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紳士與兔淑女 第九章
第五章
這是很詭異的情形……
溫曜宇正吻著她,然而此刻的他,又不是真正的他,而是他口中宣稱的另一個男人。
亞瀚。「他」說自己是亞瀚。
即便如此,她非常清楚與她親吻的男人是溫曜宇,而她從里到外,無論是心或是身子,都不排斥他的踫觸。
哪怕是他放肆地將悍舌鑽進她的口腔,以極為情色的節奏吸吮,他溫熱的大掌正撫模她胸前的柔軟……
真不可思議,她竟然對這一切感到熟悉極了!
不,不!等一等!方才亞瀚說了什麼?他說,她與他過去有一段密不可分的關系,可為何她會對溫曜宇的踫觸如此熟悉?
「小雪,我的小雪,你是我的,我不會把你讓給溫曜宇,絕對不會。」他的吻轉為強硬,近乎粗暴地吸吮起來。
她的舌根被吮得發麻,來不及吞咽的唾沫全被他吸舌忝,她開始嚴重缺氧,腦袋一片空茫,只能出于本能的回應。
「老天,瞧瞧溫曜宇把你教成什麼模樣?你居然回應我的吻……為了溫曜宇,你既可以當他的淑女,也願意為他當一個蕩婦。」
真過分!這個亞瀚究竟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杜靜雪齦然而困窘的想。
「我知道,你把我當成溫曜宇了?所以你才會回應我,才會對我有感覺。」男人舌忝過她耳後那一小塊極度敏感的肌膚,性感醇厚的嗓音沙啞低喃。
把他當成溫曜宇?噢天,他就是溫曜宇好嗎!
他的雙重人格也太……太自以為是,太目中無人,太霸道。
解下洋裝後背拉鏈,他的大手扯下毛料洋裝,使得一整片滑膩白皙的胸口完全暴露。
她更因為他露骨而孟浪的話,全身肌膚泛起了紅暈,像極一朵朵紅艷的玫瑰在白膩女敕膚上綻放。
「不!你不能這樣做……」她扭動著被捆住的雙手,渾身乏力地掙扎。
雖然她很喜歡他,但是這太超過了!
「為什麼溫曜宇可以,而我卻不行?!」他凜起釋放出危險氣息的黑眸,緊繃的俊臉布滿駭人怒氣。
她一僵,停下無謂的抵抗,只能屏住呼吸,不住抿咬下唇,安靜地瞅著他。
「小雪,你已經毀掉我們一次,還想再來一次嗎?你想看到溫曜宇從你面前逃開,一輩子都躲著你?」
不……她不要。杜靜雪咬緊紅腫的唇瓣,烏潤的眸子流溢恐懼,因為亞瀚這席話而絞緊一顆芳心。
「你也想知道你遺忘的那段過去,究竟發生什麼事對吧?」他威脅與利誘都用上了,就是要她乖乖就範。
她點點頭,只能無奈又無力的同意他。假若溫曜宇的雙重人格沒有說謊,從他剛才到現在所說的那些話便可窺知,無論是名喚亞瀚的男人,或是溫曜宇,她與他們都有過一段糾纏。
否則,她不會如此熟悉溫曜宇的吻,以及他撫模她的觸感。
而她……並不討厭被他這樣對待。
「那就乖一點,別抗拒我。」大手輕掐住她的臉蛋,逼得她不得不仰高視線,他挑唇,勾起一抹邪氣的笑。
「我不會再抵抗,可是你能告訴我,我想知道的事情嗎?」抑下漲滿胸口的困窘與濃濃羞意,她醞釀著滿腔勇氣,渴望從他口中得到所有解答。
「小雪,你是真的記不得我了?」見她態度軟化,放棄抵抗,他反是嘲諷的冷笑。
「如果你認得我,恐怕你不會這麼听話。」
「為什麼?!」她不解地追問。
「因為你應該恨我,而我也恨你。」玄黑如潭的眸面,映滿她秀美可人的小臉,他抽緊下顎,撫在她腰間的大掌跟著收緊。
聞言,她微微蹙眉,陣光蒙上一層迷惘。「我們為什麼要互相仇恨?」
「因為我愛你。」語畢,他忽爾放聲朗笑,眼中卻蓄滿了惱恨。
她心口發顫,又有些酸澀。他眼底毫無一絲笑意,笑聲干啞空洞,仿佛對人世間許多事已徹底絕望。
「你愛我,所以恨我?!」好,很好,至少她知道溫曜宇的另一個人格愛著她,卻又恨著她。
「小雪,我心愛的小雪,你別這樣看著我,當你想起過去的一切,你肯定不
會用這麼溫順的眼神看著我。」他嘲諷的勾起她臉蛋,吮吻那水女敕紅艷的唇瓣。
她被動的承受著,感覺他在自己唇上又啃又咬,帶點泄恨意味。
「我真想知道,如果溫曜宇看見眼前這畫面,他會有什麼反應。」
她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顯然亞瀚並不曉得,「他」與溫曜宇是共享同一副身軀。
「亞瀚,你說你愛我……那溫曜宇呢?」她小心翼翼的追問。
未料,他竟是勃然大怒。「夠了!我不想再從你口中听到那家伙的名字,你給我閉上嘴!」
粗啞的低吼甫落,因怒氣而猙獰的俊容已然覆上她臉前,狠狠吮住她欲言又止的小嘴。
強悍的火舌肆虐著軟膩的芳腔,她的唇被吻得更紅更腫,近乎窒息,腦袋一陣暈眩的閉上水眸。
她驚詫一悚,嬌軀僵凝如石雕,礙于雙手受縛,無從抗拒起。
然而,在她內心深處,似乎也早已放棄抵抗……
她渴望他,已經好久,好久。
哪怕是他另一個人格,她也不在乎。她喜歡他,出于一股朦朧未知的本能,瘋狂地渴慕著他。
「小雪,你是屬于我的,我不會再讓別人搶走你。」他吻得越發激狂,讓她無法吞咽,舌根被他翻攪著,兩相交纏,發出曖昧的嘖嘖聲響。
大掌也不再客氣,粗暴的扯下胸衣,那折磨人的邪惡薄唇跟著轉移陣地,沿著她細致的下巴,一路往下舌忝洗。
……
「我的表現比起那家伙,應該好多了?」他輕捏她下巴,逼她轉正臉蛋,不得不與他對視。
「可以放開我了嗎?」她扭動依然被捆住的手腕,無助而柔弱的神情,惹人愛憐。
「亞瀚」喉頭一緊,胸口的渴望瞬時膨脹,幾乎快撐破胸腔。他是這麼的愛她,如此地渴望著她!
「小雪……為什麼你就是不能愛我?為什麼?我愛你啊!我比溫曜宇更愛你,為什麼你不愛我?」笑容驟失,換上陰郁的神情,他捧住她的雙頰,將額頭抵住她的,發出如負傷野獸般的低吼。
芳心被這一聲聲沉痛的詢問擰疼了,她鼻頭泛酸,眼眶發熱,竟有想哭的沖動。
莫非是雙重人格的緣故,是以溫曜宇才不願認她?
「我受夠了!」渾厚的胸腔一震,他發出崩潰的低吼,著實駭著了她。
「亞瀚,你怎麼了?」望著他那想毀去一切的瘋狂神色,她小心翼翼地問。
「你腦中想的是溫曜宇,你心里惦記的也是他,即使和我在一起,你還是只想著他,我受夠這種侮辱,我要讓你成為我的!」
她毫無心理準備,只能茫然又惶恐地瞠大水陣。
「只要我佔有你,溫曜宇就不會想要你,我要毀了你和他!」
「不!亞瀚,你冷靜一點!」
她腦袋一白,心中直鬧慌。
不!即使他們早有過親密關系,可她尚未厘清彼此的關系,更未查明那段遺失的過去究竟發生過什麼事,她不能就這樣與他……
「亞瀚!放開我!你不能強迫我!」
「閉嘴!」他抓起她,狠狠咬上她的唇,就像一頭發狂的野獸,出于自衛本能而攻擊對方。
「不……不!曜宇不要!你弄疼我了!」她腦子一團混亂,他的名字就這麼自然而然地涌出顫抖的咽喉,化作一聲尖叫。
男人猛然一震,粗魯的舉動倏然靜止,他雙眼布滿血絲,俊美的臉部線條僵凝,只剩下紊亂的呼吸聲。
她趁這個空隙扭身掙月兌,跌坐在沙發另一側,她瞧見他以手心捧住前額,一手輕按著頭部,嘴里發出痛苦的申吟。
「亞瀚?亞瀚你還好嗎?」顧不上自己一身赤luo狼狽,她努力扭動身子靠過去,無奈雙手雙腳受縛,不能仔細查看他的情況。
俊顏驀然自寬大手心內抬起,他驚詫地望著她,不過是幾秒鐘的瞬間,他眼中的瘋狂已然不見,嘴角也不再噙著邪氣的笑。
「你喊我什麼?!」他震驚地瞪著她。
「亞、亞瀚?」她不安地回瞅。
「該死!懊死的我!」溫曜宇迅即整理好自己,當下恨不能殺了自己。
「溫……溫曜宇?」從他如此強烈的反應來判斷,她想亞瀚應該已經「離開」。
他惱怒又自責,尤其瞧見她赤|luo著嬌軀,空氣中還彌漫著濃烈的情yu氣味,他立刻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這一切混亂全是「亞瀚」干的!
「你為什麼不離開?為什麼?」他憤怒而暴躁的吼問,兩手忙著幫她解開束縛,同時必須強迫自己不能將目光放在那誘人的香軀上。
「因為……」她撫著被縛出一道紅痕的手腕,尚來不及回答,他已將散落一地的衣物塞進她懷里。
「我在外面等你。」溫曜宇頭也不回地,踩著雜亂的步伐迅速離開更衣室。
很難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杜靜雪小臉低垂,腳步緩慢而不自在地走出更衣室,她雙頰仍然灼燙,心口還有些喘。
然而當她抬眸,望向坐在黑檀木長桌之後的男人,看清楚他面色有多麼沉重,幽邃的黑瞳吸滿了怒氣,她一顆心霎時直往下沉。
這真是荒謬!前不久,她赤身**,任憑那個男人擺布,然而此時那個男人卻一臉悔不當初的神情。
「告訴我,剛才我對你做了什麼?」溫曜宇握緊雙拳,眼底浮動著極力壓抑的怒氣。
「不是你,是亞瀚。」她有些不知所措的呆站在原地。
「他對你說了什麼?」他臉色一僵,越發深沉了,死寂的眸光幽幽地定格在她左額上的疤痕。
「他說我們之間有過密不可分的關系,他說你認識我,他還說——」
「現在你知道我的秘密了,告訴我,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才能彌補剛才我對你做過的事?」他的口吻生疏客套,雖然不至于冷漠無情,那副就事論事、毫無情感可言的態度,狠狠刺傷了她。
「不,我不要你任何東西,我只想知道真相。」
「真相?」
「沒錯。」
溫曜宇眸光一凜,俊顏如被冰霜覆罩。該死的,他不能再冒任何風險!他怎能再讓她受到傷害!
「好,你要真相,那我現在就清楚的告訴你——我們之間確實有過一段,但那已經結束了,是我愛上別人,傷害了你,你受不了打擊,所以出了一場意外。出于補償心理,所以我才會當你的贊助人,從旁協助你在藝術界站穩腳步,直到成為獨當一面的插畫家為止。」
得到長久以來渴求的答案,沒有豁然開朗,沒有茅塞頓開,她只有一臉茫然與困惑。
「不……這不可能是真的。」水眸怔忡微瞠,她喃喃低語。「真相就是如此。我一直不願意向你透露,便是因為不希望你再有所糾纏。靜雪,我們之間很早就結束了。」
「那亞瀚又是怎麼回事?他對我——」
溫曜宇聲嗓冷硬地打斷她未竟的質疑︰「你發現了我的秘密,這是一直以來我不願讓人知道的,而現在你還想利用這個秘密來接近我?」
「不,我沒有。」自己的用意被曲解,她心口一擰,澀然的否認。
「不可否認,我的另一個人格很喜歡你,但那畢竟不是我,我相信你應該听得懂我的意思。」
「我不懂。」她說,情緒稍嫌激動,「我不懂什麼雙重人格,我也不認識什麼亞瀚,我不想把事情弄復雜,我只想弄清楚,我們之間曾經是熟悉的,而且互相愛著對方的,所以我才會這麼在意你、喜歡你,甚至把你當作我的創作謬思。」
「但那都已經過去了。」他微笑,神采依舊溫潤如玉,帶給她的感覺卻只有凍骨的酷寒。
「可是剛才我們……」
「所以我才警告你,別靠我太近,因為另一個人格隨時可能冒出來,他會對你做出什麼事,我不清楚,也無法保證不讓他傷害你。」
然而,對她來說,無論是野蠻如獸的亞瀚,抑或是溫柔優雅的溫曜宇,他們對她同樣有著不可抗拒的誘惑。
「剛才我對你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
「不是你,是亞瀚。」她沒有害羞,反而握緊了粉拳,怒氣在胸中凝聚。「我們以前……上過床?」
溫曜宇明顯微怔,隨即恢復從容的淡淡回道︰「都已經過去了。」
「也許對你而言已經過去,但是對我來說並沒有。」她蒼白著清麗小臉,咬緊下唇轉身離去。
深受羞辱的淚水,在她踏出辦公室的那一刻,無聲地滑過眼角。
厚重的紅木門板掩上那一刻,她沒有瞧見,坐在長桌之後的男人,凝望她離去背影的眼神有多麼絕望與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