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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上賴皮相公 第一章

作者︰苗秋秋

第一章

一名男子在漸深的暮色中搖搖晃晃的行走著,落日的霞光映照在他那漆黑的身影上,讓他渾身像是散發著一種異樣的詭譎色彩。

黑衣男子一邊甩著手中那把也是一身漆黑的長劍,一邊踢著路上小石子,臉上的表情甚是不悅。

他來到一幢木屋前,抿嘴瞪視著掩上的大門,甩了甩頭,接著用力一腳踹開了它。

砰一聲巨響,讓正坐在廳里埋首繡著手絹兒的陸可親著實嚇了一大跳,手也跟著被針尖扎了一下。

「是誰……」受驚的她抬眼瞥向門口。「閻浚……」

她驚慌的眼神認出了這名不速之客。這會兒他雖然沒有暈過去,不過從他蒼白的面色看起來,狀況應該也好不到哪去。

「喔,妳家今年沒辦喪事?」閻浚壞心的問了一句,黑眸隨意掃了屋子里一圈,立即又將目光移到眼前盛怒的人兒身上,瞇眼打量著她。

「呸呸呸……你別亂說話啊!」

這個人的嘴怎麼這麼惡毒,明明長得斯文俊秀,聲音也這麼清朗悅耳,為什麼說起話來如此口無遮攔,好歹她也是救過他兩次的救命恩人哪!

而且,如今家里只剩她跟弟弟兩人,弟弟又長年臥病在床,她實在好怕听到這類的話。

「對了,妳是不是叫什麼可親來著?」

閻浚不以為然的聳了聳肩,然後徑自走向前,將長劍隨意扔在桌上,隨即執起她的小手,將她被針扎到的縴指放入口中吸吮起來。

「啊……你你你……放手……你……做什麼?」

閻浚這突如其來的駭人舉止讓陸可親頓時陷入慌亂之中,只能死命地抽動突然被他抓住的手,然而不管她怎麼用力,都掙月兌不了他的大掌。

這個人明明臉色蒼白,一副好像隨時要倒下去的樣子,怎麼力量還這麼大?

還有,他怎麼可以莫名其妙的這樣對她,不但牽她的手,還將她的手指放入口中……

這可是有著親密關系的人才能做的事情啊!這個閻浚真是無禮的登徒子!

「我是替妳止血啊。妳還沒回答我,妳是不是叫可親來著。」閻浚的黑眸定住她驚慌泛紅的小臉,一副理所當然沒什麼大不了的模樣。

「我……我叫陸可親,不知閻公子來此有何要事?」雖然掙月兌不了他的箝制,陸可親依然不死心地甩動著小手。

「啐,沒事就不能來嗎?」

閻浚放開那只白皙的小手,隨手拉了張椅子坐在她面前,好整以暇地盯著她那敢怒不敢言的神情。

她說起話來輕輕軟軟的,圓圓的小臉兒干淨無瑕,長得不能說是挺美,但那清妍秀氣的模樣自有一種自然怡人的魅力,嵌在柳眉下的是一雙澄瑩透亮的眸子,還有她沉靜嫻雅的氣質,更是讓他不自覺踏進這幢木屋,想回味之前那兩次待在這里時清靜優閑的感覺。

這兩年來,他的腦海總是在不知不覺中便浮現陸可親這張有著溫暖光芒的可愛俏臉,不但如此,他的心竟能因為這樣的淡淡甜笑而感到平靜。

是不是那兩回暈倒在這兒的時候,這個女人偷偷對他作了什麼法,還是下了什麼迷魂藥?照理說,向來只有姿色絕佳的美人才入得了他的眼,絕不可能對這種無趣又古板的女人有興趣才對,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對她念念不忘?

這次,趁著上天罡寨找那幾個老鬼比武之余,他一定要把這件事弄個清楚明白才行。

「你我非親非故,不知公子來訪是為了何事?」

陸可親偷偷地瞄了他好一會兒。雖然已經時隔兩年,但她對他依舊存著一絲遐想,明明知道自己這樣不對,但她就是忍不住想多看他幾眼。

「我曾兩次在妳這里住下,說起來我們也算是故人了。」閻浚挑著邪氣的眼眸,大言不慚的說。

最好是!陸可親斜斜地睨著他沒個正經的笑臉,蹙了蹙眉後問︰「那麼請問閻公子,今日前來不知究竟有何貴干?」

「我受了傷,想在妳這里休養幾個月。」閻浚直截了當地道,毫無愧意的瞅著她驚愕的小臉。

「你說什麼?」

「我受了很嚴重的傷,想在妳這里休養幾個月。」他重復了一次,說得比較清楚些。

「你你你……」

陸可親瞪著他不停眨動的細長美眸。他的唇角還勾著彎彎的笑弧,模樣看起來既曖昧又礙眼。

她不以為然地輕挑起眉。世上哪有這麼輕佻無賴的人?只因為她當初年紀小不懂事,不小心救了他兩次,他就來個無三不成禮嗎?而且還要在這里待「幾個月」!她又不是開醫館的,他要養傷,應該到別處去吧?

「閻浚公子,你是說笑的吧?」她一臉正經地道。

她陸可親可是受過良好教養的女子,明著趕人走這種話,她還真的不太好意思說出口。

不過,這個登徒子若真的把她逼急了,她或許會索性直接把他攆出去。

「我當然是說真的。我受了內傷,很嚴重的,妳要不要確認看看?」

說著,閻浚突然伸手扯開衣襟,露出胸前那幾道已經浮現淤紫的掌印。

「你……」陸可親慌張的把瞪著他的雙眸移開。這個人怎麼這麼不要臉,明明還說著話,竟然就扒起衣服來!「我又不是大夫,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瞧她那張漲紅得像快要滴出血來的俏臉,閻浚就笑得越是得意。

前兩次他怎麼沒有發現陸可親這麼可愛的一面呢?這樣逗著正經八百她,竟能讓他忘了所有煩郁之事!

閻浚越說心里越是振奮,他忍著胸口傷處的痛楚,繼續放肆地與她調笑。

「喔,我三年前和兩年前不就是在妳這兒養傷嗎?雖然可親妳的確不是大夫,但妳那迷人可愛的笑容可是能夠為我療傷的聖品呢!炳哈……」

受了重傷還有心情調戲她!

陸可親的目光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正經的開口︰「胡說八道,我才沒有那個能耐。」

「妳有的。」閻浚的語氣十足肯定。

「我沒有。」這種說法實在莫名其妙,如果她的笑容真的能療傷,她豈不是成了聖女?

「可是妳當時確實救了我。」

「那時你暈過去了,我只好……」

「喔,原來要暈過去才行。」閻浚突然起身傾向她,戲謔地道︰「我要暈了,可親寶貝,妳快將我扶住。」

「喂,你……」這個無賴竟然還喚她寶貝!若是讓人听到了,她還要不要做人呀?

陸可親被他突然的動作驚得連忙起身,在慌亂中急急往後退了數步,決定與這個無賴保持距離,免得惹禍上身。

「可親寶貝……妳太狠心了吧!居然不管我的死活?」閻浚伏在桌上,奮力的喘著氣,一副氣血極虛即將暈厥的模樣。

「你我非親非故,請你喊我陸姑娘便可。」陸可親靠著牆角,遠遠地斜睨著裝模作樣的他,壓根不想與他有任何關聯。

哼!還有心情非禮她,顯然他目前並沒有性命之憂。

「哼,我偏要喊妳可親寶貝,妳又能怎麼樣?」

閻浚站起身,大搖大擺地欺向斜靠在牆邊的陸可親,一副沒人能拿他如何的壞模樣。

「我的確是不能拿你怎麼樣。」陸可親開口,聲音依舊溫溫軟軟的,不過清澄的眼神卻是堅定無比。「但這里是我家,我有權請你出去。」

雖然很不願意將受傷的閻浚趕走,但他若是再繼續這樣無理取鬧,她肯定會受不住怒意將他攆出去的。

「呵呵,妳倒是試試?」有權趕他出去?那也得要趕得動才行啊!

「你、你……」瞪著他挑釁的眼神,陸可親憤怒得一時說不出半句話來。

閻浚扯動了下唇角,邪氣的眼不耐煩地瞥向已經恢復鎮定的她。哼哼,他就是想逗逗她,誰有意見?

就算他隨時都有可能真的暈過去,也要故意暈倒在她身上,非要好好嚇一嚇她不可!

再說,這個陸可親明明是個青春年華的小泵娘,怎麼老愛擺出一張嚇死人的晚娘面孔?實在太可惜了!

閻浚當自己是為了救贖她,瞇著笑眸往她的身邊靠去。

「啊,可親寶貝,我真的快不行了……妳……當真要見死不救?」

「咳咳……不準你欺負我姊姊!」

小小的拳頭伴隨著一道童稚的嗓音落在閻浚背上。陸延炘雖然自幼一身病弱之軀,但是只要有人欺負他姊姊,他一定會勇敢站出來保護她。

「啊,延炘?」一定是他們兩人太吵,把正在熟睡的弟弟吵醒了。陸可親趕緊來到虛弱的弟弟身邊,臉上滿是擔憂又憐愛的神情。

「啐,自己都站不穩了還想保護人?」閻浚回過頭,露出凶狠目光瞪著眼前不怕死的小表。出手打他,敢情是活得不耐煩了?他往前跨了一步,作勢要往陸延炘身上一掌劈下。「滾開──」

三年前,若不是為了報答陸可親收留他的那點小小恩情,將自己一時忘了要服下的隨身救命丹藥轉贈給這個小表,這個小表現在哪還有命在此造次啊!

他娘的,敢壞他閻浚的事,就要有受他教訓的準備!

陸延炘不是沒有瞧見閻浚凶惡的瞪視,也不是沒有瞧見閻浚像是要一掌劈死他的模樣,只是,當他看見閻浚又往姊姊靠近,姊姊的危險又多了一分,心中就涌現難以壓抑的怒氣,因此他也不知自己哪來的神力,想也沒想就抬起手往閻浚身上用力一推。

砰一聲,閻浚高大的身軀竟然順著陸延炘小小的手掌一推,往地面上栽倒,然後便一動也不動。

唔,怎麼回事?

陸延炘抬起頭一瞧,接著驚慌地望向陸可親。「嗚嗚……姊姊,我是不是打死人了?」

「……」這個男人終于暈過去了!

陸可親鎮定地蹲,伸手探向閻浚的鼻端。還好,他的氣息雖然微弱,但依然規律,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沒事的,他只是暈過去而已。」陸可親溫柔地回頭安慰驚魂未定的弟弟。

閻浚在心里大喊,誰說我暈過去了?他可還是清醒的,只是這個沉重的身子目前不听從他的使喚罷了!

他努力的想睜開眼楮,只是目前太過虛弱的他,就連薄薄的眼皮都無法撐開,只能在心里哀怨地嘆息。

「嗚嗚……是我把他打暈了!姊姊……我、我該怎麼辦?」陸延炘低著頭,呆望著自己沒什麼肉的手掌。他實在難以相信,自己才這麼一推,就讓這個長得比姊姊還要高得多的男人輕易的倒下。

「他原本就受了嚴重的內傷,方才只是還沒有暈過去罷了。」陸可親站起身,輕輕執起陸延炘瘦得幾乎只剩皮包骨的手。「延炘,我先帶你回房休息吧。」她可不希望親愛的弟弟受到驚嚇後也跟著暈倒。

「唔……」陸延炘看了地上的男子一眼,露出疑惑的神色道︰「可是,姊姊不管他了嗎?」

「不要緊的。等你吃過藥後,我再把他拖到爹娘的房里休息。他的身子骨還算不錯,以前受那麼重的傷都死不了,這次應該也不會有問題。」

拖?

地上的閻浚很努力的想握起拳頭,心里暗自想象著陸可親將他像個死人一般拖著走的景象。

這個可惡的陸可親,竟然打算這樣對待他!而且,他都已經這麼虛弱又可憐的躺在地上了,她不但棄他于不顧,竟然還要先帶那個目前狀況比他還好的臭小子進房休息!

啐,他閻浚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邪教大魔頭耶,這女人竟敢這樣藐視他!他發誓,等他的傷痊愈了,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藐視他的女人不可。

「可是……」陸延炘突然想到方才閻浚一副想欺負姊姊的模樣,不由得擔心起來,希望姊姊不會引狼入室。

「怎麼了?」

「這個人明明欺負姊姊,姊姊為什麼還要救他?」

「延炘,你放心吧,閻浚只不過是嘴巴壞了點,不會真的欺負我們的。」陸可親憐愛地撫著弟弟的頭。「而且姊姊已經救過他兩次,若加上這次是第三次了,他沒道理恩將仇報的。」

其實她也不忍心放著閻浚不管,也許是救他已成了習慣吧?方才見他忽然倒下去,她的心竟然跟著抽緊。

是這樣嗎?陸延炘輕瞥一眼倒在地上的人。他怎麼覺得閻浚剛剛欺負姊姊的那個樣子,很明顯的就是恩將仇報!

陸延炘還是放心不下,望著陸可親擔憂地道︰「姊姊……真的沒關系嗎?」而且,他甚至覺得,閻浚那雙閉著的眼眸中,似乎隱約有道寒冷的殺氣迸射。

「走吧。」陸可親再次溫柔的執起弟弟的手,欲往內室走去。

「姊姊,我看我還是幫妳一起拖好了,這個人那麼高大,姊姊一個人怎麼拖得動?」

「放心吧,姊姊已經拖過兩次了。」她回頭瞥了一眼倒地上的男人,輕聲笑道︰「姊姊有經驗,知道訣竅的。」

「真的?」

「真的。」

陸延炘再次瞪著閻浚斯文俊秀的臉龐看了好一會兒。

這個人應該也不是什麼無惡不作的大壞蛋吧?要不三年前也不會將那麼值錢的丹藥讓他服下。本來鎮上的大夫都說他已經病入膏肓了,沒想到在吃過閻浚的丹藥後,他竟然又多活了好幾年。

照理說,閻浚也算是他的恩人。

「好吧。」最後,陸延炘終于妥協。既然姊姊都這麼說了,他也不該再多言。

喂!你們……閻浚用力扯著發不出聲音的嗓門,哀怨的在心底咒罵,啐,他娘的,姊弟倆竟然真的走了……

這女人,居然就這樣撇下他!

像是等了一輩子那麼久,閻浚總算盼到那輕巧的腳步聲再度出現。

雖然他暫時還撐不開眼皮,可是鼻端那清新又迷人的氣息,讓他知道是可惡的陸可親終于回來了。

何況這兒除了這對姊弟和他,已沒有其他人存在。

「閻浚、閻浚,你醒醒。」

陸可親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心想,如果能在將他拖進房里之前叫醒他,她就不需要費力氣了。

可是,無論她怎麼推、怎麼拍,閻浚仍始終沒有眨動眼皮一下。

沒辦法,還是照舊吧!陸可親無奈又認命地嘆了口氣,蹲子,卷起衣袖,開始動手滾動閻浚高大的身軀。

啐!難怪前兩次他醒來後,都覺得自己全身的骨頭都快散了,他那可憐的鼻子也腫得跟豬八戒的一樣!

閻浚隨著滾動,一會兒鼻頭撞一下,一會兒胸口撞一下,連沒有受傷的腦袋,也漸漸被撞得迷迷糊糊。

唉,此時此刻的他,真希望自己是真正的昏厥過去啊!

真是……他娘的!閻浚忍不住又在心里用力的咒了一句。

之前他怎麼會覺得待在她身邊輕松自在又怡然自得呢?這個女人根本是個手段凶殘的魔女,他只是被她那清新外表騙了而已!

天啊!可不可以別再拿他當毯子滾了?

「噫咻……噫咻……」

陸可親努力的滾動著閻浚,終于來到房門口,但此處是她的挑戰,因為房門不夠寬,無法順利將他滾進房里。

「呼!好累、好累!」陸可親將腰背打直,站在門前用力地喘著氣。

半晌後,呼吸漸漸平緩的她才彎下腰,用力將閻浚身的軀轉了個方向,接著拉起他的雙手,使盡力量將他硬拉進房里,最後將他抬上床鋪。

「哇,累死了!」

陸可親抹著額上不斷流下的汗水,瞪著安穩的躺在床上的高大男人。

呼!這下總算能夠真正放松,坐下來喘口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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