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也有壞前夫 第三章
他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她怎麼可能跑來這里,跟他一起吃飯?
她每天有忙不完的工作,有趕不完的行程,規劃不完的計畫,她可是「韓霆」科技企業的行銷經理,她是未來要接手「韓霆」的繼承人,她哪有時間來這里蹭飯!
最重要的是,說起來她與他真正認識不到二十四小時,難道就仗著他與韓森那個討人厭的家伙私交甚篤,就單方面認定與她也算是朋友?
韓冰瀅默不吭聲,只是持續低頭進食,心中狠狠地痛批他一頓,再三告誡自己今天失態已經夠丟臉了,等會兒踏出這道門後,她會假裝今天的一切都不曾發生,也不曾與他交談過!
她不認識什麼唐肯,也沒吃過他煮的地瓜粥與咖哩飯!她跟這個長得像女人一樣漂亮的男人,只不過是經常在電梯中偶然踫見——
他們只不過是擦肩而過的陌生人,除此之外,什麼也不是。
餐桌上一片杯盤狼藉,瓦斯爐上的炖牛肉仍冒著騰騰白煙,食物的香氣猶然蒸散在空氣中。
沿著廚房到房間的路徑上,男人與女人的衣物散落一地,房間門口躺著一件深黑色手工刺繡xiong罩,門開一縫,臨近白色大床的木質地板上,一件黑色蕾絲小褲與男人的丹寧長褲勾纏著。
食物的香氣被阻隔在門外,僅點上一盞夜燈,床邊的骨董小幾上,擺著一瓶開封的波爾多紅酒,兩只雕花水晶杯,香醇的紅酒氣味被蒸騰著,越發濃烈刺鼻。
光線幽暗的房中,曖昧的氣味正在發酵,朦朧的情yu正在蔓延。
「嗯……啊,別踫那里……」蝕人心魂的媚啼,時不時自飽滿的紅唇流泄而出,敲破了寧靜的夜。
白色大床上,一具白女敕妖嬈的赤luo玉軀,柔若無骨地側臥著,她微仰起嬌一的臉蛋,縴細luo背緊緊貼著男人的胸膛,體溫向來偏涼的嬌軀被男人的體熱契得燒燙。
……
「嗯哼……」她動情的嚶嚀,又嬌又媚,令人酥麻了筋骨。
唐肯總是很有耐心,他的溫柔只不過是甜蜜的折磨,總有辦法惹得她淚眼汪汪,體內每個細胞都瘋狂地渴望著他。
「瀅,你的耳朵好可愛,你的眼楮好可愛,你的嘴巴也好可愛。」他每贊美一處,隨之而來的便是一個濃密醉人的吻。
韓冰瀅香汗淋灕地閉上雙眸,意識已然微醺,完全沉浸在他溫柔的**之中。
一切是怎麼開始的?她已經記不清……
抑或,她根本不想記得。
只依稀記得幾個月前,自從那天接受過他一顆胃藥與一頓飯後,明明再三警告自己,絕不能再與他有任何牽扯,可她抵擋不住美味的誘惑,身體背離了理智,不受控制地來到他公寓門前。
「歡迎。」那時,為她敞開家門的他,沒有多問亦沒有多說什麼,俊美的臉龐高懸著溫柔淺笑,仿佛早已預知她的到來。
然後她發覺這個男人不畏生,而且喜歡照顧別人,個性體貼入微,哪怕她擺著高傲的架子,用盡一些奇怪的借口幫自己的月兌軌之舉正當化,甚至好幾次已經明顯羞辱到他,他也不惱不怒。
那雙溫暖的琥珀色眸子,仿佛兩顆吸飽光芒的小太陽,總是溫柔而從容地照拂在她身上。
就像是設好陷阱的獵人,初時,她戀上他的好手藝,每一道出自他雙手的料理,一如他的人——溫暖,美味,細致,一嘗便上癮。
中式、西式、日式、法式,無論什麼料理都難不倒他。他沒有拿手料理,因為每一道都是他的拿手。
溫柔的烹調,細膩的美味,他收買了她的胃,而且是非常徹底地。
先是胃,然後是她的心……緊接著是她的人。
記不清是誰先吻了誰,又是誰先開始這一切,她只記得,發生的那一晚是她的生日——
「怎麼坐在地上?」當天深夜,唐肯回來得晚,一出電梯便看見韓冰瀅拎著一瓶紅酒坐在他公寓門前。
低垂的小臉以著極其緩慢的速度抬起,晃動了如浪一般的黑色鬈發,她眸光迷蒙,嬌媚臉蛋漾著兩抹不尋常的薄紅。
「你好慢喔,害我等好久。」一看見熟悉而且令她放心的偉岸身影,她格格嬌笑,美眸如同星光一般閃呀閃,根本無法集中精神對焦。
原來是喝醉了。唐肯凝瞅著她嬌媚的迷人醉態,嘴角不由得挑得更高,一抹溫柔在陣內蕩漾。
將外套往肘上一披,他單膝觸地,蹲下高大身型,面帶微笑與她平視。
「抱歉,讓你久等了。」他真誠地道歉。
她笑彎了那雙柔媚的貓眼,微帶鼻音的撒著嬌︰「你知道嗎?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好高興……可是除了我,好像沒人高興欸,我爸出國了,我媽要參加慈善拍賣會,只有許特助還記得我的生日,他送了一個奧地利水晶杯給我……唔,我把它放哪兒了?」
螓首一個低垂,她茫然的四下模索,卻忘了手中還抱著一瓶紅酒,若不是他及時幫她穩住,恐怕那瓶要價不菲的紅酒全拿去喂大理石地板。
「真糟糕,我好像把它留在辦公室了。」遍尋不著,她又格格直笑,嬌脆的笑嗓卻透著幾分落寞。
他眼露不舍,接過紅酒,另一臂攙扶她站起身,可她卻耍賴不肯起。
「地板很冰,你不能坐這兒。听話,先站起來。」他溫柔地勸哄。
「不要,我不要。」美眸迷蒙,她固執地搖首,反過來挽住他的手臂,無意識地將粉頰貼緊他的臂。
「餓嗎?想吃點什麼?」見她一臉倦意的掩眸,他輕撫她的頰。
好溫暖呵,他的氣味真好聞。韓冰瀅陶醉在他所給予的溫柔中,空空洞洞的心似乎沒那麼疼了。
她笑得好甜,仿佛能夠掐出蜜似的。
「什麼都好,只要是你煮的,我都喜歡。」有人可艾薩克嬌的感覺真好。
「那你得先起來,跟我一起進去才行。」他哄著。
「不,我不能進去。」她又大動作搖首。「為什麼?」
「因為我覺得好丟臉,一天到晚找借口跑來這里……你一定在心里偷偷笑我,對不對?」
即便喝醉,她還是惦記著那築滿鐵牆的自尊心。真不知該責怪她太倔,還是該疼惜這個喜歡故作堅強的小女人。
「我很喜歡你來我這里,也喜歡替你下廚,你沒來,我反而會很失望。」他柔聲低語,眼神溫柔得令人全身發軟。
「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也替我高興嗎?」
「當然。」
「你會幫我烤蛋糕嗎?我要很大很大的那一種,上面抹滿了粉紅乃油,還有漂亮的糖女圭女圭,內餡是我最喜歡的野莓醬……」她鼻頭忽而一酸,淚如泉涌。
「只要你喜歡,我什麼都可以幫你做。」他低頭在她眉心之間落下一吻。
這清淺的一吻,卻深深烙入她心底,直達靈魂深處。
「那你可以……喜歡我嗎?」
自尊心浸泡在酒精里,她拋開高傲,讓自己像個傻兮兮的無助可憐蟲,對他傾吐心中最深的渴望。
「你可以只對我一個人好嗎?可以不要討厭我嗎?可以不要像爸和媽那樣,總是對我視而不見,漠視我的感受嗎?你可以……只在乎我一個人嗎?」他胸腔一窒,整顆心被鎖緊,琥珀色眼陣滿溢著溫柔。
那些溫柔,全是因她而起,只給她一個人。
「我可以。」他垂陣,俯下俊顏,笑容如同冬日里的陽光,融化了困住她的寒冰。
灼熱的淚水霎時奪眶。她雖醉,卻也不至于醉到毫無知覺,他的承諾听得再清楚不過。
究竟是誰先吻了誰,已經記不清……似乎是同一時刻,她仰起了嬌顏,而他俯下臉龐,兩人的唇就這麼糾纏在一起。
房內的溫度持續升高,嬌甜如蜜的嚶嚀,濃重沙啞的粗喘,伴隨白色大床上交纏不清的兩具身影,持續流泄一室。
生日那夜的火熱回憶,與此際當下的纏綿交纏相重疊,韓冰瀅神思恍惚了好片刻,方醒過神便承受了他深深填滿自己的極致快慰。
「你不專心。」
迷茫的美眸一揚,她看見他微笑的輕責,眼中的寵溺,總是令她鼻酸,興起落淚的沖動。
她挺起上身,親吻他的眉眼,以及那兩片溫暖的薄唇。唯有此刻,她才會拋下自尊,主動索討只屬于她的甜蜜。
他反客為主,吸吮起紅唇,舌與舌勾纏,發出濕潤的嘖聲,她粉頰嫣紅,雪白的胸口如浪一般地起伏。
男性大掌輕柔地將她壓回原位。
太多的歡愉在體內堆疊,她閉緊溢滿淚水的眸子,白女敕的縴手擰緊了身下的鐵灰色床罩。
……
無論有多麼渴望她,他永遠那樣溫柔不急躁。她不後悔把自己給了他,反而很高興是他。
她,早已耽溺在他的溫柔之中,無可逃月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