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石級孕母 第九章
「呵,我還真想不到,她居然有這麼大本事可以綁住你?」
面對唐茜激憤的情緒以及滿是嘲諷的語氣,韋修恆依舊維持淡然的神情。
他喜歡誰,想把誰留在身邊,並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他不懂,為什麼唐茜一直看不清這點,硬要纏著他。
「小茜,你和你父親是爺爺請來的客人,我不能趕你走。」他頓了頓,接著撂下話。「不過,你如果想繼續和我討論這個問題,恕我不奉陪。」
他上山後便發現,唐茜的車子跟在他的車子後方,兩人幾乎是同時抵達。
或者他可以懷疑,唐茜是有心制造兩人不經意巧遇的機會。
無視他的威脅,她嗆辣的又問︰「你真的愛她嗎?」
不可思議的覷著她過分逾越的質問,韋修恆臉色微慍。「我說過,不要再問我這些問題!」
他不懂,他有給唐茜任何錯覺嗎?為什麼她就是不肯放過他,硬是要把狀況搞得像是他辜負了她?
「你……」他無奈地開口,沒想到唐茜直接撲進他懷里,將他抱得死緊。
「修恆哥,我真的很喜歡你,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那回相親後,她一直沒有放棄希望,就算韋修恆高調的舉行了婚禮,老婆甚至已懷了孕,也不曾讓她打消想嫁給他的念頭。
現代人的婚姻都不持久,更何況是像韋修恆這樣花心的男人,所以,她認為自己是有希望的!
突然被唐茜抱住,聞到她身上濃濃的香水味,韋修恆微挑起眉,心里無來由的升起一股厭惡感。
「你不要這樣,我已經結婚了!」
他想拉開她,但她的手卻像八爪章魚,緊得讓他幾平喘不過氣來。
「結婚了又怎樣?你以前玩得那麼凶,我不相信你會為一個女人放棄自由的生活。」
她真嘔!若不是太晚認識韋修恆,她一定有辦法讓他成為她的男人!
听唐茜這麼一說,韋修恆才發現,與呂澄音結婚後,他總是下了班就直接回家,生活除了公司就是家里,完全沒了以前愛混夜店喝酒、泡妞的興致。
那中規中舉的標準丈夫形象,好得連他自己都咋舌。
韋修恆原本以為,他是為了讓長輩們相信才演足了戲,舍棄原有的夜生活,但是後來他發覺,事實並非如此。
是呂澄音改變了他。
現在,他每天最期待的便是一踏進家門便可以听到琴聲傳來。
每每看見他氣質高雅的妻子坐在鋼琴前,用她充滿魔力的手彈出純淨溫柔的音符,他累積了整日的疲憊總在瞬間被洗滌一空,心里充盈著說不出的滿足,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因為她的存在而感到喜悅,充滿生命力。
他愛她陪伴在他身旁的感覺,愛看著她所有的一切。
想到自己的轉變,他唇邊浮起一抹笑。「我的確為她放棄了自由的生活,而且甘之如……」
唇忽然被唐茜揚起的手捂住,韋修恆驚愕的瞠眼,不敢相信她竟然這麼大膽。
「我不想听!」唐茜臉色蒼白地憤嚷,不願面對那讓她難堪的事實。
「夠了!」她那驕橫的舉動徹底惹惱了韋修恆,他壓抑著火氣,沉聲開口︰「你真是不可理喻!」
遠遠的,一直站在餐廳停車場轉角的呂澄音,感覺一陣暈眩,于是連忙轉過頭,移開視線。
她所在之處離他們有點距離,雖然看不清楚兩人的動作,也听不清楚兩人在說些什麼,她的心仍不斷往下墜。
在認出韋修恆的身影時她就應該要趕快回到餐廳里才是,但那個女人讓她的腳像生了根,怎麼也無法邁開腳步離去。
照理說,她不應該在意韋修恆外面是不是有女人,他們的交易合約上也沒有規定,他在娶了她之後就該與所有女人斷絕往來。
是這些日子來的相處,韋修恆的好老公形象讓她忘了,他和所有富家公子哥兒一樣,除了錢多,身邊的女人也多。
她沒有資格干涉、嫉妒,更沒有資格生氣……
呂澄音逼著自己認清事實,紛亂的心情壓得她難以喘息,反胃的感覺跟著排山倒海般涌來。
她虛軟的跪在地上,干嘔了起來。
嘔吐的狀況比方才那次還嚴重,嘔出來的全是苦澀的酸液,難受得讓她的眼淚跟著冷汗一同落下。
忽然听到嘔吐聲,韋修恆打住話,急急地邁開腳步,往聲音來源處奔去。
果然,他在轉角處看見了吐得狼狽的呂澄音。
「澄澄,你還好嗎?」他蹲問,心跟著揪緊,眸底充滿擔憂。
看著他憂心的臉,她突然間好想知道,他和那個女人是什麼關系。
呂澄音蠕動著嘴唇,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她不能問、沒有資格問……
毫不嫌髒地伸手替她將嘴擦干淨,韋修恆展臂讓她整個人靠在他懷里。
「要不要找個地方躺一下,順便幫你要杯水讓你漱漱口?」
感受著他的溫柔以及身上令人安心的體溫,呂澄音再也無法掩飾需要他、想得到他疼惜的強烈渴望。
「老公,我很不舒服,想回家……」她虛弱不堪的緊緊攀著他寬厚的肩,靠在他的耳邊柔聲撒嬌。
她這嬌柔的模樣,教他的心跟著柔軟了起來。
「好。」
想憐惜她的感覺盈滿胸口,韋修恆二話不說地抱起她,快步折回停車場。
偎在他溫暖寬大的懷里,呂澄音心頭充盈著說不出的溫暖與甜蜜。
夠了,就算他此時所給予的溫柔只是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至少她一並受惠,這就夠了。
呂澄音幽幽地想著。當韋修桓抱著她走進停車場時,她發現那名女子還杵在原地,雙方錯身而過的瞬間,她終于看清楚對方的模樣。
那悉心妝點過的臉龐很美,身上穿著洋溢著浪漫氣息卻不失流行的冬裝,一看就是個名媛千金。
在兩人眼神交會的瞬間,呂澄音清楚感受對方眼中散發出的嫉妒與怨恨。
坐進車里後,她還是忍不住開口︰「老公,那個女人……是誰?」
彷佛料到她會問,韋修恆坦白道︰「唐伯伯的孫女,也是我上一次相親的對象。」
訝異他會如此坦白,呂澄音有些難以置信。
他嘴角噙著笑,語氣萬分感慨。「家里的三個老人家真的很怕我找不到老婆,如果不是你,或許我在還陷在不斷相親的輪回中。」
他不想隱瞞心里的想法,但又不知道直接坦然的告白會不會嚇著她,只好斟酌語句,減輕話里非她不可的濃濃情意。
一時之間听不出他話里的意思,呂澄音一臉呆愣。
他的意思是……是她解救了他嗎?
對他而言,她的出現是好或是壞?
見她對他的話沒有半點反應,反而擰著眉不知想些什麼,韋修恆忍不住問︰「怎麼,吃醋嗎?」
突然被點破,呂澄音窘迫地連忙否認。「我、我沒有!」
就算她真的因為那個女人的出現心里不太舒服,她也不可能承認。
勾了勾唇,韋修恆對她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反應很感興趣。
「真的沒有?」長指托起她線條優美的下巴,他問道︰「很多女人喜歡我。你……喜歡我嗎?」
話一落,他帶著濃濃興味的目光直直定在她臉上,絲毫不放過她臉上每一絲細微的變化。
看著他眸底流轉著玩味卻專注的神情,呂澄音粉臉紅燙,抿著唇,說不出話來。
答案是肯定的,但她不想讓他知道,她其實早已深深戀上他,因為,她怕自己的心情一旦被發現,他會嘲笑她、鄙視她
「為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讓你這麼為難嗎?」韋修恆說著,帶笑的薄唇漸漸靠近她。
靶覺他的氣息愈來愈近,眼神熾熱如火,她慌亂地轉開話題。「那個……老公,你要不要先打個電話給爸爸或爺爺?我說要出來聯絡你,一直沒再進去,他們會擔心。」
「沒問題。」韋修恆迅速打電話交代完後,重新貼近她,莞爾著問︰「想到答案了嗎?」
呂澄音還來不及喘口氣,他又突然拉近兩人的距離。鼻端再度充滿他的氣息,她心跳加快,全身更是紅得發燙。
「你、你不要靠這麼近。」
「你是我老婆,為什麼不能靠你這麼近?」
「我剛吐過……還沒漱口……唔……」
韋修恆熱燙的薄唇不顧一切地貼上她的,霸道卻溫柔地堵住她所有未說完的話語。
他一向狡猾的舌纏住她軟女敕的舌,恣意的吸吮掠奪她口中的甜美。
纏綿的深吻熱情十足,比往常激烈,她甚至听到兩人接吻的聲音曖昧的傳入耳中。
當彼此的唇終于分開後,她雙眸迷蒙,小鳥依人地融化在他起伏劇烈的胸膛上喘息。
太可怕了!
她不知道究竟是他的吻太迷人,還是她根本抵抗不了他,只是一個吻,便可輕而易舉勾挑起兩人間的激情。
趴在他胸前時,她強烈感覺到他的心跳好快,喘息變得濃重。
突然,韋修恆輕輕推開她,替她系上安全帶後便迅速發動引擎。
呂澄音不解地看著他竭力忍耐著什麼的英俊側臉。
「老公……」
「馬上回家!或找最近的汽車旅館!」
听懂他話里的意思,她羞得連耳根都紅了。
「那個……我現在這樣沒關系嗎?」
「只要別太激烈就行。」他開口,輪廓分明的側臉因為而緊繃。
听著他嚴肅認真的解析,呂澄音簡直要暈倒了。
「你這個人……都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嗎?」
她早該知道,為了繼續享受美好的**,認真的韋修恆一定找醫生詳談過各種狀況,而且問得透徹。
只要想象他像個好學的學生,抓著醫生猛問那些讓人害羞的事,她忍不住抱住頭申吟。
天啊!下一次產檢,她怎麼面對醫生、護士啊?
「這是人的本能,和吃飯、睡覺一樣重要,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分神瞥了她一眼,韋修恆灼亮的眼神熾熱如火。
他那充滿的一眼,讓呂澄音的心一陣騷動。
她知道,今晚他們應該不用睡了。
當車子平穩而迅速的開往山下時,一陣沉默中,韋修恆突然開口道︰「我從沒有喜歡過她。」
心因為他的話微微悸動,呂澄音不懂,他為什麼要告訴她這些。
難道他也……提醒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呂澄音打住思緒,拚命抑下竄出心頭的期待。
不抱期望才不會失望,就算此時再幸福,她也不能奢望那樣的美好真的會發生。
***
呂澄音沒有想到,韋修恆真的帶她進汽車旅館。
這里有許多主題式套房,多樣的選擇讓從未到過汽車旅館的她大開眼界。
「就選峇里島villa的休閑式度假房,好不好?」
他的詢問讓呂澄音羞紅了臉。「你別問我。」
看著她羞怯、不自在的模樣,韋修恆忍不住調侃。「不過是休息一下,有什麼好難為情的?」
她嬌瞪了他一眼,以眼神表明她的不認同。
一男一女上汽車旅館,分明是大大方方告訴人們,我們是來**的,讓她尷尬得不知該把眼楮往哪兒擺。
無視于她的別扭,韋修恆親密的攬著她的肩,作好決定。「我還沒空帶你去度蜜月,今天就來這里感受一下荅里島的蜜月心情!」
她根本沒想過他會帶她去度蜜月,畢竟兩人的婚姻是建立在交易上,的糾纏,只是為了單純的與生小孩。
「你、你別這樣啦!」
感覺櫃台人員的視線落在兩人身上,呂澄音又羞又窘地道,頻頻以眼神示意身邊的男人收斂點。
「我又沒做什麼。」他聳聳肩,一臉無辜。
她惱紅了俏臉,瞪他一眼。
見她害羞得像想挖個地洞鑽進去,他這才知道,他的老婆有多古板。
為防她臉上的紅潮直沖往腦部,他無奈地放下搭著她縴肩的手,改拉她的小手。
這回老婆大人果然沒意見,柔順地任他拉著。
走進房里,呂澄音害羞、尷尬的心情馬上被充滿南洋風格的裝潢轉移。
「哇!」
房間完全和南島國家休閑度假飯店的設計相同,讓她有種身處當地的錯覺。
「喜歡嗎?」
「嗯!好特別。」呂澄音用力點頭,一雙眼楮興奮的打量著四周。
豈料,一股蠻力忽地襲來,當她回過神時,人已經倒在柔軟舒適的大床上,而懸在她上方的韋修恆,正用準備將她生吞活剝的灼熱眼神看著她。
「我……還沒參觀完……」
「但我餓了。」長指撫過她軟女敕的唇,他以極度渴望的語氣說。
不知是因為他那讓人著火的眼神,或是他曖昧的動作,她戰栗不已,心跳跟著加速。
「那……」
不等她將話說完,韋修恆已溫柔地捧住她的臉,吻住她軟女敕的紅唇。到嘴的話全落入他口中,糾纏的舌尖勾挑起她體內火焰般的,在兩人之間迅速燃燒。
……
在他盈滿愛意的熱烈眸光下,呂澄音覺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女人。
這一刻,她確實是幸福的……
***
縱使呂澄音不敢期待韋修恆的愛,可是經由那一晚,她可以清楚感覺出,兩人之間的相處愈來愈甜蜜。
夫妻間的濃情蜜意讓韋家長輩們心里滿是欣慰。
果真是「愛情真偉大」,三個老人家怎麼也沒想到,讓他們頭痛的孩子會在結婚後有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再加上確定呂澄音肚子里的寶寶是男孩,韋家幾個長輩對這個媳婦更是滿意到極點。
呂澄音處在這樣不真實的幸福生活中,心里深處不禁有種揮之不去的惆悵。
隨著肚子一天一天大起來,心頭的憂郁、不舍與日俱增,那個即將面對的結果,讓她愈來愈不快樂。
她沒想到自己會陷得這麼徹底。
那個由韋修恆替她拿到的夢想,變得不再吸引人,她現在只想留在他身邊,當他真正的妻子、當孩子的母親。
只是,即使心里的渴望不斷叫囂,在韋修恆面前,她仍刻意隱瞞這樣的心情,而他忙于工作,幾乎沒有察覺出她的異樣。
在預產期前兩個星期,韋修恆突然告訴她,他得親自飛到紐約簽一份合約。
他的莫可奈何,讓呂澄音有些心慌。
「我隨時會生,你非得在這個時候離開嗎?」
她與他相處的時間所剩不多了,若再扣掉他出差的時間,真的少得可憐。
還是……他其實已忍無可忍,迫不及待想趕快結束他們之間的關系,所以才選在這個時候離開台灣、離開她身邊?
但從他苦惱無奈的表情看來,又不像她所想的這樣。
如果不是像她想的那樣,那又會是怎樣?
得不到答案,偏偏她又不能開口明問,她的思緒因此混亂得無法好好思考。
「沒辦法,對方是公司重要的老客戶,親自簽約是阿祖那一代就留下來的規矩。」看著她不安的模樣,韋修恆柔聲安撫。「我保證,只要辦完正事,我馬上飛回來。」
呂澄音咬著唇,一時之間茫然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這樣對她,給她保證,到底是在乎還是不在乎她?
「別這樣,才幾天的時間,忍一下就過去了。再說,回來後,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想和你談。」
對她無法遏止的情感,讓韋修恆作了生平最大的決定。
他想撕掉那份合約,與她重新開始,讓假戲成真。
只要她願意,她可以邊當他的老婆、他兒子的媽,邊實現她的樂手夢想。
他強調的語句讓呂澄音心一凜。「什麼很重要的事?現在不能談嗎?」
韋修恆神秘兮兮地揚唇。「那件很重要的事,需要花一段時間作決定,我想等我回來再談,時間比較充裕。」
呂澄音因他神秘兮兮的語氣而提心吊膽,偏偏他說什麼也不肯透露,他所謂很重要的事是什麼事。
「很晚了,你該睡了。」
不讓她有機會「盧」他,他抱著她躺回床上,熄燈睡覺。
被他眼中不容反駁的神情制住,她心不甘情不願地閉上嘴,吞下抱怨。
當他溫暖的胸膛貼上她的後背,睡意便莫名的涌來。
那安心、溫暖、親密的感覺,讓呂澄音忍不住輕斥了一聲。
「奸詐……」
因為肚子愈來愈大,她愈來愈不好睡,在韋修恆的幫助下,她找到了最舒服的姿勢——側身蜷靠在他懷里。
他每晚上床的時間不一定,但只要他一躺上床,便會主動抱住她,讓她可以輕易感受他的存在,在他的心跳聲陪伴下,她很快便可以入睡。
而他很懂得掐住她的弱點,讓她服從。
不知道這算不算軟性威脅?
呂澄音無奈的暗暗嘆了口氣。或許正因為他從以前就很懂得如何制伏她,所以在愛情里她才會輸得一敗涂地,連心也一並賠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