龜毛總裁娶妻記 第六章
過沒幾日,羅寄凡還真的著手準備起捐獻的事,別看她平時做事有點笨手笨腳,要是認真起來,效率還是很高的。
其實也不是她對嚴致的事有多麼熱衷,只不過雖然嘴上不說,她心里很清楚自己佔了人家多大的便宜,總覺得應該為他做點什麼,他的便宜是很好佔啦,可自己這樣欺壓他,他還表現得逆來順受,又讓她覺得很氣。
羅寄凡最近經常在嚴致上班時,一個人對著計算機發愣,電子信箱里是各家報社編輯給她的回復,她的報導最終以高價賣給了其中一家,而且對方還邀請她去報社面談,表現出了對她的興趣。
這本來是她一直期盼著的事,但一想到自己擺月兌了困境,就沒理由再在這里賴下去,她就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不是說她舍不得嚴致那個呆頭鵝,只是有點放心不下罷了,希望他真的只是在她身上看到了他妹妹的影子,才會這樣幫助她,要不然隨便什麼人胡攪蠻纏,他就又供吃又供住的,早晚會被陌生人騙去賣還不知道。
這件事應該什麼時候告訴他呢?反正他也只會高高興興地送走她這個瘟神,真是想想就氣。
這天晚上,羅寄凡被嚴致臥室里發出的巨響嚇醒,是什麼情況?她像只機警的小動物從被窩里鑽了出來,躡手躡腳地走到嚴致房門口,听到里面仍持續發出響動。
「喂,半夜三更的,你在搞什麼?」羅寄凡敲敲門。
里面傳來嚴致有氣無力的聲音,讓她回去睡覺,說他沒事。
沒事才怪咧,今天回來就覺得他不太對勁,他只說是喝了點酒有些醉,早早就去睡覺了,可現在听起來怎麼比回來時還嚴重,難道酒精的後勁還越睡越厲害?
不過他都不要她管了,她又不像他那麼愛管閑事,羅寄凡哼了聲,誰教他不識好人心,回去睡覺,不過……腿又怎麼都邁不開了,她實在很在意那聲巨響啊。
「我要進來了。」羅寄凡咳了聲,推開房門,他的房門並沒有鎖。
打開燈,羅寄凡看到嚴致正艱難地往自己床上爬,頓時有些驚慌。
「你這是在搞什麼啊?」她有些慌張地扶住他,而他的身體沉沉的,還很燙,她模他的額頭,「你在發燒。」
「不會吧,我只是喝得有點多了。」嚴致迷迷糊糊地說著,邊說還邊往床上爬,看來剛才听到的那聲巨響是他從床上滾下來的聲音。
羅寄凡翻了個白眼,都神智不清了還說只是因為酒,他還真單純啊。
羅寄凡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嚴致推到床上,他咿咿呀呀的也听不清是在說什麼,不用測都知道燒得肯定不輕,但她從來沒有照顧過病人,顯得有點緊張。
「你千萬不要誤會,我是怕你死在自己家,我會月兌不了關系。」她也不知道是解釋給誰听,反正嚴致肯定是听不進去的。
◎◎◎
半小時後,嚴致額頭貼著退熱貼,身上被子蓋得嚴實,嘴里叼著體溫計,半睡半醒的,羅寄凡進來,拿著倒好的水和好不容易從他家里翻出的退燒藥。
「這下好了,我欠你的算是還清了,我再也不用感到心虛了。」羅寄凡坐在床頭自言自語,拿起體溫計看了一眼,扶他起來,「該吃藥了,吃完藥睡一覺就好了,網絡上是這麼說的。」
她手心托著藥放到他嘴邊,他張嘴被動地吃了下去,喝下她送上來的水。
還滿可愛的,羅寄凡心想,不由用一根手指戳戳他的臉,他紅紅的臉頰凹進去一個酒窩又彈出來,她被逗得笑了起來。
這種情況不拍個照留念太可惜了,羅寄凡想著就要去拿手機,而那邊原本身體癱軟的嚴致似乎感覺到她要走,竟反應敏捷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啊,好痛!」他的力氣怎麼這麼大啊?還是因為不太清醒,就不會控制力道了?羅寄凡為了保住手腕,又乖乖地坐了回來,而且還離他更近了點,「你在干什麼啊,這樣對待恩人。」
嚴致抓著她的手,將她的手像剛才那樣湊到自己嘴邊,吸吸鼻子竟然像是在聞,羅寄凡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的手背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他唇上的溫度,以及他鼻子呼出的氣息。
「這可不是雞腿啊……」她感到一股癢癢的感覺正從她的手背擴散至全身,她試著抽回手。
「小雪?」這只手細細的,又軟又小,在他不舒服的時候,會這樣溫柔地照顧著他,一定是他妹妹的手,他努力地回憶這非常熟悉的親切感。
羅寄凡的心瞬間懸在半空,不會吧?她可不是什麼小雨小雪之類的,「你吃完藥就乖乖睡覺,你不困但是我很困。」
羅寄凡一咬牙,用力從他的掌中掙月兌,而嚴致顯然受到了莫大的打擊,非但沒讓她逃離,大手一拉,將她整個人向他拉了過去,不偏不倚地拉進了他的懷里。
撲通撲通,耳邊是他的心跳,撲上面門的是他身上的熱氣,不是夏天大太陽的那種炙熱,起碼不會讓她像現在這樣心跳加速、方寸大亂。
嚴致迷迷糊糊地擁抱著懷里的人,她像只戰戰兢兢的小動物,讓他覺得很可愛。
這不是小雪,小雪不會這麼怕他,但她身上也有讓他留戀的味道,有一點像他的沐浴乳,這是他感到熟悉的原因嗎?不對,是更加讓他安心的溫暖味道,不是他的親人,又這麼親近,是誰呢?他要好好探究一下。
在羅寄凡正要撐起身體時,嚴致一個翻身,反把她壓在身下,她一口氣沒喘上來,只要呼吸就全是他那讓人心驚的體溫。
「嚴致,你清醒一點,喂!」嚴致這樣壓著她,她不就真的沒處跑了?
等等,他的指尖怎麼在揉她的耳垂?羅寄凡怕癢地把頭轉向一邊,沒想到他的手也轉而摩挲起她的脖子,而後還……天啊,他在吻她。
嚴致的頭有如嬰兒般貼上她的脖頸,頸上先是濕濕癢癢的感覺,突然之間變得微微刺痛,全身都因這細小的痛而緊繃起來,她意識到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真的在吻她。
「嚴、嚴致?」羅寄凡有些無措地拍拍他的背,就算他把她當成妹妹,也不會如此親密吧,她吸了口涼氣,終于搞清楚自己心頭升起的那團燥熱名為危機感。
嚴致熱熱的舌卷起她一邊耳垂,而後整個含住吸咬,他的舌頭甚至伸進她的耳窩,述說著一種黏密又曖昧的語言。
「啊……」羅寄凡完全模不著頭緒,下意識地抱住嚴致的頭,被自己的舉動和出口的細吟嚇得不輕。
不會吧,這算什麼進展,整人大作戰嗎?一定是他平時被她欺負,想到要用這招來報復她,他其實已經清醒過來了,一定是在等著她求饒,然後再大肆嘲笑她一番,一定是這樣。
求饒而已嘛,小事一樁,只不過如果讓她發現真是這麼一回事,她保證絕對會讓他後悔自己想了這種餿主意。
……
這樣一來倒顯得她的狠話不值一提了,算了,反正她說什麼他都听不到,更何況是在這種情況下,能指望他突然收手嗎?她不是成心纏上他,只是覺得他這個人很有意思,不自覺就囂張了起來,這下好了,她要受到報應了,羅寄凡如一只待宰羔羊,閉上眼,反正她現在連呼吸都覺得很累,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不管了。
嚴致爬過來,在不壓痛她的情況下覆上她的身體,她能感覺到他的鼻息噴在自己的臉上,然而他並沒有像剛才那樣,不給她反應的時間便對她展開攻勢,他的手臂從她頸下繞過,輕輕地將她抱住,可他遲遲沒有別的動作,只是一直抱著她。
「不哭,乖。」他在她耳邊輕聲說。
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但重要的是她哭了,那是不甘的眼淚,他感覺得出來,他讓她難過了嗎?他怎麼能做這種事呢?
她是讓他如此溫暖安定的人,他怎麼能做出讓她哭泣的事,其他都是次要,雖然自己的身體很難受、很痛,可把她惹哭了,他傷的是心。
「別哭了,好嗎?」他的臉頰磨蹭著她的臉,蹭得羅寄凡直想打噴嚏。
天啊,她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人?叫她不哭怎麼可能,她只會哭得更厲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