囂張惡女王 第二章
「袁無雙,妳真的想不起我?」他的眉頭蹙起。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她的眉頭蹙得更緊,先低頭望向自己的胸前,明明沒有別上醫院的名牌,這男人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
「三年前,妳和我有過幾面之緣。」她那張吃驚的小臉,確實是讓他的男性自尊微微受傷了。
「你……」關徹?她再度默念他的名字,卻發現自己還是毫無記憶。
「你到底是誰?」
「妳真是傷我的心呀!」他的雙手攀上她的腰際,憑感覺猜測這小蠻腰只有二十三吋。「當年妳悶不吭聲的離去,還真的是將我吃干抹淨了。」他特別加重「吃」這個字。
吃?她吃他?她完全不記得有這種事?
袁無雙,這女人果真會讓男人吃盡苦頭啊!
不過他不在意,遇上她之後,他明白女人都不是好惹的,而且也知道一個定理,那就是好事多磨。
「我,是妳的第一個男人。」他說得好含蓄,如果她再想不起來,就不要怪他下猛藥了。
咦?袁無雙的心跳莫名的快了一拍,腦子則像當機的計算器,在幾秒之內無法正常運作。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這「第一個」包含很多意義,像是……初戀男友?
不對,她的初戀男友沒有他那麼帥,而且還劈腿甩掉她。
那麼另一個解釋就是!
「馬的,你就是那個無恥大婬賊!」她人生中唯一的污點就是三年前因為喝醉,而與一名不熟的男人發生一夜。
這件事早就埋藏在她的內心深處,成為一個梗。
「不,是妳誘惑我的。」他揚起嘴角,「我還記得那晚是妳主動吻我……」
她氣得緊握拳頭,用力揮向他那俊帥的臉龐。
他伸出大手,制止她的動作。
「放開我!你這該死的男人!」
「這就是妳送給我的見面禮?」真嗆,不過,他喜歡。
「放手!」她掙扎一下,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覺得丟臉,臉頰微微泛紅。接著,她勉強撐起身體,離開他,高傲的俯瞰著他。他也站起身,身高依然比她高出一個頭。
她咬著唇,情緒很激動,甚至欲言又止。
廢話,哪個女人會對一夜的對象有話好說?
再說,那一次她連自己是怎麼失身的都不知道。
他干嘛看著她?等她發表感言?還是要她發自內心的謝謝他的破瓜之舉,讓她從女孩變成女人?
怯!她沒扁他算他運氣好,還謝謝他咧!
「妳有話要說。」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因為她的嘴角一直在抖動。
「我對一夜的對象,無話可說!」她冷冷的娣他一眼,然後一跛一跛的往前走,勉強牽起腳踏車。「你最好站在原地,若你靠近我三步之內,我會大喊四個字。」
四個字?他不解的瞇起眼楮。
「救命,強暴。」她冷哼一聲。關徹聳聳肩,攤開雙手,表示听到了。
很好,他很听話的站在原地。
「今天就當做我卡到陰,遇到不干淨的東西,而你也當做沒遇到我,就這樣。」
他看著她很有勇氣的又騎上腳踏車,正準備離開。
「袁……」
「閉嘴,不要跟我說話。」她不想要看到這該死的男人。
「我只是想說……」
「我不想听。」她努力的踩動腳踏板。還好,她的腳還可以踩。
他無奈的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吁了一口氣,大聲的說︰「我只是想告訴妳,腳踏車的煞車不是壞了嗎?」
馬的!她要回去宰了敖旭邦。
一天之內,袁無雙摔了兩次車。而這一次摔車,她離關徹有五十公尺遠,他來不及當她的肉墊,因此她的膝蓋又多了擦傷。關徹慢條斯理的來到她的面前,然後發自內心的笑著。
听著他低啞的笑聲,她知道他是在笑她蠢,笑她的狼狽。
不過他終究是個男人,心胸寬大的牽起腳踏車,再將行動不便的她抱起來,放到後座,然後將行李袋放在腳踏車前的籃子里,行李箱則讓她拿著,所有的動作一氣呵成。
他牽著載著她和東西的腳踏車,走在午後的街道。
一路上,她氣得連話都不想說。好吧!她認了。今天諸事不宜,卡到陰、遇到髒東西還甩不掉,並讓她有了血光之災,不知道後面還有沒有更衰的事情等著她?
有。
關徹一直想要與她敘舊,只是她根本不開口,怒瞪著他,不滿的從鼻孔噴氣做為響應。
對于關徹……說實話,她並沒有什麼深刻的印象。
她的腦袋瓜子雖然靈活,但是通常不會裝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所以三年未見的人,以及當初只有一夜的男人……根本沒什麼記憶可言。
不過她很努力的記起三年前的事情,最後就像是翻到一張缺角又泛黃的小抄。
關徹,是她在大學時期交往的男友的同學。
她只見過他幾次面,之後听說他轉到中醫系,所以見到他的機會根本是微乎其微。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給她的記憶還是很模糊。最有記憶的那一次,當然還是她與他光溜溜的躺在床上的那天清早,她那時還看見他全果的背部,以及結實又挺翹的臀部……
此刻,她的眼光很自然的落在他修長的雙腿上,然後是牛仔褲包裹著的挺翹窄臀,腦海里自然而然的浮現當初的男色。
袁無雙倒抽一口氣。怎麼沒事會想到他的身體?
她趕緊拉回飄遠的思緒,小臉莫名的漲紅。
反正……她只記得和他發生關系後的隔天,順道要與那不負責的男友算賬,竟然敢把女朋友交給另一名男人,這樣的男人也著實教她寒心。
當她跑到男友租賃的公寓時,只見男友也與她的學妹光著身子一同躺在床上,直到她生氣的把他叫醒,兩人為此大吵一架。
「妳昨晚還不是與我的同學單獨回去?誰知道你們昨晚干了什麼好事?也許以後我們還有機會玩3P……」她的男友還這麼嗆她。而她回給他的,是一個結實的巴掌,然後分手。接著,她馬上回宿舍,收拾自己的東西,拿了畢業證書後,便跳上火車,想也不想的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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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一隔三年。
這段期間,她沒有跟任何一位大學同學聯絡,像是想要與當年那沖動又傻乎乎的自己做個了斷,並忘記當初所做的一些蠢事。
可是她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台灣這麼小,最後還是將她與關徹兜在一塊。
好,記憶恢復到這兒。
她盯著他的背影,發現自己對這男人依然陌生得緊,但總是在最狼狽的時候與他見面。
至于關徹這男人,他是天生心眼小,還是小雞肚腸?竟然連一夜的對象都記得這麼清楚,一眼就認出她。
「無雙。」他輕聲呼喚。她沒有反應。「袁無雙。」這一次,他刻意放緩語調。
她愣了一下,拉回思緒。
「醫院到了,我抱妳進去。」
他將腳踏車停在一旁,想要扶她下車。
「不用。」她擺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度,將他的行李箱交至他的手中,然後逞強的跳下後座,硬著頭皮開口,「不管怎樣,還是謝謝你。」
「不客氣。」他笑望著直率的她,「妳的腳很痛吧?不如……」
「不必,不用,我不要!」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說,「我相信我們今天只是偶遇,下一刻開始,我就不會見到你了,對吧!」
他眼里閃過難測的光芒,低聲笑說︰「世上很多事,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對,我注定和你無緣,因為我等等就會去廟里收驚拜佛、改運解厄,注定與髒東西無緣,你一路好走,不要再來糾纏我,不見,不送,阿彌陀佛,哈利路亞。」她一拐一拐的邁步,頭也不回的走向醫院。
他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無雙,很多事,不是妳說說就算了。」
她當做沒听到。
「我相信下次是妳自動來到我的面前。」他望著她逞強的背影,忍不住微笑。
「我跟你打賭,如果是我自己跑到你的面前,就把這個月三分之一的薪水捐給慈善團體。」
哼,當做她做善事,消孽障。
關徹笑而不答,見她漸行漸遠,才又戴上墨鏡,轉身離去。
而世上最不能賭的,就是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