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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不圓房 第十五章

作者︰香彌

開春後,連續幾日都是晴朗的好天氣,春鳥啼鳴,楊柳吐綠,一片春意融融的景象。

一早,邵印行正在書齋向沙浪辰稟告事情。

「王爺,昨晚侍衛又擒獲幾名刺客,他們失手後,一如之前全都在頃刻間便自盡身亡。」

「這是這個月來第幾次了?」沙浪辰臉色微沈。

「第五次了。」邵印行雖很自豪的侍衛能一個不漏的抓住那些剌客,但卻也從中察覺不對勁,「王爺,短短一倘便奮五批剌客潛進王府行剌,這很不尋常。」

以前雖也有剌客來行剌,但只是偶一為之,如此頻繁倒是不曾有過。

「桃花那里可問過?」

「已問過,但她僅是個婢女,孟冰很多事並不會告訴她。」邵印行接著揣測,「莫非是宮中有什麼變故?」

「宮中那里並未有什麼異樣。」沙浪辰思量片刻指示,「你加派人手加強王府的守衛,這事我會讓平三去查。還有,可以開始動手把王府里那些不必要的棋子都清掉,只留下幾個還有利用價值的。」王府烏煙瘴氣這麼久,是時候整頓一下了。

聞言,邵印行一愣。「那先前的計劃……」

「取消。」

邵印行皺起眉。「可如此一來,便沒有正當的理由來對付大皇子。」

最初王爺之所以命人用藥膳吊著王妃的命,是想安排她在適當的時機死去,然後將王妃之死推至孟冰身上,再由她那里把火引向大皇子,藉此來逼迫皇上處置大皇子,當然這只是開端,接下來還有一連串的事等著大皇子,可若這計劃取消,要引發事端便要另想他法了。

「這事我另有安排。」

「是。」邵印行本想再說什麼,但見主子心意已決,只好應了聲。

看來王爺似乎是對王妃動了情,才會改變計劃不想牲她,他並不是討厭王妃,他擔憂的是依王妃的身子,恐怕撐不了多久,但這點王爺不可能不知道,為何還是如此決定?

沙浪辰屏退邵印行後便埋首處理公務,待忙完已快中午,他便起身走向趙如曦所住的院落。

這一個月來,他每天都會抽空去陪她。

自那日把事情說開之後,兩人之間不再有隔閡,也許因為她的魂魄來自異世,對她無需再時時提防,與她相處起來更加舒心自在。

且她前陣子能起身後,這幾日天天都親自下廚,做的都是她那個世界的吃食,像是昨天她做了芋頭酥餅,前天熬煮了珍珠女乃茶,她說那加在茶里的褐色珍珠是用樹薯粉所做,配著女乃茶喝,滋味很不錯,大前天,她烤了桂圓蛋糕,再大前天……

一路上想到她做的那些美食,嗜吃甜食的沙浪辰想著不知她今天會做什麼,忍不住加快了腳步。

然而當他滿心歡喜地來到她的院子,卻撲了個空。

芙蓉見到他,馬上稟道︰「王爺,王妃去吊祭蓁兒了。」

「本王不是交代她近日不準出門嗎?」沙浪辰不悅地沈下臉。近日常有剌客出現,他擔心她的安危,才會禁止她出門。

見他動怒,芙蓉嚇得跪下來。「王爺息怒,因今兒個是蓁兒的生辰,所以王妃才想去吊祭蓁兒。」

沙浪辰神色冷峻的吩附身後的侍從,「備馬。」

他不放心她,準備親自去接回她。

趙如曦將親手做的糕點擺在蓁兒墳前。

雖然事情已過去一個多月,但琬琬只要一想到蓁兒慘死,還是忍不住想哭,冰妃雖說,王爺親口答應她,一定會嚴懲凶手,但一想到殺害蓁兒的凶手還逍遙法外,遲遲沒有得到應有的報應,她就覺得很不甘心。

琬琬眼眶含淚地點香,點燃後,她遞了三支給王妃。

趙如曦接過香,站在墓碑前,輕啟唇瓣幽幽說道︰「蓁兒,今天是你十九歲的生辰,我做了些你愛吃的糕點,希望你在另一個世界里一切安好,如果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可以入我的夢來告訴我,我會替你辦好。」

一旁的琬琬則說道︰「蓁兒,我知道你一直很擔心王妃的身子,我會照顧好王妃,你放心,還有,你若是在天有靈,就讓那個殘忍殺害你的惡人早日得到報應,不得好死。」

兩人說完剛插上香,周遭的樹林間忽然竄出幾名黑衣人,不由分說舉刀便朝她們殺來。

見狀,保護她們前來的侍衛紛紛上前阻擋。

這幾名侍衛都是前些日子在沙浪辰要求下,被邵印行派去保護她的,今日她出府,幾人也隨行同來。

其中一名侍衛退到趙如曝身旁說道︰「王妃,有剌客,請快上馬車,屬下保護您回府。」

「王妃,咱們快上馬車!」見到竟有人來行剌,琬琬嚇得趕緊扶著她想走向停在附近的馬車。

但又有幾名黑衣人跳出來攔住她們,那名侍衛舉劍護在她們身前。眼見剌客眾多,情況危急,他只能匆匆回頭說了句,「王妃快走!」便上前迎敵。

趙如曝瞥見已有剌客被殺,但同時也有侍衛倒下,她被眼前的殺戮景象驚得臉色發白。

這些人到底是誰?為何要來行刺她?

琬琬焦急地拉著她繞往一旁,附近都是樹林,小道崎嶇難行,但見後方已有兩名刺客追來,兩人不敢停下來,用盡力氣往前奔逃。

趙如曦這副身子早被劇毒侵蝕,體虛力弱,不堪這麼一路奔跑,氣喘吁吁,幾乎快跟不上琬琬的腳步,但又怕一旦停下來,會連累琬琬跟著遇害,她只能一直用意志力苦撐著。

最後兩人來到河邊,趙如曦力氣用罄,再也抬不起腳,喘得幾乎無法呼吸,她緊張地看向後方,眼見剌客再不久就會追上來,她連忙用力甩開琬琬握著她的手,喘促的道︰「你……快逃,別管我了……」

「奴婢怎麼能丟下王妃自己逃走,王妃這是要陷奴婢于不義嗎?」琬琬著急的再握住她的手腕,要帶她一起逃。

「我真的走不動了。」趙如曦無奈地道。

「奴婢背您。」琬琬說著便蹲子,等了一會兒見她不肯上來,琬琬急得快

哭了,「快呀,王妃,您若不走,奴婢也絕不會獨自逃走。」

聞言,趙如曦只好趴到她背上讓她背著。

琬琬一把背起她,前面有一條河攔著,她只能涉水而過,此刻初春雪融,河水端急,但她顧不得這麼多了。

見她在河中走得艱難,趙如曦慚愧的抿緊唇瓣,她很想跳下來,不想成為她的負累,卻又明白她絕不會丟下她不管。

這時,剌客已追上來,森寒的刀芒瞄準她,朝她舉刀刺去。

眼見逃不掉,趙如曦緊閉上眼,用身子緊緊護著琬琬,只希望自己若被殺,琬能幸免于難,逃過一劫。

電光石火間,一把利劍破空疾射而來,打掉了剌向她的那把刀。

听到身後傳來的異響,琬琬回頭,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摔進河里,連帶的趙如曦也跌進河中,湍急的河水很快就將兩人給沖散。

「王妃——」琬碗驚叫出聲,伸手想抓住她,但她自身難保,也被河水給卷走。

趕來的沙浪辰與隨行的侍衛收拾了剌客,一見趙如曦落水,沙浪辰便毫不猶豫的跳進河里。

主子都下水了,那些侍衛也急忙跟著下水,其中一人撈起了被河水沖到一塊大石前的琬琬。

沙浪辰在冰冷的河水里奮力往前游去,追逐著被水流沖遠的趙如曦。

這一刻他有種感覺,若是此時他沒有追上她,就會永遠失去她。

他不想失去她,因此使出所有力氣揮動著四肢,奮力朝著在洶涌河水里載浮載沉的她游去,目光始終緊盯著她。

再靠近一點、再近一點,每當就要踫到她時,她便又會被河水給沖走。

一路不知游了多久、追了多久,沙浪辰體力也快消耗殆盡,但他不肯放棄,終于,他拚命游到了她身側,長臂一伸,抓住了她。

他像護住什麼珍寶一樣,緊緊的擁著她,帶著她橫渡湍急的河水,爬上岸後,他一開口便霸道的喊道︰「趙如曦,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你哪里也不能去!」

這次的意外把他嚇壞了,他覺得心跳都快因此而停止。

喊完了之後,他才發現她雙眼緊閉,濕漉漉的臉上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一動叫,胸口起伏「他恐驚的拍打她的面頰,想喚醒她,「趙如曦、趙如曦……如曦,你醒醒,快醒醒!」

見她仍是沒醒來,沙浪辰神色駭然。

「不,沒有本王的允許,你不能死!」想到什麼,他急忙按壓她的月復部,想將她月復中的河水給逼出來,一邊焦慮的呼喚著她,「如曦,快醒醒……」

陷在黑暗里的趙如曦隱隱听見似是有人在叫她,試著想張開眼,可眼皮仿佛千斤般沉重,怎麼也掀不開。

「如曦,趙如曦,快點醒來,本王命令你立即醒過來……」

耳畔傳來的呼喚一聲比一聲急切,她再努力的試了試,最後終于吃力的抬起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視線逐漸映出一張熟悉的臉龐,她記得他的表情一向都是冷峻又淡漠的,她從沒看過他這麼憂急的模樣,他這是怎麼了?

她輕輕的喚了聲,「王爺……」

他俯下臉,吻上她蒼白的唇瓣,用著沈啞的嗓音心痛道︰「別離開我!」

那一瞬間,看見他那雙幽黑的眼眸流露出來的感情,她的心深深震動了。

「哎,王爺為何突然召見咱們?」

「說不得是跟昨兒個王妃遇剌有關。」有人說道。

「王妃遇剌?這是怎麼回事?」有人訝問。

「我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只听說昨兒個王妃外出,回來時受傷抒厥不醒,據說呀,萊玉城中所有的大夫都被找來了呢。」

「那王妃現下如何了?」有人好奇的問。

「听說人到現在都還沒醒來。」涼涼的語氣透著抹幸災樂禍。

「听說王爺這陣子時常上王妃那兒,對她極是寵愛,怪不得找來了全城的大夫。」話里飄出了一股濃濃的酸味。

「可王妃受傷召咱們來做什麼呢?咱們又不是大夫。」

眾姬妾正七嘴八舌的談論此事,忽瞟見一名英挺俊美的男子走進廳堂,她們立刻全都噤聲。

「王爺萬福。」姬妾們一起行禮。

沙浪辰擁著夢夫人坐到主位,抬手道︰「你們也坐吧。」

「謝王爺。」

坐下後,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向此刻柔若無骨偎靠在沙浪辰懷里的那位桃衫美人身上。

夢夫人艷媚無雙的臉龐笑如春花,下頷微抬,表情驕傲又得意,睨視著坐在底下的她們。

「本王今日召集諸位愛姬前來,是有一件喜事要宣布。」沙浪辰冷峻的眼神緩緩掃過下方的眾姬妾。

「不知王爺說的喜事是什麼?」有名姬妾開口問。

「夢夫人已有三個月的身孕。」他宣布這件喜訊。

「恭喜王爺,恭喜夢姐姐。」眾人驚訝之後,掩去心中各自的思緒,齊聲恭賀。由于夢夫人留在王爺身邊最久,因此眾姬妾全都以姐姐相稱。

「這是本王的第一個孩子,本王很期待這個孩子的出世,爾後你們要多照顧體諒夢夫人一些,讓她平安產下孩子,知道嗎?」沙浪辰神色雖冷峻如昔,但話里明顯流露出對夢夫人的疼寵呵護。

「是。」眾人齊聲應道。

交代完事情,沙浪辰便親昵的擁著夢夫人起身離開。

「恭送王爺。」眾人福身行禮。

待他離去後,每人的臉上都流露出不同的心思,有人羨慕、有人嫉妒、有人漫不在乎、有人面無表情。

不久,夢夫人有喜之事便傳遍整個王府。

只有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趙如曦仍不知此事。

此刻她正承受著痛苦煎熬,時而全身熱燙,猶如被火燒火燎,時而如置身寒天雪地,凍得徹骨冰寒,五髒六腑也宛如被輾壓一般,那種疼痛,仿佛是痛到骨頭縫里去的,無論怎麼樣都無法減緩。

難以壓抑的細碎申吟不停的從她口中逸出,听得守在床榻旁的琬琬都哭紅了眼。

接下來幾日,趙如曦猶未轉醒,但王府里卻因夢夫人有喜之事鬧得雞飛狗跳、不得安寧,每日皆有人因故被逐出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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