真叫爽了大人,苦了小人啊!

馬車夫和單子開始考慮躲遠點,免得當主上「好事結束」後想起時被秋後算帳……可他們一個是暗衛一個是馬車夫,躲哪里去都不實際呀!

馬車夫忍不住對單子拋去了一個求助的眼神——

單大,主上交代的目的地就快到了,可听里頭動靜恐怕……要不,依您看?

單子拋去了一個鄙視的眼神——

笨,咱主上龍精虎猛持久力驚人,你不會把車從城頭趕到城尾,最後再來個東西南北門一日游嗎?

馬車夫恍然大悟,抹了把急出的熱汗,咧笑著嘴忙把軟鞭子咻咻揚得精神,好教馬兒跑得更平穩更利落些,可萬萬不能擾了主上難得的性……咳,那個致啊!

外頭下屬已是達成協議,里頭兩人的抵死纏綿正如火如荼

……

那如怒濤狂浪的高chao瞬間襲來,將他倆拋至最極致銷魂欲仙欲死之境……

關陽低低嘶吼了一聲,布滿汗水的強悍鐵軀終于精疲力竭地倒在她柔軟的嬌媚身子上,胸膛猛烈地起伏著,渾身上下是酣暢淋灕的幸福滿足感。

花春心汗溶溶嬌膩膩地蜷縮偎賴在他懷里,一動也不動,原來已是累極地昏了過去。

他深邃的黑眸難掩一絲深刻的心疼與憐愛,輕輕地在她紅艷艷霞光未褪的粉致臉蛋上吻了吻,鐵臂略舒將她擁得更緊。

小花,待硝煙俱止、塵埃落定後,為我懷個像你的小娃好嗎?「這次,我和你一起陪著她長大,」

關陽深情地喃喃,「我會守著你們,護著你們……小一哥哥說到做到,你還願信我嗎?」

嵌玲瓏香球掛金縷,團梅紅羅鮫綃帳舞鳳飛鸞。是、是、是,

東鄰女曾窺宋玉垣,喜、喜、喜,果相逢翡翠銀花幔,

早、早、早,同心帶扣雙挽結交歡。

——賈仲明《蕭淑蘭情寄菩薩蠻、水仙子》

馬車在黃昏時分繞完整座城一大圈後,又回到了安南大將軍府。

大將軍,說好的返好書肆探親呢?

不過迷迷糊糊被關陽溫柔小心地抱下馬車的花春心,癱累到只勉強睜開一只眼瞄了暮色漫起的府內園林一眼,連前頭是門是柱是廊都沒瞧清楚,旋即又在他強壯的臂彎里睡著了。

關陽像抱著脆弱的絕世珍寶般,一步步地抱著她穿過了大半個大將軍府,經過的護衛奴僕丫鬟個個驚呆到來不及撿滿地滾的眼珠子,就看他們素來剛毅冷峻的大將軍抱著個溫香軟玉姑娘,眸光帶著不曾刻意掩飾的溫柔。

薛寶環聞訊急急而來,震驚地瞪著自己夢寐以求的表哥居然、居然……她面色瞬間慘白,腳下金蓮晃了晃,幸而身後的滿月忙扶住。

「表、表哥!」薛寶環所有的冷靜大度從容全飛了,不顧滿月焦急扯袖地阻攔,猛地推開丫鬟的手,急急上前擋在了他們面前。

「你們這成什麼樣子?男女授受不親,表哥,你素來最剛正守禮,你怎麼能、能——」

「怎麼不能?!」他臉色一沉,語氣淡然道︰「這是安南大將軍府,自是我說了算,你有意見?」

「表哥,你怎能對我說這樣的話?」薛寶環大受打擊,小臉灰敗如紙,隨即涌現深深的幽怨哀傷,楚楚可憐地指控道︰「你明知表姨母的交代,明知我們兩人的……的親事只差交換庚帖一項便成了,你怎能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讓我顏面盡失?我以後還怎麼做這當家主母,如何管理下人?」

關陽冷淡地凝視著面前淚盈盈顫巍巍、仿佛弱柳般隨時會昏倒的表妹,盡避向來懶怠理會府中後院之事,可這不代表他就允許她拿出這副活似逮著丈夫偷腥的正妻嘴臉,理直氣壯地咄咄逼問他。

「哪個說要娶你了?」他冷冷一笑。

「表姨母早有——」

「我母親答應你的,你找她兌現去。」他眸底掠過一絲諷刺之色,淡淡道,「若你賴定關家,覺得關家一定得有人收你,那麼我父關國公僅有一妻尚無侍妾通房,你若不怕輩分錯亂,大可自薦枕席。」

薛寶環不敢置信地瞪著他,面色慘淡氣息紊亂,再不復平時的從容優雅溫婉大方,仿佛被無情狂風打殘摧蔫了的褪色花草,悲傷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撲簌簌滾落。

「表哥,難道你……便是這麼看待我的嗎?」

關陽不置一詞,面無表情。

倒是原想就此含糊混過去的花春心見狀,不禁僵硬著身子,一時好生尷尬,這下睜眼也不是裝死也不是。

不過話說……

「作孽喔!」她終還是忍不住小抬一眯眯眼皮,戳了戳他強壯緊實的胸肌,不無幸災樂禍地小聲道︰「把人家小妹妹弄哭了。」

被她一胡攪,關陽深沉清冷的氣勢幾欲走山,狠狠瞪了她一眼做為嚴正警告,鐵臂猛地箍緊,勒得她全身骨頭險些慘叫,只得乖乖閉眼繼續裝昏迷。

但見薛寶環掩袖遮面,嬌軀抖抖瑟瑟,在沉沉痛苦中難抑哀哀楚楚的怨,可隨即挺直的秀氣腰背又透著股罕見的堅韌,好似無論再禁受怎樣的誤解傷害,都不能折去她世家貴女的傲氣。

「大將軍,」半晌後,薛寶環幽幽地開口,「過去總听長輩談及你的英毅勇武,曾建下的不世功勛,更是當世四大名將之一。寶環雖只是閨閣弱女,卻最是崇敬如將軍這樣保家衛國的大英雄,心中曾暗立誓,若此生能得你青睞一眼,就是傾盡此生此情、為將軍付出所有亦甘心情願,可萬萬沒想到」

他冷冷地看著她,眉眼動也未動。

薛寶環心下暗暗咬牙,面上淒色與倔色越發濃重,噙淚悵然一笑。「沒想到將軍竟受讒言魅惑,忘卻你我表兄妹多年情誼,非但視我如仇似寇,更將小女子一腔真心棄擲溝渠……將軍這麼做,對環兒又何嘗公平?」

關陽不發一語,黑眸深沉,狀似陷入思索,蜷在他懷里的花春心憋著憋著,不知怎的,原是篤定的心跳漸漸有些不安起來。

拜過去「家傳淵源」所賜,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一個女子在幽怨楚楚中又帶點脆弱的堅強,那咬牙忍淚微笑的小模樣兒最是能打動男人了。

干什麼干什麼?要不要干脆搞個「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你倆當老娘是死的吧?

花春心掙扎著就要推開他下地,偏生那雙鐵臂牢牢箍得她半點也動彈不得,氣得她恨恨想痛捏他腰間月復肉大作發泄,沒想到擰到最後她手指都抽筋了,也扭不起他那硬得跟鐵塊一樣的肌肉。

「關某平生所為,從不由人論斷,」他將懷里不安分的小人兒壓得更緊,對著薛寶環淡淡道,「你怎麼想是你的事,又與我何干?」

薛寶環臉上的倔強與淒迷之色瞬間僵住,陣底閃過一抹深深的難堪和不知所措。

窩在他懷里的花春心都幾乎要替可憐的表小姐掬一把同情之淚了,不過她向來記恨,剛剛「有人」暗指她讒言魅惑,她可記得一、清、二、楚呢!

雖然俗話說有仇不報,倒霉三年,但有監于關小一殺傷力已是爆表,自己也就厚道點,不再趁機落井下石了。

再明理再世故,薛寶環也不過是十五六歲少女,在飽受心儀男兒數番冷淡無情的言語打擊後,最後終究忍不住淚崩成河。

「你、你好……」話尚未說完她就掩面哭走了。

四周靜寂,氣氛有些詭異僵凝。「她剛剛是說『你好』?」

「你說呢?」關陽淡淡地反問。

花春心訕訕地笑。「我猜後頭接的話不太好听。」

「我不是我母親,不會給她不切實際的希望,她從來也不是能讓我擺在心上的人。」

「那我是嗎?」她一時沖動地月兌口。

他低下頭,沒說話,只是對著她微笑到她心都軟了。

「你真想知道答案?」他低沉嗓音里透著異樣的蠱惑。

「我就隨便問——嗚!」她嘖到一半便被他俯下的唇牢牢攫住了,霎時氣息都給吃盡,在被吻得虛軟迷糊之際,腦中只來得及閃過一個念頭——

這得多精壯有力的臂膀抱著她大半天不顫不抖還能吻得她七葷八素啊?

果然男人有夠力,女人好福氣……

後來福氣灌太飽的結果就是——他吻著吻著又擦槍走火,毫不客氣地將她扛回他的寢堂後,再將她壓在青帳大床上,翻來覆去這樣那樣至深夜,直到體力早就透支得一干二淨、腰腿酸軟得活似煮爛面條的花春心厥過去才告終。

然後他大將軍在傳喚了熱水,親自打濕大帕將她從頭到腳擦過一遍,小心翼翼地將睡得不省人事的她抱進大床里側,自己進了淨室梳洗過,換上襲玄色寬敞大袍後,上了床將她攬入懷里,吻了吻她的額頭。

「我會護著你的。」關陽目光堅定,陣底隱約可見掩不住的溫柔,低低道,「無論是誰,都不能再教你禁受一星半點的委屈。」

——包括關國公府,甚至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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