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故事之甜蜜束縛 第十章
到校之後。
「常夏……」朱莉葳嗲聲嗲氣地靠近。
「不好意思,請你離我一公尺。」常夏神情冷淡,筆直地伸出右手,拉出女人跟他的距離。
附近的同學似乎听到他們的對話,瞟了他們一眼。
「噢!你怎麼變這樣?」看了左右的人一眼,蓄意被隔開的少女心有受創的感覺。
「沒怎樣,我只是鼻子過敏,身上有噴香水的女人靠我太近,我的鼻子會抗議而已。」翻一頁課本,常夏淡淡解釋。
「你以前怎麼不會過敏?」朱莉葳質疑的眼神持續著。
「怎不會?以前,我只是忍耐沒說,現在是鼻子忍不住了,差別只在這里。」常夏指了指英挺的鷹勾鼻,隨意地打發她的疑問,口氣欠缺誠意,表情卻很正經,讓人反駁不得,把大家唬得一愣一愣。
「是這樣啊!我真抱歉。」理由雖正當,卻讓來人很受傷,朱莉葳點點頭,道歉離開了。
「常夏!」校花飛撲過來。
「不好意思,請你離我一公尺。」常夏看也不看,筆直地伸出手,把凌葉婷隔在手掌以外的距離。
唔……今天第二個了!
這怎麼回事?
常夏的腦袋被打壞了嗎?
怎麼不讓女人踫他了?
真神奇。一伙人嘖嘖稱奇。
「我沒噴香水。」凌葉婷的臉色稍僵,趕緊說明。
「不是香水,是我身上的繃帶都還沒拆,稍微一踫就會痛,不好意思。」常夏頭也沒抬,繼續翻頁。
「啥?」他請了一個禮拜的病假在家里休養,傷還沒全好啊?
凌葉婷沮喪地看了他一眼,意興闌珊地走了。
「常夏、常夏……」朝火源飛撲的蛾見依舊勇猛,坐在位子上的常夏也見招拆招,看書的情緒沒受到影響。
一推一走之間,已經成為三年七班的新奇景。
「這怎麼回事啊?」徐仲文走到小雪身旁,眼神沒看向她,但疑問卻飄進她的耳里。
「或許,他在認真懺悔也說不一定。」看著常夏身旁亂成一團的狂蝶,小雪嘴角噙著淡淡笑意。
或許,是她對他太沒信心了,她該相信他的誠意了?
「他懺悔?」徐仲文像听到什麼恐怖故事般,全身顫抖。
「你不信?」小雪看向他。
「從小到大的傷,怎麼可能醫一次就好?」徐仲文拿起醫療書籍,認真跟小雪討教人類承受傷痛的忍耐度。
「也是。」遲疑半天,小雪終于同意徐仲文的意見。
「那就請杜大醫生多多努力!」徐仲文抬起頭,半說半笑,眼神卻十分嚴肅。
「我盡力而為。」抿緊紅唇,小雪凝視著常夏具魔性的完美側臉。
還是俊美得讓人驚心動魄!
她的眼神竟然痴了……
常夏的臉很臭。
喜歡他的女孩子看到他的臭臉,沒人敢靠近他,所以他今天下課後的行程非常順利,跟小雪差沒幾步路就到家了。
「這麼早就回來?」坐在客廳研究食譜的小女人,詫異地看向他。
「不行嗎?」他打開冰箱,拿出小雪榨好的橙子汁,倒了一大杯,咕嚕嚕地喝下肚。
「沒送丁羽柔回家?」小雪繼續疑問。
「你管我有沒有送丁羽柔回家?那我可不可以問你,你今天跟徐仲文他們聊得那麼高興,在聊什麼?」常夏帶著冰冷的神情,持著瘦長的玻璃杯,坐到小雪的身邊。
「嗯?我有跟他們聊天嗎?」小雪歪著頭,認真回想。
「不要裝蒜喔!第三節下課的時候,你跟徐仲文拿本書當掩護,笑得東倒西歪,連李駿飛、孫建民都過去了!」他恨得咬牙切齒,講起為了女人跟自己絕交的哥兒們。
那些不識好歹的家伙!竟然為了成雙雙打他……這筆帳,他還沒跟他們算。
真是太可惡了!
他們不知道他是在解救他們,拯救他們于水火之中,讓玩弄男人感情的惡女現出原形嗎?
他們竟然還聯合起來惡整他!
這是叫「團結力量大」嗎?
真是愚蠢至極。
那以後,他就不管他們,讓他們被女人騙夠本好了。
「喔!那個啊!」小雪恍然地點頭,知道他在問哪樁了。「秘密!不能告訴你。」
「喲!原來是秘密啊!」揚起尾音,常夏恍然大悟。
「我不能有秘密嗎?幾句話不跟你講,又會怎樣?」小雪俏皮地眨眼,不知道自己踩到常夏的痛腳。
當年母親離家出走,爸爸也騙他說,這是他跟媽媽的秘密,不能講,等到母親回來,就會告訴他答案了。
結果呢?就他一個人傻等,等著媽媽回家,等爸爸跟媽媽的謎底揭曉。
什麼鬼秘密?就她媽紅杏出牆,所以是秘密,不能講,呸!
「是不會怎樣,那我跟丁羽柔的『秘密』,你知道那麼多又要干嘛?」常夏反將一軍,用著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響應小雪的問題。
咦?他怎這麼說啊?小雪傻眼。
他懶得理她了,持起書包,迅速起身,回房換衣服,洗澡去。
「咦?你怎……」小雪發現他真的火大了,因為他把臥房的門關上,不讓她看他的動靜。
奇怪咧!說翻臉就翻臉,這家伙是打算怎樣啊?
那幾個男同學,好歹也是他以前的死黨,他不會以為她跟他們搞曖昧吧?一次對三個?會不會太厲害?
站在門外的小雪氣得要命,又拿任性、小家子氣的男人無可奈何,只能拐進廚房,開始洗菜、切菜,發泄怒氣。
神奇的是,熱騰騰的晚飯端上桌,窩在房里的常夏仍不出來。
「常夏,吃飯了。」小雪敲敲門,要他快出來,別躲在房間里鬧別扭。
「你管我吃不吃飯?這是我的『秘密』。」窩在房里,不出門的常夏涼涼地丟出答案。
欸?連不吃飯也是秘密了……
大少爺真會耍脾氣啊!
「你不陪我吃,我吃不下耶!」小雪站在門外,跟他撒嬌。
「去找可以跟你分享『秘密』的男人吃飯,何必要我陪?」常夏悶悶的,酸里巴機地回應。
「厚……」她被他嗆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小雪愣在門外,過了片刻,才像斗敗的公雞般離開,一個人坐在餐桌,默默吃晚餐。
或許,再過晚一點,常夏肚子餓,會自己到廚房找東西吃吧?
小雪只能這樣告訴自己。
為了預防萬一,她把書本、習題全搬到客廳,守在他會踏出房門的時候,再替他把菜熱好,跟他求和。這樣他就好了吧?
她知道他不難討好,一桌家常菜就可以收買他的心。
偏偏事與願違,常夏的房門安靜得很,整個晚上都沒有動靜。
「夏!常夏!」臨睡前,小雪敲敲他的房門,用力叫人。
「干嘛?」睡意甚濃的嗓音響起。
「你肚子不餓嗎?快出來!我煮消夜給你吃,好嗎?」小雪低聲哀求他,
怕他餓壞了。
「你管我吃不吃東西?你去找徐仲文他們吃。」他依舊是那副死樣子。
厚!還在生氣?小雪傻眼了。
這男人的心胸怎這麼狹窄啊?不過是一句玩笑話,他可以氣那麼久?他到底想怎麼樣?
「你餓死好了!」在門外,小雪高聲叫嚷。
「要你管!找你的徐仲文吃就好了。」常夏不理她的叫囂,繼續睡自己的,抵死不降,也不受飯菜誘惑。
這次要是再被她的食物收買,他常夏從此改姓杜!
☆☆☆
第二天早上。
小雪一大清早就起床,看到餐桌上依舊擺著常夏昨晚沒吃的菜肴,心里有點擔憂,趕緊從冰箱里拿出吐司,決定烤個香噴噴的花生厚片,把窩在房里的男人引出來。
先涂一層薄薄的女乃油,再抹上一層厚厚的、有顆粒的花生醬,放進烤箱,煎個蛋黃不熟的荷包蛋,再把溫熱的鮮女乃倒進杯子……
她不動聲色地把早餐放在餐車上,悄悄推到常夏的房門口。
「夏,快起來吃早餐。」敲敲他的房門,小雪改變策略,用甜得幾乎快滴出蜜的嗓音叫人。
「不要!」賴在臥房里的男人不出來,開始打殊死戰。
有種,她餓死他好了。
反正小雪不供出秘密,他也不會放過她,當沒這回事,要他吞下秘密,跟她和平共處?
門都沒有。
「你不吃早餐,怎麼上學?」听到他的回答,小雪傻住了。
「誰跟你說我要上學?」嗤笑一聲,常夏對于她的問題覺得很好笑。
他原本就不是那種有課會乖乖上的學生,上學是他打發無聊的玩意,解悶用的道具,如果曠課過多,被學校退學,那就算了。
他根本不希罕那張畢業證書!
「你……」小雪被倔到底的男人給搞傻了,根本不知該拿他怎麼辦。
常夏,根本就是個體制外的游魂,不受限于任何規範。
常家有錢有勢,他本來就含著金湯匙出生,別人需要奮斗很久,才會得到的東西,他不需要努力,就有人送上門來了,連樣貌都生得一等一的好……他到底欠什麼?
這世界對他來講太無聊了。
除了母愛之外,他什麼都不欠。可光是母愛,就可以絆倒他,讓他一蹶不振。
這麼極端的男人是她認可的情人?她到底哪根筋不對,會接受他?
小雪開始覺得自己的腦袋也出問題了。
「你去上課吧!不要管我。」常夏賴在房間,口氣慵懶,「順便幫我跟徐仲文問好。」
這家伙,還在講徐仲文!丙然耿耿于懷昨晚的「秘密」。
「你開門,讓我進去,我就把『秘密』講給你听。」小雪深吸口氣,決意把絕食的男人拉出來。
「唔……」听到小雪的話,房里傳出乒乒乓乓的聲響,常夏不知踢倒什麼了。
「走慢點,我不會跑。」一個晚上沒進食,小雪怕他血糖太低。
但,跑來開門的男人,除了俊俏的臉蛋慘白了點,嘴唇有些干澀外,其他的狀況還好。
小雪有備而來,把餐車順勢推進他的房間,房門喀的一聲,被她關上。
「先喝牛女乃,再吃厚片。」盯著他,她微笑表示。
「我要先听秘密!」常夏抿著嘴,不肯讓步。
「你喝一口,我說一句。」小雪怎麼可能任他為所欲為?她開始跟他談判。
常夏銳利的眼盯著小雪直看,看到她發毛了,才淡淡表示,「好。」
一口換一句,如果說得不精采,他就喝一滴。
反正,他常夏也不是省油的燈!她最好是乖乖從實招來。
見常夏喝了口牛女乃,她拿出面紙,替他擦去嘴角的乳白色汁液,「他只是來問我,你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又喝一口,他盤問。
「你拒絕那麼多女生,他以為你的腦袋被他們打壞了……」她乖乖再講。
那杯牛女乃在兩人一問一答之間,被喝個精光,接著荷包蛋跟花生厚片,也秉照辦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