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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樹之戀 第七章

作者︰金炫

第五章

五年後

某商業雜志女記者走出台北君悅飯店時,難掩一臉的花痴及迷蒙的神情,讓一旁的攝影師看了受不了。

「喂喂喂,夠了沒啊?都采訪完了還沉醉其中喔。」

「那麼優的男人,怎麼可能放得這麼快!」女記者跺了跺腳,非常氣憤攝影師的不解風情。「你根本不知道一個男人真正的價值在哪里。」

「啊不就是有錢?」呿,天底下的女人不都是以這個標準衡量男人,要不他怎麼會到現在還是王老五一個?「是張樹人命好,生在張氏集團,要不然他哪來的資金發展他的花卉事業。」

「可是有很多公子哥兒只會揮霍家里的錢,哪像他才三十歲,就已經成立了T&L跨國花卉栽植公司,在全球各地種植各式高價花卉,成為各國權貴或皇室的最愛,這一點真的很了不起呢!」

「也是啦,除了身為張氏集團的一分子,光他自己賺進的錢,身價數也數不清,這樣的男人,金光閃閃得連我都想嫁了。」

攝影師也心動了,他現在確實可以體會何以女同事會一直發花痴了。

「從張樹人創業直到成功的這五年來,從沒有傳出任何緋聞,說不定他喜歡的是……嘿嘿……」

「怎樣啦?」見攝影師不斷點頭,女記者蹙起眉頭問。

「現在也很流行兩個男人一起去『爬山』啊,要是他有這個傾向的話,我也不介意為他發個花痴啦!」

「神經病啊!」女記者狠狠地敲了下攝影師的頭,「他那麼man,才不可能有這種傾向。而且,方才采訪的過程中,他真的讓人感覺是個非常溫柔的紳士,長得高壯,五官又立體鮮明,別說他的家世,光是他這個人本身,對女人就具有十足的吸引力了,這樣的男人才不會對『斷背山』有興趣呢。」

「那為什麼他身邊半個女人也沒有?」

「這……」她跟張樹人又不熟,怎麼可能知道?

「對吧。我看啊,這之中肯定有問題!」

☆☆☆

「哎,你五年沒回台灣,一回來就又開始亂放電。」看著采訪的記者離開時痴笑的表情,張水生就知道,又有一朵花迷戀上這棵大樹。

「有嗎?」張樹人拉開領帶,解開襯衫的扣子,十分懶慵地往沙發上一靠。

……

天啊!他的聲音怎麼會性感到這個程度!

張水生快速退離他數步,「你也轉性太多了吧?以前你在台灣的時候明明很博愛,身邊總是不乏伴,怎麼這五年來居然沒踫半個女人?」

他這個情感淡薄、從來沒個定性的二哥,跟感情濃烈而專一的他向來是天差地別,想不到那麼喜歡女人的二哥,居然會有五年沒踫女人的情況出現。

「工作忙嘛。」張樹人如此敷衍道。

「是嗎?」張水生垂眸細思,「還是因為葉子跟你分手了?」

「葉子?跟她有什麼關系?」一個久未被提及的名字讓慵懶的張樹人終于有了些精神。

「怎麼,不是這樣嗎?」張水生清秀但帶著英氣的臉龐浮現一抹好奇的笑。

「可是,自從她不在你身邊之後,你反倒就不再有其他女伴了,依照言情小說的定律,這通常是因為你發現了原來自己最愛的人是她,才會對其他女人不屑一顧。」

「你是寫太多言情小說,中毒太深了嗎?」張樹人側倒在沙發上,將抱枕往臉上一蓋。

見他的肢體語言已作了逐客說明,向來識趣的張水生搖了搖頭,「好吧,那我走了。」

「等一下。」抱枕下傳出一道悶悶的聲音。

張水生轉過頭,「想說真心話啦?」

沉默了半分鐘左右,張樹人完全沒搭腔,所幸張水生是個十分有耐心的人,倒也不急,帶著些許好奇,他靜靜地等著看來心事重重的二哥開口。

「那個……葛葉現在人在哪里?」

聞言,張水生面有難色,遲遲未答。

張樹人察覺有異,將抱枕拿開,注視著他,「怎麼了?她出事了嗎?」

「也不是啦,只不過她去向不明,沒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去向不明?這是什麼意思?」張樹人的聲音突然一沉,威嚴立現。

看著二哥,張水生心想,五年來二哥的變化真大,從過去那個比他還像個孩子的人,變成今日沉穩而具王者之氣的男人。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我跟她又不熟,怎麼會知道她的情形?你問起她做什麼,難不成真的是對她舊情未了?」

「你說什麼!」張樹人彈起身,跳離沙發的瞬間便來到張水生面前,嚇了他一跳。

「純猜測、純猜測嘛!」

向來很會演戲的張水生臉上鎮定如常,讓人捉模不出他的情緒。哼,他才不會讓二哥知道自己被他嚇著了呢!

「反正我是確實不知道葛葉的情況,不過,如果你真的想找到她的話,也許可以問問阿土,我知道他一直對葛葉很有興趣。」張水生帶著禮貌的笑意,朝他微微一鞠躬,「交代完畢,我可以走了吧?」

「你走吧。」

之後,獨留在房里的張樹人,無力地倒在床上。

葛葉對他而言,是個復雜的存在——青梅竹馬,男女朋友,伴情誼,唯一愛戀的對象,還有,背信的一方……

五年來,在不斷工作獲得成就的過程中,張樹人常在夜深人靜時想著,當年如果沒有葛葉的背叛,他會有今天這番傲人的成績嗎?

其實,答案他很清楚,也因此,他恨不了葛葉。

視線落在右上臂的疤痕上,再看看左小腿上的手術痕跡。這些,都在同一天留在他身上,而他的心,也在同一天留下了一道疤。

那道疤並不痛,但確確實實的存在著,讓他忘卻不了。

小心,別再靠近她!

看著心口上的疤,張樹人下意識便浮現這念頭。

但是,他比誰都清楚,這樣的警訊並非來自于對她的恨,相反的,那是源于一份深深的愛戀。

正因為愛得深,所以恐懼更深。

然而,他現在已變得堅強了,不僅是心理層面,在社會地位上,亦強大得足以讓所有人來巴結他。

張樹人十分確信,這世上再也不會有人傷害得了他——除了她,那個不再是他的葉子的葛葉。

也因此,他恨不了她,卻也不敢愛她,那個背叛了他的女人。

張樹人本想就這麼忘記她,卻發現對她的愛戀已深植心底,猶如大樹的根那般盤根錯節,纏繞心頭,解也解不開,除也除不去。

他想見她,極度想見她。

五年的時光磨不去他對她的愛戀,反倒教他更為思念。

再怎麼恐懼,都抵不過那摧人心志、磨人心神的思念。

去見見她吧,否則他的心永遠也得不到平靜。

去見她吧……

☆☆☆

安和路某巷弄內有間看似酒吧的小店,卻沒有任何招牌,而深鎖的大門仿佛拒絕讓人進入一探的意味。

但往旁邊繞進去,卻會看到一扇小門,它的設計十分有趣,過高的門檻、滑門的設計,十足是窗子模樣,常讓經過的人笑稱那是偽裝成窗戶的後門。

而這扇偽裝成窗戶的後門,正是這間酒吧的入口,這個秘密,是只有被店主人接受的熟客才知道的事。

今晚,照往例,酒吧里頭顧客不多,店主人精心打造的舒適氣氛,讓來客能放開一切煩惱,輕松地喝酒,享受音樂。

店主人在吧台里忙碌著,她的短發梳得十分整齊,一身燙得平整的西服,將她比一般女性略高些而直挺的身形襯得更為出色。

當她調酒時,神情中難掩傲然的骨氣,但由于她的眼神中蘊含著深沉的溫柔及淡淡的憂愁,因此並不至于給人太大的疏離感,甚至讓人有種想一探究竟的。

「葉子,我好寂寞。」俊朗的金發男子上身無力地趴在吧台上,模樣顯得可憐兮兮。「今晚陪我好嗎?」

「現在不就正在陪你?」

葛葉低沉的聲音雖然溫柔,卻沒有特別的感情,克里斯一听,就知道那不過是她工作時對顧客的制式回應。

「你不是早該回美國去了,怎麼還在這里?」她接著問。

「美國那份工作我不想做了,我留在這里陪你好不好?」他伸手想握住她的手。「反正以凡她也留在台灣工作,我回去也沒人可以逗。」

葛葉不著痕跡地避開他的手,為他調了一杯酒。

「我不用人陪。」

「是不用人陪,還是不想讓人陪?」克里斯無奈地喝下她遞來的酒,「你知道嗎?樹人回台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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